但是，就算是刀鞘，雲楚這一擊亦已經用上七八成的真氣，自然也不是他可以無視的，手臂悶疼，寧缺咬著刀纔沒有纔算是握緊了手中的朱雀刀。

閃身，讓過她緊隨其後的一擊，他怒吼。

“你瘋了！”

“瘋得是你不是我！”雲楚冷笑，“之前我只以爲鳳初是玩笑，現在看來，他還真得說對了，你還真得是喜歡我！”

“胡說！”他架住她的刀鞘。

“那你爲什麼剛剛明明能殺我卻不殺，難道不是不捨？”雲楚揮出左手，數只柳葉鏢甩出。

今晚的兩次異能已經用過，論起武功，二人的實力現在是不相上下，她想要贏他，就必須要讓他亂了分寸，他越亂，她就越有贏的可能。

“因爲你對我有利用價值！”寧缺側身，險險地讓過飛鏢。

“是嗎？”雲楚一笑，再一次迎著他的刀身衝上來，“那我們就看看，是我的利用價值比較重要，還是你的命更重要？”

二人對話音，卻是招招兇狠，尤其雲楚，每一招一式那可都是要命的打法。

更重要的是，她跟本就不防禦，只是一味地攻擊。

而寧缺就困難得多，她越是衝上前來，他越是顧忌，又要防禦她，當真是狼狽十足。

若不是他身手足夠強悍，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儘管如此，他的身上仍是左一塊右一塊，被雲楚的暗器和刀鞘打出不少傷痕，身上本就染了泥水的衣袍，此刻更是破爛得不像話。

“你以爲，我當真不敢殺你！”

眼看著她指間的柳葉鏢再一次擦著咽喉掠過，寧缺也發了狠，當下揮刀。

朱雀刀上，立刻就溢出一聲淡淡的血色微光。

這一刀，他已經將內力提到極限。

刀身揮下，斜砍向雲楚的頸間。

擡起雕龍刃迎上他的刀身，雲楚的左手中，四隻柳葉鏢亦已經夾在指間。

雙方迅速逼近，月光下，她長髮蕩起，精緻小臉在他眼中迅速放光，隔著刀身一線看著她的臉，想象著下一刻，她的臉便要被刀刃割開的瞬間。

寧缺突然擡肘，化削爲拍。

他收手，雲楚卻沒有。

刀鞘擋住他的刀身，她身子一旋，人就側著近到他的身前，左手一刺，四隻柳葉鏢盡數刺入他的胸口，寧缺的眉一下子皺緊。

腳下一絆，雲楚已經將他絆倒在地，反手握住他抓刀的刀，用力壓下來。

朱雀刀，一點點地向著寧缺的咽喉逼近。

“既然你那麼喜歡我，死在我手下，就算是我對你的補償吧！”

她冷笑冷語，雙手用力壓下。

“我沒有喜歡你，沒有！”

他一邊與她對抗，一邊還在怒吼著，似乎只有這樣地反駁，才能證明他是對的。

二個人皆是拼上全力。

一個用力想要將刀壓下，一個用力想要將刀移開。

誰也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大石上，一人如鬼魅一樣的身影。

看著眼前這一對男女，那人脣邊閃過冷笑，手指輕輕一彈，兩道小小的流光就從他的指間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