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章 226 顧念不會回來了?
---------【這是第一更】--------------
唐易恆這一晚就住在了C市舒家。
舒家管家在詢問舒少,要不要告訴住在老宅子那邊的老爺子,畢竟舒蕭兩家是世交,蕭老爺?shù)耐鈱O來了,老爺子要是知道了,會趕回來的。
舒華燁皺了一下眉頭,擺了擺手,人家來又不是度假玩的,煩惱的事情都一大堆,他們就別舔堵了。
“那唐少爺是要在這邊住幾天呢?我們好去安排!”管家又低聲問道。
幾天?
舒華燁想了想,“你們就別操心了!”
看剛纔他那表情,不解決到這邊的事情他是不會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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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顧念有些迷糊地突然睜開了眼睛,呼吸有些急促地喘著。
做夢了。
夢見自己下午經(jīng)歷過的事情,赤著腳追著那個身影跑,可無論自己跑多快,始終都追不上,夢裡她明明看到那個影子上了一輛車,然後車開走了,她停在原地,冰涼的感覺從腳掌心一直慢慢地滲透到了腦子裡,最後她被一個激靈得給驚醒過來。
現(xiàn)在幾點了?顧念不知道此時是幾點鐘,看隙開的簾子,外面是一片漆黑的,萬念俱寂,深夜了吧!
下午她回到病房,之後高燒又反反覆覆,迷迷糊糊地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偶爾會聽到身邊有人低低的交談聲,說的是什麼當(dāng)時聽得清楚,但現(xiàn)在卻始終記不起來。
她只有一個印象,是被月媽喊醒喂她吃了點東西!
顧念摸了摸額頭,燒退了,額頭上有月媽專門給她戴上的護(hù)住眉心的棉質(zhì)布條,本來月媽是要求她戴帽子,但她因爲(wèi)是長髮,戴著覺得熱,所以月媽就給她弄來一個能護(hù)住眉心額頭的東西。
顧念輕輕鬆了口氣,朝旁邊的大沙發(fā)上看了一眼,見到月媽睡得正香,她悄悄起身,緩步走到了窗前,伸出手把窗簾拉開了一些。
外面,整個城市都在沉睡!
不遠(yuǎn)處亮閃著的燈,以及偶爾會聽到的車輛駛過的聲音,不同於白日裡的喧譁,這一刻,安靜,寧和!
顧念的目光落在了遠(yuǎn)處一些住宅區(qū)窗口亮出的燈光,這個時候,是不是有很多無法安睡的人,也在此刻,在安靜的角落裡,思考著,追憶著。
人在這樣的夜裡,醒來之後最是不容易睡著!
尤其是,有心事的人!
而此刻的北城!
也有人無心睡眠!
北城醫(yī)院!
蕭姿走過來,看著孩子睡著了,便輕聲說道:“你也累了,他都睡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明天又要早起,別誤了班機(jī)!”
長達(dá)半個小時都保持一個姿勢的蕭景琛低低籲出一口氣來,懷裡,手臂上枕著的孩子終於睡了。
小橙子是在下午的時候就出現(xiàn)這種狀況的,在保育箱裡哭鬧不止,之前一直都不愛哭,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回事,醫(yī)生把他全身都檢查了個遍,也沒發(fā)現(xiàn)他哪裡不好的,又沒尿尿,又沒有便便,就是不睡覺,就是哭鬧不止!
蕭景琛從C市趕回來之後就一直待在醫(yī)院裡,發(fā)現(xiàn)了這孩子開始有特殊依賴性了。
他不願意睡保育箱,要人抱著睡!
醫(yī)生說,這大概是孩子知道缺乏安全感了!
蕭景琛的手長久保持著一個姿勢,孩子並不重,可堅持了半個小時,他的手都麻了。
懷裡的小東西一聲不吭,卻在他想把他交給姐姐時,小東西動了動,張開小嘴低聲一陣嚶嚶地哭。
他還太小,動作幅度也不大,其實也不是哭,就是因爲(wèi)可能感應(yīng)到自己要被人放下,開始不安分了。
“姑姑抱啊,別累壞了你爸爸啊!”蕭姿柔聲說著,伸手過來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小橙子,低低籲出一口氣來,“希望以後別養(yǎng)成這種習(xí)慣,不然大人有得折騰了!”
大半夜地不睡覺,還要人抱著睡,最初他爸爸沒回來時,一個下午,她跟幾名護(hù)士換著抱孩子,在這個恆溫的保育室內(nèi)來回地走啊走,別看孩子小不重,抱得久了那才叫一個累!
“阿琛!”蕭姿抱著孩子坐在一邊,輕聲說道:“我跟醫(yī)生商量了,說孩子吃配方奶始終不太好,所以想--”
蕭姿說著注意去看弟弟的表情,見他神情淡然時繼續(xù)說道,“不如,我們花錢給孩子找一個奶媽吧,只要這個奶媽身體經(jīng)過了檢查,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就讓孩子吃人奶,你覺得呢?”
其實今天看到弟弟回來,她心裡是一陣欣喜的,因爲(wèi),她以爲(wèi),顧念也會回來的!
可是顧念沒有回來!
蕭景琛正在穿外套,聽見姐姐的話,穿衣的動作停頓了一下,蕭姿在注意看他,其實她不好開口詢問顧念到底回不回來,因爲(wèi)她害怕自己如此直白的話會讓弟弟心裡難受。
“好,可以!”蕭景琛穿好了外套,回答著。
蕭姿聽著這個回答,表情一怔,心裡一陣沉甸甸的。
這是不是就表示著,顧念不會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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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要求見我?”
C市南區(qū)警局,邵兆莫一大早就過來了。
他是昨天下午就接到的電話,只不過那個時候有些晚了,不方便過來。
邵兆莫看著坐在那邊的陸愷,“想通了?”
垂著頭的陸愷慢慢地擡起了頭,神色間有些猶豫地看著對面坐著的人,眼神裡有著不確定和不信任。
邵兆莫的手指瞧著桌案,“你要弄明白,律師跟他的當(dāng)事人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你要是對我有所隱瞞,那麼很抱歉,我?guī)筒涣四悖 ?
陸愷目光動了動,“你真的,願意幫我嗎?”
邵兆莫目光一鎖,“我收錢辦事,既然拿了錢就會按照規(guī)則來!”
陸愷表情有些沉默地看著邵兆莫。
邵兆莫挑了一下眉頭,“你別這麼看著我,我的時間很寶貴,我可是按小時收費的,你要是浪費的時間越多,你姐姐就會付出更多,別怪我沒提醒你!”
陸愷眉頭一緊,他自然是聽說過有些律師是按小時收費的,這些律師的收費金額都高得嚇人,而他在之前還浪費了那麼多的時間,陸愷嚥了咽口水,他朝會見室的四周看了看,就聽見邵兆莫的聲音,“律師跟當(dāng)事人的見面是不會有監(jiān)控的,你可以對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陸愷微微鬆了口氣,擡眸時眼睛看向了邵兆莫,低聲開口了。
“邵律師,人確實是我殺的,我跟她言語之間起了衝突,我一時衝動,就--”
邵兆莫看著面前這張年輕的面孔上流露出來的悔意,放低了聲音,“因爲(wèi)什麼事情而起的衝突?”
陸愷神情一滯,沉默了。
“你要是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我怎麼幫你打官司?”
“我--”陸愷低著頭,“邵律師,我跟她爭吵是因爲(wèi)我發(fā)現(xiàn)了一些證據(jù)!”
邵兆莫想起了之前通過警方得知的,在案發(fā)現(xiàn)場,陽臺邊有個火盆,有什麼東西被燒掉了!
“什麼證據(jù)?”
陸愷擡起來的那雙眼睛頓時紅了,“她,她殺害我父親的證據(jù)!”
邵兆莫眉頭一緊,想著之前北城鬧出的那一個案子,死的人正是陸愷的父親,卻因爲(wèi)證據(jù)不足不了了之,到現(xiàn)在還擱在那兒,卻不想證據(jù)落在了陸愷的手裡!
邵兆莫沉思了一陣,“你這話有沒有跟警察說過?”
陸愷搖了搖頭,其實當(dāng)時他就是想,既然自己已經(jīng)殺了秦歡離了,那些之前的事情就沒有必要翻出來了,也算是給秦歡離留一個好名聲,雖然,這種想法讓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超級大傻子。
邵兆莫立即很嚴(yán)肅地開口,“這話你不要對其他人說,尤其是在法庭上,因爲(wèi)這些話會讓人覺得你殺她是爲(wèi)了報仇是爲(wèi)了泄憤是有動機(jī)有預(yù)謀的!要知道,蓄意謀殺,情節(jié)嚴(yán)重的可是死罪!”
一個死罪讓陸愷的臉色一白,如果是之前一心求死的他根本就不在乎了,反正橫豎都是死,可是現(xiàn)在不同,他想出去,他想活!
“我看過一些照片資料,當(dāng)天你去自首時,你脖子上有掐痕?”邵兆莫注意去觀察陸愷的脖子,事過一週,那痕跡依然還在,是女人手指甲抓扯擰出來的瘀痕!
陸愷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頸脖,“是,那天晚上我們開始爭吵時,她用手掐我的脖子,直到她死的時候她的手依然掐在我的脖子上!”
邵兆莫笑了,“你等我?guī)滋欤規(guī)湍戕k理保釋手續(xù)!”
陸愷一愣。
邵兆莫難得好脾氣地解釋。
“殺人也有好幾種,蓄意謀殺,過失殺人,還有一種情節(jié)相對較輕的--自衛(wèi)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