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蕓那幾場苦肉戲演的還是不錯的,我看你是收穫頗豐。”這是莫俊琪的聲音,帶著調(diào)侃的意味:“那丫頭現(xiàn)在是一個心思幫你,你也成功用她換回顧蒹葭。”
“換回個一心只愛蕭清塵的顧蒹葭,有什麼好。”蕭淳沒好氣的回答,似是頓了一下,才聽他繼續(xù)說:“當(dāng)務(wù)之急是,得趕緊讓蒹葭忘記蕭清塵,真是頭疼。”
“沒事,連你自己的父親都算計進(jìn)去,不惜自己挨一刀,才換得段歆知的衷心,顧蒹葭的迴歸,你蕭淳還有什麼做不到的。”莫俊琪冷笑了一聲,惡意的諷刺他。
段歆知渾身僵硬,腦子一片空白,下意識的攥緊手裡的吸氧裝置,緩緩後退,大口的呼吸著,轉(zhuǎn)身扶著牆,連走路都覺得腳下虛浮無力,快要摔倒的樣子。
辦公室裡蕭淳對於莫俊琪的諷刺有些惱火,站起來冷然道:“若不是怕歆知在蕭清塵身邊有危險,我又何必費這個事?”他實在懶得和這個無良的傢伙說話,去開門準(zhǔn)備看看段歆知忙的怎麼樣。
纔出門就看見段歆知獨自一人站在走廊上,彎著腰扶著牆,很痛苦的樣子。心裡一驚,蕭淳快步跑過去,從身後扶著她的腰,急切的問:“怎麼了?”
段歆知一愣,低著頭冷靜了一下,才擡頭看著他虛弱的一笑,低聲說:“有點難受,想去你辦公室吸氧,走半路發(fā)現(xiàn)忘記拿吸氧管,準(zhǔn)備回去拿。”
蕭淳看看她慘白的臉,又急又氣:“不會叫個人陪著你,萬一出事怎麼辦?”他扶著她先到辦公室,莫俊琪果然在裡面坐著,正在玩電腦,看見她進(jìn)來戲謔的挑了挑眉。
蕭淳威脅的瞪他一眼,才讓段歆知在裡面牀上躺好,又打電話讓人送個吸氧管過來,看著段歆知吸上氧氣,氣色稍微好一點,蕭淳出去看著莫俊琪低聲說:“我得去上手術(shù),你在這兒幫我照顧她一會兒。午飯就別出去瞎混了,在這兒吃。”
莫俊琪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蕭淳看他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樱滩蛔旱蜕ひ艚淮骸澳銊e亂說話!”莫俊琪點了
頭,他才進(jìn)去跟段歆知交代幾句,就去上手術(shù)了。
莫俊琪待蕭淳走遠(yuǎn),才起身到裡面,坐在牀邊的椅子上,目光犀利的盯著段歆知,想了想,沉聲問:“我們剛纔的對話,你聽到多少?”
段歆知震驚的擡頭,遲疑的看著他,不敢亂說話。“我是面對門坐的,看見你在外面站著,別掩飾了。”莫俊琪說話的時候,指了指門,爲(wèi)了方便護士從外面觀察病人的情況,醫(yī)院的門上都會空出一大片,用玻璃製成。
段歆知覺得心裡的痛已經(jīng)讓她窒息,然而,聽見莫俊琪這麼說,她卻咬著牙笑了,淡漠的說:“是,我聽到了。”
莫俊琪知道她話沒聽完,有點誤會蕭淳,可是,他並不打算解釋,只是冷然道:“你也聽到了,他並不愛你,從一開始接近你,就都是陰謀,包括撞破你和林君悅親熱之後,故意說出事情,並假意放棄報仇,都是爲(wèi)了增加你的愧疚,帶你回家見他父親,也是他故意安排的,那天他根本沒去ICU搶救什麼病號,只是故意給你機會而已。”
雖然,通過他們的對話,她已經(jīng)猜到這些都是蕭淳故意的,可是,被莫俊琪這麼親口戳穿,她還是覺得難以接受。那些,讓她刻骨銘心痛卻幸福的甜蜜和溫柔,原來都是虛情假意,只是陰謀,他不過是需要她這一顆棋子。
摘掉吸氧管,她冷靜的看著他,低聲問:“你是他朋友,爲(wèi)什麼要告訴我這些,這是出賣他。”
莫俊琪淡淡的笑了笑,飛揚的眉毛高高挑起,淡淡道:“他已經(jīng)被仇恨矇住整顆心了,我不想看見你再被他利用,你應(yīng)該是無辜的。”
段歆知低垂了睫毛,有些疲憊的躺倒在牀上,低聲說:“我都知道了,你走吧。”
“段小姐,別再幫他了,他是要往地獄走,你不必要陪他。”莫俊琪耐心的看著她,認(rèn)真的低聲勸她。
“你可以走了。”段歆知拉過被子蓋在身上,神色淡漠,聲音也帶著倔強堅定的疏遠(yuǎn)和拒絕。
莫俊琪疑惑的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段
歆知已閉上眼睡覺了,他也只好轉(zhuǎn)身出去。出了醫(yī)院,拿出手機打電話,向那邊彙報了剛纔的情況,說完又低聲問:“一開始不是要努力促成他們嗎,現(xiàn)在他們都深愛對方,怎麼又要拆散?”
“事關(guān)蒹葭和歆知的身世問題,總之她們倆任何一人都不能和蕭淳在一起。”蕭清塵堅定強勢的聲音,自電話那頭冷然的傳來,“他對蒹葭早就沒感覺了,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馬上讓他和歆知對彼此斷了念想。”
“很難。”莫俊琪走到停車場,上了車,才冷靜認(rèn)真的回答:“那小丫頭已經(jīng)知道蕭淳所做的一切都是爲(wèi)了利用她,但是並沒有很強烈的反應(yīng)。”
那頭沉思片刻,蕭清塵才淡淡道:“我知道了,你只要看好蕭淳別再胡來就行,歆知這邊有我。”
說完事情掛斷電話,蕭清塵給顧君行打了個電話,將這段時間查到的東西,一一告訴顧君行,其他的,也不用他多說,顧君行自然知道要怎麼做。
處理完這邊的事情,蕭清塵開車到醫(yī)院,找到段歆知的時候,她睡得正沉,桌子上放著精緻可口的飯菜,卻動也沒動。盯著那些飯菜看了良久,蕭清塵無奈的嘆口氣,命運弄人,想不到竟捉弄到這種地步,早知今日,一開始,他就該盡力拆散他們。
“歆知。”他俯首輕輕晃著她,低聲喊,段歆知睜開眼,滿臉疲憊,目光也空空的落在他臉上,蕭清塵有點心疼,把她抱進(jìn)懷裡,才低聲說:“我聽科里人說你今天不舒服,怎麼樣了?”
段歆知靠在他沉穩(wěn)冷靜的懷抱裡,麻木的心終於有了一絲知覺,無力的回答:“沒事,有點缺氧,正常現(xiàn)象。”
“歆知,爲(wèi)了孩子的安全,不上班了吧,回家好好休息。”蕭清塵低頭看著她,認(rèn)真的說,“我們搬去山上的別墅住,怕無聊的話,我就在家辦公,陪著你,怎麼樣?”
段歆知有些意外的看著他,蕭清塵今天有點異樣,難道,他也知道了?想到這裡,她頓時戒備起來,若果真如此,那麼蕭淳豈不是已經(jīng)很危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