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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你滾吧】

小小第一次初夜，第一次初吻，第一次初戀，當然還有，我第一次給他的巴掌······

後來小小結婚，我一個人像個逃兵一樣東躲西躲，每次午夜夢迴，我坐在牀邊，總會想起那個望著我沉默不語落淚的女孩，她身上的香氣，她柔軟的髮絲，她曾小心翼翼愛我的樣子，我想我一輩子都忘不掉了，只希望她在沒有我的日子裡，在另一個男人懷裡可以安然入睡，再也想不起這麼一個我。

即使我對她再不好，我知道內心的喜歡是抑制不住的，更何況小小變得更加陰鬱沉悶，我也越加不放心她。

我喜歡她我知道，我不能和她在一起，我也知道。

我習慣了每次和她睡覺時將她攬在懷裡，我也習慣了她每次放學我去接她幫她背書包，我習慣了記牢她喜歡的一切，我習慣了在她不在我身邊時我出門等她。那天她同學聚會，儘管她沒有對我說會到我這邊來，我還是站在小巷子門口等她。

我常常這樣做，沒事的時候就站在巷子口，抽菸想事，我不上學，反而有大把大把的時間用來胡思亂想，等到天黑了，確認她不會來了，我纔回家。

小小總說她依賴我，她有多離不開我，每每對我說出這樣的話時，我都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沒有絲毫迴應，因爲我內心清楚，我又何嘗不是依賴她。

出乎意料的，我竟然等到了她，我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中午陽光正盛，大部分人都躲在家裡偷涼，或者睡午覺，街上反倒是空蕩蕩的。我就看見她，從遠處慢慢的走過來，臉上絲毫沒有聚會時應有的高興，反而多了幾分失魂落魄。

她這是怎麼了？我即使想要關心，我也不能多問，因爲我時時刻刻記得的是我正在扮演一個不愛她的人。

她看到我的同時，我也看到了另一個跟在不遠處鬼鬼祟祟的男生，我的表情瞬間就變了。

我想她煩惱的原因大概是因爲她身後尾隨她的男生吧。

從我認識小小開始，她就很少和男生說話，哪怕班級裡有些善意的玩笑，她聽到了也會不好意思。這樣的小小不懂得如何拒絕一個對她不懷好意的人，我決心幫幫她。

當小小走到我身邊的時候，我伸手攬住她，並當著那個人的面吻了她，那個男生就呆呆的看著，甚至忘記了將自己藏起來。

我轉身問他，看夠了麼？看夠了趕緊滾！

那個男生看了看小小又看了看我，突然露出一個無奈的微笑，什麼也沒有說，轉身走掉。

看著小小不知道是長時間在烈日下走路還是因爲我唐突的吻她而變紅的臉頰，攬著她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我對她說走吧。

小小不知在想些什麼，出神的望著那個男生走掉的方向，我不由得大聲又說了一遍:你走不走？

小小猛的轉頭看向我，她試圖說些什麼，最後還是乖乖的朝我的出租屋走去。

我討厭她這樣逆來順受的樣子，我一次一次的挑釁，她從來不反駁不與我吵架，我所有的憤怒像是扔進了無底洞一般沒有迴音。我寧願她可以像別的男的的女朋友一樣暴脾氣般的說出她們的想法，她若和我吵架我反而會好受一點。

也就是那麼一瞬間吧，我有了深深的挫敗感。

我不禁回頭看了看那個男生走掉的地方，其實不難看出，那個男生看小小的眼神那麼溫柔，輕而易舉就暴露了他喜歡小小的想法。那我剛纔的做法又算是什麼呢？明明想著希望小小有更好的生活，而在另一個人出現的時候反倒是不捨得放手，我纔是那一個最自私最無恥。

回到出租屋以後，小小依然沒有說話，我記得她以前並不是這個樣子，剛認識她的時候她雖然不愛說話，但是一個笑起來就讓人心動的小姑娘，並非現在緊緊皺眉心思繁重的人，而這一切都是我害的。

那麼小小，我求求你可不可以離開我。我咬緊牙高高地舉起手落了下去，啪的聲音伴隨著我說的話，我說:小小，你他媽的真不值錢啊，你除了會勾引男人讓我難堪你還會幹什麼。

似乎一切都在小小的想象之中，她揚起頭出乎我意料的笑了:對啊，我本來就是很不值錢，本來就不要臉啊。

她的表情有幾分的認命，我狠狠的瞪著她，突然伸手捏住她的嘴，然後深深的吻下去:小小，我該拿你怎麼辦，你走吧，

因爲我實在做不到離開你，最後一次，以後就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猛的放開她，深吸了一口氣，我說:分吧

她依然像一開始那樣問我:爲什麼

爲什麼，哪有那麼多爲什麼，你以爲我們真的可以在一起嗎？我藏起眼角的悲傷，假裝厭惡的擦了擦嘴脣:哪有什麼爲什麼，膩了，玩夠了就想也分了。

她試圖與我對視，我背過身忍不住笑了:現在談戀愛能當真嗎？不要說我對不起你，現在被破處的女生多的事，你怎麼就這麼不爽快？你想要的深情我還真的給不起，你走吧。

小小沒有說話，乖乖的走掉，我轉過身來看著她的背影。

她突然停住，輕輕的說:杳杳，你說的對，我確實不值錢，那麼請你以後再也不要來找我這麼一個賤人了。她走出門的時候彷彿如釋重負，肩膀一下子就挎掉了。

那個樣子，就像爸爸媽媽離婚後，媽媽離開時的背影一樣。我想她對我失望了吧，畢竟我是這麼殘忍的人，希望以後小小可以找到一個認認真真對她好的人，記得我這件事就不必了。

我坐在臺階上抽菸，眼眶忍不住溼潤了。

爲了避免再次碰到她，我將打工的地點放到了三中附近。

我沒想到會碰見一個故人。

馬宇。

當我正收拾東西的時候，我聽到有腳步聲從身後慢慢靠近。多年漂泊的生活讓我對一草一木微小的晃動都格外敏感，我迅速轉身，同時將桌子上的酒瓶拿在手上。

馬宇已經走到我的身後兩米左右，爲了掩飾他的驚慌，他舉起的手尷尬的放下來。

我冷冷地問他:馬宇，你想幹什麼？

他笑笑走近我用手勾著我的脖子，假裝熟絡的給我打招呼。

嘿，哥們多久沒見面了，我馬宇啊，你忘了，當初就是因爲你，小小她爹才把我從學校裡踢出來了。

我用力想掙脫他的束縛，無奈他早已狠狠勒住我的脖子，他笑著湊到我的耳邊小聲對我說:哥們，不必這樣吧，見面就像仇人一樣，笑笑嘛，你看，我那幫子兄弟都看著呢，三中可是我的地盤，你想動手不劃算。

我擡頭看看坐在遠處的那幫人，他們都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們。

我手上不自覺鬆了力氣，他看出我的反應，哈哈大笑:這就對了嘛，沒想到你現在過成這個樣子，竟然在小吃店打工，看看我，也是混子，這不還是個高中生，哈哈。

我沒有說話，這些年奚落我的人又不止他一個，何必和這種人鬥氣，有些事，我們慢慢算。

我說:現在能放開我了吧，我還得收拾桌子，要不你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