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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他的告白】

我每次都極其冷靜的整理房間，幫他洗臉，洗臉的時候，我會忍不住發(fā)呆，就像初中一樣，他每次喝醉我都會很認真的照顧他，如果那時的我知道以後他不會是我的，我一定會多看他一眼，手在他的臉上多停留一秒。

現(xiàn)在我還是要照顧他，不同的是他已經(jīng)不是我的杳杳，我卻依然是他的小小，他可以隨意丟棄的小小。

我終於忍不住問他:你是不是很愛劉春雲(yún)，所以纔要這樣？

我說我可以幫你道歉，幫你將她追回來，我也可以離開這裡，你能不能不要再喝酒了？

他

睜著迷濛的醉眼，朝我扔了一個酒瓶，轉(zhuǎn)身接著睡覺。

再後來，我每天都可以見到他各色各樣的女朋友。我說過的，其實如果他笑起來，或者不那麼面無表情，會有很多女孩子喜歡。我常常會看見他和女生坐在沙發(fā)上接吻，或者有女生從他的臥室裡面色潮紅的走出來。我嫉妒，瘋狂的嫉妒那些女生，我難過，我爲他這樣糟蹋自己難過。

我做盡了所有幼稚的事情。我會穿著他的襯衫去給女生開門，我會不小心將茶水撒到女生好看的衣服上。我會在半夜偷偷的用他的手機對那些女生髮:我們分手吧。我會買一些自己不會用的化妝品，然後學習化妝，穿衣。

那些被我欺騙的女生會很生氣的對他說，他從來不理我，連厭惡的眼神都不給我。直到有一次，他清楚的看到我將開水撒到一個女生身上，當那個女生眼淚汪汪的跑去撒嬌的時候，我站在他旁邊，我也很想對他撒嬌，我也很想梨花帶雨地落淚，我也很想眼淚汪汪看著他。

可是我哭不出來，我也爲掉了太多的眼淚，他都沒有疼惜過我，我知道在不愛你的人面前，那些眼淚只是無用的液體。

我擡著頭否認，我說沒有，我沒有做。其實那一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沒有辦法爲我的情敵端茶送水，可我沒有辦法。

他第一次當著別的人的面踹了我一腳，在肚子上，即使是他動不動打我的高中，他也只是對我甩耳光而已。

我疼的捂住肚子，整個人彎的像只蝦米一樣跪在地上，渾身顫抖。但我還是沒有掉眼淚，我說，乾的漂亮，我的好哥哥。

他看都不看我一眼，拉著已經(jīng)嚇呆的女生去處理燙紅的地方，我一個人沉默的坐在地上發(fā)呆，感覺不那麼痛了，再爬起來洗臉化妝，上班。

晚上回來的時候，他正躺在沙發(fā)上，對我說:王小小，你能不能別讓我那麼難堪，別人都以爲我打女生。他又說，你也是夠了，多大的人了，幹這麼幼稚的事，明明說好以後各過個的，你找你的對象，我處我的女朋友，你怎麼就不守信用呢？

我沒有理他，轉(zhuǎn)身進了臥室。我真的想，我真的想放下他，可是看到有別的女生出現(xiàn)在他的身邊，我就做不到。

那時候公司裡有一個男生，名字叫王錦瑞

王錦銳脾氣很好，很愛笑，看到他的人都會感到很開心。

那段時間因爲他我在獨處的時候常常會忍不住的發(fā)呆，王錦銳從我身邊走過的時候總會輕輕拍一下我得頭:小小，又不開心啊？

有時候王錦銳會從格子間跑出來，問我:有一家奶茶店的奶茶很好喝，我?guī)闳グ桑?

我總會很客氣地說，謝謝，或者是不用了。原諒那時候的我將感情掏心掏肺全給了他，所以察覺不到王錦銳對我的示好。

有一次我費力地從辦公室抱著一打文件走出來，王錦銳當時正在喝咖啡，看到我，就慌里慌張地跑過來幫我。他比我高很多，彎腰得時候額前的劉海碰到我的臉，癢癢的。

同事們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笑起來，他故意用撒嬌的語氣掩飾:討厭，你們又開玩笑了。

我擡頭看到王錦銳的臉，乾淨明朗，我沒有做聲，尷尬的跑開了。

中午我在家吃飯，突然來了短信，王錦銳解釋:你不要放在心上，他們鬧著玩呢。我下意識看向臥室，他正和他的小女友看喜劇，笑的很開心，手機被我握了好久，然後我回復:下班以後我們?nèi)臧伞?

王錦銳同意了，下班的時候發(fā)現(xiàn)我們都沒有車子，王錦銳就笑的很無奈，聳聳肩說:我好窮的，買不起車啦。

我忍不住笑:我也很窮，那我們要步行麼？

他猶豫了一下:你是女生，你會累的。

我也學他聳聳肩說:沒事，我已經(jīng)習慣了。

我只買了一本，百年孤獨。百年孤獨，我何止百年的孤獨。王錦銳很好奇:我還以爲你要買很多要用的上男人幫忙呢！

我說我哪有那麼多錢，有一本看就不錯了，這本寫的很好，我很喜歡的。

王錦銳認真的點點頭，又說:時間還早，我?guī)愠燥垺?

吃飯的時候他向我告白了。

吃飯的時候，王錦銳一直在爲我挑好吃的，這是我第一次與另一個男生單獨在一起，我緊張到說不出推辭。

然後王錦銳突然變得很認真，他說:王小小同事，嘿嘿，我給你說件事吧。

我有點心不在焉，因爲我想念他了，他現(xiàn)在有沒有吃飯呢，他又和哪個女生在一起呢，不知道那個女生會不會做飯啊，要不要等會給他打包一點呢？

王錦銳深吸了一口氣說，小小，你知道麼，你第一次去公司報到啊，我就想著怎麼找一個沒有經(jīng)驗的小姑娘呢，這個職位那麼苦，怎麼也得是個男生來。

我甚至和身邊的人打賭你會偷懶抱怨，結果你沒有。那時候我就覺得你和別的女生不一樣，你很堅強，嗯。。有的時候你會臉紅會害羞，我覺得你很可愛，可是你總是不開心。也不愛理人，只是認真做自己的工作，那時候我就想，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成爲站在你前面的人。

我沒有錢，也只是一個小實習生，可是我可以陪你走路，帶你吃好吃的，我可以保證有我在的每一天你都可以開開心心的，不用擔憂痛苦什麼。那麼小小，如果你沒有男朋友的話，能不能讓我喜歡你呢？

我不知道王錦銳要對我說的是這種事，我怔怔的看著他，燈光下的w不像在公司那樣，即使碰到棘手的事也可以很好的解決，在我面前的，是一個很緊張的看著我，眼神又有期待的人。

我的眼圈不由自主紅了，多久了，我多久沒有被人小心翼翼的愛著，我多久沒有被人這樣重視與疼惜過，我多久沒有被人說可愛，我以爲時光早已經(jīng)把我磨成了世故的模樣，沒想到還有人喜歡這樣不堪的我。我心裡涌出深深的自卑感，這樣子的我配不上認真乾淨的w，我太差勁，我一不小心在遇見王錦銳之前就把愛給透支了。

王錦銳見我掉眼淚，慌忙遞給我紙巾向我道歉:對不起啊小小，只是朋友說告白的話當面說成功的機率比較大，我不知道你會主動約我，所以我沒有準備什麼就對你說出來了。

王錦銳又說，你就當我什麼都沒有說好了，我也不需要你做什麼，不要哭了啊。

王錦銳真的沒有再提起，他看著我掉眼淚，笨手笨腳的安慰我，

我有點後悔了，爲什麼我先遇見的不是王錦瑞呢，那麼我現(xiàn)在會跟快樂吧？

回去的時候王錦銳固執(zhí)的說要送我回家，他說小姑娘一個人晚上不安全，我們就這樣邊走邊聊。王錦銳喝了一點酒，說到盡興的時候，他忍不住站在臺階上伸開雙手，眼睛亮晶晶地對我說:小小，你知道麼，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紮根北京，和我愛的人看華燈初上，就像現(xiàn)在一樣。

現(xiàn)在過去那麼久了，我還記得那個心懷陽光的男孩，不知道他有沒有定居北京，也不知道他找到愛的人的時候會不會帶她看華燈初上。

我沒有說話，不知不覺我們已經(jīng)走到公寓下面那裡漆黑一片，只有一盞路燈亮著，我站在在那裡對w說:謝謝你送我回家。

王錦銳這時候突然不說話了，盯著我看，突然抱住我然後在我的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後迅速鬆開手，在我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飛快的跑掉，我聽到王錦銳說，小小，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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