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安然推門進(jìn)來
她的身上有濃烈的酒氣,看來在事務(wù)所已經(jīng)喝了不少,但她一進(jìn)門,便叫了一打啤酒。
“開玩笑!你喝啤酒是以‘打’做單位的?”我的羅情綺緒被她的反常驚得四散飛去。
她搖搖頭,臉上有恍惚的笑,“今天過節(jié),太難得了,我們應(yīng)該好好放縱一下!反正有淵大在。淵大,你不可以喝醉,你得負(fù)責(zé)送我們回去。”
看來還很清醒,能夠考慮到有人送。
我問她:“明心還沒來,她有沒有和你聯(lián)繫?”
“沒有。”
“我打了她的電話,可是無人接聽。不會有事吧?”
“不知道。”
琴知淵拍拍我的肩,“不用擔(dān)心,今天外面一定很熱鬧,明心只是沒聽見罷了。”
這我也知道,我擔(dān)心的是安然。
她根本沒聽進(jìn)去我的問題,她只是一聽又一聽地喝酒,然後搶過麥克風(fēng)唱歌。
“不能再喝了,我送你回去。”我扶起她,她掙扎,真的醉了。琴知淵過來幫我,兩個人手忙腳亂地把她弄出門。
琴知淵去取車,我扶著醉醺醺的安然,迎面碰到了活蹦亂跳的明心。
我嚇了一跳。
她居然化了個濃妝,亮閃閃的紫晶眼影,性感的紫紅色脣膏,頭髮凌亂,穿得像是從紅燈區(qū)跑出來的小野貓。
若不是那雙明亮得好似晨星的眼睛,打死我也不信她是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明心。
“莫明心!”我大喝一聲。
“咦?你們怎麼在外面?就唱完了?耶?安然姐姐怎麼了?不會是太高興所以暈倒了吧?”
聽到這種莫氏風(fēng)格的臺詞,我總算稍稍放了一點(diǎn)心。
但下一秒,我的心立刻被提到了嗓子口。
一個穿黑色西服的男人從一輛房車上下來,手裡拿著超大的一束玫瑰,交到明心手裡,他說:“你忘了花。”
明心雀躍地接過,抱了個滿懷,興奮地說:“哈哈,西容姐姐,你看!九百九十九朵哦!我的夢想提前實(shí)現(xiàn)啦!”
我還沒從眼前這片豔紅花海的刺激中醒來,那個男人已經(jīng)離去了。
“是他送你花?”
“是啊!”
他怎麼看也不是個送花的人。那深刻得像是石雕般的五官上彷彿掛著“他從來不會笑以後也不會笑”的大型條幅,那輛加長型的黑色房車絕塵而去,他甚至沒有跟明心說聲再見。
我忍不住再問一遍:“是他送你花?”
“是啊!”
她回答得天真快活,我還沒來得及抓住她的雙肩用力問她那男的是不是佔(zhàn)了她便宜,安然卻提前一步做出了反應(yīng)——
“玫瑰……”她恍如從夢中醒來,目光凝在眼前這片驚人的花海上,瞬間變得精光照人,“玫瑰!”
接著她做了一件讓我們目瞪口呆的事——
她一把搶過那束花,神情如癡如醉,如夢如幻,我從來沒有在一個人的臉上看到這樣迷夢似的表情,她喃喃地說:“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