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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九月到了,何傑又回到了學校,北京。只從那一晚後,我和他就再也沒聯繫過。

轉眼間就十月份了,子萱也到了上海工作了。

十月的天,天邊來了烏雲,天色就迅速地就暗了下來,風捲起沙塵,輕易地迷了眼。

我和子萱行走在公園的小道上。

我掙開子萱的手,“你看,起風了,我怎麼一點都沒覺得冷?”

或許吧,這是我選擇的道路,我選擇的男人,所以也是我選擇了一個人站在這樣的風裡,冷,也不能吱聲。

子萱伸手擋住風沙,“天太黑了,我可以假裝看不見你哭。”

我搖頭,“我不哭,,我願賭服輸。”

在離開校園以後,步入這社會。我早已經習慣了別人的眼神,但是我還是第一次讓自己去適應那些嘲笑中帶點同情的眼神,衆人矚目的一對,郎才女貌的佳偶,到最後呢,依舊走到了曲終人散的結局。

我照吃照睡,偶爾也被子萱並不好笑的冷笑話逗得開懷大笑。

有什麼辦法,在何傑離開以後,每天一覺醒來,我覺得天都塌了。

可是推開窗,大雨過後的天多麼晴朗,窗前走過的人們忙碌而表情各異,或許是悲,或許是喜,可生活依舊繼續。

幾天之後,我收拾行裝,揣著兩張火車票,和子萱去了深圳的家。

沈莊村口的大槐樹,就像我夢中一般枝繁葉茂,老態龍鍾,它不知站在這裡多少年,見證了悲喜,見慣了離合,那種看透世態的沉默和木訥莫名地撫慰了我的感傷。

我和子萱,去了我媽媽的墓前。媽媽墓前的茉莉花,早已經凋謝,現在已經十月,開花的季節是6~8月份。

拜祭了媽媽後,我和子萱在高高的山頂休息了一會。

站在山巔的時候,我俯視山下的老槐樹,聽見向遠遙遙對著山那邊喊,“媽媽,我到底該怎麼做?”

我也把兩手聚攏在嘴前,用盡所有的力氣喊道:“媽媽,小伊真的好累,幫幫小伊好不好……”

遠山迴音:“幫幫……幫幫……好不好……好不好……”

這個世界有誰是會永遠等你的?沒有。我知道這個道理,但是我沒有辦法釋懷。

下了山後,子萱說,“小伊,你不回去看你爸爸嗎?”

我搖了搖頭,“不了,不想打擾爸爸安靜的生活。”  那天晚上我不記得自己喝了多少啤酒,可是那又有什麼關係,這也許是自己愛上了放縱的滋味。

子萱說:“小伊,我真替你不值,何傑那小子不是東西,我早就說過,越是他這種豪門出身的男人就越是世故薄情,你偏偏不肯聽我的,才吃了這樣的大虧。”

我眨巴了一下眼睛,嘻嘻地笑,“我吃了什麼虧?誰拿槍逼著我了,別跟我唧唧歪歪地說吃虧,沒誰逼良爲娼,這事就圖個你情我願。我願意傻,他願意走,誰也不欠誰的……即使他不在我身邊了,我這一年的快樂也不可能餵了狗。”

也許醉後的我們,方能真正做到不論愛憎,不論得失,也不論集散的感傷。

我最後的記憶是伏在的肩膀,淚水打溼了子萱的衣服。

一個月又過去了,兩個月沒有和何傑聯繫過。

炫舞每天都在登錄著,他依舊那麼迷戀炫舞,依舊那麼迷戀曖昧。

最近嘔吐的厲害,什麼都吃不下。

我有預感可能是.........

我一個人去了醫院,做了測試,真的懷孕了。

中午,和子萱一起吃午餐的時候,我說了,“子萱,我懷孕了。”

“你!怎麼會懷孕?莫非是何傑的?!”子萱驚訝的看著我。

“恩。在兩個月前的一個晚上發生的。”我很淡然的低頭輕聲說道。

“傻丫頭,那你告訴何傑啊!讓他負責,不然我絕對饒不了他!”

我把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彷彿想感受那裡傳來的微弱感應,神情不自覺的柔和了下來,說,“可惜它來的不是時候,我愛孩子,可我只是個普通的女人,沒有辦法偉大,我不想苦情,不想爲了這個衝動含辛茹苦,這個代價太大了。子萱,我要打掉它,”

子萱拉住我的手,哽咽地說:“你放心,還有我,我會一直陪著你。”

有水滴濺在兩個女孩緊握的手上,落下來時溫熱,轉瞬冰冷,不知道是誰的眼淚。

回到上海後,子萱就陪我去了市裡最好的醫科大附屬醫院,重新做了一輪早孕檢驗,確定懷孕並推算出大概在45天左右,中年的女醫生低頭寫著病例,頭也不擡就問道:“生下來還是打掉?”

我咬咬牙,“打掉。”

由於胎兒未滿50天,尚可以用藥物流產,走出了診室,我忽然顯得有幾分虛弱,子萱讓我坐在走廊上,她去排  隊領了藥。

第二天回到醫院,在產科特有的藥流休息室裡,我吞下了第二顆藥,我的宮縮比同一病房裡的其餘十來個藥流的病號來得更快更強烈,別的女病號都有丈夫或男友陪同,我身邊只有子萱。子萱坐在牀沿,看著我緊緊地蜷在牆邊,哼也不哼一聲,臉頰兩側的碎髮卻都已被汗水浸溼,凌亂地黏在沒有半點血色的臉上。

子萱嚇壞了,跌跌撞撞地跑到隔壁的診室,把情況告訴值班醫生,醫生只是淡淡地說,個人體質不同,服藥後的反應也是大相徑庭,有人不過是像來了次例假,有人卻疼得像鬼門關上轉了一圈,都是正常現象,不用大驚小怪。子萱急怒攻心,人都那樣了,還說大驚小怪,但她畢竟剋制住了自己,這個時候跟醫生起**太不明智了,子萱只得寸步不離地守在我身邊,祈求時間能過得快一點。

半個小時後,我強撐著坐了起來,讓子萱陪著我去了趟洗手間,我關著門在裡面很久,大概過了十分鐘,我才全身被水浸過似的走了出來,手上是一團白色紙巾,我在子萱的攙扶下回到診室,醫生打開那團紙巾,露出裡面鮮血淋漓的一小塊肉狀的物體,然後拿出一根棉籤,隨意地撥動翻看了一會。

她每撥動一次,我就覺得自己的心劇烈地抽緊一下,幾次下來,幾乎無法呼吸,我卻一直虛弱而冷靜地看著醫生的動作,彷彿看別人的遊戲。

“好了,胚胎排出完整,你們可以走了,回去按醫囑服藥,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我們剛走到門口,就被醫生叫住了,“唉,這個你們帶走,在前面衛生間前的垃圾桶扔了吧。”

子萱把它抓在手裡,經過衛生間的時候,輕輕將它拋入了垃圾桶,走了幾步,我忍不住轉身,子萱制止了我,“不要回頭。”

直到走出醫院大門,我覺得不可思議,一個生命就這樣灰飛煙滅,只因爲它出現在一個錯誤的時間?

我對子萱說,“有些殘忍是吧?以前我們怎麼就不知道,感情也會是血淋淋的。這樣也好,我還清了他留給我的最後一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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