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曉沒喝懵，這一桌子什麼鬼，她都得把他們幹翻掉。
以前她在周悅酒吧打零工的時候，也收過不少喝酒的小費。
初曉覺得拉拉小手不算什麼，所以也沒理，但她不會真不理。
那肥手還不放，她喝酒的時候嘴裡便包了一口小酒。
作勢要嘔的時候，酒都噗在了手心裡，她迅速拉住肥手，“張總，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有些失態(tài)。”
張總這下子臉青黑難看，總覺得那是胃裡出來的污穢物。
給他噁心得不行。
要摸也得洗乾淨了摸啊！
楚驥寒折身回來，正好看見一堆男人比方纔還要緊的圍著初曉。
時不時的還發(fā)出一大串笑聲。
噁心人的笑聲。
“初小姐，反正楚總裁已經(jīng)回去休息了，晚上我再請你去g城到處玩玩。
初小姐不是g城人，那麼我?guī)С跣〗悴t解一下風土人情，我們g城還是很有看頭的。”
“初小姐，別聽侯總說，他晚上太太還得查崗，我現(xiàn)在單身，我有時間。”
“老李，你！”
“初小姐，你在g城呆幾天，周邊我?guī)闳マD轉。”
“晚上出海吧，我們開郵輪出海。我那郵輪你要是喜歡，送你，嘿嘿，要不然以後留在g城好了。”
“我們南方的水可比北方好了，養(yǎng)人，北方就是沙塵暴，女孩子在那裡呆久了，皮膚都會不好的。”
楚驥寒認爲自己想拉初曉走，絕對是善心大發(fā)。
初曉年紀太小了，沒有alina老練，總不能說我大楚氏的秘書和客戶喝酒被睡了吧？
這是多丟臉的事！
初曉面前突然出現(xiàn)一份合同，立挺挺的。
楚驥寒冷著一張臉，欲要把初曉剝了一般，“這份合同怎麼回事！！！”
初曉震了一下，看到楚驥寒的眼神就知道自己闖鍋了！
可是又不明白到底闖了什麼禍，疑聲驚怕問，“總裁！”
“30億的合同！你做的多少！3億！！！”
整個飯廳都安靜了。
相差27億能不靜下來嗎？
這又不是小數(shù)目。
大家的酒都醒了。
初曉眼閃微閃，剛要抓住合同，楚驥寒手一垂，合同從初曉指間溜走。
“你不趕緊把對方合同追回來，等著坐牢，賠死你！”
初曉眼淚就要落出來了，“總裁！我，我！我！”
27億，誰能給初曉賠？
送個千八萬的東西說不定真捨得。
可是一來這麼多錢，大家都悶了。
“楚總啊，別嚇著小姑娘，有話好好說。”
“損失27億，叫我怎麼好好說？原本我說回去休息，這下身體更不好了！”
“楚總啊，別生氣別生氣，咱們都幫著想想辦法。”
初曉低著頭，也不管周圍有多少人，鼻子都輕微抽了起來，“總裁......”
楚驥寒一臉震怒，卻又極剋制的跟廳裡的人抱歉，“實在不好意思，讓大家掃興了。我先走一步。”
初曉也跟著追了出去，這次沒人攔她。
都覺得這小姑娘怕是完蛋了。
甲乙雙方的合同，如果不履行，一般都會定違約責任。
違約都是數(shù)倍違約金。
楚氏這次怕是攤上大事了。
只是剛剛那個合同，沒看清楚，不知道是和哪個公司的合同。
十月底的初曉，還沒有通過路考，她坐進副駕駛室，楚驥寒開車。
車子是舅舅在他十八歲生日送他的禮物，雖然已經(jīng)很多年，但因爲一年就開那麼幾次，還特別新。
在g城的世紀酒店下，有一個車位一直都是楚驥寒的。
他來這裡，要麼就住世紀酒店，要麼住舅舅家。
舅舅家離市區(qū)太遠，有急事要先辦，都住世紀酒店。
初曉繫好安全帶，拍拍臉，“謝謝總裁仗義相救。”
“你就不能機靈點兒？”楚驥寒開著車，神色自若道。
“那我不是怕影響你的合作嘛。”
“我跟他們吃飯，不過是走過過場，該有的意向早就有了，又不是和政aa府合作，還會爲了一頓飯，上百億的合同就不做了？”
初曉拉著安全帶，心裡莫名的有一點小緊張，“總裁，你真是個大好人，以後我會肝腦塗地，爲你效忠的。”
“我說初曉。”楚驥寒“嘖”了一聲，“你江湖習氣怎麼那麼重？我覺得你就像個混子。”
以前他是覺得這個小女孩是好玩。
後來他覺得不是那麼回事。
好象是她身上帶著那麼股氣息，江湖習氣。
說初曉這個人有衝勁，像個男孩子一樣，不如她說很講義氣。
責任心挺強的。
可這姑娘登機身份顯示不過才20歲。
20歲北大畢業(yè)，那是學霸啊。
英語的確是不錯，聊天說起歷史來，也是頭頭是道，很有自己見解。
不像是混社會的人，這是哪兒出了問題？
“因爲......”初曉嘴角抿成了彎翹的弧度，“可能因爲我高中開始就自己養(yǎng)自己讀書賺錢，很早就開始工作的原因。但我不知道這是江湖習氣啊。”
“高中養(yǎng)自己？”
我高中養(yǎng)自己還差不多，你？你個蠢貨怎麼可能？
楚驥寒車速放慢的時候，偏頭看了一眼初曉，並沒有從她臉上看到一點點自悲或者自憐，倒有幾分驕傲。
她這時候正好看著他說話，他回頭過去看著前方，聽她說話。
“我不能像你們一樣，做什麼都能賺一大筆錢。
但我高中做了很多計件的手工活，就是有那種用鋼絲彎畫，一幅三兩百塊，正常的成人一個星期做一幅吧，我沒有太多時間，十七八天做一幅。但也夠了。
我以前學習好，高中是保送免學雜費的，我只需要掙夠自己的生活費就行了。”
楚驥寒也不知道什麼感覺。
那種生活離他太遙遠，他沒有經(jīng)歷過，即便賺錢生涯開始得早，但也很容易。
他的性子說不出來寬慰人的話，默了一陣便道，“那還挺充實的。努力點，以後會更好。”
初曉半舉的拳頭握了握，“嗯，要努力點變成富婆，讓我女兒以後成爲富二代，高中不用自己賺錢交學費，嗯，以後她想出國念大學都可以！”
楚驥寒哧笑一聲，“理想蠻遠大的。”
初曉皺了鼻子“哼”一聲，“還很崇高呢。”
楚驥寒看著初曉那自鳴得意，一臉雞犬的樣子就想踢她，“那嫁入富豪多省事，別人現(xiàn)在都拼爹媽。”
初曉癟癟嘴，“爲什麼一定要嫁富豪？我自己也可以變成一個富豪的。
我現(xiàn)在才二十歲，等我到三十歲的時候，哼，你看著！我女兒以後跟人拼爹媽的時候，一拼甩掉他們幾條街。”
楚驥寒不禁然轉頭再看了初曉一眼，她眼角的光，亮得耀眼。
她說“你看著！”的時候，看向前方，好象看到了她自己三十歲的模樣，自信而激昂。
他似乎真的相信了，這女人可以把她的女兒變成富二代。
.........
g城的這個商圈要建在新城區(qū)，新城區(qū)偏遠。
白天楚驥寒都會認真工作，像昨天晚上那樣跟著秘書去應酬的次數(shù)少之又少。
今天跟著初曉一起去看地。
工建部的人也跟隨。
賣地方給的方案中，這片地上建的商場主要以休閒娛樂爲主。
幾個大的歌城，夜總會，還有什麼大的洗浴中心。
初曉站在楚驥寒身邊，“總裁，作爲未來市場部經(jīng)理的秘書，可以在項目未動工之前給點意見嗎？”
“你說。”
“我不建議這個商圈以歌城，夜總會這些銷金窟爲主。”
楚驥寒眉目輕蹙一下。
銷金窟，你丫纔開妓-院呢。
初曉的職業(yè)裝是楚氏標準的秘書服，個個看著纖腰翹臀，賞心悅目。
這時候她的馬尾被風吹到了嘴角，伸手撩開，她指了一下前方，“我查了資料，g城最繁華的地方屬東區(qū)，所有的資源都最集中。那邊的房價也最貴。
而北面，也就是我們現(xiàn)在這塊區(qū)，是相對貧瘠地區(qū)。
我看了土地購建方案，他們當初考慮到有錢人不在乎地段，到哪兒都可以消費，這個是沒錯的。
但是娛樂場所有個共性，就是生命力有限。
今天這個夜場新開，生意會好，過幾年另外一個夜場開了，這個生意就不那麼好了。
我們可以把商圈做成生活商圈。
商圈建好，我們可以指定招商，區(qū)域化分餐飲，服飾，休閒娛樂，一定要有一塊地方做教育。
現(xiàn)在貴的房子除了地段好的中心位置，不是在娛樂城邊上，而是好的學區(qū)房，女人和孩子的生活消費是很驚人的，而且是持續(xù)消費。
商圈一整幢以教育爲主，美術，樂器，舞蹈，英語，書法，各種才藝培訓，還有一些關於孩子冒險，益智玩樂的玩樂場所。
將各方優(yōu)秀的教育培訓機構引駐進來，會有源源不斷的家長把孩子送過來。
我們甚至可以做一體化的託管，負責把孩子送返各個培訓班，家長去商圈裡瞎逛，說不定就促成了消費。
如此一天，一個家庭至少一到兩個大人因爲要照顧孩子而必須在這個商圈消費，小到一頓飯，一場電影，大到一張張幾百上千的會員卡，這些會員卡很有可能都是給孩子辦的。
這些消費屬於持續(xù)增長，特別教育這塊，而且會隨著人口密集價格越來越高。
不會像夜總會一樣，十年過後，可能就會被新的夜總會淘汰。
我們如果野心大點，甚至可以把周邊的地買下來，引進高級教育集團機構，建民辦學校，建樓盤。
到時候這邊商圈一相襯，又有高檔學區(qū)房，房價不會比東邊低，而且會因爲路況好環(huán)境新配套全，說不定更高。”
楚驥寒微微瞇眼看著初曉，這丫頭今天長端正了啊。
他過來看這個項目，引起他興趣的是地便宜。
那個方案裡原計劃就是建娛樂商圈，他沒看過實地，自然不能做決定，而且並沒有太當回事，因爲楚氏喜歡拿地王。
卻沒有想到初曉一個女混子，從沒來過g城，居然把g城的城區(qū)經(jīng)濟摸得這麼細了。
背地裡做了不少功課吧？
野心？
他一直都是有野心的。
這女混子怎麼看著就有點可愛了呢。
“晚上回去你做份細一點的計劃書給我看。”
“計劃書我已經(jīng)做好了。”初曉從包裡抽出一疊a4紙，夾得好好的，遞到楚驥寒的跟前，聳了一下肩，有些緊張道，“從你那天跟我說出差過來看這個項目的時候我就在查了。
結合你交給我的工地圖，我還畫了一個工程草圖，大致分區(qū)和投入粗略計劃。”
楚驥寒接過計劃書，一頁頁的翻，畫了草圖，又做了3d的圖打印出來。還有詳細的說明。
楚驥寒一邊看一邊微微蹙眉，這怎麼可能是短時間做得出來的，她真的很用心，並不像平時說話那麼混，“大學學得紮實嘛。”
楚驥寒還以她是北大理工科的，不然圖紙怎麼會畫得這麼好？
北大學文科纔好啊。
哎。
這麼全才的秘書送給市場部經(jīng)理是不是有點可惜？
楚驥寒把手裡3d圖交給工建部王部長，王部長看著圖和計劃，大讚初曉有功底，做得非常細緻，初曉真是聰明能幹，有前途。
聽到別人誇初曉，楚驥寒心裡偷偷的暖了暖。
爺挑的人，能不聰明能幹，幹得漂亮嗎？
也不看看爺是什麼眼光，那是x光！
有了初曉提前做好的計劃書，楚驥寒原本沒太多意向，也決定找舅舅商議一下，他不在g城，很多過於機密的信息查不到。
他也擔心這塊地以如此低的價錢想要轉賣，會有問題。
電話裡問了靳斯翰才知道，是北面的地原本就不那麼值錢，由於各種資源不如東面集中，跟東面比不了。
這幾年做地產(chǎn)銀行的錢收得緊，拿地不敢冒大險，投資到北面怕經(jīng)濟形勢一波動，房子賣不出去就回不了錢，所以地價上不來。
舅舅承諾他會在下午五點前把那塊地的歷史查乾淨給他消息。
楚驥寒心情很好。
視察完工地，便準備回酒店。
楚驥寒不喜歡司機幫他開車，除非需要派頭的時候，車裡就他和初曉兩個人，他心情好得跟她開起了玩笑，“未來的富婆，晚上請我吃飯。”
“不！”初曉拒絕。
楚驥寒臉色難看了。
爺這麼給你臉，讓你請吃飯，你居然敢拒絕！
給臉不要臉！
“我還沒發(fā)錢呢，發(fā)錢了回去請你吃頓好的。”
楚驥寒咬了咬牙。
你丫說話能不喘大氣嗎？不喘會死啊！
呃......
不喘好象是會死。
“你不是才發(fā)了工資？”
“存了啊，剩的錢剛夠撐到下次發(fā)工資！”
“你怎麼摳成這樣？”
“不學會積蓄，到時候需要花錢做投資的時候，我上哪兒去找錢啊？我的理想怎麼完成啊？”
“你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人脈一說？”
“我又不出賣柔體，人家也不能胡亂借錢給我不是？”
楚驥寒摸了摸額面，算了，他這麼純潔的男青年還是不要跟這個女混子說話了。
.................
楚驥寒把地敲下來，讓初曉跟進g城工程的進度。
半個月後，市場部經(jīng)理就職，初曉調到了市場部，g城的項目照樣由她跟進。
十一月的京都，已經(jīng)冷風似刀，削麪而過。
不過五號發(fā)工資的日子依舊很暖。
初曉工資單還沒摸熱呢，就接到了楚驥寒的電話，“初曉，你欠我的飯呢？”
“飯？”我什麼時候欠你的飯？
楚驥寒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呲了呲嘴，這女混子是裝失憶？還是真失憶？
欠爺?shù)娘埾胭嚕?
爺可是黃世仁！
“上次在g城，你說發(fā)了工資請頓好的。”
初曉心在滴血，這麼久的事兒了，一個大老闆怎麼好意思記得這麼清楚。
有錢人吃窮人的飯，不嫌丟人啊？
“總裁，您晚上不是不加班的嗎？會不會不太方便，要不然明天中午？”
中午飯會比較省，因爲要趕著上班，可以挑個近的地方，趕著時間吃，甚至可以不用點硬菜。
“沒事，我今天晚上不用那麼早回家。”
爺不吃你這個鐵公雞一頓還怎麼當老闆！從我手裡拿了那麼多工資走，叫你拿點出來請吃飯都不肯？做什麼夢！
初曉想了想，真的很怕楚驥寒這種人幾個菜點掉她一個月工資，因爲她出去應酬這麼多次，太知道了，有時候一頓飯十幾萬，結賬的時候，她都想殺這些爲富不仁的人了！
“總裁，晚上我請您去一個特別有意思的地方吃飯，怎麼樣？”
“很特別?”
“當然很特別啦！”
初曉拿了駕照後，有機會都是她開車，她開著自己的老闆，把老闆拉到了閨蜜唱歌的酒吧。
周悅在這裡唱歌，有些客人沒有存的酒就是空數(shù)，員工有時候可以偷偷拿來自己喝。
而且周悅每個月手上還有十個果盤，三五十份小吃的配額可以送客人，這一般都是送老客的，周悅很少送，都留著弄回去給初曉吃。
所以初曉拉著楚驥寒進了小酒吧，坐在卡座上，水晶石的矮幾上擺滿了滷味的鴨爪子，雞爪子，豬耳朵，豬尾巴，鴨頭，雞胗，開心果，腰果，水果拼盤，還有啤酒。
楚驥寒看著這些破玩意，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特麼有什麼好特別的！
這個鐵公雞！
爺堂堂大楚氏少東家，給爺吃這些垃圾食品！
想著想著，楚驥寒拿了一粒豬尾巴丟進嘴裡慢慢嚼，根本不想再理初曉這個摳貨！
把這種摳貨炒了吧！
太丟大楚氏的人了！
*****
【【明天見哦。有月票的要給哦，嘿嘿。ps：落落不更的原因，我在那個文早就置頂了，選題過不了，大綱要改，暗戀十四年算回去算早戀，要改到大學才準暗戀，我還沒想好怎麼弄可以過稿，所以你們只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