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默並沒有依約前來聽曲,這讓鳳清醉一晚上都神思恍惚,猜測著新龍門客棧那邊是不是有什麼變故?
北溟睿也是一天沒見人影,這更加重了鳳清醉心中隱藏的不安,北溟睿一定是知道了什麼,不然昨夜不會那個樣子。
究竟現在情況如何?北溟睿那個瘋子,他不對自己下狠手,不代表不會對她的男人們下死手。一想到北溟睿昨夜一副想要掐死自己的樣子,鳳清醉就覺得身上冷汗陣陣,她恨死了這座囚禁她的牢籠!
“醉兒……”正輾轉反側間,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鳳清醉呼啦一聲從牀上做起來,激動的險些落淚
。
龍戰,你們有沒有出事?鳳清醉四下打量,房間裡沒有人,不知道龍戰在哪裡?難道這又是自己的幻覺?
鳳目中那一汪水被擠碎,順著臉頰流淌,他們一定是出事了!這個念頭一在腦中出現,鳳清醉便飛快的起身,利索的穿上衣服,想要衝出去,若是他們死了,自己也絕不茍活於世。
“醉兒……”熟悉的聲音再次傳來,這次比上一次更加清晰,鳳清醉終於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龍戰,我聽得到,我聽的到,你們好不好?鳳清醉更加集中精力的去想,她知道龍戰可以窺測自己的心聲,此刻她只想他知道,自己安好,希望他們也安好。
“醉兒,我們無事。”龍戰的傳音入密這會如此清晰的響在耳邊,鳳清醉穿衣的動作停下,焦躁不安了一晚上的心終於放回到實處。
龍戰,我想你。鳳清醉在心中一點一點刻畫龍戰那謫仙般的容顏,手伸向半空,卻又頹然的放下。
“若這句話是你的真心實意,那我便饒了你這一回!”龍戰一聲冷哼,語氣中是難以安撫的責備,又帶著點難以訴說的疼惜,引得鳳清醉的眼淚,潸然而下。
是真的是真的。鳳清醉在心中拼命地保證,龍戰是那幾個男人默認的大家長,也是自己的主心骨,有他在的地方,不管有多大的困難,鳳清醉都覺得安然。
“這些話等見了面用實際行動證明給我看,空口無憑的,本閣主可不想被你哄騙了!”龍戰不依不饒的說。
你想怎樣都依你!帶我們離開!我一刻也不要留在這裡!鳳清醉再次保證。
“現在還離不開,北溟睿離開了,我才能靠近這裡跟你說話,你想辦法確定下密室的方位,蕭歌那邊秦冰還需要做些準備。也就在這一兩日,明日納蘭驚鴻回去你那裡,具體的方案由他告訴你。”雖然很想在聽聽鳳清醉對自己的想念,但是龍戰也知道,此時情況特殊,容不得他們纏綿。
我都記下了。爲什麼不是軒轅默來?他是不是出事了?難道軒轅默這個目標暴露了?鳳清醉想到張氏,心一沉,她是見過軒轅默的
。
“他這幾天沒臉見人!你要小心行事,萬事不可勉強,若是不行我再想別的辦法,千萬保重自己,別讓我們擔心。”龍戰一想到軒轅默此刻那張連他娘都不認識的臉,心中好笑,又叮囑了鳳清醉幾句。
嗯,我知道。鳳清醉連忙答應,心中卻狐疑,什麼叫沒臉見人,軒轅默做了什麼糗事了?
“醉兒,切記,你纔是他要挾我們的最大的籌碼。”龍戰不放心的又叮囑道。
我明白,爲了你們我也會保重自己,同樣,你們也要爲了我保重自己。鳳清醉在心中默默的想。
“嗯,醉兒,小龍戰也日日想著你。”龍戰沒正經的說。
無恥!鳳清醉臉上一袖,心中卻像是喝了蜜一般甜膩。
“醉兒,外面的守衛換班了,我得離開了。”
龍戰的聲音越飄越遠,鳳清醉脫衣上牀,心中激動的難以入眠,好久才睡去。
“梅,去將花嬤嬤請來,我有話要跟她說。”用罷早膳,鳳清醉站在琴案前,素手隨意的撫弄著鳳來琴,便有輕快的曲調流淌了出來。
梅丫鬟有些癡迷的看著鳳清醉的那隻撥弄琴絃的手,彷彿那隻手有無限的魔力,將她的魂都給勾走了。
“梅!”鳳清醉停了手,有些好笑的看著梅丫鬟,微微擡高了音量。
“啊?”音樂停了,梅丫鬟收回神來,看到鳳清醉臉上那抹淡笑,帶著崇拜的眼神看著她。
“去請花嬤嬤來。”鳳清醉一轉身,斂了眉目。
“是!鳳姑娘。”意識到自己的舉動不合規矩,梅丫鬟有些懊惱,自己怎麼能在鳳姑娘面前如此失宜呢?呆呆愣愣的跟個傻瓜一樣,真是丟人。
麻利的收拾了碗筷,梅丫鬟匆匆離開。
不一會,花嬤嬤敲門進來,對著鳳清醉神色恭敬的問:“鳳姑娘,不知道找我何事?”
“花嬤嬤,我這人喜歡直來直往,也就不跟你饒彎子了,我要間我的兩位夫君,帶我去密室
。”鳳清醉站起身,示意花嬤嬤前面帶路。
“鳳姑娘,我……”花嬤嬤神色爲難起來,不是因爲鳳清醉的鳳主身份沒有最終確定,而是現在海市蜃樓的密室,已經被北溟睿的人控制,就這樣前去,太不安全。
“花嬤嬤難道至今還在懷疑我的身份?”鳳清醉譏誚的問。
“鳳姑娘,我……”花嬤嬤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鳳清醉的鳳主身份,她早已經不再懷疑了,可是正因爲不再懷疑了,她才更不想讓鳳清醉去涉險。
“花嬤嬤,你可知道佟掌櫃的爲何一生未娶?”鳳清醉淡淡的問。從上一次鳳清影率領一干人等去新龍門客棧鬧事開始,鳳清醉就覺得花嬤嬤與佟掌櫃之間的關係有些不正常,讓軒轅默回去問了之後,才知道兩人之間竟然還有一段陳年往事,愛恨糾纏。
“鳳姑娘,休要多問,我與那佟老鬼,此生互不兩立。”一聽鳳清醉提及佟掌櫃的,花嬤嬤的情緒激動了起來。
“佟掌櫃的拖我帶句話給花嬤嬤。”鳳清醉看到花嬤嬤此刻激動的胸脯一動一動,心中暗笑。
“那個老不死,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他的話不聽也罷!”花嬤嬤負氣地說,一張臉上全是怒意,但是眼中卻閃過一絲期待。
鳳清醉笑,好個口是心非的花嬤嬤。
故意頓了頓,花嬤嬤小心的觀察著鳳清醉的臉色,猜測著鳳清醉到底會不會說,心中懊惱著,剛剛自己不該把話說的那麼死!
“佟掌櫃的說,他這一輩子從未做過對不起你之事,你信或是不信,他都在那裡,不離不棄。”鳳清醉對佟掌櫃那個人也是非常的佩服的,單憑他對花嬤嬤等了這幾十年,在這個時代裡,對一個男人來說,難能可貴!
“花言巧語!我明明親眼所見,他同那個賤人翻滾在牀上,他奪了人家青白,不負責任就罷了,現在輕飄飄一句話,就想將這一切的錯誤給抹殺嗎?”花嬤嬤越說越激動,險些控制不住情緒。
鳳清醉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看著花嬤嬤,等花嬤嬤意識到自己的失控,回過神來,對著鳳清醉歉意的笑笑,說道:“讓鳳姑娘見笑了,都幾十年過去了,是是非非,早已經不重要了
。”
“花嬤嬤,妄你掌管這海市蜃樓這麼多年,看盡天下薄倖男子,竟然不知道有時候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都做不得真,若不是心中無愧,胸懷坦蕩,對你執愛不悔,佟掌櫃又怎麼會等你這麼多年,終身未娶?”鳳清醉看著花嬤嬤被自己說的啞然,冷冷的添了一句說:“你爲什麼不敢問問自己的心?”
“我…。”花嬤嬤沒有想到鳳清醉會如此的言語犀利,一時間招架不住,腦中一片混亂,耳邊彷彿還是多年前那個男人拉著自己的手對天盟誓,說這一輩子非卿不娶,不離不棄!
他是真的一生未娶,即便自己後來嫁了人,也從未聽說他與哪個女人穿出閒言碎語,在黑土鎮這巴掌大一點的地方,海市蜃樓與新龍門客棧只不過是隔了兩條街的距離,一炷香的路程,卻生生的阻隔了他們幾十年。
人都老了,還學什麼年輕人,談些個風花雪月,不離不棄?怕是要等到下輩子了,只是這黑土鎮的規矩,死後一口薄棺,葬在公墳,連個墓碑都沒有,死後恐怕也是找不到對方的吧?
“鳳姑娘,幾十年都這樣過來了,都一把年紀了,那些事不提也罷,若是你想讓我帶你去密室,我帶路就是,只是北溟睿雖然不在,但是密室內把守森嚴,我怕你此去兇險。”
“花嬤嬤,你誤會了,我想讓你引路,並不需要拿佟掌櫃說事,你可認得此物?”鳳清醉邊說邊攤開手掌,巴掌大的黑色墨玉,雕工精緻的鳳凰圖案,這天下,僅此一枚,絕無僅有。
花嬤嬤眼中掠過驚喜,激動的看著鳳清醉掌中的如夢令,俯身叩拜:“參見鳳主!”
“嗯,起來吧。你要與佟掌櫃的置氣,也不該冒冒失失的亂認鳳主,看在佟掌櫃的一片癡情不悔上,我饒你一次,絕無下次!”
“是!謝主子!”花嬤嬤心悅誠服的起來,看鳳清醉的眼神更加的恭敬,聽到鳳清醉說佟掌櫃的癡情不悔,老臉羞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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