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候,我站在窗前,看著星空發呆!每一個人生在陌生的地方都會有這種感覺,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多餘的人。望著浩瀚的星空,我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一支菸來,點燃之後,開始吞雲吐霧。我什麼也沒想,就盼望著老貓突然冒出來,然後帶領我去下午他提到的哪個人。或許只有這樣我才能脫離寂寞,讓我對這裡不再陌生。
月光從窗戶外透射進來,桌上那桐油燈的火苗不停地跳動。天已經黑盡了,湛安琳沒有回來,老貓也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就在我東想西想的時候,木屋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老貓!”我喊了一聲。
“跟我走吧!”木屋門口站著的,是一個魁梧的漢子。
“你是什麼人?”我問。
“我是這裡的人,植瑜讓我來帶你!”魁梧漢子乾脆地說。
我也沒問爲什麼不是老貓自己來叫我,畢竟那樣說話不怎麼禮貌。來帶我的這個人叫湛虎,從他的名字就可以知道,他是一個粗人。後來我才發現,這裡的大多數人都姓湛。很多地方都是這樣,經常用姓氏來爲村子命名,因爲那個村子裡的人大多都是同一個姓氏。
湛虎打著火把走在前面,這裡的一切都是那麼原始,連電燈都沒有,何況手電。以前沒走出木屋還不知道,其實在這地方晚上會聽到很多奇怪的聲音。走在石板路上,周圍的草叢中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樹林裡傳來像是貓頭鷹的叫聲。湛虎並沒有刻意照顧我的意思,他直直地向前走著,一直沒有回頭。青石板路果然是一直延伸到山下的建築羣,當火把的光亮照著遠處的木屋時。我突然覺得這地方很詭異,沒有一點生氣。
所有人家都熄了燈,我甚至都懷疑這些木屋裡是不是都沒有人。湛虎帶著我穿梭在木屋之間,最後終於在一處比之其他木屋都大的木樓前停了下來!從外面看木樓有兩層,門前掛著兩個燈籠。燈籠裡射出弱弱的光芒,給人一種越加幽深的感覺。
木樓前面一邊有一個石雕,像是什麼猛獸,但是我並不認得!湛虎停下來之後,回頭看了我一眼,作了一個請的姿勢對我說:“你進去吧!他們在裡面等你!”
“你不進去嗎?”我看這個漢子的表情冷冷的,心裡莫名其妙地害怕起來。
“你快進去吧!他們都在等你!“湛虎說著竟然轉身往遠處走了。
我一個人呆呆地站在木樓外面,看了看這暴露在月光下的木樓,我突然覺得它比古墓更加恐怖!但是卻不知道這種恐怖的起源是什麼!猶豫了幾秒,我毅然向木樓走去。推開門,裡面卻是另一番場景。
雖然木樓裡面也很幽暗,不過夜算不得很黑,因爲屋中央燃著一個巨大的火盆。火盆四周圍坐了一圈人,見我推門而入,全都把目光集中到了我身上。
處於這樣的場景之中,我難免有點尷尬,目光飛快地在這些人身上游動,希望快點找到老貓的蹤跡。
老貓當然就在其中,他和湛安琳分別坐在一個老年人的左右。老貓見我進來,向我招了招手,意思讓我走過去。在衆人的目光中,我緩緩地走向他們。
“你就是王蒙吧!”老頭出其不意地開口說話,把我嚇了一跳。
此時我已經走到了老貓身後,處於禮貌,我向老頭點了點頭。老頭一副像是永遠都在思考的樣子,頭也沒偏一下便讓我坐下。
我學著大家的樣子,盤膝而坐。讓後老頭開始講起一些我聽不懂的話來!大致內容如下:
“先祖遺命於我等後人,後生世世終老於此。我湛氏一族,將永承先命,不違祖恩。”
老頭子講完這一席話,終於扭頭看向我說:“既然你是植瑜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在座的都是我湛氏一族的長老,你能坐在這天罡殿內,應該感到容易!”
老頭子鷹一樣的眼睛看著我,我只能點頭稱是!
“植瑜,你這次出去,事情可辦妥了?”另一箇中年人看著老貓說。
“寶山大叔!”老貓一臉恭敬地說“我的事情恐怕還得費一些時間!”
“你這次回來,就爲了救他?”另一個老頭看著我問老貓。
“當時他傷的不淺!當然,我也惦記著安琳!”老貓說。
“你可對不住安琳這丫頭,人家可是日日盼著你回來!你這次回來要呆多久?”哪個被老貓稱作寶山大叔的中年人又問老貓。
“一年時間,這一年時間裡,我要辦三件事!一件事,還請寶山叔你傳授一些本事給王蒙。二件事,我得再進那地方一趟,畢竟那關係著氏族的使命。三件事,現在還不能確定!”老貓回答寶山大叔說。
“你這小子,我看你得辦四件事情,你和安琳丫頭,也該有個孩子了吧!你看族長都這把年紀了,還沒當爺爺呢!”另外一個矮胖的中年人說。
“學高,休得胡說!”被老貓和湛安琳夾在中間的老頭子嚴肅的說道,但是看他的臉上,確實掛著笑容。
“儒冠,你別以爲我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想抱重孫都想掉牙了吧!”另外一個比老頭子年齡更大的人說。
“二哥,我們說正事呢!”老頭子一臉嚴肅地說。
“要我說,這纔是正事!如果生個大胖小子,不正好接你的班嗎?”被老頭子稱作二哥的說。
“二爺爺,你…”湛安琳小臉緋紅,低著頭說。
“哈哈…”衆人大笑起來“安琳這丫頭是我們這些叔叔爺爺看著長大的,現在可都已經成家了啊!”
“你們…”湛安琳低著頭,說不出話來。
氣氛突然一下變得很輕鬆,讓我的表情和動作也自然了不少,剛開始進來的時候,看他們一個個都馬著臉,我連手都不知道該放在什麼地方。
“好了好了,說正事!”老頭子嚴肅道。
“植瑜,你剛纔說讓我教授他一些本事?這個恐怕不合適吧,你的本事可比我大,怎麼也不該讓我教授他吧!”寶山大叔對老貓說。
“寶山大叔,您就別謙虛了!我哪裡抽得開身子,我還得多陪陪安琳不是!”老貓說。
“對…我說寶山,這還爲難了你不是!讓植瑜多陪陪安琳,這纔是正事!”二爺爺說。
“成!但是不知道小兄弟願不願意叫我一聲師傅!”寶山大叔看著我說。
我剛老貓說要給我找個師傅,我就有些愣神了,現在又突然要我叫師傅,我一時半會兒還真緩不過氣來!
老貓見我半天沒有說話,便對我說道:“寶山大叔身上可有不少本事,你不願意學嗎?”
“對啊!寶山大叔會的東西可多了!“湛安琳擡起頭幫著老貓說。
“這…”我心裡很矛盾,其實我打心眼裡想多學點本事,這樣以後下鬥至少也能保命不是。但是又覺得這一切都點突然,有點可笑,怎麼想也覺得有點像武俠小說中的劇情。
“這什麼這,叫師傅吧!男人就要爽快點,別像個娘們一樣,扭扭捏捏的。
“師傅!”我對著寶山大叔,鼓足勇氣吐出這兩個字。
“行了,也不用搞什麼拜師那一套了!願意學我就願意教,但是能不能學著,那就看你自己了!”寶山大叔盯著我說。
“植瑜,你果真還要再進那地方去?”老頭子問。
“我想再進去試試,但是這次我要帶王蒙一起進去!所以王蒙跟著寶山大叔這段時間,我就陪陪安琳!”
“這學本事可不是一早一夕的事情,植瑜你要帶他進去,至少也要等十個月!”寶山大叔說。
“跟我算計的時間差不多!”老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