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個度要如何把握？”莫明空輕聲詢問，這種事情一向都是他去辦，每隔幾年十幾年總有那麼一次，天書院能在一步步發展到今天，也不全是靠天書院自己。

岱川想了想道：“東書世家我有所耳聞，存世時間與我天書院不相上下，雖然名氣一直不顯，被當作小門小派，但這次東雲雪在武神祭上煉出無昧火之後，恐怕正是風頭無兩的時候。”

江蘭若點點頭，“沒錯，普通的利誘是無法打動他們的，五嶽樓既然和牧庸勾結，也該敲打敲打他們，既然如此，不如一箭雙鵰。”

“你的意思是……”莫明空和岱川看著江蘭若，她笑容染上幾分陰險的意味，緩聲道：“以往天臺會開啓之前，天書界都會開啓羣英閣，匯聚天下陣道英豪在一起論陣。這次依舊是我天書院牽頭，天星崖和五嶽樓操持，不妨邀那東書世家前來，將五嶽樓推了。”

莫明空轉動眼珠想了下，一拍大腿讚道：“妙啊！羣英閣開啓是陣道大事，能廣結陣道英豪，還能讓陣道各大宗門見識守擂宗門的實力，這在天臺會之前，更是收集情報的好機會，我想那東書世家是絕對不會拒絕的。而且五嶽樓被踢出去，完全可以將責任推給東書世家，到時候他們鷸蚌相爭，我天書院大可在其中漁翁得利。”

岱川眉頭舒展開來，認同道：“嗯，就這麼辦吧，五絕界天穹無法承受化神期以上的修士，就派遠之去吧，務必要讓那東書世家把東雲雪給我送到天書院來。”

“是。”莫明空恭敬應是，莫遠之是天書院中長老，前些年因爲凌殺一事被罰，消沉了不少，這次這件事若能辦妥，便是將功抵罪，說不定還能重新得到岱川的賞識。

“誰給你的狗膽攔我，滾開，讓我進去。”

門口忽然傳來莫天瑤怒罵的聲音，岱川和江蘭若眉頭重新皺起，頗有不耐。

莫明空趕忙賠罪道：“天瑤不懂事，我這就讓她離開，掌院和江夫人莫怪。”

“等等，讓她進來吧。”岱川沉聲道，雖然此刻對莫天瑤有些不喜，但平日她還算乖巧懂事，學東西悟性不錯，是個可以好好培養的好苗子。

莫明空千恩萬謝的帶莫天瑤進來，莫天瑤一走進來立刻換了個人一樣，低眉順眼的跪在岱川面前，眼帶歉意結結實實的叩了三個響頭，直磕得額頭一片殷紅。

“師父，弟子不孝，給師父丟臉了！”

江蘭若早年道侶意外身死，也未曾再結道侶，便也沒有孩子，莫天瑤從小在她跟前長大，頗得她的寵愛，甚至於無條件的溺愛。

她一看莫天瑤額頭滲血，趕忙過去拿著帕子幫她擦拭，心疼道：“瑤兒這是幹什麼，輸贏乃是常事，不必掛懷。”

江蘭若拉莫天瑤起來，莫天瑤不動，一直用眼睛偷偷的看著岱川的臉色，見岱川朝她揮揮手，才偷笑一聲站起來，立刻挽了江蘭若的胳膊撒嬌道：“乾孃，瑤兒以爲再也見不到您了。”

莫天瑤喚江蘭若干娘實屬亂了輩份，但是江蘭若喜歡，別人也不敢說什麼。

江蘭若戳了下莫天瑤的眉心，嗔了她一眼道：“傷纔好就跑來這裡幹什麼？”

莫天瑤想起正事，趕忙鬆開江蘭若，向岱川稟告道：“師父，瑤兒發現一件大事，之前因爲不確定便也未曾細想，但是看到這幾日關於武明界的情報，瑤兒突然發現，精武宗和魔道有勾結！”

莫天瑤說得斬釘截鐵，就像已經抓到了實質證據一般，聽得三個人心頭巨震。

“瑤兒，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莫明空震驚道。

莫天瑤肯定的點頭，“師父，相信這幾日關於武明界武修身上出現魔族印記的事情你們也都聽說了，瑤兒想說的是，這絕對不是謠傳，瑤兒親眼見過那魔族印記。”

“什麼時候？”岱川沉聲問道，這件事他也有所耳聞，只不過最近天書界和武明界之間的關係有些複雜，有很多不堪的謠言在其中流傳，有那麼幾件比較嚴重的他派人去查，最後都發現是假的，所以這件事他便未曾放在心上，甚至都不曾稟告給聖君。

莫天瑤回憶道：“是在武神祭開啓之前，就是東雲雪那個賤人和一個叫董毅的武修切磋之後。師父你也知道，我是玄冰靈體，體內又道至純至淨的玄冰之氣，對那些污穢的東西最是敏感，當時我就在那董毅的眉心察覺到一絲極其純粹的魔氣，只不過消失的太快，我沒機會看清罷了。”

“一開始我沒放在心上，後來聽說武明界有許多人眉心出現了魔族印記，我有叫人去查過，跟我當時感覺到的一模一樣，師父，這件事是真的。精武宗，震嶽宗還有形意宗等等宗門之中都窩藏著魔道弟子，還有那個東雲雪也絕對不是乾淨的，她一定有問題！她出現之前什麼都好好的，她出現之後所有的一切都不對勁了，說不定就是她誘發了這一切。”

莫天瑤說起‘東雲雪’三個字時咬牙切齒的，在場三人立刻明白莫天瑤說起精武宗和魔道勾結是次，主要還是想趁機收拾東雲雪，三個人都沒把她後面的話放在心上，反倒是因爲她前面說的，想到了別的一些事情。

岱川敲了敲桌面，“這是個機會，但是沒有實質的證據，這樣向精武宗發難，怕是難以撼動精武宗的地位。”

江蘭若和莫明空齊齊點頭，爲這個證據苦惱。

這時，屋子裡忽然響起一個威嚴的聲音，問道：“汝等所說魔族印記，可是一朵黑蓮圖案？”

聽到這個聲音，幾個人齊齊站起，恭敬的半弓著身子，向著天書院最深處，岱川回答道：“正是一朵黑蓮。”

“嗯，此事吾已有所耳聞，要讓那黑蓮印記顯現，不是沒有辦法，吾會派人告知汝等，汝等可以此事聯合鐵血盟，徹查武明界。切記，汝等乃是除魔衛道之事，魔道後裔，絕不能股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岱川，江蘭若和莫明空聞言大喜過望，牧庸若是連他自己的屁股都擦不乾淨，還如何去管黃泉界的破事？要坐實牧庸和魔族勾結恐怕不易，但是趁機斬斷他左膀右臂，還是有些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