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梧琴乃是上千年的梧桐木和千年冰蠶絲製成,任何一樣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材料,當初他可是他與夢靈兒師兄少昊生氣大戰(zhàn)才僥倖奪過來的。[就上]
雖然內(nèi)心卻有些肉痛,但他卻更看重景瑤捨身相救的情誼,因此大方的送了出去。
景瑤愛不釋手的將鳳梧琴反覆看了幾遍,古色古香的琴體上依稀能看到鳳舞九天的古樸花紋,由於年代太過久遠,上面不少漆皮已經(jīng)開裂,不過這並未減弱景瑤的喜愛之情。
她將鳳梧琴平放在一塊高地上,蔥白玉指輕彈慢捻,一聲聲靈動的琴聲飄揚而出,如山間流水潺潺,一道道音符化爲了一片花雨灑落而下,將景瑤襯托的無比聖潔美麗。
丁川看的呆了一呆,讚賞道:“沒想到堂堂的神朝公主不但武學造詣深厚,還深諳琴道,佩服。”
景瑤按下了琴絃,白眼道:“少來這裡打趣,我的琴技跟你差遠了,你是跟誰學的彈琴?可不可以教教我。”
丁川笑道:“學琴可不是一蹴而就的,想當年我學琴都學了十天半個月。”說到這裡他臉色一變,道:“糟了,一直爲了收服這千觴琴都荒廢了好幾日了,我們必須立刻動身了,那個東皇宮少宮主陰魂不散,我擔心冰蛋、景天他們會有大麻煩。”
景瑤也露出一臉擔憂,她一直掛念著自己的弟弟景天的安危,早就想離開了,兩人沒有再多做逗留,迅速的向山崖下行去。
從中荒大陸通往西川大陸的大路和山道上,自然少不了各種奇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綿延千里的奇峰峻嶺、鬱鬱蔥蔥的原始荒林和大漠長河落日的奇觀,但兩人心念景天和冰蛋等人的安危,顧不得沿途的美景,只是一心趕路。
“這樣趕路實在太慢了,只怕我們到蕭家時一切都來不及了。”丁川雖修有絕世步法,但卻不能拋開景瑤獨自上路。
景瑤秀眉一蹙,感覺有些歉意,自己的修爲雖然與丁川不相上下,但論身法速度就差遠了,她嘆了口氣說道:“距離西川大陸的蕭家至少還需要走上半個月,希望還來得及。”
丁川眼中精光一閃,自信滿滿的的說道:“半個月?嘿嘿……五天足矣!”
景瑤疑惑的問道:“你有好辦法?”
丁川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軀體一震,一對金黃璀璨的翅膀出現(xiàn)在其後背上,那是由金雕王的兩根翎羽對接在一起煉化而成,平時隱匿在他的血肉間根本看不出來。
雖然只是兩根羽毛,但卻是聖人級妖王身上掉下來的東西,擁有著無以倫比的極速。更重要的是著對羽翼不像幻魔步那樣十分消耗元力。
“來吧!尊貴的神朝公主,在下帶你乘風帶你飛。”丁川身體微曲,示意景瑤爬上他後背。
景瑤玉臉微紅,讓丁川揹她她感到十分難爲情,之前她受重傷時丁川橫抱著她逃命時是因爲逼不得已,而現(xiàn)在就有些情況不同了,雖然追求她的天驕俊彥無數(shù),但她卻從未與一個男人有過肌膚之親。
“還磨蹭什麼?那東皇宮的東方朔絕非善類,如果找不到我,只怕會遷怒到景天他們身上……”
景瑤貝齒一咬紅脣,兩條細嫩的藕臂纏繞在了丁川脖子上,玉體前傾趴在了他寬厚的背上,兩團柔軟之物使得丁川身體頓時一僵,景瑤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臉色微紅的將上半身微微後傾保持了些距離。
“何日褪凡翎,萬里赴長空……”
丁川豪邁無比的大喝一聲,雙翅一震,身形拔地而起衝向了萬丈高空,景瑤頓時驚叫一聲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脖子,身子更是緊貼在了丁川的後背上。
如此曖昧的姿勢使得丁川一陣心猿意馬,但此刻卻不是兒女情長時,他收斂心神後背上的雙翼快速震動,鼓盪天風,化爲一道虹芒向西方天際衝了過去。
此時的西川大陸早已成爲整個修煉界的焦點,一場大風暴正在醞釀,而蕭家則是處在這場大風暴的風口浪尖,無數(shù)的勢力盯上了蕭家這塊肥肉,蕭家後山出現(xiàn)神秘天坑的消息早已不脛而走,傳遍了整個修煉界。
在修煉界令人眼紅的無疑是神兵和古經(jīng)以及修煉資源,蕭家出現(xiàn)神秘天坑,且不時有仙光和靈氣噴薄而出,短短兩個月時間蕭家已經(jīng)有數(shù)十位年輕子弟得到了逆天機緣,突破修煉瓶頸,更是傳出了蕭家家主蕭安和數(shù)位蕭家族老藉助天坑修行,修爲一日千里達到了嶄新的境界。
天下五域間的修士聞風而動,全都衝著蕭家的神秘天坑而去,雖然小道消息還稱那天坑中還有一條頂天立地的魔影出現(xiàn)吼嘯天地,但衆(zhòng)多高手齊聚蕭家,還懼怕區(qū)區(qū)一條魔影麼。
在金雕雙翼的助力下,短短三天時間丁川與景瑤就已經(jīng)來到了西川大陸,一路行來,路上遇到的強大修士逐漸多了起來,有的三五成羣,還有的成羣結隊,他們的方向和丁川一致,前往上古世家蕭家。
“你放我下來吧!”
看到下方那越來越多的修士,景瑤大感不自在起來,她此刻被丁川揹著破空前行,勢必會引起很多修士的注意,兩人此刻的姿態(tài)很難不讓人浮想聯(lián)翩。
丁川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不耐煩的回道:“都什麼時候來還在意這個,我們一路急行都未發(fā)現(xiàn)那個東方朔的身影,只怕這傢伙已經(jīng)追上景天和冰蛋他們了,這正是我最擔心的。”
景瑤無言以對,雖然名節(jié)對於一個女子來說很重要,但和親弟弟的性命比起來就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抱緊我了,不然到時候摔死了可別怪我。”
丁川囑咐一聲,一直大手向上輕託了下景瑤的翹臀,雙翼一震,剎那間化爲了一道流光風馳電掣從一羣修士的頭頂上空飛了出去,虛空間甚至能看到幾道殘影。
景瑤霞飛雙頰,牙齒咬得咯吱作響,這傢伙不是故意的就是成心的,一路上佔盡了自己的便宜,但出於姑娘家的矜持,她又不好把這種事攤開來說,只能對丁川恨得咬牙切齒,暗暗盤算著以後怎麼修理這無恥愛耍流氓的傢伙。
“天吶!我眼花了麼,我怎麼感覺剛纔有東西從我們頭頂上方飛過去了……”
“那好像是一個長翅膀的天使飛了過去。”
“放屁!天地間哪兒有這麼不懂禮數(shù)的天使,一定是個猖狂的鳥人……”
對於後方一羣修士的辱罵聲丁川根本未聽到,金雕雙翼風馳電掣轉眼就衝出去百八十里地,耳邊風聲呼嘯,山川大地迅速的從腳下倒退,不禁令人豪情頓生。
正在這時,一陣尖銳的利刃破空聲從身後響起,丁川一驚猛然回頭,只見一個面色冷峻的青年男子腳踩一把巨劍破空而來,如一道驚天長虹拖著長長的光尾追了上來。
丁川瞳孔驟縮,這人好快的速度,且渾身上下散發(fā)著雄渾的元力波動,比他見過的東皇宮少宮主東方朔的氣息還要強盛數(shù)分。
“生死涅槃境。”景瑤也吃驚的張大了小嘴,這次從九華神朝出來的所見所聞超出了她的預料,見的青年高手一個比一個強大,修爲都在她之上,這使得景瑤面色一黯,產(chǎn)生些挫敗感。
“哼!涅槃境就了不起麼。”丁川起了好勝之心暗中冷哼,將元力全都灌注進了後背上的金雕雙翼內(nèi),大翅快速震動,蕩起猛烈的罡風,大手緊託著景瑤的大|腿如一道流光般向前衝去,將後面那位陌生男子甩在了身後。
景瑤沒好氣的打擊道:“你這傢伙修爲不如人家還非要逞強,死要面子活受罪。”
丁川臉色一黑,道:“他強任他強,我飛到天疆。看他如何追的上我。”
短短幾分鐘,丁川回身望去,哪裡還有那個青年的身影,早已把他甩的無影無蹤,他大手用力在景瑤腿上捏了一把炫耀道:“不就是個涅槃境高手麼,照樣在我屁股後面吃土,三五下就把他甩了十萬八千里地。”
對於丁川那不老實的手景瑤羞怒不已,瓊鼻皺起,一把掐住了丁川的脖子,死命的掐了起來,丁川發(fā)出一聲斷斷續(xù)續(xù)的慘叫。
正在兩人在高空中打鬧的時候,一道聲音由上至下傳了過來:“兄臺是在和我比速度麼?”
丁川和景瑤猛然一驚向上方看去,只見那名腳踩巨劍的男子不知何時無聲無息的出現(xiàn)在了他們兩人的頭頂上,此人劍眉星目,身材挺拔,隱隱然有一股唯我獨尊的凌厲氣質,強大的氣息散發(fā)而出,僅憑氣勢就讓人感受到了如山的威壓。
丁川雙眼微微一縮,含笑道:“是誰先比速度的你心知肚明!”
“哈哈哈哈……”那名青年男子縱聲狂笑道:“不錯,武某是看不慣你在人前賣弄修爲,才一時性起追上來的。敢問兄臺名諱……”
“丁小蠻。”丁川眼皮子都沒眨就抱出了在神荒學院的假名字,景瑤紅脣一翹,暗罵這傢伙果然不是好人,向來都是用假名字和別人打交道。
青年男子長眉緊鎖露出一副思索之色,隨即寬闊的眉宇舒展開來,意味深長的看了丁川一眼,道:“原來你就是那個葬神體丁川。”
對方一口道出他的來歷,丁川一點都沒感到意外,他曾經(jīng)在神荒學院攪動過幾場不雅的風波,而後又一直四處血戰(zhàn)諸多高手,名聲早已傳了出去,就連當初在神荒學院的假名字也是人盡皆知。
丁川道:“正是在下,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武嘯,來自武曲神朝。”那名青年直接報出了姓名和來歷,神色中有幾分自傲之色。
丁川和景瑤都露出了訝異之色,四大神朝之一的武曲神朝竟然也派人來到了西川大陸,眼前這位青年必然是武曲神朝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年紀輕輕就已經(jīng)是生死涅槃境的修爲,如此高絕的修爲在同代中足以稱尊自傲。
前幾日兩人還在談論一代武帝——武陽大帝,沒想到這麼快就遇到了他的後代,武曲神朝乃武陽大帝所創(chuàng),雖然僅有三萬多年的歷史底蘊,但武曲神朝卻是四大神朝中最難以招惹的勢力,只因爲武曲神朝人人尚武,個個好戰(zhàn),從戰(zhàn)鬥中尋求境界突破,因此武曲神朝也被冠爲了瘋魔神朝的稱號。
早在南唐國皇都武陵城時,丁川就聽旁人說起過武曲神朝的作風,那時他就已將武曲神朝列爲了危險勢力之一,這個神朝人人都是武癡,你打敗了小的,估計會跳出來一個老的和你打,就是絕世猛人也架不住這羣惡狼啊!
想到這裡丁川一抱拳道:“原來是武曲神朝的朋友,青山不改,來日再會。”
丁川一展金雕雙翼準備離開,但這個叫武嘯的青年卻先一步擋在了他的前方,丁川頓時露出不悅之色,道:“武兄,你這是何意?”
武嘯凝視著丁川,雙眼中有兩團熾熱的火焰在燃燒,一股熊熊戰(zhàn)意洶涌而出,“今天既然撞上了,自然少不了一戰(zhàn)。”
丁川暗暗叫糟,早知道這傢伙是武曲神朝的話肯定不會和他較量速度,不過他現(xiàn)在憂心冰蛋
他們的安危,根本無心應戰(zhàn),他面露不快的說道:“我與武兄沒什麼過節(jié)吧!有什麼話不可以好好說,非得動拳腳。”
看到丁川吃癟,景瑤樂得只想笑出聲來,她傳音道:“咯咯咯……你這傢伙是不是怕人家了,怕了就趕快給人家道個歉,認個錯。”
丁川沒好氣的傳音道:“我連你老爹都不怕,我怕他?真是笑話。”
武嘯雖然聽不到他們二人的傳音,但卻能察覺到兩人是在以傳音入密的方式交流,他露出一絲不耐煩,大聲道:“沒有過節(jié)就不可以一戰(zhàn)了麼?我常年閉關修煉很少在修煉界走動,現(xiàn)在青年一輩中你的聲名最高,盛名之下無虛士,想來你的本事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因此我要向你挑戰(zhàn)。”
丁川面色一黑,道:“你這傢伙說的輕巧,你已經(jīng)是生死涅槃境的修爲了,來以境界壓人,即便是打贏了我你會很有成就感麼?”
“哈哈哈……這個不必顧慮,我將境界壓制在化龍境便是,我武嘯若是以境界壓人,豈不墮了先祖武帝的威名。”
“看來今天這架是非打不可了?”
“不錯,早就聽聞葬神體肉身無雙,戰(zhàn)力驚世,早就想和你一比高下了。”武嘯一頭黑髮亂舞,眸蘊神光,張狂卻不失穩(wěn)健,強者風範一覽無餘。
丁川雖然不懼一戰(zhàn),但卻不會平白無故和人爭雄鬥狠,更何況他心繫冰蛋等人的安危,如果和武嘯一番大戰(zhàn)受傷是在所難免的事,到時候影響了戰(zhàn)力得不償失。
“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和別人酣暢淋漓的大戰(zhàn)了,渾身的骨頭都快生鏽了,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武嘯一把將巨劍抓在了手中,滾滾元力激盪而出,強盛的戰(zhàn)意直衝九霄。
丁川腹誹不已,這武嘯一看就是徹頭徹尾的武癡,他的心思在飛快的轉動著如何才能擺脫這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