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川頓時面‘色’一喜大喊道:“帶刀‘侍’衛快來護駕。”
原本還眼高於頂的紫螳螂聞言氣得身體一陣哆嗦,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在地,它沒好氣的看了丁川一眼,而後將目光落在了東方朔身上,滿是鄙夷道:“原來又是你這個病秧子在挑事兒,看來你是活得很不耐煩啊!”
“你找死。”
東方朔當即翻臉,他是渡生死涅槃劫的時候留下了禍根,導致面‘色’蒼白,但這隻該死的螳螂卻屢次拿這個當話柄‘激’怒他,這一刻他對紫螳螂的恨甚至都超過了對丁川的恨,沒有多餘的言語,擡手便是五十丈長的金‘色’大手印對著紫螳螂當頭罩下。
“哈哈哈……你這病秧子還當本座是任人欺凌的麼,皇天后土?!?
紫螳螂厲嘯出聲,兩條前肢在身前一劃,下方的大地泥土翻卷十幾尺厚,一股莫名的力量將大地的土元素迅速凝聚起來,形成了一面高達百丈的土牆。
“轟!”
金‘色’大手印狠狠的拍在了土牆上,轟隆作響,金‘色’大手印在土牆上打出了深深的印記,一道道裂縫蔓延四面八方,但這道土牆自始至終都沒有移動半寸,一眨眼又又源源不斷的土元素凝聚而來,本已快崩碎的土牆變得完好如初。
“哈哈!怎麼樣病秧子服氣嘛?這可是萬玄魔帝留給本座的倚地神訣,只要有大地的地上,本座就先天不敗?!弊象朐俅稳缛艘话阒绷⒅玖似饋?,它直立起來有兩米多高比東方朔要高了一大截,此刻它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對方,綠豆小眼內有一股威嚴透發而出。
“哼!”東方朔冷哼一聲,不屑道:“你這倚地神訣怎比得上我的金身訣,待我殺了你這畜生,你這倚地神訣也是本少的?!?
“去尼瑪的,本座先砍了你。”
紫螳螂二話不說,兩條前‘腿’猛劃,兩道紫‘色’的刀芒宛若實質化的天刀一般橫空怒斬,自從在中途吞吃了那隻青‘玉’蟬後紫螳螂的修爲境界可謂是一日千里,而今已經到了等同於人類修士的小涅槃境界。
但紫螳螂畢竟纔剛跨入這個境界不久,與東方朔還有很大差距,‘交’手沒多久,它就‘露’出了疲態,就在這時,遠處響起錚錚琴音,丁川單手抱千觴琴一步步再次走了過來,途中他咬破舌尖向千觴琴上噴了一口‘精’血。
“嗡!”
那架千觴琴宛若有了生命一般嗡鳴震動,頃刻間‘蒙’上了一層血‘色’光澤,成爲了一架血魔琴,琴絃微漾,一片片血霧在四周乍現,丁川雙目中滴出兩行血淚,滿面悵然的走向戰場。
這時在場衆人全都被吸引了目光,丁川此時的狀態極不尋常,他身上涌‘蕩’著一股無盡的悲意和幽怨,在距離戰場還有百丈遠的時候他停住了腳步,臉上的兩行血淚滴在了千觴琴上,千觴琴自主奏響,丁川口吐魔音,令在場許多人的心神都失守了。
“一念起,天涯咫尺?!?
隨著這魔音剛落,丁川的身影自原地憑空消失,‘肉’眼根本難辨其蹤,下一刻東方朔就爆發出了痛苦的嘶吼,丁川不知何時早已出現在了他的身側,一‘腿’掃在了他的臉上,將他的整張臉都踢的嚴重變形,東方朔如同一個稻草人一般咳血狂飛出去。
觀戰者目瞪口呆,這是什麼奇術,竟能憑藉古琴施展詭異難測的身法,直接跨越上百丈距離作戰,如此奇術令人心驚‘肉’跳。
“呃……??!該死的,我要拆你的骨,喝你的血?!睎|方朔從塵埃中衝了出來,滿臉猙獰,嗜血而冰冷,他身上閃動著一道道烏金‘色’的光芒,如同一道驚天長虹一般向丁川轟殺過來,一片片虛空在其掌下如同薄紙般被粉碎。
面對涅槃境高手的絕強一擊,丁川不動如山,猶如一塊萬年磐石一般沉穩,他神情自若,一臉自信的道喝道:“一念落,咫尺天涯。”
一根食指輕輕撥動了一根黑‘色’的琴絃,‘鏗’的一聲魔音動‘蕩’,一道由琴音凝聚的光刃飛出,在東方朔與丁川兩人之間的虛空劃過。
東方朔的衝到距離丁川一丈之地時,那道黑‘色’的琴光刃在兩人之間劃過,空間寸寸龜裂成爲一條巨大的黑‘色’深淵,任憑東方朔如何掙扎一時之間都難以衝破這條黑‘色’深淵去斬殺丁川。
這一逆天琴術再一次驚呆了衆人,丁川以千觴琴只施展了兩記神術,一念起天涯咫尺和一念洛咫尺天涯。但這兩記神通卻不啻於彗星掃月,震驚了全場。
東方朔如一葉孤舟一般在黑‘色’的空間深淵內衝騰,但一切都是徒勞的,東方朔目中泛著森然冷光,肺都快氣炸了,丁川就在他眼前咫尺卻無法屠戮,有一道莫名的空間之力將他給隔開,如同處在了兩個世界。
“哈哈哈!病秧子你不是很狂嘛,看你還能翻出什麼風‘浪’,本座送你見你老祖。”剛纔被壓著打的紫螳螂終於找到了出氣的時機,‘鏗鏗’兩記璀璨的紫‘色’刀芒燦若長虹向東方朔狂劈而去,陣陣的異嘯音勾魂攝魄。
“該死的,丁川有種放我出來,我們公平一戰,”東方朔在躲避著紫螳螂攻擊的同時心裡感到憋屈無比,空有一身絕強的修爲卻無法掙脫這條黑‘色’深淵裂縫。
丁川眸光發寒,斷喝道:“現在想公平一戰了,晚了。你去死吧!”
話語剛落,他強行催動元力,將吞天手、截天指等逆天法術打將出去,而紫螳螂這個傢伙更是如吃了絕世大猛‘藥’一般嗜血好戰,兩條鋒利的前肢一通猛劃,璀璨鋒銳的刀芒橫劈豎斬,一副要把東方朔剁成‘肉’醬的姿態。
“啊……該死的?!?
“啊……‘混’蛋。卑鄙”
東方朔躲閃不及,身中數刀,還捱了兩記吞天手,此刻的他披頭散髮,渾身血污,受了不輕的傷,這樣憋屈的戰鬥令他直‘欲’發狂,甚至爆粗口大罵,但污言穢語引來的則是紫螳螂和丁川更爲兇猛的轟擊,東方朔堂堂一個涅槃境修士竟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就在這時,一聲石破天驚的巨響,衆人身後的那座五行仙山爆發出了奪目耀眼的光芒,猶如五輪烈陽一般璀璨,一道宏大莊嚴的聲音從仙山傳‘蕩’而下:“萬道爭鋒,唯我魔道不朽,手掌五行仙山,腳踏日月‘陰’陽,我以我身鑄不朽……”
“轟!”
那巍峨雄渾的五行仙山拔地而起,撕裂了這方天地,沒入了無盡的虛空,隨著五行仙山的消失,這片空間裡的太陽,山川河流全都發生了可怕的大崩潰,大山變黃沙,河流變泥土,所有的一切景象都消失一空。
一道道空間裂縫突兀的出現,三名修士根本未來得及反應就被裂縫絞碎,衆人一下陷入了恐慌,紛紛撐起元力護盾展開極速離開這片是非之地。
但危險顯然沒有就此停止,一片片虛空崩碎後便有一道道無形的空間裂縫突兀的出現,待到衆人按照記憶返回時,倖存下來的修士只有十五位修士,餘下的全都死在了危機四伏的帝路之上。
那十丈高的血‘色’石碑依然屹立在大地上,那些無緣進入帝路的修士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那塊血碑跟前,血碑上一個光點便代表了一個生命,一個光點的消失便代表有人隕落在了裡面,有人幸災樂禍,有人慶幸不已,慶幸自己沒進去這可怕的帝路。
踏入帝路的青年高手總數是九十八個,中途有十幾人選擇了退出,還有包括丁川在內的十五名修士撐到了最後活著走了出來,這一個無情的結果令人驚懼,足有一多半修士死於其中,可想而知裡面定是九死一生的遭遇。
“丁川,你給我等著,來日你我再見之日,便是你殞命之時?!睎|方朔撂下一句狠話後便沖天而起離開了這裡,雖然心中恨不得立刻將丁川殺死,但他在之前被丁川和紫螳螂打傷,又在剛纔可怕的逃亡中險些被空間裂縫絞成碎片,此刻早已身受重傷。
到現在衆人才釋懷,這帝路是萬玄魔帝成帝路上的印記,那些曾經的大敵都埋骨於此,還有他留下的一座五行仙山,那五行仙山更像是一把帝兵,擁有著無上偉力,撕裂虛空而去。
那些無緣進入帝路的修士們既慶幸又失落,慶幸的是自己沒有進入這殺機四伏的帝路,如果進入十有*也死在了裡面,失落的是那些從帝路返回的修士很明顯得到了不少好處,甚至有數人得到了萬玄魔帝留下的道統神術,這讓他們眼紅無比,但又無可奈何,在巨大的實力差距下他們未敢表現出貪念。
丁川擡腳‘欲’走,深識海深處的長命鎖卻劇烈顫動起來,噴薄出一股無形的氣機將遠處那十丈巨碑給鎖定了,丁川目‘露’奇光落在了那刻有帝路二字的石碑上。
石碑上的顏‘色’腥紅‘欲’滴,整塊碑體上似乎都是由衆生的鮮血澆灌而成,無形間散發出一股兇煞氣息,令人神魂震動。
“莫非這石碑也是至寶……”這個念頭一出,丁川沒有遲疑,迅速的欺身上前一把抱住了血碑的底座,然而令他震驚的是這石碑紋絲未動,仿若一座巨山重愈千萬斤。要知道丁川是罕見的葬身體魄,血脈之力強橫無雙,不說可以拔山舉鼎但也有著撼山動地的力量。
衆人紛紛側目,看到葬神體丁川竟然要將那十丈巨碑給拔起來,他們當即駭了一跳,這可是魔帝道場內的東西,他竟然想納爲己有,不得不說這傢伙實在太貪心了。
石碑沉重如山,這更堅定了丁川心中的猜測,這一次他不禁動用起了神魔之力,將神魔鑑功法瘋狂運轉到極致,一片片神聖的紫金神芒和一團團煞烈的魔氣自他體內暴涌而出,神聖而邪惡的氣息浩‘蕩’在每一寸空間。
“起。”
隨著他一聲斷喝,大地都劇烈抖動起來,泥土不斷塌陷,那十丈巨碑竟真的被他給拔了起來,血碑上爆發出一道道奪目的血芒,將這方天地都映照成了悽‘豔’的血紅‘色’,彷彿世界末日要來臨一般。
衆人大譁,此時不用人說也知道這血碑定然是逆天之物,所有人的呼吸都粗重起來,死死的盯向了那血碑,就在這時異變陡生,那位和蕭飛羽關係親密的中年男子突然暴起撲躍而來,大掌覆蓋而下向丁川的腦顱抓了過來,如蒼鷹獵兔,兇悍異常。
猛烈的罡風撲面而來,丁川的一頭長髮狂‘亂’舞動,他面‘色’一寒,如同一個大力尊者一般將手中的巨大血碑舞動了起來。
“轟!”
一聲巨大的轟鳴聲響徹四方,蕭家的中年人的‘肉’掌剛觸碰到血碑便發出一聲驚叫,一道血光崩現,他的右掌在剎那間化爲了血雨灑落而下,緊接著血碑狠狠的掄在了他的‘胸’膛上,猶如巨山衝撞,中年人慘叫連連,口鼻中鮮血噴‘射’倒飛出去,眼睛睜大死死的看了丁川一眼便昏死過去。
在場所有人都如同石化了一般呆愣在場,這位來自蕭家的中年人修爲可是涅槃境大成的高手,距離無敵的聖人境也只是一層窗戶紙的距離,竟然被丁川一招幹趴在地,萬難做到但卻真真切切的發生在眼前。
“姓丁的,你欺人太甚,連我蕭家的長輩都敢打,你可知當年若不是我蕭家收留你,你早已暴屍荒野?!笔掞w羽目中噴火的跳了出來,他原本指望藉著這位堂叔之手除掉丁川,但卻被丁川一招敗北,心中妒火難平,爲什麼這等逆天寶物偏偏落到了他丁川手中。
此刻蕭飛羽的姐姐蕭曼影也俏臉寒霜的走了出來,嬌斥道:“丁川,你下手未免也太狠毒了些,我堂叔也許只是看看你的修爲進境,你竟然下這麼重的手,真以爲我蕭家無人麼?”
雙子聖體蕭子龍和蕭子虎兄弟則沒有什麼表示,丁川曾經捨生幫助過蕭家,而他們的爺爺也曾告誡他們不要與葬神體爲敵,因此兩人選擇了中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