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仔快點(diǎn)跑,三個人的腦袋都在你身上拴著呢!”小丁川伸手拍了拍虎頭馬仔的脖子催促道。
“吼!”
馬仔低聲迴應(yīng),四根柱子般*的馬腿奔騰,“嗒嗒”的馬蹄音如戰(zhàn)鼓般急促,瞬息橫穿幾十裡地,把山川大地甩在身後。
一聲充滿兇戾的雕鳴響徹四野,一隻撲天雕率先發(fā)現(xiàn)了此處的動靜和揚(yáng)塵,銳利的雕眸中有冷光閃過,急速俯衝過來,張口一吐,一片黑火傾瀉下來,方圓十里化爲(wèi)赤地焦土,古木荊棘被燒成飛灰。
馬仔引頸長嘶急速奔行,發(fā)揮了全部的潛能,如一道紅色的閃電捲過山林,堪堪躲過那片黑色的火雨逃過一劫。
“呀!它們發(fā)現(xiàn)我們了。野蠻人怎麼辦?”蕭環(huán)美眸中滿是緊張,使勁搖晃起丁川。
“不要慌,它好像受傷了,胸前背後都有可怖的傷口,定是捕獵青蛟時被青蛟所傷?!?
“呀!那隻撲天雕也衝來了。”
又一片烏黑的魔雲(yún)捲了過來,把夕陽遮蔽,此時夕陽西墜,本就光線暗淡的老林見如同瞬間置身黑夜般暗沉。
“先射殺那隻受傷的?!?
小丁川把背上的那三隻不斷掙扎的撲天雕幼鳥遞給了毛孩兒,快速的取下了背後的犀角硬弓,白骨森森的魚骨箭化爲(wèi)一道白光衝向那隻渾身冒血且攻擊最爲(wèi)瘋狂的老鵰。
撲天雕鷹眸綻放冷光,一翅膀扇向白骨箭,“嘭”的一聲,那桿勢大力沉的白骨箭被崩飛,斜插入一片山石間,堅硬的山石碎裂飛濺。
“再來。”
小丁川以雙腳蹬住了黑色的弓胎,兩條古銅色的胳膊狠拽弓弦,造型猙獰的犀角弓被拉得如同滿月,“嗚嗚”的破風(fēng)聲震人心魂,小傢伙一弓開出了四箭,齊齊飛向那隻受了重傷的撲天雕,四桿白骨箭瑩白尖銳,閃動森然殺機(jī),氣勢凌厲如來自地府。
老撲天雕奮力扇動鐵翅拍擊白骨箭,兩者相交竟發(fā)出金屬的鏗鏘聲,三支白骨箭又被扇飛了出去,最後一支白骨箭快愈閃電“噗”的一聲洞穿了撲天雕的前胸,紫色的雕血飛濺,老撲天雕哀鳴痛叫從空中栽落,亂翅拍打間,一片山林被夷爲(wèi)平地。
“野蠻人你怎麼不射死那隻老鵰?”少女蕭環(huán)眨動美眸問道。
“偷了人家的孩子就不能對人家下死手?!毙《〈ㄔ捳Z未畢渾身寒毛倒豎。
“嚦!”
一聲更加暴戾兇狂的雕鳴在耳邊炸響,震得人耳鼓欲裂,另一隻撲天雕從萬丈高空俯衝而下,渾身的黑羽根根炸立,兇威滔天,張口一吐,一把由黑色火焰凝聚的刀鋒向小丁川等人劈斬下來,要把這一夥偷盜幼鳥的人馬絕殺在此,絲毫沒有因爲(wèi)孩子在敵人手中而投鼠忌器,即便連同自己的孩子一起斬殺也不讓對手得逞。
“哇卡卡!這老鵰真狠吶!連自己的孩子都捨得痛下殺手,一看就不是親生的,肯定是厚爹?!毙《〈ù笱蹞溟W著做著推斷。
黑色的火焰刀鋒急速斬下,尚未臨身周邊的空氣已經(jīng)變得灼熱難當(dāng),恐怖的高溫點(diǎn)燃了一片古木狼林,此地化爲(wèi)一片黑色的火海。
“馬仔快跑?!?
小丁川那清澈有神的大眼中有一抹狠色閃過,取下了手腕上的一串碧綠的手鍊,手鍊剛一出現(xiàn)便放大數(shù)倍,有萬道翠霞沖天,大片的黑色火焰被熄滅,在被*無奈的境地下小丁川動用了龍獄宮的至寶囚龍鎖,籍此逃過一劫。
馬仔虎嘯馬鳴,爆發(fā)了無限潛能,揚(yáng)起有力的四蹄飛奔向大荒的邊緣處,每蹄子落下地面上都會出現(xiàn)一個半尺深的大坑,足見其用力之猛。
然而身後的雕鳴聲又起,殺紅眼的撲天雕仗著空中神速追殺下來,沿途不少的林木被焚燬撞斷,大荒山林外圍的不少兇獸都被殃及,被黑色的烈火淹沒燒死。
“這老鵰太兇悍了,還它一個孩子得了。”
小丁川拎過來一隻沒長毛的撲天雕幼鳥拴在了一桿白骨箭桿上,箭尖向天猛射了出去,“咻”的一聲,白骨箭帶著那隻幼鳥衝向萬丈高空,不出意外的話那隻幼鳥會被摔得粉身碎骨。
目睹此景,那隻老撲天雕驚怒滔天,兇戾的眸子中直欲噴出火來,老鵰發(fā)出一聲尖銳的警告聲,大翅扇動搏擊向高空營救幼鳥。
“走嘍!馬仔餵你個好東西。”
小丁川從懷中掏出一個龍眼大的果子塞進(jìn)了虎頭馬仔口中,馬仔吭哧吭哧的三兩下便嚼著吃了。
不過一小會兒,馬仔的體溫滾燙起來,坐在其背上的三人都能明顯感覺到它的異常變化,體溫滾燙如著火,一顆又一顆斗大的汗粒從馬仔那光亮的皮毛上淌下,在夕陽下妖異如血。
“哞……”
馬仔昂起虎頭竟發(fā)出了一聲宛若龍吟的吼聲,速度暴漲數(shù)倍不止,瞬息間跨躍百里衝出了大荒山脈,身後那嘹亮兇戾的雕鳴都被遠(yuǎn)遠(yuǎn)的甩在了身後。
蕭家別院內(nèi),三個孩子席地而坐開始分發(fā)戰(zhàn)利品。
“我要這隻個頭大的小撲天雕。”紫衣少女蕭環(huán)不管不顧的直接出手爭搶。
“小環(huán)姐姐你怎麼能這樣,這次能有驚無險的抓來撲天雕幼鳥全是小哥哥的功勞,應(yīng)該讓他先挑?!泵菏捓诓粷M抗議。
“我不管我就要這隻,一共就剩下兩隻了讓你們先挑你當(dāng)我傻嘛!”蕭環(huán)死抱著一隻小撲天雕不撒手。
“咳咳咳!那個蕭大小姐,我們此行是給小磊子捉戰(zhàn)寵的,把那隻個頭大的幼鳥給小磊子,這隻小的給你,我不要了?!币恢睕]吭聲的小丁川說道。
“小哥哥這怎麼行……”
“沒事我在鳥巢裡撿了一枚怪蛋,不像是撲天雕的鳥卵,我就要這個就行了?!毙《〈ㄕf話間從懷中拿出一個鴿卵大的蛋,通體有十幾道血紅色的紋路遍佈,有一種神秘氣息撲面而來。
“這不就是枚鵪鶉蛋嘛!本仙子用一隻寒冰燕給你換怎麼樣?!笔挱h(huán)美眸中一片狡黠之色。
小丁川那清澈明亮的大眼轉(zhuǎn)動,擡頭看天,悠悠的說道:“男人的情懷一個小丫頭怎能明白,男人只玩兒大雕不玩兒小鳥?!?
“哼!不識好歹。”
蕭環(huán)撅著小嘴抱起那隻個頭最大的撲天雕幼鳥跑了個沒影。
轉(zhuǎn)眼間已過大半年時間,小丁川已經(jīng)快十歲了,他再也坐不住了,自己的家仇未報,孃親杳無音訊,在蕭家每多待一天都是煎熬。
蕭家大門外,毛孩兒蕭磊不捨的拉拽著小丁川衣角,不捨他離開。
“小哥哥你真的要走嗎?要不等我爹爹回來,我讓他向蕭家族老說情,讓你也修習(xí)蕭家的強(qiáng)大功法。”
“不必麻煩了,我這個人野慣了,小磊子你以後要好好修行,只有自身實(shí)力強(qiáng)悍纔不會被別人欺辱。”小丁川輕拍了拍蕭磊的腦袋,從懷中掏出一粒龍眼大小的果實(shí),是在西川禁地血楓林中的大山上摘下的奇異果實(shí)。
“這是什麼果子?”蕭磊不解。
“我也不知道這果子叫什麼名字,反正吃了有大好處。”
小丁川與毛孩兒蕭磊告別,牽來虎頭馬仔一躍而上,準(zhǔn)備離開。
“咻!”
一陣破風(fēng)聲撲面而來,一桿利矛洞穿虛空刺下,目標(biāo)直指小丁川咽喉,如果被刺中一定會身死當(dāng)場。
馬仔一聲嘶吼,人立而起爲(wèi)小丁川抵擋,“噗”的一聲悶響,一向皮糙肉厚的馬仔前胸被利矛洞穿進(jìn)去,皮開肉綻,鮮血浸溼皮毛淌了一地。
小丁川臉色頓時冰寒下來,咬牙怒嘯道:“哪裡來的鼠輩只知道暗中傷人?!?
這飽含盛怒的厲嘯震得四周樹木亂顫,小丁川憤怒到了極點(diǎn),馬仔雖然是一隻靈獸,但和他是過命的交情,追隨著他橫穿十萬裡大荒,而今卻替他擋箭身受重傷,燃燒的怒火幾乎把胸膛點(diǎn)燃。
“哈哈哈!終於看到你這野崽子痛心疾首的樣子了,殺你我還用暗中下手嘛!一隻手鎮(zhèn)壓你?!?
一個面若冠玉的少年出現(xiàn),正是消停了半年的蕭家天才蕭飛羽,年紀(jì)輕輕卻有一種*人的氣質(zhì),渾身上下都透發(fā)著一股冷冽。
“蕭飛羽我看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再惹我的話打得你哭爹喊娘。”小丁川清澈有神的大眼中飽含怒意。
“哼!別以爲(wèi)有一身蠻力就能吃遍天下,今天就讓你嚐嚐洗塵境的實(shí)力,讓你見識下我蕭家的虯龍勁。”
“小哥哥當(dāng)心,虯龍勁傷害力極大。”毛孩兒蕭磊出聲示警。
小丁川只是微微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自上次和蕭飛羽交手時他早已領(lǐng)略到了虯龍勁的可怖之處,若非自己體質(zhì)特殊會吃大虧。
“轟!”
四周的空氣劇烈抖動,蕭飛羽雙臂之間各有一條黑色的虯龍浮現(xiàn),一片片冰冷黝黑的龍鱗猶如實(shí)質(zhì),充滿著震撼性的力量。
“怎麼會?你竟然已經(jīng)到了能化出龍形的地步,你們竟然敢違反族規(guī)偷進(jìn)虯龍?zhí)缎扌?。”毛孩兒蕭磊又驚又怒的喝問。
面目十分俊逸的蕭飛羽聞言,斜眉飛挑鄙夷道:“哈哈哈!你跟我談族規(guī)?別忘了我爺爺可是族老之一,有權(quán)利帶我進(jìn)虯龍?zhí)稄?qiáng)身健體,要怪就怪你那個死鬼爺爺死的早??!”
“呀!不準(zhǔn)侮辱我爺爺?!?
毛孩兒蕭磊渾身的獸毛炸立,顯然已經(jīng)憤怒到了極點(diǎn),蕭磊如同一個發(fā)毛的獅子怒吼著向蕭飛羽撲了上去。
“病貓還想裝猛虎,給我滾?!?
蕭飛羽冷笑,一個狠辣的側(cè)踢,只聽“嘭”的一聲,毛孩兒蕭磊的下巴被踢碎,牙齒崩飛數(shù)顆,鮮血順著嘴角淌下,前胸都是觸目驚心的鮮血。不等蕭磊站起來,蕭飛羽又一記鞭腿掃向蕭磊胸腹之間,骨折聲響起,蕭磊的肋骨不知斷了多少根,身體如沙包般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