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jīng)到了破曉時分,爲(wèi)了急於脫困,丁川不惜暴露真容,恢復(fù)了旺盛的血氣,由一名仙風(fēng)道骨的老人變成了英姿挺拔的青年,一頭濃密的髮絲隨風(fēng)亂舞,一雙眼睛賽寒星。
他長刀向天,橫刀力劈,熾烈的雷光刀芒如蛟龍出海,一羣神朝勇士全都如風(fēng)中斷草倒飛出去。這些神朝勇士雖然實力非凡但卻根本不是他一合之將。
一刀之威,令羣雄變色,而他展現(xiàn)出來變幻體型容貌的手段更是令人震驚,就連小皇子景千楓的臉上都露出了幾分懼意,他自幼博覽羣書,對修煉上的很多方面都有所涉獵,古籍上說修士只有達到了親王境界纔可以有改天換地和改變自己體貌的逆天神通,而眼前這個偷禹王弓的賊人竟然在他眼前展現(xiàn)出了這種逆天手段,這讓景千楓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我若要走,就是天王老子也別想攔我。”
丁川氣勢如虹,手擎赤電長刀,橫劈豎斬又砍翻了一羣人,將身形施展到了極致,幻魔步不愧是神魔鑑中的逆天步法,施展開來真的有神鬼莫測的極速,短短數(shù)息間丁川就衝出了包圍圈。
“何方鼠輩,敢在我神朝祖廟放肆。”一道蒼勁有力的暴喝聲傳來,幾道虹芒轟然而至,那是幾個白髮蒼蒼的老者,丁川閃臉一看,與最前方的那個老者目光接觸的瞬間,兩人全都變了顏色。
“是你這混蛋小子。”
最前方的那名老人名爲(wèi)景奎,當(dāng)他見到丁川后眼睛中險些噴出火來,當(dāng)初皇子景天要去西川大陸竹劍軒參加夢靈兒的比武招親,他一路暗中爲(wèi)皇子護道,但令他憤恨的是那時候竟然有兩個不開眼的年輕人當(dāng)著他的面暴揍了皇子一頓,這讓他惱羞成怒,只可惜當(dāng)時沒抓到這兩個傢伙。
看到老人怒髮衝冠的樣子,丁川露齒一笑,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當(dāng)初他和嶽兵二人在途中遇到九華神朝皇子景天,氣不過對方的囂張跋扈纔出手教訓(xùn)了他,當(dāng)時若不是跑的快,就被這個爲(wèi)景天護道的老人給滅殺了。
看到丁川臉上欠揍的笑容,景奎氣得青筋暴跳,那神情彷彿是在嘲笑他當(dāng)初的無能,老人面色鐵青的吼道:“丁老魔的兒子,葬神體丁川,你這天殺的小子竟然還敢來我神朝作亂,今日讓你形神俱滅。”
老人話音剛落,又有四名鬚髮皆白的老者站在了他身後,他們都是九華神朝的元老,每個人的氣息波動都如滔滔大河一般雄渾無比。
丁川斜睨著這五個氣勢強盛的老人,冷哼道:“奴才就是奴才,好歹小爺也是你九華神朝的駙馬,你敢以下犯上?”
丁川這一句說的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在場衆(zhòng)人全都變色,誰都知道當(dāng)初九華神朝的公主景瑤和龍獄宮的少主丁川有過一段婚約,這是不爭的事實。
丁川的目光掃視衆(zhòng)人,最後落在了小皇子景千楓的身上,似笑非笑道:“還有你這個毛頭小子,嚴(yán)格說來你是我的小舅子,理當(dāng)叫我一聲姐夫大人。”
“放屁!”景千楓劍眉立起,斥責(zé)道:“像景瑤姐姐那種天之驕女怎麼會看得上你這種癩蛤蟆,聽人說你是萬年難得一見的葬神廢體,你連提鞋的資格都不配。”
“對姐夫口出不遜,該打。”丁川暴喝一聲,身形一晃,下一息就出現(xiàn)在了景千楓的面前,狠狠的在他頭上敲了一記,而後又如鬼魅般飄回了原地,仿若從來沒有動過一般。
“呃啊……你……”景千楓手捂著腦袋,疼的面色扭曲,眼淚差點掉下來,頭上竟然被打出一個巨大的血苞。
而一旁的五位神朝元老更是嚇了一跳,剛纔丁川如果對小皇子下殺手,那後果不堪設(shè)想,五位老人‘嘩啦’一聲一字排開將景千楓護在了身後。
“丁川小兒,我神朝公主與你的婚約早在十年前就已經(jīng)解除了,你少在這裡胡攪蠻纏,我勸你還是乖乖的將禹王弓交出來,聽候帝主發(fā)落。”另一位身材矮胖的老人目露兇光的說道。
“已經(jīng)解除?真是天大的笑話。”丁川將手中的赤電長刀遙指向面前的五位老者,恥笑道:“你當(dāng)這是大街上買蘿蔔呢,想要就要,想退就退?如果一定要解除婚約,也只有我休掉你們的公主的份兒。”
正在這時一道嬌喝聲傳來:“是誰在祖廟作亂,拖出去斬了。”
風(fēng)華絕代,仙顏無雙的景瑤公主乘著七彩鸞鳳飛來,她那波光似水的美眸掃過全場,最後落在了丁川身上,露出了些許驚訝:“丁川,你這無恥之徒竟敢來我神朝作亂。”
“我無恥?”丁川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駁斥
道:“九華朝尊貴的公主就這教養(yǎng)嘛?別忘了我可是你的未婚夫。”
絕美的景瑤聞聽此言臉上閃過一絲惱怒,但她卻很快的剋制了自己的情緒,不帶絲毫感情道:“丁川,你我之間的婚約只是我父皇與你父親之間的一句戲言,當(dāng)不得真,我父皇早在十多年前就已昭告天下解除了這段婚約,希望你不要再糾纏不清了。”
“是嘛?”丁川冷笑道:“我沒親耳聽到你父皇宣佈解除婚約,你去請他來親自與我說。”
景瑤如玉的臉上變了顏色,美眸中露出兩道寒光,像她這種天賦出衆(zhòng),美貌無雙的女子很少被男女情愛所牽絆,就算真的要嫁人,也會找一個人中之龍的男子,而丁川卻不在此列,他出身當(dāng)年的第一魔門龍獄宮,龍獄宮在修煉界的名聲本就不好,更何況而今龍獄宮早已覆滅,丁川現(xiàn)在她眼裡就如一隻流浪狗一樣,說不定哪天就會被仇家滅殺。
看到丁川嘴角噙著的一絲笑意和他背後的那把金色的禹王弓,動了怒火的景瑤心裡打了一道靈光,這傢伙明顯是在轉(zhuǎn)移衆(zhòng)人的注意力,聰慧如她也差點被矇蔽過去,景瑤平復(fù)了下情緒,道:“此事暫且不提,單說你偷偷潛入我九華神朝偷我神朝寶弓這一條,你就難以活命。”
丁川輕撫了一下身上的禹王弓,而後用深邃無比的目光看向景瑤調(diào)笑道:“什麼叫偷?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是神朝的駙馬,你的就是我的,大家都是一家人分什麼彼此。”
“無恥敗類住口。”縱然景瑤平時從容淡定,此刻也再也壓不住心中的怒火了,這激活三句話不離婚約之事,實在令她惱恨至極。
“公主殿下您先退下,讓我們五人先捉住這小子再處置他。”景奎早已按捺不住要教訓(xùn)丁川了,他身爲(wèi)神朝的一代元老,從來沒有什麼失職之處,上次在西川大陸爲(wèi)皇子景天護道,皇子景天卻被丁川打成重傷,這讓他顏面盡失,神朝帝主更是怒火滔天,險些將他一身修爲(wèi)給廢掉。
“哼!老傢伙還以爲(wèi)我像以前那樣好欺負麼,吃我一刀。”
沒等五位老人合成圍攻的態(tài)勢,丁川就如同一隻矯健的獵豹一般撲了出去,手中的赤電長刀吞吐瑞芒,璀璨的刀光如長虹貫日,粗壯的雷光電蛇繚繞刀體,風(fēng)雷齊震,攝人心魄。
“不知死活。”
景奎呵斥一聲,一掌拍了出去,浩瀚無匹的掌力如狂風(fēng)過境,霸道的掌風(fēng)將周圍的人都掀飛了出去,原地只剩下他與丁川二人。
“轟!”
刀芒和掌印轟擊在一處,彷彿炸雷響在耳畔,赤電長刀在丁川的全力施爲(wèi)之下竟然化身成了一道刺目的閃電,撕裂一切,將景奎那霸道的掌印撕得粉碎,而後餘威不減的劈了過去。
那化爲(wèi)雷光的刀芒威勢驚天,迅如閃電,隨著“喀嚓”一聲,景奎被劈的渾身焦黑,身上的衣衫爆碎成片縷,一股皮肉烤焦的味道瀰漫出來。
“啊……”景奎驚怒的咆哮震天,分不清是痛的還是氣的,他好歹也是神朝的元老,而今竟然當(dāng)著這麼多人的面被一個年輕人打的衣衫爆碎,渾身焦黑,他怪叫一聲,迅速的重新拿了一件衣服套在了身上,而後用吃人的目光向丁川瞪了過去。
在旁邊觀戰(zhàn)的幾十名神朝勇士都露出了難以置信之色,要知道能成爲(wèi)九華神朝元老級別的人物,最低修爲(wèi)也是化龍境大成,這丁川怎麼看也是一副剛邁入化龍境門檻的樣子,但卻把化龍境大成的元老傷成這麼狼狽。
遠處如同畫中仙子般出塵美麗的景瑤美眸中也閃過一絲訝異,多年前她曾和丁川交過手,兩人的修爲(wèi)不過是伯仲之間,沒想多幾年過去後丁川回成長如此神速,縱然讓她也沒多少把握能一招間傷害到景奎元老。
丁川一刀立威,在場衆(zhòng)人無不變色,丁川小臂一震,手中的赤電長刀爆發(fā)出一陣?yán)妆簦瑱M眉冷目大喝道:“這個老不死的不是我對手,下一個老不死的上前受刀。”
話音剛落,大意之下吃了暴虧的景奎臉色陰沉的嚇人,再加上被劈焦的臉膛,他的臉一下變成了黑鍋底,他‘鏗’的一聲拿出了一根狼牙棒,怒吼道:“這小子太狂妄了,我們一起上弄死他。”
“轟轟轟……”
五名老人同時出手,五個化龍境大成的強者出手的威力可想而知,整片大地都劇烈震動起來,洶涌澎湃的勁氣如怒海狂濤一般震盪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