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嚇得尖叫起來,誰知道許天一隻不過是虛張聲勢做一下虛假的動作,刀根本還在他的手中,倒是他的動作讓我們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賤女人,我數(shù)到三,你要是還不過來的話,你就等著死吧!”許天一惡狠狠地盯著任盈盈,隨後真的開始數(shù)起了數(shù)字。
任盈盈站起來,哆哆嗦嗦地推了推時健,然後小聲地對時健說了聲“對不起”。
時健完全懵了,他擡頭看著我,茫然地問我:“舒貝,怎麼回事?”
任盈盈剛走出去,就被許天一用力扯到了懷裡,還當(dāng)著時健的面在她臉上狠狠親了一口,然後擡頭挑釁地看著時健說:“我的女人你也敢動!看我今天不廢了你的胳膊!”
時健再愚鈍,此時也明白了過來,他看了看許天一懷裡的任盈盈,隨後緩緩?fù)蛄宋遥骸笆尕?,你早就知道??
我無奈地點了點頭,剛想解釋,卻沒想到,時健直接拿起一瓶啤酒,想都沒想就直接往許天一頭上重重一敲!
“還真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是吧?許天一,我可不是軟柿子!”時健生氣地吼道。
這一幕發(fā)生得太過突然!我們誰都沒有想到時健會這樣做!
“時健你瘋了嗎?”那一刻,我脫口而出。
許天一頭上鮮血和啤酒直流,痛得他一下推開了任盈盈,在地上打滾。他一邊捂著頭嗷嗷亂叫,一邊站起來指著時健說:“媽的你這個王八蛋!居然敢砸我?”
“天一你別亂來!”尚揚見狀,慌忙阻攔。
可是沒想到,他剛抱住許天一,許天一身後的一男一女便一下衝了過來,對著時健便是一頓暴打!
場面頓時陷入了一片混亂之後,許天一的頭上依然流著血,嘴裡不斷地罵著各式各樣的髒話,尚揚用力拽著許天一,時健和那一男一女陷入了一場混戰(zhàn)之中,桌上的火鍋高湯被他們澆到了地上,店裡所有的客人都慌作一團,連忙跑路。
我在這一場莫名的混戰(zhàn)中,默默地看了一眼任盈盈,發(fā)覺她早已躲在了安全的角落,臉上竟流露出一臉異乎尋常的冷漠……
我二話不說衝上前去幫時健的忙,正在我和那個女人拉扯之際,尚揚突然大聲喊了一句:“許天一暈倒了!別打了!”
這麼一喊,全場登時安靜起來,許天一渾身是血地倒在了地上。我和時健還有尚揚都默默地看了對方一眼,我們都意識到,事情鬧大了。
我們把許天一送到了醫(yī)院,最後醫(yī)生的診斷結(jié)果是輕度腦震盪加上腦損傷,縫了六針,做了包紮和各種檢查,七七八八折騰了一番之後,許天一橫躺在病牀上。
許長生這時候帶著他老婆匆匆而來,這是時隔多年以來,我再一次見到許長生的老婆黃小香!
黃小香胖了,臉上明顯拉過皮,臉上抹著厚厚的粉,塗著大紅脣,燙著大卷發(fā),拎著包,肥臀一扭一扭衝了過來。我正和尚揚說話呢,冷不丁一股陰風(fēng)撲面而來,隨後我臉上便被她扇出了五個鮮紅的印子!
“小表字我就知道是你!長得和你媽那老表字一模一樣!”她五大三粗、像一堵牆一般地橫在我的面前,臉上戾氣滿滿,比我印象中的她還要令人噁心一百倍!
我直接一拳砸在了她那張玻尿酸過多的臉上,我憤怒地看著她說:“黃小香,你再罵一句我媽,我就要你死!”
當(dāng)她辱罵我媽的那一刻,我內(nèi)心的小宇宙便瞬間點燃,我暴扯住她的頭髮,想都沒想就把她拖到了地上,當(dāng)我準(zhǔn)備一腳踩在她身上的時候。
許長生毫不留情地扯住了我的頭髮,把我甩到了一邊。我被扯得生疼,隨後被尚揚和時健死死護(hù)住。
許長生狂躁地怒吼道:“夠了!下次再和你好好算賬!天一呢?天一在哪裡?”
“爸,我在這裡……”許天一這時候被護(hù)士從檢查室推了出來,他躺在病牀上,頭被包成了木乃伊。
“天一,天一,你怎麼樣了?”黃小香見許天一出來,屁滾尿流地從地上爬起來,披頭散髮地衝過去抱住了許天一。
“媽!”許天一見到黃小香便開始發(fā)出豬一般嗷嗷的哭聲,哭聲令整個走廊的人都爲(wèi)之側(cè)目,不少病房裡的家屬紛紛探頭,還以爲(wèi)發(fā)生了怎樣驚天動地的命案。
母子兩無比誇張的表演過後,許天一突然微微挺起身子,伸手緩緩指著我說,“媽,爸,你們一定要幫我收拾她!”
那一瞬間,我感覺到六道帶著濃濃仇恨的目光齊齊朝著我射了過來。
“伯父,伯母,事情的真相其實是……”尚揚見這情況,急忙想爲(wèi)我辯解。
許長生卻大手一揮打斷了他的話:“這件事我不會善罷甘休!任何人求情都沒用!”
“叔叔,難道你連真相是什麼都不問一問麼?”我聽他這麼說,於是冷言問道。
“臭表字你還敢說話!看我不撕了你的嘴!”黃小香像是又一次啓動了發(fā)飆的開關(guān)一樣,朝著我飛撲了過來。
“當(dāng)年沒把你這個小表字弄死是我們太仁慈了!早知道你今天會禍害我的天一,當(dāng)年我就該弄死你!”黃小香撲到了我的面前,但此時尚揚和時健同時擋在了我的前面。
“許伯母,您說話也未免太難聽了,能不能先聽我說一下今天的經(jīng)過?”尚揚皺著眉頭說道。
“你是尚家那小子對吧?這事兒和你無關(guān),給我一邊邊去!再插手的話,改天我跟你媽說,讓你媽收拾你!”黃小香牙尖嘴利地說道,隨後用力把尚揚撥到了一邊。
她早年本就是老家十里八鄉(xiāng)有名的潑婦,如今多年的養(yǎng)尊處優(yōu)也改變不了她潑婦的本性。特別她身高馬大,她這麼兩邊一撥,時健和尚揚都險些踉蹌跌倒。
她直接殺到了我的面前,指著我的鼻子罵道:“當(dāng)年的事情我還沒和你好好算賬!你居然還敢出現(xiàn)在我們的面前!今天不好好收拾你!我咽不下這口氣!誰要是敢出面阻攔,就是和我許家過不去!老公,你也別多嘴!”
我橫眉冷對,看著她囂張跋扈一如多年以前。我還記得我爸媽未發(fā)跡以前,我們與他家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她對媽媽的百般刁難。因爲(wèi)媽媽長得漂亮又注重打扮,只要爸爸一不在家,她總是明裡暗裡指著媽媽罵她“表字”。
我們母女兩,受了這麼女人太多的氣!好不容易爸爸爭氣做生意發(fā)了跡,沒想到卻又被這對陰險夫妻陰謀篡奪了去!
一想到這些,我心裡的那股恨意阿!
我想都沒想,直接一頭撞在了她的假胸上,我說:“黃小香你喜歡撒潑是吧?今天我就跟你比比誰更潑!想打架是吧?來就來!”
她最開始扇我的那個耳光,我以十倍的力氣扇在了她的臉上,我不知道我哪裡來的那麼大氣勢,那一刻我就感覺自己什麼都不害怕!徹底豁了出去!
我又一次被許長生扯住了頭髮,這一次,他把我拖倒在地,然後瞪著眼睛兇狠地看著我說:“鬧夠了沒?她是你嬸嬸!你眼裡對我們還有沒有半點尊重?”
“尊重?你們還有臉要尊重?”我從地上一骨碌爬了起來,對著許長生的胸口就是一拳,“這就是我對你最大的尊重!叔-叔!”
他拽住了我的手,巨大的力道讓我的手一下脫臼,我一瞬間痛苦得死去活來!
可是比起肉體的痛苦,我內(nèi)心更是痛苦。我痛恨自己,努力了這麼多年,與敵人之間依然還是難比登天的距離!
“許舒貝,我遲早弄死你!”許長生湊近我的耳朵,以只有我能聽到的聲音在我耳邊說道。
他放開了我的手,冠冕堂皇地對所有人說:“事情大家都看到了!這是我們許家家門不幸,我不想做過多解釋!我兒子還在病牀上!一切我會交給我的律師還有警察處理!”
當(dāng)警察出現(xiàn),不問緣由便把我和時健帶上警車的那一刻,我突然明白:這個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它中間還有一大片的灰色地帶,可以任由惡者指鹿?fàn)?wèi)馬,顛倒黑白。
在許長生律師和警察的交涉下,我被莫名指控爲(wèi)有精神病傾向,律師竟然還要求警方對我進(jìn)行精神鑑定。至此,我才明白許長生的陰險意圖。
他一定是想通過律師僞造我出我患有精神病的鑑定報告,從此以家屬的身份把我送進(jìn)精神病院,以絕後患。
許長生,真不是一般的陰毒!
當(dāng)聽到警方要對我進(jìn)行精神鑑定的時候,我脊背發(fā)涼,渾身都忍不住地抖!
我心裡有一種想要罵孃的衝動,但是我明白我必須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