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啊,子謙?”劉阿姨慈祥地問道,隨後把目光投向了我,“舒貝,你怎麼變得安靜了?不太像你了,怎麼都不和阿姨說說話?”
“劉阿姨,說來話長。”邰子謙看著劉阿姨,鄭重其事地說,“阿姨,您這裡還有沒有其他人?”
劉阿姨一看就是一個精明的老太太,邰子謙這麼一問,她立馬便明白邰子謙的意思。
劉阿姨搖了搖頭,有些傷感地說:“之前還有個老頭子,前段時間他剛走了。老頭子葬禮的時候,小筠還帶著仔仔來過,給了我兩萬塊錢,說爲老頭子儘儘孝心。當時啊,小筠說舒貝你忙,委託他過來。舒貝啊,你現(xiàn)在都在忙什麼呢?你看你給瘦的,生下千金的時候還長好了,怎麼現(xiàn)在又這麼瘦了呢?”
我看著眼前這位老人,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但是卻不知道該說什麼,能說什麼。
於是只能無奈笑笑,沉默以對。
劉阿姨似乎看出了什麼,也就沒有再多問下去,她問邰子謙:“子謙啊,你們今天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
“阿姨,有一件事我想告訴您,但是我需要您保證,聽完之後您一定不要告訴任何人。因爲這,與盛筠和舒貝的生命息息相關。阿姨,我這麼說,您應該明白事情的嚴重性。”邰子謙說道。
“啊?”劉阿姨畢竟年邁,聽邰子謙這麼說,驚得雙腿都抖了抖,“什麼事啊?是不是舒貝和小筠之間發(fā)生什麼矛盾了?上次小筠過來,我看他也並不是很開心。子謙,你可別嚇唬我老太太啊。”
“比他們之間發(fā)生矛盾更嚴重,所以今天,我纔來找到您。”邰子謙說道。
接下來,邰子謙把事情的經(jīng)過簡短地告訴了劉阿姨,劉阿姨聽完整段事情經(jīng)過之後,驚訝得張大了嘴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你是說……現(xiàn)在的舒貝不是真的舒貝?天啊,這是真的嗎?”劉阿姨驚訝不已的問道。
“阿姨,我纔是真正的舒貝,可是我曾經(jīng)九死一生,導致記憶力受損,關於過去的一切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終於鼓起勇氣握住劉阿姨的手,對劉阿姨說道。
“這……這……”劉阿姨結(jié)巴了半天,似乎還是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劉阿姨,事情的真相比我們想的還要複雜。現(xiàn)在盛筠還被矇在鼓裡,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我們需要您出面,幫我們的忙。”邰子謙說道。
“我能做什麼?你說,這……這也太匪夷所思了。我老太婆活了一輩子,還從沒聽說過這樣的事情。”劉阿姨一連搖頭,隨後扭過頭來仔仔細細端詳了我一遍,又把我的手拉過去仔細看了看我的掌心,然後確定無疑地說,“對,你就是舒貝。沒有錯,孩子,你好苦啊,怎麼遭了這麼多罪?”
劉阿姨的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我聽劉阿姨這麼說,頓時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劉阿姨把我抱在懷裡,輕輕撫慰著我的肩膀說:“孩子,你怎麼不早點來找我這個老太婆啊!你說你和小筠,你們兩個人這麼難,好不容易結(jié)婚了,怎麼就遇到這麼多事情呢!你說你們……哎,真是還不如過平凡人的生活。”
邰子謙靜靜看著我們,待我和劉阿姨情緒穩(wěn)定之後,邰子謙才說:“現(xiàn)在盛筠天天和假許舒貝在一起,我一是擔心盛筠的安危,二是擔心兩個孩子的安全。所以我想讓劉阿姨您,以他們乾媽的名義住進他們家裡,把您能瞭解到的消息都告訴我。等您摸清楚他們家裡面的情況之後,我們再想辦法讓我們的人進他們家裡。至於盛筠的公司裡,我會想辦法安插人進去。”
“這個行得通嗎?劉阿姨的年紀都這麼大了。”我聽邰子謙這麼說,連忙說道。
“盛筠對劉阿姨一向厚道,劉阿姨住進去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至於假許舒貝,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到撕破臉的邊緣了。除了劉阿姨,其他人我估計她都會心有提防。我想來想去,只有劉阿姨她纔可能掉以輕心。”邰子謙說道,隨後目光爲難地看著劉阿姨說,“只是劉阿姨,您願意冒這個險嗎?”
“當然願意!”劉阿姨義憤填膺站起來,“我就是拼了我和老骨頭,也要試試那個小妖精的道行到底有多深!盛筠這個混小子喲,他和你在一起那麼久,難道連身邊的老婆已經(jīng)換人了都察覺不出嗎?”
“這不怪他,假許舒貝不讓他近身接觸,和他也很少有互動。他們現(xiàn)在雖然住在一起,但就像是同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我爲盛筠辯解,“更何況他從前對我感情那麼深,一般人誰會想到身邊的女人神不知鬼不覺被人掉了包。更何況,那個女人之前就對我的身份信息瞭如指掌,她演得那麼惟妙惟肖,一般人很難發(fā)現(xiàn)。盛筠,也是當局者迷。”
“我這就給盛筠打電話,明天我就直接搬過去。你們放心,有什麼情況我會偷偷給你們打電話!”劉阿姨說道。
“阿姨,不行。”邰子謙連忙說道,“我們商量好具體的對策,然後您再給盛筠打電話。阿姨您記住,盛筠的那部手機是假許舒貝送給他的生日禮物,裡面帶有監(jiān)聽設備。所以您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說漏了嘴。”
“什麼?還有監(jiān)聽設備?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人啊?”劉阿姨聽得雲(yún)裡霧裡,於是問道。
邰子謙於是把詳細的細節(jié)給劉阿姨原原本本解釋了一遍,我們聊了很久很久,從下午一直聊到天黑。
劉阿姨給我們做了牛肉麪,我們一邊吃一邊聊,等到終於確定完所有的細節(jié)之後,我和邰子謙這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
我們剛回到家門口,就看到凌嶽的車停在我們的大門外面,是一輛黃色的阿斯頓馬丁,還是敞篷的,他那一頭白髮十分扎眼。
“喲,這麼晚了,你們這是去了哪裡啊?”凌嶽笑嘻嘻地問道,打開豪車的門,從裡面走出來,痞痞地靠在車頭前面。
“凌嶽,你怎麼來了?”邰子謙問道。
“當然是你想子舒……和你了,你們?nèi)ツ难e了?在這裡等了半天都不見人影。”凌嶽問道。
“我?guī)е邮嫒ダ铣菂^(qū)逛了逛,讓她熟悉下本土文化。你找我們有事嗎?”邰子謙問道。
“有事,走,我?guī)銈內(nèi)ヒ粋€地方。”凌嶽說道。
“什麼地方?”邰子謙問道,隨後有些疲憊地說,“我今天特別累,要麼……改天吧。”
“改天?”凌嶽看著邰子謙挑了挑眉,隨後冷冷的說,“我怕真的到了改天,你的父親就有危險了!”
“我父親?”我和邰子謙頓時都聲音高了八度,我們異口同聲地問道。
邰叔明明在山裡的寺廟裡好好的,下午我們纔剛剛通過電話,怎麼會突然有危險?!
“對啊,不信的話你現(xiàn)在電話打給你父親試試,你看看有沒有人接。”凌嶽說道。
邰子謙緊張得當即掏出電話打給邰叔,果然,打了兩遍都沒人接。
那個當下,邰子謙緊張得聲音都變了,他問凌嶽:“凌嶽,你到底幹了什麼?”
“不是我?guī)至耸颤N,是別人幹了什麼。你們要想知道真相,就跟我走!”凌嶽對我們說道。
“去哪兒!”邰子謙問道。
“去我家,給你們看個東西!”凌嶽說完,就上了車。
他開著他的車利落地掉了個頭,隨後一溜煙往前竄了出去,油門聲呼呼大作。
事不宜遲,我和邰子謙也連忙上了車,邰子謙猛踩油門,跟著凌嶽的車一路狂飆。
凌嶽這傢伙似乎炫耀車技一般,速度開得飛快無比,邰子謙極其吃力跟在後面,很容易一不小心就跟丟。
跟了大約二十分鐘左右,凌嶽的車駛進一動大樓的門口,邰子謙也跟著衝了進去。
凌嶽一個漂亮的急轉(zhuǎn)彎把車停穩(wěn),隨後下車,一臉輕鬆地看著我們說:“車技不賴嘛,還以爲你小子會跟不上。”
“凌嶽,我們沒空和你開玩笑。我爸呢?你把他怎麼了?”邰子謙問道。
“著什麼急,先跟著我上來吧。這裡是我的家,帶你們參觀參觀。”凌嶽說道。
邰子謙再次給他父親打電話,發(fā)現(xiàn)這一次電話直接關了機。
我們面面相覷,心情七上八下,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麼。
眼看著凌嶽走進了那棟大廈,我和邰子謙互相看了一眼,於是也只能硬著頭皮,跟著他走了進去。
“這裡有很嚴格的監(jiān)控措施,小舒,我們小心一點兒。”邰子謙說道。
“知道了,哥。”我點了點頭。
我和邰子謙並肩走了進去,凌嶽優(yōu)哉遊哉走到了電梯口。電梯門打開後,他很紳士地對我們鞠躬,然後說:“請進吧,二位!”
“凌嶽,你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邰子謙躊躇著不敢上前,厲聲問凌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