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凱爾琉斯忍不住打斷他的話,諷刺道:“然後結果卻正好相反,是你自投羅網(wǎng),並且差點成了別人的食材。”
貝拉米苦笑著點點頭,說道:“是的,我也沒有想到,在這樣高等魔獸的活動範圍內(nèi),會有這麼多的普通魔化生物存在,因爲一般來講是不可能的。”
凱爾琉斯點點頭,認可了他的話。即使是再高等的魔獸,也會殘留著一些類似於野獸本能的東西,領地意識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而越是強大的魔獸,這樣的意識自然也是越強,但是很顯然,貝拉米遇到的這一隻魔獸就是一個這樣的異類。
“那麼具體是什麼魔獸,你看清楚了嗎?”凱爾琉斯問道了問題的核心,只要知道了魔獸的種類甚至只是外形,諾兒菈和他自己就能夠分辨出是什麼魔獸,以及相對應的應對措施。
“抱歉,凱爾琉斯大人,我沒有看清敵人的面貌……”貝拉米滿臉尷尬慚愧地說道。
“那你怎麼知道是魔獸呢?襲擊你的也可能是人類或者其他種族吧。”凱爾琉斯疑惑地問道。
“因爲叫聲啊。”貝拉米說道。
凱爾琉斯聞言皺著眉頭沒有說話,但是諾兒菈卻問出了他心中的疑問:“什麼叫聲?”
“……那是一種類似於犬類叫聲的聲音,但是又有著很大的不一樣,感覺更加讓人發(fā)自內(nèi)心地產(chǎn)生恐懼。”貝拉米一邊說著,一邊回憶當時那猶如整個星球般惡意的恐怖聲音。
不堪回首的記憶。讓他忍不住身體劇烈顫抖了起來。原本已經(jīng)被凱爾琉斯逐漸抑制下去的傷口,也因爲劇烈的動作幅度而重新裂開,鮮血再一次滲透了他的衣甲,他卻對此毫無反應。
“犬類的魔獸,至少也是叫聲像犬類的魔獸……”凱爾琉斯搜索著自己的記憶,雖然也找到了一些魔獸,但是卻絕沒有幾個這麼強大的魔獸會在這裡出現(xiàn)。
於是他又看了看諾兒菈,發(fā)現(xiàn)她也沒有任何的收穫。
毫無頭緒的凱爾琉斯只好將這個問題放在一邊,然後轉(zhuǎn)頭問貝拉米說道:“你那隻被砍斷的手呢?”
“在這裡,大人。”說著。貝拉米從身後小心地取出一條斷臂。那熟悉的衣甲顯示著這隻手之前的主人正是貝拉米。
凱爾琉斯接過貝拉米的手,仔細地看了看之後,就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有辦法了,我的魔術和神術都治不了這種傷勢。只能在回去之後找專精這方面的魔術師或者生命神殿的牧師了。”
貝拉米聞言只是微微失望。並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顯然他之前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備。
“好好休息吧,接下來的戰(zhàn)鬥,你不需要參加了。雖然沒有辦法給你治好這隻手。但讓你回去的能力我還是有的。”看著沉默中的貝拉米,低沉地說道。
“不要緊的,凱爾琉斯大人,我還能夠戰(zhàn)鬥……”貝拉米艱難地站起身,意圖證明自己的能力。但是虛弱的身體,顯然沒有辦法承受他強大的內(nèi)心。
不自然擺動的雙膝,第一時間暴露了他身體的真實情況。
凱爾琉斯聞言,只能夠沉默以對,對於有著這樣鬥志的部下,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纔好。
‘即使他的這隻手回去能夠治好,戰(zhàn)鬥力也會急劇下降,畢竟是慣用的右手,他的武技還主要集中在雙持武器上。今後的他,對於我之後的‘往生水’任務和其他計劃幾乎不可能做出任何的貢獻了。’凱爾琉斯默默地想道。
想到這裡,他面色沉重地拍了拍手下僅剩的一隻肩膀。
‘要放棄他嗎……不,絕對不行,他爲了我的目標奉獻了自己象徵戰(zhàn)鬥生命的右手,那麼我也決不能在這種情況下拋棄他。如果實在不行,那麼不如將他變成我的後裔吧……’
就在凱爾琉斯想著要不要增加一位眷屬的時候,時鐘塔的魔術師集團那裡,也發(fā)生了新的情況。
隨著最後一道致命的魔術命中了西馮,這個天賦極佳,實力成長根本不像是一個人的女人,終於還是倒在了巨大的實力差距之下。
一陣劇烈的大範圍空間動盪,周圍很大一塊的空間變得像是破碎的玻璃製品一樣;清晰到肉眼可見的空間裂縫撕裂了周圍的一切,樹木、巨石、地面,以及西馮的身體。
要不是索拉帶著其他魔術師早早的退到了很遠,他們也會像現(xiàn)在的西馮一樣,被破碎坍塌的空間壓迫著身體,最後變得四分五裂、奇形怪狀。
詭異的鮮血噴灑而出,卻不像是正常情況下那樣噴灑到地上,反而是因爲空間的交錯,不斷地出現(xiàn)在不可能出現(xiàn)的地方。
散落在各處的肢體,都呈現(xiàn)出一種奇怪的狀態(tài),獵奇的造型讓它們看起來讓人覺得恐懼。
“可惜了,這麼一個幾乎完美到讓人嫉妒的狂戰(zhàn)士,卻在生命的最後以這樣的姿態(tài)離開這個世界,實在是太悲傷了。”韋伯停下了魔術,看著眼前奇形怪狀的屍體,感嘆道。
“不過,英勇地戰(zhàn)鬥到最後一刻,爲了自己的信念和願望,光是這一點,應該就足夠你在另一個世界自豪的了,也算是你人生至今的夙願吧。”韋伯繼續(xù)說道。
“那麼,就在這裡說再見吧,讓人記憶深刻的狂戰(zhàn)士小姐。”韋伯說完,轉(zhuǎn)身再也不看重新回到地上的屍體和血液,回到了索拉等人等待著的地方。
當他轉(zhuǎn)身的瞬間,若有若如地看到西馮嘴角微微勾起的一絲弧度,像是幻覺,又像是真實的微笑。
‘我才三十歲,什麼時候變得和那些老傢伙們一樣,多愁善感到甚至引發(fā)幻覺了。’韋伯自嘲地搖了搖頭,將剛纔的感覺統(tǒng)統(tǒng)扔到了一邊。
“恭喜韋伯教授旗開得勝。”
“是啊是啊,不愧是維爾維特教授,這種來路不明的狂戰(zhàn)士真是不夠看啊。”
剛纔的兩名二級講師急於將功補過,馬上就湊上來說著奉承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