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好,這次聽說紅袍那邊來了很多大人物,看來我是不會再遇到那個怪物了。怪物,就要讓更強大的怪物們去收拾纔對。’露西這麼想著,漸漸地將心情平靜了下來。
克萊農沒有注意到露西的異樣,只是自信地回答著露西:“放心,這個級別的魔術我想我店裡的客人們裡也就只有那位凱爾琉斯神父纔有能力看破,不過他早就已經離開了,所以沒有人會懷疑的。”
語氣中充滿了對於他自己客人們的不屑,和白天那個對每個人都保持著爽朗和熱情的酒館老闆簡直判若兩人。
在公寓外的凱爾琉斯,此時一邊聽著房間裡的對話,一邊心中想道:‘克萊農,你還真是個能夠演戲的傢伙,我以前怎麼就沒有看出來呢。這麼自然的演技,做情報工作的果然都是一羣精通演戲和騙人的傢伙。’
就在凱爾琉斯心裡誹謗著克萊農以及所有情報戰線工作者的時候,房間裡兩人的對話依舊在繼續。
從對於凱爾琉斯的恐怖回憶中回過神來的露西,對於克萊農的自信不置可否。要知道她當時也是這麼的自信,但是到頭來現實卻給了她沉重的一擊,到現在她都沒有完全恢復過來,內心深處對於神父的心理陰影依舊頑固地殘留在那裡。
不過露西自己也不覺得會有什麼問題,這位紅袍魔術師的實力在她看來也是足夠了。在那樣一個小酒館裡,一個三環魔術是沒有多少人能夠識破的,不是每一次都會遇到凱爾琉斯那樣的超出人們常識的異類的。
當然,我們可憐的小露西並不知道,她今天的運氣。或者說克萊農今天的運氣非常差。
‘生髮藥水’本來就很淡薄的氣味經過一段時間的揮發,就會完全的消散。即使是凱爾琉斯這樣感官超乎常人的異類也不會聞出來任何異常,這也是凱爾琉斯這半年來都沒有注意到克萊農異常的原因之一。
克萊農昨天晚上因爲意外的疏忽沒有使用藥水,所以爲了避免魔藥效果的消失進而露出頭上的光頭和刺青,他今天破例在早晨去酒館之前使用了‘生髮藥水’。
而因爲魔藥的氣味沒有經過足夠時間的揮發。所以依舊留存著幾乎聞不到但是確實存在的異常氣味。本來在克萊農看來這點小小的瑕疵不會有任何的察覺得出來,所以就這麼帶著氣味像往常一樣來到了酒館開始了新的一天。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微小到算不上是破綻的破綻,讓凱爾琉斯察覺出了他的異常。要不是因爲這個小小的疏忽,凱爾琉斯絕對不會懷疑到他的,也就不會有接下來所發生的事了。
但是現在的露西還不知道眼前的這位紅袍今天犯下了如此‘重大’而且致命的失誤,在她看來今天的見面也會和之前一樣順利。並且沒有任何的波瀾起伏。
露西看著自信的克萊農,淡淡地說道:“最好是這樣,我也衷心地希望是這樣,克萊農先生。”
克萊農察覺到了露西的冷淡,感覺非常無趣地撇頭輕聲地咂了一聲嘴,微不可查發出一聲“嘖~”的輕響之後。他轉頭沒好氣地對露西質問道:“好了,我們迴歸正題。說吧,這次他們派你來找我有什麼事,你最好有重要緊急的事情。否則我會讓你後悔用那種蹩腳的聯絡方式,在這種緊要關頭毫無意義地聯絡我的。”
“要知道我前幾天才進過一批庫存,今天又來了一個送貨的,很容易引起有心人懷疑的。我可不敢保證我酒館的那些客人裡。會不會有幾個本地勢力的間諜。”
克萊農嘴裡說著抱怨的話,諷刺著露西的聯絡方式。同時神色不善地看著面前被面具覆蓋住整張臉的露西,等待著她給出的答案。看起來很明顯,如果今天露西露西無法給出一個讓他滿意的答案的話,一場魔術師與潛行者的戰鬥將不可避免。
雖然在這個狹小的地方魔術師對上同等級的潛行者很吃虧,但是這不代表克萊農就沒有勝算。反而伴隨著時間的流逝,克萊農的優勢在不知不覺間變得越來越大了。
露西沒有理會克萊農毫不掩飾地威脅,只是身體像是感應到了對面的威脅一樣,不自覺地調整了一下姿勢,戒備著房間裡唯一有威脅的生物。
伴隨著身體姿勢的調整。露西語氣冰冷地淡然說道:“上面傳來了新的指示,因爲西索科爵士的行動失敗。雖然被俘虜的人什麼都不知道,而且爵士也死了,但是那位凱爾琉斯神父卻通過複合魔術找到了很多的線索。”
“魔術師們特別是死靈和預言派系的魔術師們總有辦法從死人嘴裡找出他們想要的情報,我想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爲了保險起見。上層決定提前開始行動,我今天是來負責將這個消息通知你和你身後的首席大人的。”露西從始至終毫無波動的語氣毫無感情,卻讓聽到這個消息的兩人大吃一驚。
聽到這個消息的凱爾琉斯和克萊農都大吃了一驚。克萊農還好,畢竟他也只是一個負責傳遞消息的情報人員,決策的事情也輪不到他來管,他只要到時候執行命令就好了。
經過短暫的驚訝之後,心理素質極強的紅袍就迅速接受了這一事實,並且開始思考怎麼儘快通知他的上級了。但是公寓外的另一邊就沒有那麼好受了,凱爾琉斯在外面聽到這個勁爆的消息時,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了起來。
他沒有通常情況下收穫最新情報的喜悅,有的只是濃濃的擔憂和焦急。
他知道,現在即使把這個消息傳回去也有些來不及了,伯爵的準備工作剛剛開始,盧森堡那邊對於菲奧納多騎士團和三絃琴的拉攏工作甚至還沒有開始。
如果這個時候,紅袍們突然提前開始了行動,凱爾琉斯就是用膝蓋想都知道結果會怎麼樣,一定是這邊在準備不充分的情況下被碾壓般地擊敗並被摧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