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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二十二第十天

“白曉!”連怡瞪了白曉一眼,示意讓白曉閉嘴,白曉扁扁嘴,低頭看自己的手。

連怡接著問:“死的那些人癥狀都和白曉一樣嗎?”

張勵想了想,點頭道:“都是一樣的,如果全身被雨淋到,皮膚會全部爛掉,最後活生生的被疼死。”

白曉皺眉,還好她只淋到手,要不然不死也要脫層皮,並且毀容。“那沒人去救他們嗎?”

“那麼大的雨,去救人就等於把自己的命賭上。雖然大家都命不久矣,可是..沒有幾個人願意去冒這個險。”

白曉挑眉,小鎮上有幾個願意用xìng命,去救一個將死之人呢。就算再好心,可是用自己的命去換別人的命…就算是至親之人,恐怕也沒有幾個人做得到。

氣氛再次冷場,昏暗的內堂只剩下院子裡的雨聲。

連怡不久就去睡了,白曉睡不著,手一離開水就開始疼,一點都不想離開。張勵因爲擔心酸雨把屋頂也腐蝕掉,一整晚都不敢睡,徹夜陪著白曉坐在內堂聽雨。

馬肯窩在白曉懷裡睡覺,白曉坐在小板凳上,一隻手伸到水裡,不時就要換一盆水。

張勵找了個盆,燃了堆火放在兩人中間,靠著火很溫暖。

23、二十三:第十天 ...

兩人都沒有心情聊天,白曉想睡覺,手上又疼得睡不著,乾脆讓張勵搬條凳子放在一邊,又拿了個小枕頭給她放在上面,方便靠在上面神遊太虛,想休息就休息一會。

一平靜下來,腦子裡全是亂七八糟的想法,想自己要怎麼死,什麼時候纔會死。

沉默了很久,白曉輕聲開口。“張勵你說,我還能活多久?”

“多久…”張勵頓了頓,道:“一個月吧。”

“哦——”一個月,原來,還有一個月。一個月,能做什麼呢?“那你呢?”

第N次擡頭看看天花板,張勵道:“大概,還有幾天吧。我也不知道我會怎麼死,死之前的癥狀是什麼,但是不管是什麼,我希望你都不要害怕,那肯定不會死你死因。還有,我想求你一件事。”

“我媽媽她一直以爲有yào能夠治我們的病,她一向那麼倔強,所以她肯定會回來。我希望,在你死之前你都能呆在小莊,等我媽媽回來。不管她帶沒帶回來yào,你都告訴她,我的病好了,然後出去打工,找媳fù去了,讓她不用擔心。”

白曉頓頓神,知道張勵在jiāo代遺言,心裡一下淒涼起來,口上還想爭辯一番,打趣道:“我也是要死的,你求我,如果我做不到就死了怎麼辦?”

張勵搖搖頭,十分堅定:“我相信在我媽媽回來之前你都不會死,我的直覺一向很準。”

白曉默然,抱著馬肯的手一緊。

真的,能有那麼一天嗎?

“我答應你,除非小莊毀了,否則我會一直呆在這裡,直到我死。”

張勵安心的笑了,黑色的皮膚讓他的臉在黑暗中有些模糊,卻讓白曉感到莫名的傷感。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就要在這個世界上消失。而除了他的家人,還會有幾個人記得他曾經來過。

這場雨下了很久,直到第二天天色發白才漸漸停下。

早上的時候白曉瞇了一小會,剛睜開眼,就看見張勵和連怡在搬木板。

“雨停了嗎?”

“停了。”

“哦。”白曉看看自己的手,泡了一晚上,什麼知覺都沒有了,一隻手凍得發青,手指頭有些地方甚至發腫。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不疼。

經過一晚上的沖刷,整個院子積滿了水,有些屋檐上還在往下滴水。空氣清新了很多,聞著都讓人精神一震,當然,前提是雨水沒有dú。

“我去屋頂看看,你們呆在裡面,不要出去。實在要出去的話也要穿厚一點,千萬不要碰到雨水。”張勵凝重著囑咐了白曉和連怡兩句,進房拿了兩件厚厚的棉衣,手套,仔仔細細的把身體包好,找了樓梯上屋頂去。

白曉看看連怡,把馬肯抱回房間,準備

23、二十三:第十天 ...

洗臉刷牙。

不到一會張勵就下來了,屋頂上的情況很嚴重,一晚上的雨水讓原本平坦的屋頂變得面目全非,到處都是坑洞,裡面還積滿了水,只能等到水都幹了才能上去補。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上一次比這次還要嚴重,屋頂幾乎保不住,重新砌了一遍才勉強能用。

聽了張勵這話,白曉和連怡面面相覷,無言以對。

吃完飯,張勵剛想上屋頂再看看,鎮上卻來了人,說是昨晚的酸雨又死了十多個人,讓張勵幫著去搭把手,把死者帶回李老那。

連怡正想找人去給白曉看看手,沒想到人就來了。想著肯定缺人,就帶著白曉出去,臨走的時候白曉還特地背上了揹包,以防不時之需。

情況比想象中的還要恐怖。

被酸雨腐蝕掉的人全都已經腐爛,面目全非的人處處皆是,有些人甚至只剩下一些骨頭。經過一晚上,屍體發出陣陣惡臭。張勵他們卻沒有任何厭惡,很平常的小心將他們擡到擔架上。白曉不忍心看下去,帶了馬肯乖乖站到一邊,看著連怡幫著他們忙活。

在今天之前,白曉壓根沒有想到一場雨居然能有如此的效果,簡直跟原子彈有得一比。也許是這兩天見得死人比她上輩子見得還要多,白曉平靜了很多。

酸雨不能碰,人人都是全副武裝,有條不紊的處理鎮上的遇難者。

再次來到李老的鋪子,門口聚集的人比昨晚還要多。白曉在心裡點了點,差不多一百多人,也許這就是鎮上剩餘的所有人了。

一晚上不見,李老蒼白了很多,原本還有些烏黑的頭髮,此刻一看竟然全部發白,看不到一點黑色。這樣的一個老人家,能夠在如此艱難的情況下還能堅守在小莊,實在令人敬佩。

遇難者處理好後,張勵幫白曉找到醫生,就在棺材店過去一點。那醫生很負責,細心的幫白曉處理了傷口,還開了yào,臨走的時候,白曉問醫生多少錢,那醫生搖搖頭,無奈的說了一句。

“同是天涯淪落人,這點小事,還要給什麼錢。”

白曉不知道要說什麼了,打量那醫生,架著一副白框眼睛,年紀輕輕的臉卻已經開始發黑,果然,同是天涯淪落人。

看看連怡,連怡也是不知道說什麼,拉拉白曉,兩人朝醫生千恩萬謝,拉著手準備回家,卻發現…

張勵…不見了。

與此同時,和小診所不過三間鋪面之隔的棺材鋪,響起尖銳的呼喊聲。

撕心裂肺,痛不yù生。

那…

作者有話要說:唉,大災難啊,又要來了。

24、二十四:第十天 ...

急忙將yào胡亂塞進包裡,連慌忙之間拿錯了東西都沒發覺,白曉和連怡火急火燎的衝出門,直奔棺材鋪。

門外的人散了很多,捲簾門只開了一小部分,門內不時傳來痛苦的尖叫,聽得白曉心慌不已,就算連怡拉著她的手,也只能讓她感到一點點的安慰。

兩個貓著身子鑽進店裡,店裡沒有開燈,盡頭的後門大開。一整間屋子裡整整齊齊的放滿了棺材,其中有些甚至連棺材蓋都沒蓋。離後門越近,白曉越是害怕,只能使勁呼吸,讓自己鎮靜。

不過幾秒鐘,後門的門簾被掀開,眼前的景象,徹底讓白曉癱軟在地。

棺材店的後院,張勵倒在地上,一個男人強按著張勵,張勵痛苦的抓著腦袋,臉上,更是已經血ròu模糊。

人,早沒了呼吸。

白曉別過頭不忍再看,眼眶忍不住掉下眼淚。

她們還是來晚了。

白曉扼腕,就著連怡的手慢慢站起,走到張勵跟前蹲下。

土地上的水坑裡還有些雨水,張勵身上的衣服因爲在地上翻滾而變得溼漉漉,皮膚被沾到的地方更是潰爛不堪。手指指縫間還能看到痛苦時抓掉的頭髮,手指青筋突出,脖子上血管緊繃,臉上一道一道的血道子,顯得那麼觸目驚心。不難想象,他那個時候有多麼的痛苦。

而他的眼睛沒了呼吸還一直睜著,瞪圓的眼珠放空著看向天空,沒有任何焦距。

白曉知道他在想什麼,伸手握住張勵的手掌,堅定的對著張勵道:“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一定會做到。”

彷彿聽到白曉的話,張勵睜大的眼睛終慢慢閉上。

白曉捂住嘴巴,難以自制的哭出聲。

這樣的一個男人,到死了都還想著自己的老母親,生怕老母親因爲自己的離去而傷心。從一開始見到他的時候,張勵就一直毫無戒備的爲白曉,給她吃,給她喝,把自己知道的事情沒有一點隱瞞的告訴她,完全不顧忌她白曉只是一個陌生人。

白曉想起第一次見到張勵的那個晚上,他掏出全家的合照時深深的眷戀,昨晚jiāo代遺言的時候萬分的不捨。

他不該死的,卻終究沒能逃脫自己的宿命。

那她呢?她,真的能如張勵說的,等到他的老母親麼?

白曉迷茫了。

李老走上前,輕輕拍拍白曉的肩膀。白曉擦著眼淚擡頭看看李老,知道他的意思,不捨的最後看了張勵一眼,放開了他的手。

剛剛壓制張勵的男人擡起張勵,放到院子裡空餘的棺材裡。白曉看著那男人的動作熟練無比,想必是做了這種事不下百遍,又注意到那男人的臉色亦是黑色,心底荒涼起來。

等到這男人去了,也不知

24、二十四:第十天 ...

道還有誰爲他蓋棺。

白曉在張勵的棺材前坐了很久,腦袋裡全是漿糊,也不明白到底在想什麼。馬肯偶爾從揹包裡探出頭,四處望望,又鑽回背包裡。連怡一直陪在她旁邊,也不打擾她,只是安靜的幫張勵燒紙錢。

紙錢的份量少得可憐,人死得太多,小店本來不多的紙錢前些天用了很多。如今再分到每個人的身上,連早前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下午的時候要不是連怡提醒她,白曉也許會就那樣坐到晚上。

回過神來,連怡嚴肅的拉起白曉的手,躲到通往店面的小門外。而那外面,早就吵翻了天。

鋪面的捲簾門被徹底拉上,棺材的過道間,李老與那個入殮的男人正和另外兩個人談話。那兩個人很戳白曉的眼睛,不僅是因爲他們的臉是正常的膚色,更是因爲其中的一個男人緊緊捏著鼻子,一臉嫌棄。

其中一個男人說:“請你立刻把這些死者焚化,並且帶著剩餘的感染者進山。”

李老:“爲什麼?”

男人趾高氣昂的道:“因爲我們回來了,作爲沒有健康的,而且是多數人,你們這些將死之人有必要將小莊讓給我們!”

男人咄咄逼人,口氣十分不善,李老皺眉:“你們什麼意思?憑什麼要我們把小莊讓給你們!”

男人嫌棄的道:“你們如果在小莊,那我們就不能呆下去。”

李老冷哼:“我們明明可以好好相處的,你們當初要走我們也沒攔著你們,現在你們要回來了,憑什麼要把我們趕出去!”

男人驕傲的擡起頭:“因爲我們是正常人,我們沒有染病,所以我們有足夠的能力能讓小莊繼續存活。你們呢?你們只是一羣將死之人而已,有什麼資格和我們正常人爭地盤。”

李老完全沒了耐心,指著門大罵:“畜生!出去!我們沒什麼好談的。我告訴你們,你們要呆就呆,不呆的話就立馬給我滾出小莊!”

知道沒什麼好談的,男人也不介意,好像空氣中有什麼味道一樣,伸手在鼻子面前揮揮,拉門就走。旁邊一直沒說話的男人跟著走了兩步又回過頭,對著李老深深鞠了一躬。

“對不起。”

李老搖搖頭,看著手邊的棺材無奈的嘆息。

棺材鋪裡重新陷入平靜,白曉一頭霧水。

那些人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唉!!”李老拄著柺杖,不斷的敲打地面,邊敲打邊唉聲嘆氣。

連怡扯扯白曉的手,拉著白曉光明正大的走過去。

“李老,怎麼了?”

李老摸著棺材,也不說話。反而是陪在李老旁邊的壯男搶過話題,很悲憤的嚷著:“那些人回來了,還要把我們趕走!

24、二十四:第十天 ...

“憑什麼?”白曉首先沉不住氣。

“憑他們是正常人唄。”

白曉驚訝的張大嘴,不可置信,撩起袖子就準備去找那人。連怡在身後拉住白曉,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沒這個道理,我要去和他們說。”

“白曉,聽聽李老怎麼說。”

李老閉上眼睛,道:“這都是命啊,一開始就已經註定的。”

李老都沒法,大家都不說話了。安靜了一會,門外似乎聚集了一羣人,吵鬧聲越來越大。白曉退到連怡背後,扯扯連怡的衣襬。連怡回頭看看她,不說話,只是找到白曉的手緊緊握著。

白曉心裡有預感,小莊,又要開始不平靜了。

沒多久,李老由壯男扶著,壯男去拉門。白曉二人本來就是外人,此時更不方便出去,只能悄悄躲在門背後,聽著外面的動靜。

門外的人都特別的熱血,他們都是被拋棄過一次的人,而如今,又要忍受一次的拋棄。大家都十分不甘心,就是因爲他們不小心染了病,就註定要成爲衆矢之的?

白曉想,這事如果放在自己身上,自己肯定也會不平衡。

門外有人起鬨:“把他們趕出去!”

另外一羣人立馬迴應:“你們才應該出去!”

人羣激動起來,各種各樣的聲音沸沸揚揚的在空氣中飄dàng。捲簾門依拉開,人羣依瞬間安靜下來。

“各位,請平靜一下,我有話要說。我的意見是大家和平共處,我們的時間都沒多久了,大家同鄉這麼多年,你們又何必做得這麼絕呢?”

“不行!如果你們留在小莊,肯定會讓我們也變得和你們一樣!你們必須走!”

“你們才應該走!”

“你們!”

“你們!”

“停!”李老敲敲柺杖,大聲喊道:“如果你們真要這樣,那請你們去告訴你們的領頭人!我們絕對不走!小莊不是你們的,是大家的,除非你們讓小莊徹底消失,否則我們堅決不離開!”

此話一出,感染羣立馬附和,對方的人也不甘示弱,氣勢洶洶的就準備衝上來大打一架。

作者有話要說:唉。。停電的孩紙傷不起。。

25、二十五:第十天 ...

白曉在後院聽得熱血沸騰,躍躍yù試的想要衝出去振臂一呼。要不是連怡攔著,白曉肯定早就衝出去英勇了。

白曉握緊拳頭,振奮著煽動連怡:“連怡,我們也出去吧,他們這是想把我們往死路上逼啊!是時候到我們大展身手了。”

連怡給了白曉個白眼,她到底是什麼腦子。

拉了白曉,連怡不由分說的拖了她就往院子裡的後門去。

白曉不幹了,死活不肯走。“你幹嘛啊?”

連怡:“我們去張勵家收拾東西,馬上離開小莊。”

白曉:“去哪?”

連怡:“離開小莊。”

白曉:“我知道你說離開小莊,但是現在離開?現在這種情況你要我走?不可能,不要,我不要走。”

連怡停下腳步,惡狠狠的看著白曉:“那你想怎麼樣?留在這裡和他們血拼?我們只是外人而已,而且我們現在並沒有病發,現在走是最好的。否則我們夾在中間,幫誰都不是,還有可能在其中被他們誤殺。”

連怡說的頭頭是道,但是白曉就是不想走。她才找到一個衣食無憂的家,她不想再顛沛流離。還有,她才答應了張勵等他媽媽,如今走了,不就是背信棄義麼。

“我不要走,我答應了張勵要等他媽媽回來的。”

連怡一把抱住白曉的肩,將白曉往門外推。“我知道,我們可能回張勵家,也許能碰到張勵的母親。待在這裡,我們只會成爲人家的累贅。”

白曉抓抓頭,扁著嘴一臉不情願的跟著連怡走。

七扭八拐的走了小會,總算繞到了大街上。

這一路上倒是熱鬧了很多,小莊大部分的人都回來了,大街上的店鋪大多都開了門,此刻人聲鼎沸,很是熱鬧。每個見到她們的人都小小的驚訝了下,可能是見到她們的臉色並沒異常,搖搖頭,才轉身做自己的事情。

連怡不敢多停留,拉著白曉儘量正常的走,避開衆人的視線。可是,小莊上的人都是熟面孔,其他人還好,一旦遇到查戶口的,那就麻煩了。

“喂,你們兩個,是從哪裡來的?”

連怡握住白曉的手一緊,假裝沒聽到,手上的步伐絲毫沒有減慢。

“喂,前面的兩個姑娘,停一下。”

連怡狠下心,回頭笑著問:“是叫我嗎?”

叫她們的人是名穿著警服的片警,滿臉英氣,拿著本小本子走到兩人面前問:“對。兩位很面生啊,跟我回派出所一趟吧。”

白曉小心的看了連怡一眼,連怡親熱的挽住白曉的手臂,笑瞇瞇的答:“好呀。”

派出所裡整潔了很多,白曉兩人跟著片警走進去的時候還有個警察在裡面,見片同

25、二十五:第十天 ...

事帶著兩姑娘回來,笑瞇瞇的朝那片警打趣。“唷,小孟,這誰?”

小孟隨意把本子丟到桌子上,指指沙發:“坐。路上碰到的,見是兩個生面孔,叫回來打個招呼。”

派出所裡和諧且平淡的氣氛讓白曉有種生在太平盛世的錯覺,彷彿世界末日並沒來,她只是因爲在某個城市不小心擺了地攤被警察抓到,叫回派出所問話而已。

“說吧,你們打哪來,往哪去。”小孟一說話,白曉忍不住就噴笑出來。

“你笑什麼?”

白曉捂著嘴,憋不住的笑:“警察叔叔,你是《武林外傳》的超級粉絲吧,喜歡的還是燕小六燕捕頭吧。”

小孟摸摸下巴,玩味的回:“是啊,你怎麼知道的。”

白曉揚頭,很驕傲:“我是誰啊。”

“你是誰啊?”小孟探究的眼神讓白曉有些語塞,對方一看就不簡單。表面上是開玩笑,私底下,不知道打了什麼主意,明裡暗裡的套白曉的話。

“我是..唔,我就是我。”白曉躲到連怡背後,不敢說話了。

連怡接過話:“我們是張勵家的親戚,家裡出事了,所以過來投靠他。沒想到纔剛團圓了沒幾天,就出了事,張勵今天早上死了,我們正準備回去收拾點東西,離開小莊。”

小孟啞然:“張勵死了…那你們,你們是從哪來的?”

連怡:“K市。”

小孟更驚訝了:“K市!”

另外一名警察接過話:“K市不是已經被淹了麼,你們是怎麼逃出來的?”

白曉:“被淹了?被泥石流淹了麼?”

警察:“是啊,被淹了。我們剛從L市回來,那邊情況更糟糕,路上都是難民,前陣子發生了強震,整個L市都塌了,大家都沒有食物,也等不到救援。據說別的城市也相繼發生了各種各樣的災難,S市發大水,F市海嘯...連首都都遭殃了,一直強降雨,整座城都淹了,各種jiāo通癱瘓,還bào發了病dú,到處都在死人。”

白曉無力的靠在連怡肩膀上,震驚的捂著嘴,完全沒想到外面居然是這種狀況:“我們離開K市的時候,還只是發生了地震和泥石流,只看見泥石流…沒想到,泥石流真的把K市淹了。”

警察:“K市是先發生的地震?”

白曉:“是啊。先發生的地震...”

連怡:“那你們怎麼回來了?”

小孟:“我們本來是想去L市的,但是那邊情況比小莊還糟。軍隊都被派去了大城市,哪裡還有人願意來我們這種小鄉村救人。前幾天我們正在打算怎麼辦的時候恰好碰上災民,一擁而上搶了我們所有的食物,鎮長還有十多名鄉親當場死亡。沒有辦法,我們

25、二十五:第十天 ...

只能回來。”

連怡冷笑。“當初你們拋棄了他們,把他們獨自留在鎮上自生自滅,現在外面活不下去了,又回來把他們趕走。真不明白,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你們怎麼做得出來。”

“我們也沒辦法,誰知道外面…”

連怡打斷小孟的話,突然問:“那你們知道小莊的人感染的什麼麼?爲什麼會感染嗎?”

小孟:“嗬——,你想套我的話。”

目的被識破,連怡也不怕,不慌不忙的接招:“如果你們知道,我實在想不通,爲什麼你們還敢回來。如果你們不知道,那真的很可悲,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什麼意思?”

連怡拉了白曉坐下,徐徐的道:“水源是病源,你們懂了嗎?整個小莊的水源,也許,還包括不遠處的海水。”

小孟的筆砰的掉在地上。“你怎麼知道的。”

“這你就不用管了,你們最好還是去壓制那場慌亂。自相殘殺,在這種情況下,是最不明智的決定。”

小孟不說話了,剛纔的意氣風發一下消失殆盡。

“進去,快點!”

門外傳進一聲大吼,連怡首先反應過來,衝到窗戶面前一看,五個黑臉的男人擡著一擔東西走了進來。擔架的前後栓著兩個黑桶,裡面也不知道裝了什麼。一進門,五人不約而同的放下木桶,一人找了個地方,將桶裡的東西倒在牆壁上。

小孟對著外面的人喊了一句:“你們是誰?來幹嘛的?”

沒人回答他,聽到聲音,四個人一鬨而散。

“不好,是汽油!”

小孟從抽屜裡拿了qiāng跑了出去,剛到門口,剩餘的那人迅速把打火機往牆上一扔,火勢迅速串上牆。

“王叔,快來撲火!”

“哎!”另外那名警察跟著跑了出去,連怡打量了外面一眼,兩個警察正在撲火。

“快點,找qiāng。”

“啊?找什麼?”

連怡沒管白曉,直接在辦公室裡翻箱倒櫃,一小會就找到了一把qiāng,掀開揹包把qiāng扔到白曉的揹包裡,拉著白曉就往外跑。

外面的火勢越來越大,兩層的辦公樓不一會就被燒了一大半。煙燻味衝到鼻子裡,嗆得白曉一陣咳嗽。

“警察叔叔,我們先走了。”

“嗯。”小孟沒理她們,頭也不回的嗯了一聲,趕緊撲火去了。

“走!”

外面的情況沒能比派出所好多少,也許就在剛剛,小莊四處的開始冒煙,四處燃燒起大大小小的火苗。

作者有話要說:以後的更新時間都放在晚上了哦。

26、二十六:第十天 ...

被連怡拉著跑了老遠,白曉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做了什麼壯觀的事情。

“停下停下,休息一下,累死了。”

暫時停下,兩人都趴著牆壁喘氣。

“我們偷了東西,呼——,當然要跑快點。”

想起連怡“順手”拿的“東西”,白曉就一陣發怵。“那東西你拿著幹嘛?那警察也很迷糊,那種東西都敢隨便放。”

“呼,可能是剛剛回來,還沒來得及收拾。不管,反正我們拿到就好,今晚小莊可能要出大事了,我們必須小心一點,有個防身的東西總是好的。好了,快點走,回張勵家一趟。”

白曉順順氣,一眼看見鎮口有輛麪包車,可能是那些人回來的時候坐的。

“快走吧。”

“嗯。”

就算小莊大部分的人都去了李老那,整個街道里還是有好幾個村民。兩人儘量避開人多的地方,沿著小巷走。

牆壁上有些溼漉漉的,水珠順著牆壁滑下來,滴在地上漾開一朵花。

白曉覺得身上有點不對勁,身體裡有點東西順著小腹流下去,黏膩膩的。似曾相識的感覺,白曉一下就懵了。什麼時候不來,現在來。

“連怡。”

“怎麼了?”

白曉抓抓額頭,很不好意思。“我大姨媽好像來了。”

“啊!?”

白曉尷尬的低下頭,她也不想的,但是但是…這種事情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連怡拍拍白曉的手,示意她放心。“你知道回去的路不?你先回張家,回去之後立馬收拾東西,收好了不要多停留,我在鎮口等你。我去買衛生巾。”

“啊?我去買吧。”熟歸熟,這種事情還是不要麻煩人了。

連怡搖頭,輕聲在白曉耳邊道:“qiāng給我,我順便去買點吃的用的。你現在快點回去,如果張勵他娘回來了,處理好事情馬上到鎮口找我。如果沒回來,你也不要多停留,拿了東西立馬走,知道不?”

張勵家還放著白曉和連怡換洗的衣服,如今又要跑了,肯定要帶些糧食被褥。“可是,我答應過張勵的,到死都要等他娘回來的。”

“你!”連怡無言了,舒舒氣,沒好氣的說:“我們以後還可以回來,我告訴你,如果我沒猜錯,整個小莊在今晚之前肯定會被燒成灰燼。你不要那麼迂腐好不好?又不是不做,只是把事情延後而已。”

“可是…”白曉還要可是,直接被連怡一句話吼住,不敢再抗議。

連怡把馬肯從包裡抱出來放在白曉肩上,偷偷摸摸的取了qiāng塞在袖子裡,氣定神閒的拐到另外一條街上去了。

白曉看著連怡的背影,扁扁嘴。“馬肯,我們也回去吧。”

馬肯正在

26、二十六:第十天 ...

睡覺,自覺的跳到白曉的手上讓白曉抱著。揹包空間很大,把馬肯放進去綽綽有餘,平常白曉沒時間照顧馬肯的時候就把馬肯扔進去,讓它在裡面帶著,隨便它幹嘛。

小莊果然如連怡說的,很不平靜,四處都有人在縱火,救火縱火的人亂成一團,整個小鎮的上方相約冒著黑氣,刺鼻的汽油味讓白曉皺眉。雖然救火比縱火的人人數多,還是比不上人家放火的速度,白曉想破腦袋都沒想明白這些人是從哪裡弄來的汽油。

難道是毀了個加油站?但是這一路上也沒碰見有加油站吶。

一路小心翼翼的繞過好多的火堆,總算回到了張勵家。張勵家很幸運,恰巧在鎮中間些,還在縫隙中,很熱鬧,卻很少有人經過,就算要被放火,也是成爲最後的目標。

一進門白曉就四處尋找,發現張勵的母親並沒有回來,本來想留在這裡的打算也徹底泡湯。連怡要走,她是一定要跟著連怡的。小莊馬上就毀了,她想活著,一點都不想死,即使時間沒多久了,她也必須得走,不能留下和小莊同生共死。

身體內不斷的流出黏|液,白曉很不舒服,乾脆找了張紙墊在上面,免得沾到褲子上。

把晾著的衣服全部收好,還整理了兩牀被褥。張勵曾經說過在倉庫裡有乾淨的大米,白曉很不厚道的塞了足夠兩人一猴吃兩個月的份。又帶了一小口鍋子,油和鹽,甚至順手把張家的一整袋土豆都裝上。臨走發現倉庫裡有幾包種子,也順手帶了走。

說不定以後會找到個地方定居,有總比沒有好。

搜刮完畢,白曉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地方。鏤空的窗戶,灰塵滿滿的桌子,只是住了幾天而已,卻比住了十幾年的房子還要留戀。

她以後還會回來的,不是麼?前提是張家還在,小莊還在。

路過張勵大哥的小墳,白曉特地拜了拜,但願張家大哥能保佑他的母親平平安安。

傷感了陣子,拉好門,白曉義無反顧的走了。

沒多久,身後緩緩燃起熊熊大火。

天色逐漸暗下來,白曉爲了節省時間,乾脆走上大街,抱著馬肯當擋箭牌,希望別人看不見她的臉。其實小鎮上此刻人人都忙著撲火,誰會有時間觀察白曉。

“快點,這邊這邊,這裡大起來了!”

“這裡這裡!”

“他孃的哪個天殺的,居然敢趁著老子不在燒了老子的鋪子!老子要是知道了是誰,肯定要一刀砍了他!”

“爸爸,你在哪裡?嗚嗚,哇——”

“老婆,不要忙那邊了,快來帶一下孩子。”

小孩的吵鬧聲,大人慌忙的腳步聲,就像一曲□迭起的樂曲。

大街上人聲鼎沸

26、二十六:第十天 ...

,火勢越來越大,越來越多。救火的人多起來,誰也顧不上她,走過一整條街都是吵鬧聲,人人在大街上穿梭,提著水桶四處奔忙。

白曉咋舌,他們是往哪舀來的水,昨天的酸雨居然沒把他們腐蝕掉。

白曉剛這麼一想,就有人遭了殃。

“哎喲!我手怎麼回事?怎麼爛掉了,嘶——疼死了。”

“噗。”白曉在心裡大笑,活該。

白曉這個得意,手上的步伐快了些,在鎮口找了半天,也沒發現連怡在哪!

人呢?不是說好在這等的麼?

“連怡?連怡?馬肯你先下來。”

“不用找了,她拿了我的東西,我把她抓回去了。”

白曉回頭,小孟站在身後,笑得一臉燦爛。

“你…”

小孟拉拉衣服,擦擦自己的qiāng。“我?你們難道不知道,偷qiāng是大罪麼?你要是把qiāng還給我,我可以考慮不抓你。”

馬肯跳上白曉的肩,警惕的看著小孟。

白曉一陣白眼,完全搞不懂這個鎮上的人腦袋裡裝的都是什麼。

一邊是抗議的人羣,一邊是縱火賊。這麼多事情,還在關鍵時刻,居然不去辦事,就盯著她們兩個不放。

“你也不看看你的身後,整個小莊都要燒成灰燼了,你都不去管,你居然還在這抓著我不放。”白曉冷哼,對小孟的行爲嗤之以鼻。

小孟搖搖頭,一臉你不懂的樣子。“大家都已經被拋棄了,我又何必再去管這些閒事,我只要盡忠職守了就好。對了,我忘記告訴你,整個地球都沒救了,瘟疫,地震,海嘯,酸雨,泥石流,塌方,不會有多少人活下來。我只想活,我幹嘛要管他們自相殘殺,他們死了,對我更有利。”

白曉難以置信。“你…你是警察啊!這種情況,你的盡忠職守應該放在制止騷亂上,難道我是騷亂?”

小孟敲敲胸前的徽章。“警察?警察又怎麼樣?警察就要無條件爲國家犧牲?我告訴你,災難之下,死的最多的永遠是警察!我爲什麼要去制止?你偷qiāng,你是賊,你哪裡不是騷亂?如果你拿著qiāng去做壞事怎麼辦?”

白曉:“我可以去做什麼壞事?殺人?”

小孟:“這我就不知道了,我是警察,我現在最大的事情就是抓你!”

白曉:“好,警察,那你當初爲什麼要當警察?”

小孟:“我?我忘了。”

白曉:“難怪你忘了,你連自己人xìng都忘了,又怎麼會還記得自己的抱負呢?”

小孟:“謝謝你的提醒,不過,你還是把qiāng還給我吧。”

“不過一把qiāng而已,你自己有一把,又何必要再執著於我這把。”

“因爲他要掩飾!”

26、二十六:第十天 ...

連怡突然從背後冒了出來,拿著匕首靠近小孟。

小孟瞇著眼,看看白曉又看看連怡。“你怎麼出來了?”

“小孟警察,你真是機關算盡,既然知道大家都會死,你又何必再找一個替罪羊呢?你找不找替罪羊,整個小莊一毀,誰都不會知道,你曾經殺了一個人。”

“是嗎?我殺了誰?”

連怡嘆息,向白曉大叫:“白曉快走,這人已經瘋了!”

小孟:“我沒瘋!我只是盡忠職守!你們不是張勵的親戚麼?我很好心的告訴你們,張勵他娘也死了!爲了給張勵弄那假yào,在L市裡的一個yào店門口,被搶yào的人踩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唔,並沒有任何污衊警察叔叔的意思,大家都懂的,好警察和壞警察神馬的。

對了,有yín喜歡盜墓文麼?

27、二十七:第十天 ...

“是嗎?我殺了誰?”

連怡嘆息,向白曉大叫:“白曉快走,這人已經瘋了!”

小孟:“我沒瘋!我只是盡忠職守!你們不是張勵的親戚麼?我很好心的告訴你們,張勵他娘也死了!爲了給張勵弄那假yào,在L市裡的一個yào店門口,被搶yào的人踩死了!”

“什麼?”張勵他娘死了?死了?

腦子裡閃過張家媽媽的臉,慈祥的笑,卻又在無形中害了她。也不知道是真好心,好是假好心。

“白曉,不要想了。快點走,這男的已經喪心病狂了!”

“連怡。”白曉覺得,每一次連怡單獨行動都能有奇遇。

連怡:“等下細說。小孟,你最好不要再做無謂的事情。放了我們,然後快點去制止騷亂,抓縱火賊,纔是你此刻作爲警察該做的事情。”

“抓了你們再回去抓那些人,完全來得及。”小孟掏出qiāng,對著qiāng口吹了口氣。很帥氣,可惜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只會讓人覺得做作。

白曉搖了搖頭,從來沒見過這麼剛愎自用的人。“你還要等到抓了我們?抓了我們,小莊早就不在了。”

小孟:“那你們乖一點,讓我早點抓到你們,不就可以早點去救人了。”

連怡輕聲啐了一句:“愚不可及。”

身邊的人來來去去,有個男人見到小孟,提著滿桶的水特地來打招呼:“孟警官,不好了,城裡被縱火…你在幹嘛?抓犯人?”

小孟驕傲的點點頭:“是的,抓犯人。”

到這個時候,白曉終於明白了這小孟是什麼心xìng了。永遠以自我爲中心,剛愎自用,愚不可及,好大喜功。在他的眼裡,只要是對他有用的事情,他不惜一切代價都會做到,即使是毀了會給他創造功勞的地方。

警察做到他這份上,也算是一大奇蹟,也不知道他當初是怎麼當上警察的。

對面,連怡趁著小孟正和村民炫耀的空當對白曉使眼色。手裡的刀子往右揮了揮,白曉心知肚明,慢慢的朝右邊挪動腳步。

“跑!”

連怡在後面喊,白曉忙急速奔跑,一回頭正好看見連怡往她的方向跑。放慢腳步,等到連怡從後面牽住她的手,兩人一起加快步伐,鑽進幽暗的小巷。

耳邊是呼哧而過的疾風,白曉微微一偏頭還可以聽見身後小孟的呼叫,讓她們停下腳步。

停下的纔是白癡。

一路狂奔,最後連怡把白曉拉進一道門,隨即反身閃進關上門。跑了很久,兩人都沒有力氣,直接灘在門背後喘粗氣。

“現在去哪?”

“你看看我們現在在哪就知道了。”

“嗯?”白曉回頭打量,她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在一戶人家

27、二十七:第十天 ...

的後院門口,後院中間,赫然立著一副棺材…今天早上還見過的…

“李老家?我們怎麼到這來了。”

“順路而已。”

白曉走上前,摸摸張勵的棲身之地。“張勵,我又來了。”

剛纔還鑼鼓喧天的前院,此刻竟然寂靜無聲。白曉狐疑的看了連怡一眼,恰好看見連怡往店裡去。

“張勵,我…”腦子裡猛然閃過小孟說的那句話,不忍說,想想張勵對自己的好…“張勵,剛剛你們鎮上的壞警察告訴我,你媽媽已經去世了。對不起,你jiāo代我的事情,我不能幫你辦到了。希望你們能在yīn間相見,母慈子孝。我要去逃命了,也許有天我們會在下面見面的,這次,先再見。”

“白曉,走了。”

“好,馬上來。”

告別張勵,白曉小跑著跟上連怡。“我們去哪?”

連怡扒著門框小聲吩咐:“前院很安靜,應該是出了什麼事情。小心一點,跟在我後面。”

“好。”

黑瞎瞎的棺材鋪裡,伸手不見五指,靜靜的躺了無數無辜者,從他們中間繞過去,這種感覺,簡直相當於半夜跑到墳場,雖然耳邊沒有風颳過樹枝,腳踩在草叢裡的輕微聲。

白曉覺得心裡一片淒涼,不是害怕,而是淒涼。

小心的撩起窗簾,門外,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一個人都沒有了。隔著紗窗看得很不清楚,又仔細看了很多遍,才發現地上倒了幾個人,恰好倒在樹蔭下。小莊停電了,遠處有火苗往上升,唯獨這裡,什麼都沒有。

“連怡,那些人怎麼了?”

連怡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拉著白曉從捲簾門下的縫隙裡鑽了出去。

出了門,藉著月光,白曉很輕易的就看見,棺材鋪對面的大樹上…吊著一個男人!

不是,是一個老人。

白曉捂著嘴,難以置信,那上面的人,分明…就是李老!

“連怡…”

連怡也看見了,確認四邊沒人之後忙上前,費了好大勁纔將李老放了下來。

李老是被人綁著吊上去的,身上纏滿了繩子,嘴裡還被塞了一個大饅頭。是死不瞑目麼?所以眼睛打死還是鼓著的。

“連怡,他們怎麼能這樣!”白曉抓著連怡的手袖,眼淚扒拉扒拉的就掉了下來。

連怡沒說話,從白曉包裡找出電筒,拉開卷簾門,和白曉一起將李老放到一個空置的棺材裡。

很尊敬的,白曉含著淚把李老的身上的繩子解開,饅頭拿掉。這樣一個英雄,既然就…被人害了。

“應該是那羣鄉民把李老吊上去的,最大的可能是因爲李老不肯屈服,所以他們想殺一儆百,直接將李老…害死了。”

“呼

27、二十七:第十天 ...

——,你們跑得真快,這麼一小段時間,就讓你們做了這麼多事情,要不是剛剛你開卷簾門的聲音太大了,也許我還追不到這裡呢。”小孟舉著qiāng,一步一步逼近連怡。

“乖,把qiāngjiāo出來。”

白曉抹抹眼淚,帶著哭腔問:“你知道棺材裡躺的是誰嗎?”

小孟:“我沒有必要知道。”

白曉苦笑:“是李老。”

小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哦,是李老啊,他怎麼死了?”

白曉翻出一個電筒,開燈指著小孟:“難道你不知道?不就是因爲你只顧著我們,不及時去處理混亂,才讓一個老人家冤死的麼?”

“是嗎?他冤嗎?我不覺得。”

真是愚不可及。“是,他冤,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你是指我嗎?我會不長命嗎?”

白曉嘲諷著道:“不是,我是指,你會長命。”

間接xìng的罵小孟是個壞人,小孟也不惱,笑著說:“好吧,我是禍害。那,你是好人,所以,你就先去見閻王吧。”

小孟起了殺機,白曉反倒是釋然了。她會記得這個男人的,下地獄,都不會忘了他!

“砰!”

“啊!”

“哼——”

一聲巨響,一聲呼痛,一聲悶哼。

白曉睜開眼,從地上爬了起來,推推身上的連怡,兩人相扶著站了起來。

小孟倒在了地上,在他剛剛的位置站了另外一個男人,手裡擡著一根鐵棍。

“快走!”一縷光照到男人身上,居然是李老身邊的那個男人。

“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就知道這羣畜生不會放過師傅,你們快點走吧。我悄悄跑掉了,那羣人肯定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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