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就冒個泡吧，不然我的書也要哭了，要死了，好不甘心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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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沉沉，凋零的龍樹四周死寂無聲，蘇辰雙眸微閉，他決定凝練神識本源，這是他最大的依仗，無聲無相，無邊無際，這裡是傳說中的煉獄，金色的佛胎璀璨如一輪熊熊燃燒的烈日，照映得四周神聖如淨土，但是相對於這無盡的黑暗虛無來說，這寸許的光明太過微不足道，外界，龍木樁上的骷髏王緩緩的擦拭著自己的頭骨，一言不發，似乎根本不曾在意正在一旁默默修行的蘇辰，唯有東皇鍾折騰得不輕，它太過擔心孕育中的圖騰血脈，這是妖族興旺的根本，決不能有任何閃失，不過幸好，對方暫時沒有表現出任何覬覦之色。

第二天，天色微明，蘇辰自入定中醒來，氣血旺盛，雙眸深邃，顯得鎮定自若，他環顧四周，最終鎖定了木樁之上的老頑童，對方的實力恐怖得嚇人，最少都是聖人王的修爲，距離決巔不過一步之遙，蘇辰上前微微施禮，定聲道

“前輩，你有沒有想過，走出天外天？”

骷髏王依然在擦拭著自己的頭骨，顯得很詭異，聞言，只是默不作聲，這讓蘇辰捉摸不定，隨即他意識到自己很可能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心中難免有些愧色，身在牢中，誰不想破開牢籠，他正想開口，一個悠悠的聲音傳出

“天外天，人外人，聖人如螻蟻”

“你看著遍地的骸骨，你可知道他們爲何會在這裡”

蘇辰神情驚愕，他若有所思，龍老照看這個世界，這裡想必有著通往天外天的機會，雖然很可能虛無縹緲，但是聖人，聖王，數之不盡的強者義無反顧，最終如飛蛾撲火，埋骨於此，這是何等的悲壯方能塑造出這一座聖人墓，可以想象數十萬前，甚至數百萬年前，聖人齊聚，共謀天外天，這是何等的盛況，可惜等來的卻是悲歌落幕，這一刻，即便東皇鍾也按捺不住，它奶聲奶氣的道

“這些人都是被皇者抹殺麼，不可能”

“是也不是，不是也是。每隔一段歲月，便會有人自天外天來，他們並不被這個世界所接受，格格不入，那時候還並沒有神村，他們便棲居在聖樹之下，可是有一天，數千萬年前，甚至更爲久遠，一艘金色戰船自虛空中駛來，滿載神兵，他們開始屠殺衆生便聖人，聖王都紛紛隕落，那是鼎盛至極的時代，血染長空，是何等的悲壯，一場大戰，義無反顧，最後有我族絕世強者出手，聯合神明，將戰船鎮壓，那一戰，世界凋零了，殘破了，聖樹隨之枯萎，億萬生靈化作飛灰，倖存者寥寥，衆生來到了這裡，只爲求一個結果，可惜能走到這裡的也大都時日無多，他們一直在等，一直在等，直道空留下萬古遺恨，可惜那時候神已經死了”

“爲何，天外天的戰火要波及到這裡，爲何他們要屠戮衆生，即便神哭了又如何，誰來祭奠那逝去的亡靈，誰來悼念那億億萬生靈”骷髏王悲慟萬分，它近若癲狂，直接將自己的頭骨狠狠的砸向了枯寂的龍樹，彷彿唯有這樣，方能泄恨。

蘇辰一言不發，已經明瞭了大半，這遍地的骸骨並不是被皇者抹殺，這龍樹之中同樣沒有通往外界的機會，而是那些聖人想要等待一個結果，可惜最終卻埋骨於此，空等殘生，這是何等的遺憾與不甘。蘇辰一動不動的佇立在一旁，難掩一抹悲涼，與衆神爲戰，豈是那般容易，代價，以生命爲代價，彷彿是血染的臺階，每走一步，都需要無盡的屍體來堆積，金色戰船，驀地，他再次一怔，心中一股寒意升騰，當初，他的意念曾經踏足過九州大墓，墓地的盡頭有一片浩瀚的血海，當時，曾有一艘金色的戰船浮出海面，想要破空而去，但是卻被古老的石碑鎮壓下去，如此推斷，當初殺入這個世界的，說不定正是那艘戰船。

直到正午時分，骷髏王才安靜下來，只是再次散落成一地，蘇辰不得不將之重新拼湊在一起，擺放在木樁之上，可惜對方一動不動，彷彿徹底的沉寂了下去，這讓東皇鐘有些抓狂，它迫切的想要了解這個世界的一切，現在還只是揭露了一角，還有太多太多的困惑，可惜它卻發作不得，只能老老實實的等待，蘇辰苦笑一聲，他守候在一旁，再次入定，沉入修行之中，當他再次醒來時，已經是深夜時分。

“念你對小老兒頗爲恭敬，本王便護送你前往神村，那個地方，本王也好久都不曾去過了，那裡同樣是禁地”骷髏王幽幽一嘆，它不知何時，又開始擦拭自己的頭骨。

“多謝前輩”蘇辰一喜，施禮道。

“本王的名諱也已經淡忘了，你就稱小老兒爲大王就好，嗯，大王就好”骷髏王若有所思，上下顎骨一張一合，顯得很詭異。

“大王···”蘇辰嘴角微微抽搐，這個稱號也太過不含蓄，那自己豈不是成了小弟，不過有這樣一位實力恐怖的大王，倒也不是壞事，只是太過彆扭。

骷髏王將自己的腦袋擺正，而後一手摟著自己小弟的肩膀，又開始哭訴衷腸，雖然語調陰陽怪氣，但是卻透著無盡的悲涼，那一戰太過慘烈，持續了何止一載，有絕世強者坐鎮戰船，即便神明也無可奈何，一戰過後，天地荒涼，神哭了，神死了，最後留下遍地的枯骨，隨後，不知多少歲月，這個世界漸漸沒落，太陽都失去了光彩，萬物都隨著龍樹而凋零，留下來的強者哪一個不是飽含怒火，這隻能用血來洗刷的千古恨，最後棲居在聖樹下的人外人，全部被斬殺，後來一晃不知多少時日，他們一直在等，一直在等，等著下一位神明來臨，然而那一刻，太多太多人沒能等到，最後神來了，而且是一位女神。

“女媧娘娘，如果按照時間來推算，戰船殺來，那時候九州恐怕正在征戰天宮，根本無暇顧及這裡，戰火波及退路，娘娘縱有心出手，也無能爲力，大戰落幕，娘娘來過這裡，這就是魘所提及的退路，可惜已經沒有退路可言，娘娘必是心生愧疚，放棄了這個退路”東皇鐘有些酸楚。

“神留下了希望，留下了承諾，可是又有何用，又有何用”骷髏王沒有眸子，但是卻有道道鮮血自空洞的眼洞中溢出，分外悲涼，即便蘇辰也險些落淚，他同樣摟住了大王的肩膀

，這或許是自己唯一能給對方的安慰，兩人倒像是難兄難弟，東皇鐘不再出言，它已經明瞭的大半，至於娘娘做出的承諾，已經無關緊要，那是屬於這個世界的承諾，只是最後女媧娘娘又去了何方，難道同樣去了那裡麼，人王和中皇去的那個地方？

第二天，清晨，骷髏王有些不樂意，狠狠敲打了蘇辰一番，原因只是因爲他失去了大王的顏面，這個結果讓後者哭笑不得，卻是無可奈何，很快，一人一具骷髏便踏上了行程，朝著神村前進，神村的存在很特殊，出現的時日並不長久，可惜骷髏王不願過多的提及，蘇辰也不強求，畢竟他們的目的地正是傳說中的神村，不知道那數十萬喪屍，還有城內的駐軍，普通倖存者是否已經身在神村，他暗中皺眉，恐怕神村不會安寧。

“老前輩，爲什麼步行前往，不是說有萬里之遙麼？”蘇辰很無奈的開口道，他換了個稱呼，不然大王這個稱號，太過彆扭。

“哼，要不你揹著小老兒，一步萬里”骷髏王擦拭著自己的頭骨，沒好氣的道。

“老前輩···”蘇辰一陣無語，他如果真有那個實力，他倒是不介意。

“小老兒只是無聊出來走走，現在還不是去神村的時候，而且這個方位也不對”骷髏王漫不經心的道，蘇辰聞言一愣，他真是是哭笑不得，恨不得立刻調轉回頭，但就在此時，骷髏王驀地停下了腳步，他揮手示意前者止步，隨後獨自一人消失在原地，一步踏出，已經不知身在何處，此等神通讓人驚歎，不知過去了多久，骷髏王歸來，顯得狼狽悽慘，頭骨出現了道道龜裂的痕跡，肋骨也斷了幾根，這讓蘇辰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他連忙上前攙扶對方。

“哎，小老兒真的老了，不中用了···”骷髏王有些埋怨，隨後只見斷裂的肋骨被硬生生接了回去，完好如初，只是頭骨上幾道裂痕一時間難以消弭，可見傷勢並不輕鬆。

“老前輩，難道是有人不想讓我走麼”蘇辰神情苦澀，他很快想通了一切。

“他不甘心吶，不甘心吶”

“你太過特別了，和神村那些人不同”骷髏王喃喃自語，下一刻，兩人直接出現在龍樹之上，蘇辰欲言又止，卻不知道該如何道謝，對方應該怨恨九州，怨恨那裡的一切，畢竟這個世界因爲九州而荒涼。

黃昏時分，天地間驀地傳來陣陣驚雷之聲，無端聚起大片的烏雲，太過詭異，即便骷髏王也顯得有些詫異，這裡不是神村，這片區域已經沒有了四季變化，沒有雨，沒有風，死寂荒涼，它遙望遠空，空洞的眸子卻彷彿望穿了重重時空，隨後，驀地，只聽見嘩啦一聲，整幅骨架都碎做一地，四肢都斷裂開來，顯得平平無奇，蘇辰心神一顫，還以爲發生了了不得的大事，正待開口，卻只見滾落在一旁的骷髏頭，一張一合，沉聲道

“有人在打架，而且正朝著這邊過來，小老兒好久沒見人打架了，有意思，有意思”

“老前輩···”蘇辰驚愕，但是隨即閃過一絲詫異，然而還未等他繼續多說，就只見幾道身影陸續顯現在上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