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棟建在一個小山坡上的房子。
至於房子的風格麼。
有點中世紀歐洲那種小洋房的風格。
而這間房子的主人便是因海爾口中的埃爾瓦侯爵了。
“你要找的人就在那!”
因海爾指著小山坡上的房子道。
似有些亟不可待。
朱鵲看向因海爾指向的地方後,二話不說,人已經半隻腳跨出了裡屋。
只是當另一隻腳也準備跨出去的時候。
朱鵲止步了。
他扭頭看向了因海爾。
而這時的因海爾在看到朱鵲看向自己後。
他抿了一口清茶,然而居然用著調侃的語氣道:“怎麼……想殺了我滅口?”
對於因海爾的淡定,朱鵲十分的不理解。
按道理講,他完全沒有理由這麼鎮定自若。
而就在朱鵲的疑‘惑’,不解的時候。
因海爾將手上的茶杯放到了身前的案幾上,然後十指‘交’叉的看著朱鵲道。
“你這次去,我可以說九死一生!”
沒有應聲。
因爲朱鵲突然間想到了茉莉的‘預言’。
他會死……
難道就是這次?
朱鵲不禁咬了咬牙。
只因他別無選擇,就算明知要死,他也必須得去。
用朱鵲的話來講便是‘連自己‘女’人都守護不了,那還算什麼男人,不如死了算了’。
不過就在這時。
令朱鵲無比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因海爾微微一笑道:“我可以幫你!”
“你幫我?”
朱鵲吃驚的雙眸瞪圓,同時他收回了已經跨出裡屋的那隻腳,然後重新回到了因海爾的案幾前。
隨後在因海爾的揮手示意下,他坐到了因海爾的對面。
也就是這個時候。
因海爾自我介紹道:“我叫因海爾……埃爾瓦·因海爾!”
“因海爾……埃爾瓦!”
聽到因海爾的話,朱鵲琢磨了一聲。
隨後,他立刻瞪大雙眼,同時‘露’出一抹敵意道:“你就是埃爾瓦侯爵!”
看著朱鵲吃驚的模樣。
因海爾又是一笑,不過是苦笑。
苦笑中,因海爾道:“如果我是侯爵,你覺得我會在這裡給人挑選寵物嗎?”
因海爾的話不無道理。
但是朱鵲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說服的。
他用著戒備的神‘色’看著因海爾,然後說道:“那……誰說的定!”
因海爾理解朱鵲爲何這般神‘色’。
他沒有生氣,只揮了揮手,示意朱鵲不要‘激’動,讓他重新坐下。
不過很顯然,在他沒有說清楚前,朱鵲是不會坐下的。
甚至,朱鵲的一隻手上已經騰起了一簇火焰。
見此,因海爾知道,如此自己在不解釋,眼前這個男人恐怕就要對自己出手了。
這般……
因海爾道:“我雖然也叫埃爾瓦這個姓氏,但並不是侯爵埃爾瓦,埃爾瓦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只有侯爵一個人能叫埃爾瓦!”
聽到因海爾的話。
朱鵲撇了撇嘴巴,然後微瞇的眼眸道:“就算你不是侯爵本人,但你卻……”。
朱鵲的話沒有說完。
埃爾瓦便打斷了他。
他直言道:“我母親是天星人,和你們的地球一樣,在被賽思人佔領後,我的母親被當時的埃爾瓦侯爵當成了寵物,你應該知道寵物是什麼吧!”
說到這裡,因海爾的臉上寫滿了諷刺。
似不願回想,但是爲了讓朱鵲知道,他並不是他的敵人。
如此,因海爾續道:“僅僅半年,我的母親就懷上了我,如此,即便我是寵物的兒子,也因爲擁有一半的埃爾瓦血脈,所以……”。
“所以你就姓了埃爾瓦!”
朱鵲這個時候已沒有之前那種戒備,反而不知怎麼的,他感覺自己彷彿能夠明白因海爾的心情。
因海爾沒有說話,只十分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然後說道:“對於埃爾瓦這個姓,我可以說憎惡至及,不過因爲體內流著這種血脈,所以就算憎惡,我也只能……”。
因海爾沒有說下去,不過卻是給了朱鵲一個你懂的眼神。
而這時的朱鵲。
他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想要知道原因,爲什麼要幫我,別告訴我,就因爲你憎惡埃爾瓦這個姓!”
“當然不是!”
有些意外,朱鵲還以爲因海爾會編些理由來騙他。
不想,他居然如此的……痛快。
看著朱鵲驚訝的表情。
因海爾剛纔的一腔苦悶一掃而空。
他再次將笑容浮上顏表,同時說道:“作爲埃爾瓦家的人,就算是‘混’血兒,也算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少爺,可是你見過做少爺的在這種地方幹這種事情的嗎?”
聞言。
朱鵲沒有說話,只搖了搖頭。
見狀。
因海爾續道:“我來地球后,看過你們的一本書,我覺得很有意思,不知道你看過沒有!”
說著,因海爾從案幾前坐著的椅子上站了起來。
然後伸手從案幾左邊角上的一摞書籍中找出了一本唐史。
當唐史二字‘露’出朱鵲眼簾後。
朱鵲不禁又‘露’出了一抹吃驚。
這外星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外星人居然還能讀史學。
再次看到朱鵲吃驚的面容。
因海爾似有些見怪不怪的說道:“我讀了這本書三遍,但是我就記住了一段!”
“哪一段?”
朱鵲問道。
聞言,因海爾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抿了一口清茶,隨即瞇了瞇眼道:“玄武‘門’之變!’
聽到因海爾如此一說。
朱鵲瞬間便明白了他的想法。
這般,朱鵲不禁‘抽’了一口冷氣,然後說道:“你想當李世民!”
“爲什麼不?”
因海爾毫不遮掩的說道:“埃爾瓦家就兩個男丁,我是一個,另一個……”
說到這裡,因海爾的目光打向了窗戶,然後透過窗戶看向了那小山坡上的房子。
末了,他續道:“另一個就在那!只要他死了……”
“你就是侯爵了!”
朱鵲幫因海爾說道。
但是很意外,因海爾搖了搖頭。
搖頭的同時說道:“沒那麼簡單,只能說他死了,我就有機會了!”
“看來你很嚮往權利!”
朱鵲沒有貶低因海爾的意思,相反,朱鵲對於因海爾的野心卻是有幾分欣賞。
至少他就很欠缺野心,他只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然後守著老婆兒‘女’開開心心的過完一生,只是現實往往不盡如人意罷了。
“這一點……我不否認!”
因海爾點了點頭道。
見狀。
朱鵲不想在‘浪’費時間了,他直接問道:“好了,說說你打算怎麼幫我吧!”
可能是談到正題了。
所以因海爾收斂了自己的微笑,然後顯得有些嚴肅的說道。
“很簡單,直接去挑戰他!”
“挑戰……”。
朱鵲不明所以道。
“對!”
因海爾一邊說,一邊給朱鵲解釋道:“我作爲半個賽思人,對於賽思人的‘性’情可謂瞭如指掌,他們‘迷’戀戰鬥,享受戰鬥,如此,當有人挑戰他們時,他們不僅不會生氣,反而會處於興奮之中,如此你絕對能夠和埃瓦爾碰面,但是最終的結果是,不管是勝了還是輸了,最後你都會被殺死,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你是我的人!”
“怎麼個說法!”
“家族內部矛盾!”
“這就是你看了唐史的結果?”
因海爾沒有說話,只承認般的聳了聳肩,然後說道:“當然,前提是你必須要贏,如果輸了,就當我什麼都沒有說,我繼續做我的家族棄子,你繼續當你的死人!”
此時此刻。
朱鵲終於明白了因海爾的計劃。
算是相互利用吧。
他可以在殺了埃爾瓦後,利用因海爾的身份做庇護,雖然明面上他成了小弟,不過能保住小命的話,朱鵲並不介意做一下小弟。
然後是因海爾。
作爲家族的棄子,想要翻身談何容易。
除非正統的繼承者死亡,不然他永遠只能當一個寵物‘抄錄員’。
可以說朱鵲的出現,讓他看到了通往金字塔頂端的升降機。
最主要的是,他根本不用付出什麼。
朱鵲死了,他沒有什麼損失,因爲在挑戰前,他是不會承認朱鵲是他的人的。
而朱鵲勝了,那麼……
可以說因海爾佔的便宜反而更多一些。
思索了一會兒。
朱鵲好像還有問題。
這般,朱鵲說道:“你的算計我知道,不過……”。
“不過什麼?”
因爲朱鵲可能是自己翻身的機會,錯過了這次,可能今後一百年裡都不可能在遇到了。
所以因海爾對於朱鵲卻是十分的謹慎,只求朱鵲能夠按照他的計劃來。
聽到因海爾的話。
朱鵲說出了自己心下的一絲不安。
他微微瞇了瞇眼道:“我如何能相信你不會過河拆橋!”
過河拆橋。
因海爾知道這個詞,也理解這個詞的意思。
他雖然很想找個理由來敷衍朱鵲。
但是他沒有,因爲他知道朱鵲是個聰明人,編出來的始終是編出來的,騙騙傻子還行,騙聰明人,一旦被朱鵲識破,那麼後果很可能是一拍兩散。
如此,因海爾道:“我無法給你保證,反之即便我給你保證,你覺得你能相信嗎?”
不等朱鵲說話。
因海爾又道:“你現在只能相信我!”
“嘶!”的一聲。
朱鵲深深的吸入了一口空氣。
然後微微閉了閉眼。
隨即,在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