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看清偌大的客廳裡唯有媽媽的身影屹立不倒,怕是宿如雪做夢也不敢相信,她家客廳裡躺著的這六具加剛被媽媽猶如砍瓜切菜般的一刀砍飛腦袋的喪屍屍體竟都是媽媽的傑作。
“如雪。”宿媽媽聽見了房門扭開的聲響,禁不住熱淚盈眶,回頭看向該是已成爲異能者的女兒。
“媽您……”直到母親回頭,宿如雪這才藉著朝西墜落的陽光看清母親的樣子。
母親雙眸深陷,黑眼圈重得不能再重,嘴脣也因缺水而乾裂。可是不該如此,媽媽有她留給的物資包,雖然僅剩兩瓶礦泉水,可省著喝,水該是夠喝的,難道她一覺睡了很久?
“三天兩夜,謝天謝地,你總算是醒了。總算是……”宿媽媽渴的,話說到最後聲音都發不出了。
“媽,我屋裡還有水跟零食。”算媽媽早前有千般錯萬般錯,見到媽媽成了現在這副模樣,宿如雪也捨不得責怪,忙聲稱自己小屋還有餘糧,欲折回屋裡從空間裡取物資,然而——
“吼——”宿如雪未行動聽客廳裡竟又傳來喪屍的咆哮。
該死!宿如雪幾乎是下意識地看向自家大門,確定大門是緊閉的,可屋裡這麼多隻喪屍究竟是從哪進來的。
“廚房門快破了!如雪快來幫忙。”女兒醒來,宿媽媽顧不得高興,更連水都顧不得喝一口,便忙推動屋裡一切能推動的傢俱再往廚房被喪屍撞得僅剩一半的門堵。
“他們又來咱家了?”宿如雪邊幫媽媽推動傢俱頂向廚房門,邊下意識地分餘光往廚房裡看。
只見廚房的抽油煙機排氣窗被砸破個大洞。而洞口不像是被一次鑿開的,有點像是……
“兩次。”宿媽媽喘著粗氣道:“他們都是從排氣窗爬進咱家。第一次洞口沒這麼大,喪屍爬不進來,第二次他們來生生又把洞口給鑿大了一圈,還逼媽交出水跟吃的,說不給砸破你屋門,殺了你,媽沒辦法,把水跟吃的全給他們了。如雪,媽真的沒給那羣混蛋開門。”
宿如雪這才知道早前老媽欲言又止的原因,無恥的鄰居們第一次門竟走得是旁門索道。害她誤會了老媽。
“媽,不堵了,堵不住的!”宿如雪幫媽媽將家裡沙發推到廚房門前,這才勉強堵住努力了往屋裡爬的喪屍,可算算堵住了喪屍又怎樣,堵不住惡鄰居的破壞。
尤其再過兩個小時,天又要黑了,夜裡可是喪屍的天下,而自己已然昏迷了三天兩夜,今天是末世第六天,如果今天天黑前哥哥還不能趕回家,她又與媽媽趕不明天凌晨那輛去往A市基地的絕命大巴,只怕她跟媽媽留在家裡定是兇多吉少。
“媽,家裡不能待了。咱們得走。”
“走?去哪啊?不等你哥如夏回家了?還有你手裡的刀,不是說家裡一把,你……”
“我不是怕媽您跟我出去搜物資有危險嗎。”
“你出去沒危險?”因喉嚨乾渴,外加惱怒女兒的做法,宿媽媽氣得直咳。
“媽,先喝水。”宿如雪安撫住媽媽,急忙衝進小屋,從空間挖出礦泉水跟麪包,再跑出來全交給媽媽,才又說:“媽電話給我,我給哥打電話說咱們去A市倖存者基地了。”
宿媽媽僅喝了一口水,潤了下喉嚨回道:“電話今早打不通了。媽媽今天早看天升起個跟煙花一樣的東西,然後咱家的電也停了,水也斷了。你的手機也成這樣了!”宿媽媽捧出女兒的手機給女兒看。
早前還是滿格的手機信號,全空了。看來A市是被ZF徹底放棄了!
“媽,那您跟哥最後一次通話,是昨天什麼時候?那時候哥到哪了?”
“電話是昨天下午你哥在B市國道打來的,說是在從B市往家趕的路。說是快進A市了,他們到B市和咱們A市國道交界的最大收費站了。”宿媽媽一臉憂心忡忡。“如雪,你哥來電話還是昨天下午,說過了收費站會再給家裡打電話,結果一直沒來電話,我打電話也沒人接,你哥他不會……”女兒剛纔安然無恙,養子卻又失去了聯繫。
“不會的,媽。哥不會有事的。”宿如雪記得《末世,末世》原裡宿如夏可是雙系異能者。且是王者般的存在,如果不是爲了給原的炮灰女配宿如雪報仇,宿如夏不可能與原男主發生激烈衝突,更不可能喪命。
“媽,快把麪包吃了,咱們好路。”宿如雪邊跟宿媽媽說話,邊手裡小動作不斷,寫了數張便條不說,更又收拾出一隻小物資包出來。
宿如雪認爲家裡該是‘安全’了,喪屍都已然衝進家了,她跟老媽再一離開,想來鄰居張叔叔等人該是不會再來她家。不過爲了以防萬一。宿如雪還是將便條儘可能地貼滿家裡大小角落,現在宿如雪只能靠留下的便條與養哥哥宿如夏做最後的聯絡了。
忙完這些,宿如雪又把被媽媽殺掉的六隻喪屍的腦袋一一砸開尋找晶核,可惜無所獲。末世初期晶核少的可憐,宿如雪必須要直面這一不爭事實,當然還有一個最大難題,宿如雪不得不直面。是沒有異能,她不得不再靠肉搏與喪屍戰鬥,好在媽媽成了她的幫手,而不是拖累。
母女二人從打開房門的一刻起,便開啓了血戰模式,一路殺出了家門。
“她如雪媽,如雪!”張阿姨等人依舊絕望地留守張家坐以待斃,當張阿姨看到宿如雪與宿媽媽殺出家門時,張阿姨恨不得開窗戶大喊,吸引宿家母女的注意:“原來如雪沒變喪屍啊,太好了,我說如雪長得漂亮,頭腦又好,肯定不會變喪屍。如雪媽,如雪你們是不是要走啊?帶我們一起走吧。”
如果不是看在張家門前的喪屍太多的份,宿如雪早衝進張家大開殺戒了。
“媽?”宿如雪沒做動作,而宿媽媽卻有了行動。宿如雪不解的看向媽媽,宿如雪知道媽媽絕對不會婦人之仁,她僅是想知道媽媽究竟要怎麼報復這羣壞鄰居。
“啊!”宿媽媽先是大喊一聲,吸引來附近遊蕩的喪屍。再是飛快彎腰抱起她平日養花騰空的花盆。用盡全力將花盆投向張家沒安鐵護欄的廚房玻璃窗。
只聽嘩啦一聲脆響,被宿媽媽喊來的喪屍不由紛紛調頭撲向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