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還沒告訴我之後的事?”尤莎說道。
“之後?你是指哪一部分?”克瑞爾問道。
“我成爲賢者之後。”尤莎繼續說道。
克瑞爾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起初,賢者一族的長老並不贊同,但在此之後的一年多裡,你所表現出的學習能力和對賢者一族的忠誠,深深打動了各位長老,因此也破例接納了你,並開始傳授給你更加強大的魔法,你的表現也不負衆望,在此後的幾年裡,你爲賢者一族做出的貢獻,連我都有些嫉妒你,很快,在重新選定新一任長老的那天,我選了你作爲我的對手,但很可惜,又輸給了你。”說到這裡,克瑞爾停住了。
“之後發生了什麼?賢者一族爲什麼要和魔女一族開戰?”尤莎迫切地問著。
“你的問題似乎太多了,別忘了我的目的只有一個。”說著,克瑞爾掏出了一把手槍。
“你已經不是以前的克瑞爾,現在站在我面前的,只是一個有著克瑞爾的軀殼、聽命於他人的行屍走肉。”尤莎掏出了雙槍,下定了決心。
克瑞爾冷笑一聲,直接朝著尤莎開槍。
尤莎果斷地使用魔女之力,讓時間緩慢下來,趁著這段時間,尤莎迎著子彈衝了過去,輕而易舉就避開了,接著,來到克瑞爾的面前,一記側踢。
克瑞爾向後一躍,靈巧躲開。
尤莎開槍射擊,密集的子彈如洪水般朝克瑞爾涌了過去。
克瑞爾注視著,往上一躍,站立在天花板上,然後朝尤莎的位置開了幾槍,打斷了她的攻擊。
尤莎咬著牙,衝向克瑞爾,同時,不斷地以射擊作爲掩護。
克瑞爾向後退卻著,在他的眼前,子彈如傾盆大雨撞擊在天花板上,一時間揚起滾滾煙塵,讓他看不清裡面的狀況。
突然,煙塵裡出現一個黑影,逐漸清晰。
尤莎衝了出來,迎面一腳。
克瑞爾早有準備,雙手一擋,接下來了攻擊,沒有受到半點傷害。
就在這時,兩人的腳下一陣震動,天花板開始迅速崩塌。
“他們來了。”克瑞爾說道。
“他們?”尤莎疑惑著。
“天使。”說著,克瑞爾落到了安全的地方。
尤莎也降落到一旁。
當天花板完全崩塌,天空中就顯露出一個龐大的身影,幾十米高的身軀,在身軀兩側長著巨大的手臂。而那五根手指,如觸手般騷動不安。
“這裡已經沒你的事了!”天使身軀上的一張碩大的面孔,開了口。
“可是他讓我來的,而且這也是我的事,用不著你們插手。”克瑞爾冷冷地說著。
“我對你的行爲感到十分羞愧。”天使說道。
“你在質疑我?”克瑞爾緊緊握著手槍。
天使笑著:“你最好還是乖乖讓開!”
“這傢伙是誰?”尤莎問了一句。
“懲戒天使?不過只是一塊大點的石頭。”說著,克瑞爾收回了手槍,往大門走去,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偏過頭,說道:“喂,我在外面等你,我們倆的事,還沒完。”
尤莎目送著克瑞爾離開,然後望向天使,輕描淡寫地說著:“沒人教過你,打斷別人的聚會是很不禮貌的。”接著,尤莎一躍,跳上了屋頂。
天使二話不說,擡起手來,立刻從指尖噴射出五顆光球,目標直指尤莎。
尤莎向後一躍,五顆光球直落在她原先的位置,只聽一聲巨響,天花板被毀去大半。
這時,天使片刻不停,再度發射光球,而這一次,是兩隻手同時發出。
尤莎不慌張,舉起手槍朝著光球快速射擊,很快,在幾聲爆炸聲中,五顆光球瞬間化作大片濃煙消散。
尤莎落到屋頂,光球也跟了過來,距離逼近。
尤莎沒有選擇,盡全力去躲避。
一個側身,光球從她的胸前劃過,兩者僅有細微的間距。
然後是一個下腰,一個光球從尤莎的身上飛過,一個則是從她的身下穿過。
接著,尤莎奮力一躍,那一個光球直落她原本所在的位置,頃刻間,在爆炸中,房屋被毀去一半。
但是,還有一顆光球,正快速朝著尤莎飛來。
下一刻,尤莎終於注意到了,但這次已經躲不開了。
尤莎泰然自若,立即運用魔女之力,在千鈞一髮之際,時間緩慢下來,光球也開始以蝸牛般的速度飛行。
尤莎伸出手,接住了光球,微微一笑,把光球還給了天使,正中天使張開的嘴。
光球在天使體內爆炸,傳出一聲巨響,下一秒,天使似乎喪失了所有能力,以極快的速度墜落到地面。
尤莎走了過去,跳上了天使的手臂,沒有遭到任何攻擊,然後登上天使軀殼的頂部,召喚出銀色怪物。
銀色怪物似乎餓急了,沒等尤莎開口,就已經撲到天使身上,咬住了天使的一條手臂,用力一扯,直接是硬扯下來,吞下肚子。
然後是另一條手臂。
尤莎跳了下來,落到地面,看了看天使的面孔,眼睛還睜著。
下一刻,銀色怪物咬住了天使的身軀,正一點點吞噬。
突然,天使笑了起來:“願創世神保佑你!”說完臨終遺言,銀色怪物毫不客氣地把天使全部吞下。
之後,尤莎來到了修道院的大門前,張望著四周,卻不見克瑞爾的身影。
“你還記得這個?”一個聲音從後方傳來。
尤莎轉過身,看見克瑞爾正站在屋頂上,往地上扔來一把匕首,尤莎直勾勾地盯著匕首,似曾相識,瞬間,一段記憶,伴隨著傷痛一起出現。
尤莎捂著胸口,彷彿依然能夠感覺到當初的疼痛。
“我很嫉妒你,就在長老的加冕儀式上,我用這把匕首,從你的背後刺入。”克瑞爾直言不諱。
“這怎麼可能,我不可能沒有察覺?”尤莎困惑著。
“你說的沒錯,所以我在你身上動了一點手腳。”克瑞爾如實地說著。
“之後發生了什麼?我爲什麼會沉睡在湖底?”尤莎繼續問著。
“也許是有人偷走了你的屍體,把你埋葬在了那裡,只不過我沒想到的是,你竟然還能醒過來。”克瑞爾面無表情地說著。
尤莎沉默良久,望著克瑞爾,開了口:“你爲什麼要幫助天使?”
“幫助?我想你是搞錯了,我不是爲了別人,我只是爲了自己。”克瑞爾似乎說的都是真的。
“出賣靈魂?跟他們一樣?”尤莎質問著。
克瑞爾自然知道尤莎口中的他們指的是誰。
“那麼,現在,我們該做了斷。”尤莎拿出了槍。
“噢,不,我改變主意了。”說著,克瑞爾一躍而起。
同一時間,天空中飛來一隻體型龐大的飛鳥。
克瑞爾落在鳥背上,看著尤莎,一言不發。
尤莎舉起了槍,但至始至終沒有扣下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