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奕下意識推開雲歌,雲歌卻是反手推開凌奕。
“嗤——”
“唔……”長箭狠狠的射進手臂裡,擦著手臂內側的邊緣與心臟中間的位置上,只要雲歌再偏一些,就會被射中心臟。
“不好了,不好了!”
“王妃中箭了,快找軍醫!”
“軍醫在哪裡……”
有士兵立即去找軍醫。
都說戰場上不需要女人了,來吧,王妃一來,就給他們找了麻煩,如果像知兒小姐,就不會這樣。
士兵們雖然關心王妃的傷勢,可是大多數都對雲歌所不滿。
雲歌自然察覺出大家對自己的看法,忍住手臂的劇痛,她掃了一眼站在旁邊一臉無辜的知兒,一抹冷意自眼底飛快的滑過,她不相信方纔那千鈞一髮之際的一下,是知兒的無心所爲。
“放開我!”雲歌用力的拿掉冷意橫在腰上的大手,順手拿過旁邊的士兵所配置的弓,抽出長箭,右手臂卻傳來一陣陣的劇痛,痛的她快要拿不住箭。
雲歌咬著牙,硬是倔強的搭上長箭,白色的衣服立即被一股涌出的鮮血所浸透。
雲歌瞄準城牆之下的首領,卻後知後覺的察覺自己不會使用弓箭,還帶傷在身。
“倔強的女人。”耳側,凌奕似無奈又似心疼一般的呢喃了一聲。
隨即,凌奕俯身,貼近雲歌的後背,左手捏住雲歌握弓的手,右手小心的繞過雲歌手臂上的長箭,覆在她的右手上,幾乎全部用自己的力量,拉開了長弓。
“別愣神。”凌奕的頭顱搭在雲歌的肩膀上,輕輕的一個湊眸,呼吸便噴灑在她的脖頸上,有些癢,有些溫熱。
不待雲歌有所多想,只聽得凌奕的聲音再次響起:“左手拿穩弓,拉開的弧度越大,射擊的距離將會越遠,看向這裡,對準這裡,瞄準目標……”
凌奕富有雌性的聲音異常好聽,一字一句的響在雲歌的耳側,雲歌著迷一般,隨著凌奕的指示認真的學著做。
隨著凌奕一聲話落,雲歌在他的帶動下,鬆開了長箭。
長箭‘咻’的一聲疾射而出,掀起一股比方纔還要凌厲的氣息,仿若一支射穿空氣的長龍,尖銳的叫囂著殺伐的狠厲決絕,那股嗜血,使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認真的看著。
城牆之下,那位睿智的副將眼睜睜的看著長箭疾射而來,而自己如同被定格了一般,被這股氣息震的動彈不得。
長箭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終於,噗嗤一聲,射進他的心臟,甚至射穿了他的身體。
強大的貫穿力將副將的身體帶了出去,長箭飛出數米之遠,打亂了蠻夷的軍隊的陣仗。
在軍隊中心的位置,長箭筆直的插在地上,長箭之上,掛著的便是那位副將已經沒了氣息的身體。
“副將死了,副將死了!”
“不好了,副將被射死了!”
“死的這麼慘……”
蠻夷或驚恐或憤怒或不滿或畏懼,每個人神色各異,不過這一擊讓他們察覺到了凌國的強大。
孟德爾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左右手就這麼被殺死了,可是是他先動的手,他就算是再憤怒
,也不能衝動的貿然出兵。
孟德爾怒瞪著城牆之上的人,最終,咬緊牙關,低吼出聲:“退,撤退!”
今天沒有準備好,沒有料到凌國的祁王爺以來,等他回去做好準備再來也不遲。
當即,十萬蠻夷匆匆退走。
城牆之上,掀起一番不小的喜悅風波。
“祁王妃!祁王妃!”
“祁王妃好厲害,一箭便將那蠻夷將領射穿數米之遠。”
“氣勢震強大,不愧是巾幗不讓鬚眉。”
一個個對雲歌的看法徹底的刷新,雲歌在他們眼裡不再是拖累累贅一般的弱女子,而是可以和祁王爺並肩的女人。
蠻夷落荒而逃一般的匆忙退兵,看在大家眼裡,可都是大快人心的事。
“祁王妃果然不簡單啊!”莫城主大步向前,前來恭迎,話語倒是十分真摯。
“哈哈,能夠配得上祁王爺的女人定然不是什麼小人物!”
“此言有理,祁王爺如此厲害,祁王妃怎麼可能差?”
幾位將領紛紛刷新對雲歌的看法,看方纔雲歌那犀利的一箭,更是滿意至極,想他們可從來沒有看到過蠻夷如此狼狽的逃走,真是爽快!
雲歌淺淺的挽起脣角,眼裡並沒有多少笑意,略爲複雜的看了凌奕一眼,他爲何要幫她?
“王妃,您還受著傷,軍醫已經來了,快快治療吧。”一位將領將一名軍醫上了上來。
雲歌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自己受傷的右臂,長箭還插在上面,看起來頗爲刺眼,鮮血染透了衣服的布料。
不知道是不是她不是第一次受傷的原因,這次,雲歌並沒有感覺到多大的疼痛,一直都是一聲不吭,不說一個疼字。
這樣的雲歌讓大家不由得又刮目相看。
當下,雲歌在凌奕的攙扶下,立即去處理傷口。
原地,知兒瞪著這情況突轉的一幕,不滿的直跺腳,什麼嘛,明明她才應該得到所有的風頭,況且剛纔那一箭明明就是祁王爺射的,怎麼可以算到祁王妃頭上?
明明她纔是最搶手最耀眼的女人,怎麼祁王妃一來,一切都變了似的。
越想,知兒越發不滿,認爲祁王妃就不該出現。
“知兒。”還未離開的莫城主摸著知兒的頭,順著知兒的視線方向看了過去,頓時看見了凌奕正消失的背影,不禁挑起了眉頭。
“爹,怎麼了?”知兒不捨的收回視線,這才若無其事的看向莫城主,卻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已經全被看穿。
莫城主心疼的拍拍知兒的肩膀,笑道:“知兒,你看你都二十一歲了,早就過了出嫁的年紀,再晚些恐怕就嫁不出去了。”
“爹……”
“知兒,不管你做什麼,選擇什麼,爹都會支持你的,只要你幸福就好。”莫城主一笑,折身便走,“祁王妃受傷了,你且隨我去看看。”
莫城主後面說什麼,知兒纔沒有注意聽,腦中所想的滿是莫城主說支持她的話。
爹的意思是支持自己成爲祁王爺的女人嗎?哪怕不是正妃也可以?想到這裡,知兒不禁心神有些盪漾。
如果自己能夠與祁王爺並肩,那地位與榮耀隨之
不斷,更會成爲天下女人嫉妒的對象。
……
城主府。
雲歌包紮好傷口,在房間內休息,出神的想著什麼。
凌奕端著飯菜走來,便見雲歌如此發呆的模樣,不禁有些好奇的笑問:“在想什麼?”
“想凌奕那傢伙抽什麼風,竟然會幫我。”
雲歌下意識的直接說出口,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便看見凌奕一臉深意的看著自己,有種做了壞事被當場抓到的心虛感。
“想不到本王不在,王妃如此思念本王。”凌奕倒也不生氣,反而是心情頗好,將簡單的飯菜放在桌上,拿起後,夾了些菜,推到雲歌的面前。
“我只是好奇你爲什麼要幫我。”雲歌笑笑,按理來說,他們應該是水火不相容纔對,可是,自從離開帝都,一路走來,凌奕都對自己百般照顧,她彷彿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凌奕。
“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不幫你幫誰?”凌奕挑起眉頭,這番話說的十分理直氣壯,就好像本應如此一般。
雲歌愣住,被這番話驚得張開了嘴巴。
凌奕卻是夾起菜送進雲歌微張的嘴裡,並且像耍賴一般的壞笑道:“看來王妃右手不便,本王就勉爲其難的餵你罷了。”
夜色降臨,一眼看去,空曠而又廣闊的平原之上,駕起數頂帳篷,燃起數堆篝火,蠻夷的士兵十個一組,不停的四處巡邏。
最中心的帳篷裡,一片沸騰。
一具屍體放置在冷硬的木板牀上,點起的蠟燭映襯出蒼白的臉龐。
兩側坐滿了十來位位高權重的將領級別人物,他們看著中央處的屍體,皆是又難過,又憎恨。
孟德爾坐在最高位上,悶頭喝了一大口酒,重重的將碗擲在桌上,滿目的惋惜與憤怒,可惜自己的左右手死的如此悽慘,祁王爺一來,便殺死自己身邊的一大猛將,怒的是那祁王爺如此目中無人,大膽挑釁。
“首領,古艾副將死的太慘了,我們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啊!”一箇中年男人憤憤不平的低吼出聲,古艾的功德大家有目共睹,此番慘死,給蠻夷造成了重大的損失。
“就是,凌國那些野蠻之人,多年以來,不僅欺壓我們剝削我們,每年更是要從我們蠻夷拿走三分之一的血汗錢,以及無數的金銀財寶,他們如今又殺了古艾副將,實在太囂張了!”坐下,有不少人出聲附和。
“如今殺我副將,明日還不知道會囂張成什麼樣子?我們不反擊,真當我們是好欺負的嗎?”
在蠻夷的眼中,凌國的存在就是壓制他們蠻夷,並且只要一天不擺脫這種壓制,他們就一天別想獨立發展,都不可能會向強大邁進。
在長時間的壓迫之下,他們終於忍受不了這樣的生活,終於團結一心,奮起反抗,便變成了現在的邊關戰亂。
蒙爾德臉色凝重,他何嘗不知道他們需要反擊,可是這祁王爺來了,他多了許多顧慮。
祁王爺的名聲不僅在凌國人人得知,更是傳到了蠻夷族中,三歲作詩,五歲習武,十三歲那年,更是以少勝多打敗了外來進攻者,成爲凌國的神話傳奇人物,在凌國之中,雖然名號爲逍遙王爺,可是其地位卻無人能夠撼動一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