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話

“哎。。。，可憐的娃?！睘踝讨刂氐貒@出一口氣。

“我有個問題，你要增加她的感官感知能力，ok，我能理解。可爲什麼你我都吃了同樣的烤雞，卻沒事？”魁奇皺眉不解。

“呵呵。這你也不明白？”烏滋驚訝地望向他，“你我的感官早已獸化，靈敏度超過了人類千萬倍。而她，還是個人類，感官還停留在原始的猿類能力上。所以，“

“所以，我們這種進化好了的，吃了你摻了藥的食物就沒事兒？”

“bingo！”

1個鐘後

佩珊睜開雙眼，眼前是一片片木板釘起的屋頂。這種原始風格的建築屋頂，只有在很久遠年代的農(nóng)村裡，才能看到，”我這是在哪裡？”佩珊心中疑惑，“媽媽？。。。”佩珊嘗試著叫著媽媽，聲音從嗓子一出，她立刻低頭捂起耳朵收了聲。方纔媽媽兩字，猶如一口大鐘在耳邊敲響時震懾出的顫抖音浪直達佩珊的耳膜，幾乎要將它擊穿。沉默半響，深呼口氣，佩珊嘗試著輕輕從脣齒間吐出兩個字，“媽，媽。。?！卑党＠?，這該是細如蚊蟻的聲響，但這一次，佩珊聽得清清楚楚剛剛好。

來不及細想這是怎麼回事？佩珊搖搖晃晃地起身，環(huán)視這件屋子。在眼睜睜看到面前這一屋子瓶瓶罐罐，樹根做成的桌椅和地面的碎鵝軟石，一切的一切之後，她想起來了。這裡是地下城，那隻蜥蜴嘴裡說的，摩靳。

一陣寒風吹來，佩珊望向風來的方向。是一道木門，透過門板的縫隙，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是一片黑暗的?！翱墒俏矣浀梦业粝聛淼臅r候，是白天啊。也就是，這裡也分白晝和黑夜嗎？可是，可是這裡是地下??！這是怎麼回事！！？”

“你忘了？我說過，摩靳是和地面並行的空間，地面有黑夜，這裡自然也有。”不知何時，魁奇再次出現(xiàn)在佩珊的身邊。

“噢。。。”佩珊似懂非懂地點頭。忽然，門外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佩珊緊張地望向門外，魁奇也隨之轉(zhuǎn)頭，兩人並肩，靜靜地看著同一個方向?！澳憧吹搅藛幔俊笨鎲?。

“什麼？”

“你仔細看。沿著左下角的門縫，看20米外。”

佩珊眨眨眼，是的，它之前就看見了，20米外有隻灰色的兔子。而這，在以前，她是根本不可能看到的。因爲此刻是黑夜，因爲是20米外。

“我怎麼會看到的？你們這兒的空氣很特別，有放大功效嗎？”佩珊轉(zhuǎn)頭問魁奇。

魁奇“哈哈”朗聲一笑，伸手摸了佩珊的頭，“傻瓜，這是你剛纔頭疼欲裂半個鍾，都疼昏過去的結(jié)果。也即是，烏滋給你的藥起效了。從現(xiàn)在起，你有一半已不是人類了。你的感官已等同，甚至高於我。你的苦頭，到現(xiàn)在，終於是吃完了。從此以後，我們要教你飛?！?

佩珊怔怔地聽著魁奇說著，似乎明白，似乎又不明白。她記得，在發(fā)生這一切之前，她忐忑地向世宇告了白。拿到了世宇最愛的滑板做生日禮物。一切都是如此的完美。。。可是，可是現(xiàn)在，離開上面的世界，恐怕已經(jīng)數(shù)天了。爸爸媽媽怕是已經(jīng)報警了吧。世宇呢？世宇在看不見我的瞬間，是不是嚇呆了？他又要如何向自己的父母，警察，老師，同學們說呢？該怎麼說呢？

“佩珊？佩珊？”魁奇輕輕搖了搖她。

一顆碩大的淚珠從佩珊的眼裡滾了出來。

“魁奇，我跟你說過，我要回去。你也答應了的，會帶我回去。你要說話算話！不能食言！”佩珊淚眼婆娑地望著魁奇，此時此刻，魁奇是她唯一的期盼了。

魁奇金黃的眼眸定定地望住佩珊，半響沒說一句話。

“你答應我！用你的。。。你的。。。”佩珊大顆大顆的淚珠如珠鏈般滾滾落下，卻失去神志說不清話。

“用我的性命擔保?！笨娼由?。

魁奇哄著佩珊睡下後，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已變身爲鷹的烏滋，撲騰著翅膀拍打佩珊的臉龐直到把她拍醒，

“嗯？。。。”佩珊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烏滋？”

“他是要給你上課?？炱饋戆?。”魁奇端了杯水走到佩珊的牀邊，坐下。

“上課？”佩珊坐起身來。

“飛行課。”魁奇把水遞給佩珊。

“飛！行！課??？”佩珊看著眼前這隻鷹，“這。。這。。，怎麼上？”

魁奇撲哧一笑，“看你這鬼樣子！當然是，有我翻譯啦?！?

“你翻譯？你懂鳥語？”

“不是很懂。但是，”魁奇從身後抽出一張紙，上面歪歪扭扭密密麻麻地寫著她不懂的文字。

“這是什麼？”

“這是烏滋昨晚上，連夜教我的，他的語言?！?

“他的語言？”

“就是他變成鷹後，鳴叫的不同方式所代表的各個意思。也就是，我們之間的暗號?！?

佩珊扶額，“好吧?！?

魁奇向烏滋點頭，使了個眼色。

立時，烏滋發(fā)出了一聲長嘯。

“這什麼意思？”

“這是說，天空有危險，快下落到地面?！?

“爲什麼會天空有危險？天空不是凌駕於這片森林，應該是最安全的嗎？”

“不。天空也尤其危險，因爲有獵人?！?

“好吧。”佩珊點頭。

接著，烏滋發(fā)出短－長的長鳴。

佩珊詢問的目光轉(zhuǎn)向魁奇。

“這是向左轉(zhuǎn)?！?

接著是反過來，長－短的長鳴。

“這是向右轉(zhuǎn)”

佩珊點頭，這很容易理解。

魁奇：“注意聽，這個長一點。”

下一個，是短－長－短的長鳴。

“這是？”

“這是回去。掉頭的意思?！?

佩珊勉強點頭。

”好了，今兒就只教你這五個。那麼接下來，是試飛！我們出去！”說著魁奇轉(zhuǎn)身來拉佩珊的手。

佩珊這許多天來，一直被困在這麼一個小木屋內(nèi)。屋外的世界，是無法想象。不禁遲疑了，定在桌邊，一步也邁不出。

魁奇那佈滿老繭的大手將佩珊的小手拿在掌心捏了捏，柔聲道“從今往後，你能出去的唯一依靠，就是我。所以，請無條件地相信我?！?

佩珊擡頭望向魁奇金黃的瞳仁，它看上去是如此冷血，此刻卻一眨不眨地望著自己，而手心，同時傳來暖暖的溫度，佩珊不由得輕點下頭，“嗯。”

兩人手挽手，並肩走出門外。

“哇！”佩珊驚呼。

魁奇嘴角微微上揚，“雖然這是烏滋製造的，專屬我們的虛幻環(huán)境，但也基本還原了摩靳城周邊的真實地貌。”

是的，在兩人面前的，是一大片熱帶原始森林。說是烏滋製造的，其實也不十分準確，烏滋只是打通了一個結(jié)界，使得他們一出門就踏入遠在千里外的地界。這裡獵人稀少，離摩靳城甚遠，是絕好的練習飛行的場所。

然而佩珊驚訝的並不是這些，門外不遠處盤踞著的一條龍。個頭不大，青色的。也正睜大了金黃的雙瞳，直直地望住佩珊。

魁奇立刻想起，是的，這些天進進出出雖然早已習慣了這條龍的存在，但是佩珊還不知道，尤其是，還不知道這是她自己召喚出來的青龍。

“您好。我的主人?！鼻帻埪氏劝l(fā)話。

“主，。。主人？您說的是我嗎？”佩珊不敢相信地指指自己。

“是的，是您把我召喚到這裡的?！?

佩珊長大了嘴，說不出一個字來。她抱緊頭皺緊了眉使勁在腦海中搜索，也沒想起到底啥時候，有了這一出。

“別想了，是我把你推下樹的時候。你以爲自己要死了，才把它召出來的?！笨媲‘?shù)匮a充道。

“召喚出來？從哪裡？”

“這。。。”這倒是難住了魁奇，魁奇一籌莫展地回頭望向青龍。

“我是從地球上空，也就是您原先居住的人類世界，被您召喚至此的?！?

佩珊：“哇哦！也就是，地球上，真的有龍存在咯?。?？”

“哼，當然?！鼻帻埌侯^挺胸，驕傲地哼了一聲。

魁奇：”好了好了，你們寒暄夠了沒有，趕緊做正事兒要緊？喂，我說龍啊，我要帶佩珊去樹林教她飛翔。你乖乖呆在這兒等著，別跑遠?！?

龍：“我有名字！別叫我喂”

“好吧，親愛的。您叫？”魁奇出奇地低聲下氣起來。

龍：“我叫，木蘭。”

魁奇和佩珊異口同聲：“木，木蘭？您是母的？”

青龍羞澀地搖了搖尾巴，“嗯”

魁奇扶額閉眼，“好吧，只要是龍。我都能接受。乖，在門口看家，我們很快回來?！?

青龍一臉不屑，“不，我聽主人的話?！?

佩珊忙道：”木蘭，你是不是來自中國？可爲什麼平時看不到你呢？你來自中國的哪兒？”

木蘭：“我確實來自中國，但平時周遊列國，並不只呆於一處。人類看不到我，是因爲我會隱身。也正是因爲隱身，我才能平安存活至今?！?

佩珊點頭表示同意。確實，依照如今人類的能耐，抓一隻龍又豈是難事。所以木蘭隱身是正確的。

魁奇：“那麼你現(xiàn)在可否隱身？”說著望向佩珊，似乎是在向她解釋，“這樹林之中也會有獵人。要知道整個摩靳，只有一頭赤焰龍在守著地下集市的門。倘若有人看到青龍的存在，恐怕還未送你到通往地球的門，摩靳已一片騷動，引得大批軍隊來屠龍了。屆時，你還如何脫身？”

佩珊即刻明瞭，隨即柔聲向木蘭，“委屈你在這兒也隱身，可否？”

木蘭朗聲答應，“主人讓木蘭隱身，木蘭自然隱身。只是依舊時刻在主人左右。主人如有需要，喚我名兒，即刻就現(xiàn)身來應。”

說罷，隱身消失。

魁奇舒出一口長氣，“終於解決了龍的問題。害的我這些天好生擔心。哈哈哈哈，竟然可以隱身這麼離奇，當真是條好龍！”

說罷，回頭來拉佩珊的手，“現(xiàn)在，輪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