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子墨俯身向前,輕輕地替她抹去了眼角的淚水,“我答應(yīng)過只讓你笑,不會再讓你哭的。”
“我······”艾爾莎的聲音有些哽咽,“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情······”
“記起了就好,”子墨柔聲道,“你不用勉強(qiáng)自己,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記起來就行,我會一直等著你的。
“你······等了我很多年麼?”艾爾莎輕輕地問道。
“也沒有很多年,”子墨淡淡地微笑道,“只是兩百年而已。”
“兩······兩百年?”艾爾莎驚訝地道,“兩百年還不算很多年?”
“在我的眼中,沒有什麼時間的觀念。所以兩百年對我而言不過是一瞬間而已。”
“那······那麼你以後是叫我維多利亞,還是艾爾莎呢?”
“你喜歡我叫你什麼呢?”
“嗯······”艾爾莎沉吟了半晌。
“不然叫你‘小甜甜’吧?”子墨笑著說道。
艾爾莎聞言,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纔不要呢!”
子墨見她笑了,心裡也感到十分寬慰,“我還是叫你‘艾爾莎’吧。‘維多利亞’是你的過去,而‘艾爾莎’纔是當(dāng)前的你。”
“嗯!”艾爾莎點(diǎn)頭。
“一會兒這裡可能會有一場惡戰(zhàn),”子墨說,“我已經(jīng)把鯤叫了過來,要是有什麼危險,你就立刻跑出去讓鯤載著你走,知道麼?”
艾爾莎問道:“那你呢?”
“我不會有事的,”子墨笑道,“誰能夠傷得到魔王呢?”
艾爾莎想了想,覺得說的不錯,於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現(xiàn)在我們開始吃飯吧。”子墨笑著舉起了刀叉。
艾爾莎看了他一會兒,不由得突然咯咯地笑起來。
“笑什麼?”子墨奇怪地問道。
“還沒上蔡,你拿什麼刀叉啊!”艾爾莎笑道。
子墨聞言一怔,隨機(jī)啞然失笑,“我真是糊塗了。”
說完他笑著放下了刀叉。
“哎,話說之前你雙目無神的,在想什麼呢?”艾爾莎問道。
“你是說在我們看見牆上那七彩的光的時候嗎?”子墨問。
“嗯。”艾爾莎點(diǎn)頭道,“當(dāng)時我嚇壞了,我還以爲(wèi)你癡呆了呢!”
“當(dāng)時我是看見了幻象——就是當(dāng)年你被害時的幻象。”
“很可怕麼?”
“嗯······那是我此生最大的噩夢。”
“那······現(xiàn)在呢?”
子墨擡起頭,看著她,良久,他搖了搖頭,道:“現(xiàn)在沒有了。”
艾爾莎笑了笑,道:“那就好。”
“別擔(dān)心,艾爾莎,”子墨微笑著道:“我的內(nèi)心可是很強(qiáng)的。因爲(wèi)我是魔鬼,和你們?nèi)祟惖膬?nèi)心是不同的。”
“嗯,”艾爾莎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你只要別有什麼事就好。”
“你好像很關(guān)心我哦。”
“我······有嗎?”
“有啊!”
“纔沒有!”艾爾莎的傲嬌勁又上來了,噘著嘴扭過頭去。
子墨也不以爲(wèi)意,只淡淡地看著她,嘴角噙著一絲微笑。
一切如常。
歲月靜好。
可是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有些事旺旺是事與願違。
意大利麪端上來了,二人相對一笑,開始用起餐具來。
危機(jī)一觸即發(fā)!
夏洛特又渴又餓,幾乎快暈了過去。
她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在這可怕的地方待了幾天了,只知道自己若再不找到一些食物和水,就要死了。
該怎麼辦呢?
夏洛特一時沒了主意。
她本就不十分聰明,此時危難當(dāng)前,再加上之前尤利烏斯的事,使得她再也無法靜心思考,如何能想出辦法?
這時,她突然聽見外面有一陣響聲。
夏洛特微微一驚,難道是有人要過來殺她了?
她下意識地向後縮了縮身子,雖然知道這根本沒用。
如何,她就看見前方有一道細(xì)細(xì)的白光透了出來。
夏洛特吃了一驚,只見那白光逐漸變藍(lán),仿似在黑暗的地窖裡開了一扇大門。
如何她就看見一個人影從白光處走了過來,並緩緩地向她靠近。
那些本來在她四周的蛇羣忽然向兩邊分了開來,似乎在爲(wèi)那人影開路。
接著,那人影走到她面前四五米處,伸手一碰,她前面的結(jié)界便開始崩塌。
蛇羣又躁動了起來,彷彿又要向她撲上來。
那人影卻不知從哪裡掏出了一包東西,撒在身旁兩側(cè),又繞了一圈,那蛇羣便退了下去,不再向夏洛特靠近。
這人到底是誰?
夏洛特心中奇道,卻只見那人影此時已走到了她面前。
“你······你是誰?”
夏洛特微微擡起頭來看著他,弱弱地問道,聲音有些發(fā)顫。
“跟我走。”那人向她伸出了手。
夏洛特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迴應(yīng)眼前這個人。
“快點(diǎn),再晚就來不及了!”那人的聲音似乎很急迫。
夏洛特心想,這人如果想對自己不利,直接下手就行了,不必費(fèi)勁去騙自己,所以應(yīng)該是可以相信他的。
於是她伸出了纖若葇夷的小手,輕輕握住了那人伸過來的手。
那人手上用力,將她拉了起來,然後牽著她朝門外走去。
蛇羣似乎很畏懼他,不敢靠近他身旁,一米之內(nèi),他拉著夏洛特一路十分順暢地走到了門外。
夏洛特久居黑暗中,見到外界的光線,一時之間有些不適應(yīng),眨了幾次眼方纔恢復(fù),轉(zhuǎn)頭對那就出她的人微笑著說道:“謝謝。”
她話聲方落,看清了那人的面目,立即張大了嘴巴,驚叫道:“是······是你!”
那個救她出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和她與尤利烏斯一同被抓來這裡的維克托!
“有什麼問題以後再問,現(xiàn)在先跟我走!”維克托快速的說道。拉著夏洛特繼續(xù)往前跑。
“哦。”夏洛特應(yīng)了一聲,跟著維克托一同向前跑去。
維克托帶著夏洛特左彎右繞,疾步在這錯綜複雜的迷宮似的地方穿行。夏洛特疑惑非常,心中有無限問題要問,只是想起維克托剛纔的囑咐,只好暫時忍住,等出去之後再說。
大概過了十五分鐘,維克托終於帶著夏洛特走出了那地方。夏洛特好奇剛纔的地方是什麼樣子,回頭一看,見一座高大的城堡矗立在面前,氣勢雄偉,便如在城堡內(nèi)住著一位君王。
“這邊來。”維克托沒有容她多看幾眼,拉著她走進(jìn)了一輛梅賽德斯中。
等到了車上,維克托大力踩下油門,車子如同離弦之箭一樣衝向前方。夏洛特等了一會兒,弱弱地開口道:“現(xiàn)····現(xiàn)在可以問了嗎?”
維克托沒有轉(zhuǎn)頭,繼續(xù)專心地開車,淡淡地回了一句。“問吧。”
夏洛特有許多問題要問,卻不知從哪裡開始問起。等了半晌,維克托沒見她說話,不由得不耐地道:“你倒是問啊!”
“啊,是!”夏洛特被他的語氣嚇到了,有些惴惴不安地道,“那……那我問了啊……”
“快點(diǎn)問!”維克托愈加不耐煩。
夏洛特不知道維克托怎麼突然這麼大脾氣,就像被尤利烏斯附體了一樣,但她不敢問這個,只好撿不易惹他生氣的問題先問:“你……你剛剛進(jìn)去救我的時候,那些蛇似乎很怕你,還有我周圍的結(jié)界,你一碰就破了,這是爲(wèi)什麼啊?”
“我的身上帶著雄黃粉,蛇當(dāng)然怕我啦!”維克托白了她一眼,彷彿在說“你是白癡嗎,問這麼低級的問題”。
“哦,那你撒在我四周的那些東西也是雄黃粉咯?”
“嗯。”
“那結(jié)界呢?”
“我有鑰匙。”
“鑰匙?”
“打開結(jié)界的鑰匙啊!”
“結(jié)界也能用鑰匙打開?”
“這是個比喻啊,笨蛋!就是說我知道打開結(jié)界的辦法!”
“哦……”夏洛特慚愧地低下了頭,怕他生氣,不敢再問。
“有別的問題趕緊問,再有十分鐘我們就該到了。”維克托說到。
“我們要去哪兒?”夏洛特不由得問道。
“這個你別問!到了就知道了!”
“哦……那、那你是怎麼逃出來的,可以告訴我嗎?”
“這個也別問!”
“那你對我們被關(guān)押的地方怎麼這麼熟悉,三下兩下就走出來了,換作我一輩子也走不出來,你以前來過這兒麼?”
“這個問題也別問!下一個!”
“哦……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夏洛特說著拍著維克托頭上的圓拱形金屬帽子道,“你頭上戴著的這個是什麼?”
維克托突然轉(zhuǎn)過頭來,衝她吼道:??“你怎麼這麼多問題!”
“不……不是你讓我問的嗎?”夏洛特心裡怎麼想著,卻沒敢說出來。
“好了,從現(xiàn)在開始你不許說話了,明白了麼?”維克托道。
夏洛特沉默不語。
“說話啊!我問你明白了嗎!”
“不……不是說不許我說話麼……”
“你……”
夏洛特見維克托神色不善,似乎又要發(fā)怒,連忙道:“明白了,明白了!”
維克托“哼”了一聲轉(zhuǎn)過頭去繼續(xù)開車,夏洛特在一旁默默地低著頭。
忽然,她想起了什麼,擡頭看向維克托頭上那形式古怪的帽子,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神色十分迷惑。
梅賽德斯在道路上飛馳,像一匹奔跑在無盡旅途上的快馬,看似行路甚速,實(shí)則前路漫茫茫,不知向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