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樂白承認自己已經徹底懵了。
“我從頭開始說吧。”子音說,“兇手一刀捅到了小玲的腰上,誤以爲殺死了她,將她的‘屍體’放在了花瓶裡。之後,借送花的機會將花瓶送到這裡。但是兇手並沒有就此離開,他設計了一個詭計,化裝成小玲的樣子故意在茹姐的面前經過,讓茹姐和我們誤以爲小玲遇害的時間是五點二十分之後。而茹姐叫他他不應,也是怕聲音被很熟悉小玲的茹姐給識別出來。”
樂白等人聽了,頓時如雲開月明,豁然開朗,張譯禁不住讚歎道:“子音你好厲害啊,分析的頭頭是道,像是小說和電影裡面的大偵探似的。”
子音被他誇得有些不好意思,赧然一笑,道:“也沒什麼啦。”
“我還有一件事不明白。”樂白說。
“什麼?”
“兇手爲什麼要殺小玲呢?他的動機何在呢?”
“動機嘛,”子音沉吟了一會兒,說道,“這個,就要從哥哥說起了。”
“店長?”樂白一愣。
“我們所見到的那個人,他並不是哥哥。”
“哈?”樂白愣住。
“還記得我說關於密道的事情的時候,他的反應麼?”
樂白回想了一下,說道:“唔......我記得當初你說你知道密道的路的時候,他的反應似乎很驚訝。”
“沒錯。”子音點頭,“可是密道的道路就是哥哥告訴我的,他怎麼會對我知道密道的道路感到驚訝呢?”
樂白聞言點了點頭,道:“有道理啊!”
“還有,後來我們說有關地上的血跡的事情時,他矢口否認,說是我們看錯了。”子音說,“哥哥從不是這麼武斷的人,他怎麼會只是瞥了一眼而已就確定是我們看錯了呢?”
樂白點頭道:“啊,沒錯,店長的確不該是這樣的人。”
“以我對哥哥的瞭解,他是絕不會這樣做的。”子音接口說,“所以,我確定,他絕不會是哥哥!那麼問題來了,他爲什麼要一口咬定血跡的事是我們看錯了呢?”
子音說到這裡頓了一頓,似乎是在等待著衆人的思考。
過了一會兒,子音方纔開口說道:“原因很簡單,因爲他想掩飾這一事實!”
“他爲什麼要掩飾呢?”樂白問。
“土包子啊,你怎麼還是這麼遲鈍啊!”子音痛心疾首的說。
“我......”樂白撓了撓頭,尷尬的說道:“我就是這樣嘛,你也是知道的,我的腦子一向不大夠用。”
“沒有誰天生腦子不如別人的,你之所以覺得你的腦子不大夠用,那隻不過是因爲你運用你的腦子的次數不夠罷了。腦子這種東西,是要多用幾次纔會變得靈光的。”子音語重心長的說道。
“我......”樂白欲言又止。
“好啦好啦,這次就讓我來告訴你答案吧,以後遇上這種事,你最好先自己去主動思考答案哦!”
“嗯!”樂白點頭。
“之前我們說到哪兒了?”子音問道。
“說到那個人爲什麼要掩飾地上流血的事實。”樂白提示道。
“哦,”子音說道,“他之所以要那麼做,就是因爲——他,就是兇手!”
“什麼?!”餘下三人同時一驚。
“土包子剛纔不是問兇手的殺人動機麼?那個假扮哥哥的人的殺人動機,我想很可能就是因爲小玲親眼目睹了假扮哥哥的那個人易容的過程!”
“易容?”張譯一怔,“這個世上真的有易容術麼?”
“嗯,”子音點頭,卻沒有過多的解釋,因爲要是解釋起這個問題來,估計解釋到新未來大廈的娛樂場所們開門都解釋不完。
“可是,這裡還有一個疑點啊。”樂白說,“從我們發現地上的血跡到血跡消失,假店長一直和我們在一起,他應該沒有時間來替換瓷磚啊!要知道,我們再一次來到這裡的時候,瓷磚是已經被替換掉了的。”
“土包子啊,你終於開始學會自己動腦了,這個問題提的不錯,值得表揚!”子音笑著說道,然後向樂白解釋道,“你說的這一點,他的確是做不到的。所以,他一定還有別的同夥。”
“哦——”樂白恍然大悟,“所以,我們還要抓出他的同夥!對吧?”
“開什麼玩笑!”子音叫道,“現在知道了有這樣一個危險的人在我們旁邊——甚至有可能是兩個——你居然還想得起抓人?!不是應該趕緊跑麼?跑的越遠越好!”
樂白滿頭黑線:“你不要把這麼丟人的話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好不好......”
“好吧,”子音說道,“我們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一些其他的問題沒有答案。比如那個假扮哥哥的人究竟是誰?他怎麼會在新未來大廈?他的目的是什麼?還有,我打哥哥的電話的時候,顯然接通的人是他,他是從哪裡拿到哥哥的手機的?真正的哥哥現在在哪裡?這些都是我們正待知道的問題。不過,顯然這都不是我們現在最需要解決的問題。”
“那我們現在最需要解決的問題是什麼呢?”樂白問道。
“當然是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呀!”子音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我剛剛故意支開他,就是爲了方便我們找一個能夠藏身的地方啊!”
“哦。原來你叫他去幫你取手機是爲了支開他啊,我還以爲你忘了把手機放在我這裡的事情呢!”樂白說。
“幸好你當時看懂了我的眼神,沒有說話。不然他在這兒的話我可不敢公開指認他的身份。他如果惱羞成怒傷害我的話就不好了。”
“可是我們爲什麼要躲呢?”
“不躲?他現在身上帶著兇器,而且他可不是普通人,一定是專業的殺手。如果他要殺我們的話,我們四個加在一起也擋不住他!”
“可是躲躲藏藏終究不是辦法!還不如我們合力來拼一拼!”樂白反駁道。
“我可不要送死!你要送你去!”子音斷然拒絕。
樂白“哼”了一聲,說道:“我去就我去!”
說完,他轉身就走。
“哎哎哎你別走啊!”子音連忙拉住了他,“你還真的去啊!現在可不是賭氣的時候啊!”
樂白回頭瞪她,“你別拉著我!”
“土包子你別衝動,”子音耐心地勸他,“我們這樣去找他絕對是送死啊。我們現在要躲起來商量一個對付他的辦法,並不是一味的消極避戰。而且,我們在躲起來的這段時間裡面,還可以找機會向安東尼哥哥他們求救啊!說不定還能聯繫上他們呢!”
也能看著她,良久,他緩緩地嘆了口氣,說道:“好吧,那就聽你的,先躲一陣看看吧!”
“好!”子音歡欣鼓舞地道,“土包子真乖!摸摸頭!”
樂白一臉黑線的避開了子音伸向他頭頂的“魔爪”。
這時只聽張譯在一旁問道:“我們要躲在哪兒呢?”
“這個就要靠小哥哥你啦,”子音說,“你和茹姐對這裡比較熟悉,知不知道有沒有不易被人察覺的藏身之地呢?”
張譯想了想,說:“我只知道幾個,茹姐在這裡工作的時間比我要久,知道的應該比我多。”
茹姐說道:“嗯,我是知道一個。應該很少人知道那個地方,也不會被發現。”
“那太好了!”子音聞言雀躍道,“茹姐茹姐,快帶我們去吧!”
“嗯,”茹姐笑著點了點頭,“對了,我叫鄭靜茹,茹姐是張譯他們叫的,你們就叫我靜茹就行了。”
“哦,那我叫你靜茹姐姐吧!”子音說。
“也好,隨你便咯!”鄭靜茹笑了笑,轉過身去給衆人帶路了。
樂白幫張譯把仍舊昏迷不醒的小玲扶了起來,張譯微笑著對他說了聲“謝謝”,然後背上了小玲。
樂白問他需不需要幫忙,被張譯微笑著婉拒了。子音在樂白耳邊小聲說:“就讓他們兩個好好的待在一起吧。”
樂白會意地點了點頭。
子音走在樂白和張譯中間,習慣性地貓著身子躲在樂白身後。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習慣樂白做她的保護傘了。以前這個角色一向都是由子墨擔任的。
不過現在子墨不在,她就只有依靠樂白了,而連子音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對這個僅僅認識了不到一天的“土包子”的依賴程度已經快要超過了相依爲命了整整十年的哥哥子墨了。
“到了。”走在前面帶路的張靜茹這時忽然停下來說道。
“這裡......不是放映廳麼?”樂白看著熟悉的大熒幕,說道。
“沒錯,安全的藏身地就在放映廳裡面。”鄭靜茹說。
“在放映廳裡?哪兒?”
鄭靜茹伸手一指大熒幕,道:“就是那兒!”
樂白和子音頓時大吃一驚,連張譯也驚訝道:“那裡不是大熒幕麼?”
“沒錯,我說的地方就在熒幕後面。”鄭靜茹說。
“這......我們要怎麼過去?不會要穿過熒幕吧?”張譯說。
“當然不是,”鄭靜茹笑道,“我有其它的方式進到熒幕的後面。”
“什麼方式?”其它三人同時好奇道。
“跟我來。”鄭靜茹說著向大熒幕邊走去,子音等三人也連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