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了擡眼皮，就看見宋小北從裡面先走了出來。
愣了一下，沒想到他居然來了。
宋易南緊跟著走出來，當宋小北看到半躺在沙發上的顧曉萌時，怔了怔，勾了勾脣角，“三哥，今年過年，真的不打算回去了？”
“難道你打算回去？”揚了揚眉，宋易南問道。
“你不回去，老頭會答應麼！”好整以暇的說，在顧曉萌對面的沙發坐了下來，他說，“或者，你到我那裡去過？”
顧曉萌懶懶的，看都沒看他，眼睛盯著電視機，不過耳朵倒是豎起來聽著他們說話。
宋易南瞥了她一眼，就知道宋小北存心逗弄她呢，“或者你過來過。”
“那也好！”他纔不介意，“熱鬧一點。不過……”
頓了一下他說，“我估摸著，未必能如願，就以老頭的那性子，他得炸了天去！”
微微沉默了下，宋易南搖頭，“這幾年反正都是如此的，也不差這一年一夕的！”
“話雖如此，前幾年你不是不在麼。”自發自覺的拿起桌上的水果盤，整個兒的端在自己的懷中，宋小北慢條斯理的吃著水果，一邊說，“你是不是擔心小侄女沒處去？”
眼角一撇，他不懷好意的笑，“如果你不方便把她帶回去，我可以帶著她啊！我看小侄女身手不錯，有沒有興趣成爲我門下護法？”
他戲謔的說，這話是問向顧曉萌的。
皺了皺鼻子，顧曉萌說，“維護社會治安團結應當是每個公民應盡的責任和義務，我不會向不法分子妥協的！”
沒記錯的話，宋小北不是混道上的麼？
怔了怔，他險些沒聽出來話裡的意思，等回過神來，不由得失笑，“得，我倒是個千古罪人了！跟她老爸一個模子！”
“你認識我爸？”本來不想搭他的話，但是聽到這一句，就忍不住了。
“有過一面之緣，很正氣！”宋小北毫不吝嗇的誇讚。
宋易南輕笑，“她是在背政治呢，最近忙著複習功課，不過你也別逗她了，你自己那攤子，收斂著點。老爺子沒去找過你麼？”
“……”宋小北的臉色變了變，沒有直接應答，只是說，“有事打我電話，我還有點事要處理，先走了！”
放下水果盤，剛走到門口，似乎又想起了什麼，轉身道，“對了，收到消息，最近老大似乎跟陌上雲霄的那個莫如凱搞到了一起，留神點！”
“莫如凱？”思考了一下，宋易南點頭，“知道了！”
做了個拜的手勢，宋小北看向顧曉萌，“小侄女……”
“什麼？”沒好氣的說，他一開口跟自己說話，就不是好話。
“你露光了。”他用手指了指胸前，示意著她。
顧曉萌一怔，下意識的就是低頭看了一眼，結果發現根本就沒有，她分明穿的嚴嚴實實的。
這才發覺被他戲耍了，惱怒的擡起頭，可宋小北卻是大笑著走了。
“好了，不要生氣了，他跟你開個小玩笑！”看著她羞
紅滿面，又是生氣的樣子，宋易南走過來，輕輕的搭上她的肩頭，“吃飯吧！”
“你真的過年不回去了麼？”她比較擔心的，是這個問題。
“嗯。”應了一聲，他說。
“那如果，你爸來找你呢？”
宋易南眉頭輕蹙，只是那麼一瞬，不過顯然是不想提的，“別操心這麼多，總之，今年過年，我陪你一起過！”
雖然說這話很暖心，但是此時此刻，顧曉萌心裡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他跟他的父親之間，似乎有些隔閡，可究竟爲什麼會這樣，也說不清楚，他們的兄弟之間的關係也很微妙。
如果，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和他在一起了，能夠適應並且接受所有嗎？她也不確定……
陌上雲霄。
顧忱是特意請了假的。
對於她來說，在學校請假也是極爲罕有的，一貫的好學生，乖乖女，所以很順利的就請下來了。
老師甚至關心的問她有沒有事，是不是生病了。
算準了時間，趕到的時候，果然宋應東還沒有到，她徑直去了最裡面，換上了修身款的小禮服，把長髮盤了起來，然後化了個妝。
雖然說，陌上雲霄管理還是比較嚴格的，但也不希望發生意外，上一次，不就是被顧曉萌給混了進來，險些壞了她的大事。
“莫經理呢？”她抓著一個服務生問道。
“最裡面的包廂，已經在等你了。”
點了點頭，鬆開手，稍稍整理了下自己，然後徑直的朝著裡面走去。
還沒有到正式營業的點，會所裡還是相對安靜的，沒有那麼喧囂，沿著昏暗的燈光走到了最裡面，探手，將門稍稍推開了一點，果然見到莫如凱端坐在沙發上。
兩條腿交疊在一起，目光淡漠的看著屏幕，明明在放著歌曲，卻好像與他無關一般，手裡端著高腳杯，只是爲了讓手裡不空著。
“莫經理。”她喚了一聲，然後走進來，“自己一個人？”
“你希望是幾個人？”挑了挑眉，莫如凱並沒有站起來，“你不也是一個人？”
顧忱笑了笑，“那是因爲我邀請的人，還沒有到。”
頓了一下，見他只是盯著自己看，便道，“可是莫經理邀請的人，也沒有到麼？”
“我並沒有邀請人！”他直接了當的說，“今天，只有我。”
很有些驚訝，顧忱原本以爲，他今天會把合作方給帶過來，就在這裡把事情給談妥了，可是顯然，他似乎並沒有這個意思。
“那……莫經理的意思是？”她遲疑了一下。
“過來，坐！”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他說道。
稍稍猶豫，但她還是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來，離了一段距離。
莫如凱突然傾身過來，從上方壓制住她，盯著她的眼睛說，“離我這麼遠，是怕我吃了你麼？”
嚇了一跳，顧忱繃直了身體，“自然不是。不過莫經理，我這是看不懂了，您唱的，是哪一齣？”
“當日你來我陌
上雲霄的時候，可不是這種態度。怎麼，跟了人，就變了臉？”他突然又離開了，漫不經心的喝著杯子裡的酒，就好像方纔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都只不過是她的幻覺而已。
顧忱稍稍鬆口氣，但是心中卻是疑惑的，“莫經理，您也知道我是跟了人的，如今也不是陌上雲霄裡的人了，自然有諸多的不方便，但若說我變了臉，那可真就是冤枉我了。如果我心中沒您，不記掛著咱們這兒，又怎麼會特意的牽線搭橋。您說，是不是？”
她軟聲道，眸子如水一般流轉，在他的身上打著轉兒。
莫如凱勾脣一笑，轉過頭來看她，將自己手裡的杯子，就近她的脣邊，“說的不錯，不枉我對你一番栽培。我還真有點後悔，若是當日沒有將你引薦給宋少，你留了下來，身價一定比現在更看漲！”
他這個不是玩笑話，是認真的，顧忱是有這個資本的。
她怔忡一瞬，旋即笑言，“莫經理這是開玩笑了。我怎比得上莫經理手下的奼紫嫣紅。”
“別叫我莫經理！”他說，“你我之間，幾時這般生分了？”
緩緩湊近她的耳邊，“是不是？”
熱氣吹拂在她的耳畔，癢癢的，顧忱心頭一顫，卻是微微勾脣，就近他的酒杯說，“莫經理真是愛開玩笑，若是我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的，還請多多諒解。我這就……先乾爲敬！”
說著，紅脣含著他的杯子，仰頭將杯中的殘液喝光。
口中的酒還沒有完全嚥下去，突然他的吻就毫無預兆的印了上來，熱辣辣的貼著她的脣瓣。
一切快的讓她來不及反應，腦中當機狀態。
瞪大眼睛，看著他湊近的臉，他的吻跟宋應東的完全不同。
宋應東並不是沒有經驗，而是似乎不知道女人的點在哪裡，或者說從來沒有過需要取悅女人的覺悟，所以每一次，幾乎都是類似於啃的。
她不拒絕宋應東的索歡，並不代表她就很享受。
可是莫如凱……
簡直是個中老手！
他輕易便能搜刮她的敏感，並且以她的樂趣爲先，甚至不停的引誘著她，顧忱差一點就如中了魔性一般的任他爲所欲爲。
當理智迴歸大腦，她瞬間想起了什麼，猛然一把將他推開，大口的喘著氣，“莫經理，宋先生馬上就來了，你……”
“怕了？”他大笑，就好像剛纔的一切都只是個遊戲一般，“我還以爲，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說完，他站起身來，放下手裡的杯子，將衣角往下稍稍一拉。
門口響起了風鈴聲，顧忱聽到的時候愣了一下，之前似乎沒有聽到有風鈴聲呢？
“莫經理，宋先生來了！”有人推開房門說。
顧忱一驚，擡頭看他，卻見他只是微勾脣角應了一聲，“知道了。”
並沒有再看她一眼，彷彿一切都再他的掌控之中，剛纔發生的那些所有，都是錯覺。
深吸一口氣，很快調整好自己的凌亂狀態，而宋應東，也已經推門而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