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路遙看了喬沐城一眼,直接選擇無視,繼續(xù)吩咐道:“把那個牀頭櫃,給我劈了當(dāng)柴燒。”
喬沐城看了看站在一旁不發(fā)一言的阿七,一把將江路遙拉過來,“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發(fā)什麼瘋?”
他以爲(wèi)她身體不舒服會乖乖回房睡覺,明顯是他想多了,可是她現(xiàn)在鬧的這是哪一齣?
“你怎麼知道我在發(fā)瘋?”江路遙被迫直面看著他,反問道,隨即接著陰陽怪氣的說道:“你不是說了,叫我睡客房。既然叫我睡了,這就是我的房間,我想怎麼幹,你管得著麼?”
說罷,一把拍掉了抓著自己胳膊的手。
不對,爪子。
“太太,這些全部都要換新嗎?”這時,一旁的阿七指了指房間裡的幾樣陳設(shè),試探性的問道。
“是啊,全部換新。”江路遙冷聲道,然後又自言自語的嫌棄道:“別的女人用過的東西,我纔不用。”
最後一句話,雖然聲音很小,還是沒有逃過喬沐城的耳朵,深深的睨視了她一眼,不再幹涉,轉(zhuǎn)身離開。
江路遙感覺到他已離開,側(cè)過頭,用如小刀般鋒利的目光,狠狠的剜了他的背影一眼。
爲(wèi)了將房間裡的東西全部消毒換新,整個喬家的人除了喬沐城,都陪她折騰到很晚才睡。
在讓阿七他們離開前,她很大方的每個人都給了勞務(wù)費(fèi),儘管他們不要,她還是硬塞給了他們。
看著煥然一新的房間,江路遙的心情變得大好。
原來,情感潔癖不僅喬沐城有,她也有。
折騰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有了睏意,她這才躺到牀上準(zhǔn)備睡覺,就在她睡意惺忪的時候,房門被敲響:“叩叩叩……”
起身走過去,將房門打開。
一個年過半百,不知道姓名的老婦人站在門口,正微笑著面向著她,手中端著一個杯子,見她開門,微笑著遞上手中的杯子。
江路遙疑惑,接過杯子,低頭一看,滿滿的一杯紅糖水。
她好像並沒有要過這個東西吧?
在她剛想要問什麼的時候,婦人用手勢示意她趕緊趁熱喝,她即刻知道,這個阿姨可能不能講話,原本要問出口的話,也生生的卡在那裡,只是說道:“我會喝的,你回去休息吧。”
婦人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離開。
關(guān)上門後,江路遙直接走到浴室,將杯子裡的紅糖水,倒進(jìn)了廁所,按了下衝水按鈕。
除了喬沐城,她想不到還有誰知道她身體不舒服的事,她纔不信那個男人是在關(guān)心自己。
想用實(shí)際行動讓她難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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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了這麼久,這一夜,江路遙睡得特別沉,夢裡,她做了一個很美的夢。
時間彷彿一下子回到了六年前,她還是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整天笑靨如花的跟在光鮮奪目的喬沐城身後,整個一個十足的跟屁蟲。
夢裡的他,對她有著特有的溫柔,獨(dú)一無二的耐心。
夢裡的他,始終不厭其煩的給她收拾各種爛攤子,寵溺著她所有的任性與霸道。
最重要的是,兩個姐姐都在,爸爸也在。
那種感覺,是如此的真實(shí)。
只是太過美的夢境,容易讓人沉溺其中,捨不得醒來。
次日,江路遙睡醒的時候,已經(jīng)日曬三竿了,坐在潔白柔軟的牀上,回想起剛纔做的夢,她的眼神變得暗淡,表情也變得深沉凝重——
夢境有多美,現(xiàn)實(shí)就有多殘酷。
夢裡的畫面有多求之不得,她就有多恨毀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喬沐城,江家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欠下的,始終要還的。
想到這裡,她的身體裡,就像被注入了新的血液一樣,做了一個深呼吸,揚(yáng)起一抹自信且又高傲的笑,好像剛纔的那個表情,從來都沒有在她的臉上出現(xiàn)過一樣,掀開被子,起身下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