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米花中央醫院。
就在剛纔,日本警方和FBI聯合部隊解救了兩名落入犯罪組織之手的FBI探員。兩名探員身受重傷,被送往這家醫院治療。
現在,東京城正處於深夜,大多數平凡的人們已經安然進入夢鄉,夜晚的街道顯得異常寧靜。
然而,在這家小小的醫院內,有一羣大人物聚集於此。
這兩名FBI的獲救引起了巨大關注,短短幾分鐘,已經震動了日本警方和FBI高層。因爲他們帶來的,將會是至關重要的情報。
這裡是米花中央醫院的住院大樓。有一間屋子,此時正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
屋子裡站著一大羣人,他們正焦急地等待著什麼。兩張病牀上躺著兩個男人,一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正給兩個男人做檢查。
病牀上的男人是FBI的搜查官赤井秀一和衝矢昴。與他們呆在同一間病房的,有警視廳特別顧問——私家偵探毛利小五郎和推理作家工藤優作,大阪府警本部長服部平藏,FBI高級搜查官詹姆斯布萊克。除了他們,還有一位日本警方的高級官員以及幾位FBI探員,茱蒂小姐、卡邁爾搜查官、本堂瑛海小姐位列其中。另外,還有一名女高中生偵探世良真純小姐。
醫生終於給二人處理完了傷口。
“怎麼樣了,醫生?”詹姆斯問。
“沒問題。他們的傷都不重。赤井先生只有腹部的傷口比較嚴重,其次就是臉上這個淤青了;衝矢先生沒有嚴重的外傷。兩個人現在只是需要休息。”醫生說。
屋子裡的衆人鬆了口氣。
“既然如此,現在叫醒他們問話也沒有問題吧?”平藏問。
“這個……”醫生有些犯難,“最好等他們自己醒來。”
“那麼,詹姆斯先生。我們早些問話吧。”平藏說。
“呃……”詹姆斯猶豫了一下,“好吧。”
“可是,醫生說了,他們需要休息啊。”真純出聲阻止。
“是啊,秀一好不容易回來了,應該先讓他好好休息。”茱蒂小姐也不幹。
“抱歉,兩位。”小五郎看著兩人,“事態緊急,我們需要儘快得到組織的情報。這兩人的身體素質,應該還沒有差到需要慢慢養傷的地步。”
幾位FBI探員已經走到秀一、衝矢兩人身邊,呼喚著兩人的名字。
“赤井先生!”“衝矢先生!”……
卡邁爾搜查官小心翼翼地搖晃著秀一的身體,結果還是用力過猛,撞到了秀一的傷口。秀一眉頭一皺。
“喂!大猩猩!你不能輕點嘛!”茱蒂小姐火了。
“我……我已經很小心了啊……”卡邁爾一臉無辜的樣子。
衝矢君似乎正在做著什麼噩夢,表情痛苦,不管大家怎麼喊都不醒。
小五郎走上前,對著衝矢的肚子猛力一擊。
“啊嗚!”衝矢痛叫一聲,猛地坐起身。
“這樣不就完了?”小五郎看了看傻在那兒的FBI們。
“毛利老師!”衝矢驚喜,“您怎麼在這兒?哎呀,先不說這個!實在太感謝您了!多虧您,讓我從鬼壓牀的痛苦中解脫出來啊!”
“原來你還有這毛病啊……”小五郎一臉無奈。
“話說回來……這是……”衝矢注意到了病房裡的人物們,“……到哪兒了?”
秀一也醒了。他緩緩睜開了眼睛。
“這裡是……”秀一仔細看著周圍。
“秀一!”茱蒂、真純興奮地湊了上來。
“茱蒂,真純……”秀一一愣。
“赤井,我們似乎是獲救了。”衝矢說。
“是啊是啊,你們已經安全了。”真純笑瞇瞇地說。
秀一皺了皺眉。
“真純,過來。”秀一低聲說。
“啊?怎麼了?”真純一愣,臉湊了過去。
秀一揪了揪真純的臉。
“痛……痛……”真純痛叫著甩開秀一的手,“幹什麼啊,混蛋秀一!”
“似乎是真的獲救了。”秀一認真地點點頭。
衝矢苦笑。看來你真的受了很大刺激啊。
衆人都笑了出來。只有真純在那裡氣得哇哇大叫。
“那麼,赤井君。我們儘快進入正題吧。”小五郎說,“我叫毛利小五郎,是一名私家偵探,現在作爲警視廳特別顧問協助調查關於黑衣組織的事情。”
秀一面無表情地聽著,衝矢君卻比較興奮。
“這位先生叫工藤優作,是一位推理作家,也是我的搭檔。還有這位,大阪府警本部長服部平藏先生。”小五郎依次介紹了優作、平藏。兩人依次向秀一點頭致意。
“還有……這位……”小五郎聲音一沉,將目光轉向了站在衆人身後一位年老男人。
所有人循著小五郎的聲音看向了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看上去五十多歲,身材瘦小,頭上頂著幾縷稀疏而斑白的頭髮,臉色有些蒼白,看上去似乎不太健康。他瞇著一雙細細的眼睛,努力擠出一絲微笑,似乎想對大家表達他的友好。
“這位是警視廳特殊犯罪搜查科的市毛剛警視正。他是上級派來協助我們工作的。是吧,市毛警官?”小五郎看著市毛,表情有了一絲微妙的變化。
屋內安靜了下來,衆人有些好奇地看著市毛。對大多數人來說,這個男人的臉還是第一次見。
“啊,是啊。”市毛說話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聽上去似乎有七十多歲。“初次見面,FBI的精英搜查官先生。敝姓市毛,這次接上級長官命令,協助毛利先生等人調查犯罪組織的工作。還請多多指教了。”說完,市毛似乎爲了強調自己的友好,更加努力地擠出微笑的表情。
真純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這個老頭總讓她有一絲噁心的感覺。
“至於其他人,你應該都認識。”小五郎重新看向了秀一,“那麼,赤井君。雖然關於你在組織臥底的情況,我心裡已經大致清楚。不過還是希望能聽你親口證實一下。你能先說明一下,你和衝矢君到底經歷了什麼事嗎?”
所有人都看著秀一,等待秀一說話。
然而,秀一隻是目光呆滯地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赤井……”衝矢看著秀一,示意他說話。
“怎麼了?秀一?還不舒服嗎?”真純有些擔心地看著秀一的臉。
衆人緊緊盯著秀一的嘴,等待他說話。然而,過了許久,秀一還是一言不發。屋子裡一片沉寂。
“我說,你們這麼做對嗎?”茱蒂小姐不滿了,“秀一剛剛差點被組織殺了,好不容易逃出來,身心都疲憊不堪。你們不讓他好好休息,立即就逮住他問組織的情況,是不是太過分了!”
“是啊,秀一需要休息!”真純也嚷嚷。
小五郎皺了皺眉。
優作、平藏緊緊盯著秀一。他們的大腦飛快運轉著。
衆人紛紛議論著什麼。
衝矢看著秀一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裡已經有了結論。
不,不對。赤井並不是因爲太累才這樣的。他自從聽了那個女人說的話後就一直是這副樣子。
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叫白蘭地的女人對他說了什麼?爲什麼赤井聽了她的話後就跟丟了魂一樣……
算了,現在只有先讓他靜一靜了。
“我來說吧。”衝矢開口了,“所有事情的詳細經過我也知道。”
“哦?”小五郎有些驚奇,“也是呢。那麼,衝矢,拜託了。”
於是,衆人的注意力紛紛從秀一轉到衝矢身上。茱蒂和真純扶著秀一躺下休息。
衝矢將秀一冒充波本潛入組織以及自己被波本冒充的故事完完整整地敘述了一遍。
除了小五郎和優作,所有人都驚呆了。連一貫沉穩的平藏都驚訝得睜大了雙眼。
“居……居然是如此複雜的故事……”詹姆斯努力扶住了差點跌落的眼鏡。
茱蒂和真純已經傻掉了。
“秀一冒充了波本!然後又以波本的身份冒充了自己!!同時波本還冒充了衝矢!!!”真純一時間感到天崩地裂,她感到自己的腦袋簡直被攪成了一團漿糊,“這……這……這也太離奇了吧!我讀過的最瘋狂的偵探小說都沒有這麼離奇!等等,還有人冒充我?”
“是啊。我記得冒充你的那個小姑娘也是個貧乳,長得也很可愛呢。”衝矢笑笑,“所以赤井剛纔纔會捏你的臉,確認你是真的啊。”
“是嗎是嗎,很可愛是嗎?”真純笑嘻嘻,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沒辦法啊,誰讓她扮演的是我呢。有機會真想見見她啊……啊?我在說什麼啊!”
“可惡的貝爾摩德!居然又扮成我的模樣!!!”茱蒂小姐氣炸了。
“還有人扮演我啊……真……真是……”卡邁爾搜查官捏緊了拳頭,努力想表現出憤怒的樣子。可不知爲什麼,知道自己被人扮演後,他內心反而涌起一股莫名的喜悅感。
我居然沒有被組織遺忘……
“我也被冒充了啊,組織還真是有夠細心呢……”瑛海小姐聳聳肩,表示無話可說。
“話說,您纔是衝矢先生?”茱蒂小姐從憤怒中回過神來,打量起衝矢。
“是啊。我是如假包換的FBI衝矢昴搜查官。”衝矢君一臉正氣地看著茱蒂小姐。
“可是……總覺得不對啊。”真純瞇起眼仔細瞅了瞅衝矢,“衝矢瞇應該是瞇瞇眼啊,你的眼睛不瞇啊。”
“瞇瞇眼是那傢伙的特徵!那傢伙叫安室透!我是衝矢昴!!”衝矢君怒了。
“哦……哦……抱歉。”
“那麼……衝矢先生,您會做咖喱飯嗎?”茱蒂小姐好奇地問。
“纔不會呢!那也是那傢伙的手藝!”衝矢君狂吼。
“可是,你上次明明答應我跟茱蒂小姐,下次請我們吃紅燴咖喱飯的。”真純低聲說。
“纔沒有呢!那是你們跟那傢伙的約定吧!別算到我頭上啊!”衝矢君毛骨悚然。
“誒?怎麼這樣……”茱蒂小姐一副失望的表情。
“不講信用的傢伙……”真純嘟囔著。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啊!你們是白癡嗎!”衝矢君欲哭無淚。
“呵呵,看來她們一時還接受不了這個現實啊。”優作笑笑。
“沒辦法,波本的演技確實高超。她們無法相信那個和善的男人是犯罪組織的人也可以理解。”小五郎說,“這麼說來,衝矢,你會拜我爲師,也是因爲……”
“是啊。那時波本告訴我,他懷疑您暗中和組織有往來,讓我拜您爲師好監視您。現在看來,他要我監視您反而是爲了保護自己的組織呢。”衝矢咬牙。
“原來如此。”小五郎苦笑。
不遠處,一雙細小的眼睛如泥鰍般舔舐著房間裡的每一個人。
FBI精英搜查官——赤井秀一是嗎,不愧是FBI的王牌。市毛始終保持著那獨特的微笑,大腦飛快地思索著。果然,必須小心提防這傢伙啊……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衝矢。”小五郎說,“你和赤井君被那個叫白蘭地的女人設計抓住了。當我們趕到的時候,組織的人已經撤退完畢,而你和赤井還被好好地綁在樹上,也就是說,組織並沒有打算殺你們。是嗎?”
“什麼?”衆人震驚了。
“組織沒有打算殺他們?”茱蒂小姐驚叫,“毛利偵探,你在說什麼啊?難道……是組織主動把秀一他們放回來的?”
“從現場狀況來看,只有這種可能。”小五郎說,“所以,衝矢,你能解釋一下嗎?”
“不……不可能吧!”真純瞪大了眼睛,“秀一掌握了組織那麼多情報,還差點徹底毀了他們的組織。組織不知有多麼憎恨秀一,怎麼可能放過他?”
所有人都看著衝矢。
衝矢垂下了頭。
“抱歉,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不過事情確實是這樣的。”
“哦?這就有趣了。”平藏發出一聲冷笑,“組織居然會主動把赤井先生和衝矢先生放回來,這意味著什麼呢?”
現場的氣氛驟然緊張起來。
周圍看著秀一和衝矢的目光忽然變得奇怪,彷彿蒙上了什麼灰濛濛的東西。
屋內一片寂靜,靜得可怕。
“喂,你們……你們別胡思亂想啊。”真純感到心裡一陣發毛,“秀一不可能背叛大家的!”
“就是啊,秀一是我們FBI的王牌,根本不可能……”茱蒂小姐擺出一副笑臉,努力想緩和這令人窒息的氣氛。
“既然如此,如何解釋組織會主動把他們兩個放回來?如果你說的是事實,這應該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吧。”平藏盯著茱蒂小姐。他的聲音鏗鏘有力,不容置疑。
“可是……”茱蒂小姐懾於平藏的氣勢,幾乎說不出話來。而且,她心裡一片慌亂,根本不知能爲秀一解釋什麼。
“等一下,平藏先生。先別妄下結論。”小五郎發話了。“目前看來,事實確實如此。可是表面看上去的事實未必就是真相。要是隨便懷疑自己人,中了敵人的詭計可就不好了。”
小五郎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平藏。
“說的也是呢,毛利先生。”平藏冷冷地看了小五郎一眼,“不過您也別忘了,不管您的作戰計劃多麼完美無缺,如果不小心被敵人知道了,也沒有任何意義哦。”
現場的局面因爲這兩人的對話變得更加尷尬。
“好了好了,兩位。都是自己人,沒有必要這樣針鋒相對吧。”詹姆斯努力笑了笑,試圖緩和氣氛。
“毛利君。”優作呼喚小五郎,朝他輕輕搖了搖頭。小五郎心領神會。
“好吧。”小五郎嘆了口氣,“那麼,衝矢。關於組織主動放你們回來的理由,你還能想到什麼嗎?組織有沒有做出其他什麼奇怪舉動?想一想,不管多麼微小的事情都可以。”
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落到衝矢身上。只是這一次,有些人的目光裡開始出現了不信任。衝矢十分清楚地察覺到了這一點。
怎麼辦?有人開始懷疑赤井的忠誠了。這下事情可麻煩了。如果再把那個女人邀請赤井入夥,還跟他說了悄悄話的事情抖落出去,大家對赤井的懷疑肯定會更深!
難道說……衝矢忽然意識到什麼。那個女人之所以把赤井放回來,就是爲了擾亂我們嗎?讓我們懷疑赤井叛變進而疑神疑鬼,露出破綻!
“怎麼了,衝矢?”小五郎察覺到衝矢內心在掙扎。
“抱歉,毛利老師。”衝矢苦笑,“關於組織爲何把我們放回來,我真的一點頭緒也沒有,也想不到什麼了。”
“哦,是嗎。”小五郎面無表情。
“不過我可以提供其他情報。那個叫白蘭地的女人的相貌、聲音,我記得非常清楚!還有她手下大約幾十人的面孔、身材我都還有印象!”
“好的,我明白了。”小五郎說,“既然如此,請你立即協助警方繪製這些嫌疑人的肖像。至於赤井,他現在似乎精神狀態不太好,只好明天再向他打聽情報了。”
“明白。”衝矢說。
“那麼各位,今晚就先到這兒吧。”小五郎轉身面向衆人,“大家先回去各自休息,明天還有重要的事情要研究!”
“等……等一下!我和茱蒂小姐想留下來陪秀一一會兒。”真純舉手。
“喂,真純。別隨便把我拉上啊。”茱蒂小姐臉一紅。
“批準了。”小五郎應了一聲。。
於是,在場的警方和FBI人員陸續離開了房間。
“瑛海,怎麼,你也想留下來嗎?”茱蒂發現瑛海似乎一直在躊躇著要不要離開。
“啊……沒……沒啦。已經有你們在這裡了。”瑛海有些尷尬地笑笑,然後慢慢地轉身離開了。
茱蒂、真純盯著瑛海離去的背影。
“可疑。”茱蒂、真純異口同聲。
“赤井,好好休息吧。明天見了。”衝矢從病牀上起來,整理好衣服,和秀一告別。
“還有兩位小姐,赤井拜託你們照顧了。”衝矢笑了笑。
“嗯。”
衝矢離開了房間,關上了門。
房間裡只剩下秀一、茱蒂和真純。
平藏步履穩健地離開了住院大樓,銀司郎在門口等候多時。
“怎麼樣了,服部?”銀司郎表情嚴肅地問平藏。
“果然和預想的一樣。赤井秀一似乎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平藏說。
“那該怎麼辦?可以相信他嗎?”銀司郎皺緊了眉頭。
“現在還不好說啊。在我們能夠完全相信他之前,務必做好防範工作。”平藏冷笑了一下,“派幾個得力的警員,盯住赤井秀一的房間,還有這棟大樓的所有出入口!”
“明白!”銀司郎說。
另一邊,FBI的詹姆斯布萊克搜查官等人已經坐上了返回搜查總部的汽車。詹姆斯、卡邁爾、瑛海三人乘坐同一輛汽車,卡邁爾擔任司機。
“赤井君能平安歸來,真是太好了。”詹姆斯一臉的欣慰,蒼老的聲音裡充滿無限深情。
“是啊。我一直知道他很厲害,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厲害。不但躲過了敵人的暗殺,甚至能反過來加以利用,給敵人致命一擊!如果運氣能好一點,他就能憑一人之力消滅組織了。”卡邁爾讚歎著,臉上寫滿了敬佩。
瑛海低著頭坐在一旁,一言不發。
“怎麼了,瑛海小姐?”詹姆斯注意到瑛海的狀況,“哪裡不舒服嗎?”
“沒,沒有。”瑛海搖搖頭。
“那爲什麼一副不開心的樣子?”詹姆斯疑惑,“有什麼心事嗎?”
“沒有啦。”瑛海連忙否認,“只是,那一次赤井先生假扮成波本和組織的人混在一起,我曾經想和他們同歸於盡,差點連他一起殺了……總覺得……”
“哈哈哈哈……這種事情他不會在意的啦。”詹姆斯爽朗地笑了出來。
“說起來,赤井先生最初也是爲了掩護你離開組織才冒險再次潛入組織的呢。”卡邁爾說。
“纔不是呢。”瑛海大聲說。
“誒?”詹姆斯、卡邁爾一愣。
“說什麼爲了我的安全,他只是想一個人逞英雄而已。他什麼都沒告訴我,還自作主張把我趕出了組織。我纔不會感謝他呢,絕對不會!”瑛海沒好氣地說。
詹姆斯、卡邁爾傻在那裡。卡邁爾發著愣差點把車開上了隔離帶。
這難道就是……日語中所謂的……詹姆斯皺起眉頭思索著。
傲……傲呆?
與此同時,小五郎、優作也走在一起討論著什麼。
“呼……沒有幾天了啊,決戰真的迫在眉睫了。而我們面對的問題,還有太多太多。”小五郎長出一口氣,“原以爲赤井平安歸來,能給調查工作帶來很大進展。結果現在又出現了麻煩的狀況。”
“是啊。赤井先生今晚的狀態確實有些奇怪。看來事情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複雜。”優作說。
“你有什麼想法嗎,工藤?關於今晚赤井的表現?”小五郎問優作。
“我剛剛大致想了一下。”優作說,“現在最關鍵的問題在於:爲什麼組織會主動將赤井先生還給我們?還有,赤井先生回來後,爲什麼一直處於奇怪的精神狀態中?我想,基本上可以認爲,這兩個問題的答案是一致的。也就是說,赤井先生很有可能知道,組織爲什麼會主動將自己還回來。”
“唔……”小五郎撫摸著下巴,“是呢。也就是說,赤井有可能是知道了組織的某個重大秘密。因爲這個秘密,組織做出了將赤井還給我們的決定。可是,既然如此,赤井可以把那個秘密說出來啊。他爲什麼保持沉默呢?”
“是啊。關於這個問題,我想到了兩種可能。”優作擡起頭,“一種就是赤井先生真的叛變了,他因爲某個理由,不得不幫助組織;另一種就是,他不信任我們。”
小五郎一驚。
“確實呢。恐怕後一種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小五郎沉著臉,“而他之所以不信任我們,大概是因爲——他認爲我們這羣人中有組織的同夥吧。”
“是啊。如果他有這種懷疑,也並不奇怪。組織幾次獲悉了本來只有警方人員掌握的情報,這已經充分證明,他們已經混進了我們的隊伍。”優作冷冷地說,“搞不好,那個潛伏在我們身邊的內鬼還是組織的大人物呢。甚至,就是BOSS本人!”
“如果真是這樣,事情就更加麻煩了。”小五郎不由得捏緊了拳頭,“我們必須有所行動!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一定要把黑衣組織BOSS的身份調查清楚!!這是解開所有謎團的關鍵!!!”
“沒錯,只有知道BOSS的身份。我們才能真正掌握主動權。可是,這並不容易啊。關於BOSS的身份,我們已經調查過很久,可一直沒有什麼進展。”優作嘆了口氣,“那麼,這次你準備從哪裡入手調查呢,毛利君?”
小五郎停下了步伐,瞇起眼睛思考著。
“之前我們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對組織本身的調查,現在想想,換個方向也許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唔……對了,我想到了一個人。”小五郎忽然眼前一亮,“從他身上也許可以調查出一些關於BOSS的線索。”
“哦,誰啊?”
“就是……那個人啊。”小五郎微微一笑。
米花中央醫院住院大樓,FBI搜查官赤井秀一休息的房間。
茱蒂和真純正守在秀一牀邊。
兩人看著秀一安詳的睡相,心裡非常溫暖。一切都來得太快,她們直到現在還感到像是在做夢一樣。可眼前的秀一是活生生的,是真實存在的。就在她們身邊,看得見,也摸得著。
房間裡非常安靜,只能聽到呼吸聲。茱蒂和真純一直沉浸在秀一歸來的幸福感中。
“都走了嗎……”秀一開口了。
茱蒂、真純一愣。
“秀一,你醒了嗎?”茱蒂小姐問。
秀一睜開了眼睛,眼前只有茱蒂和真純,他安下心來。
“抱歉,一直以來,讓你們擔心了。”秀一低聲說。
“沒事沒事。你回來就好了。”真純笑嘻嘻。
秀一看著茱蒂小姐。
“你瘦了不少啊,茱蒂。”秀一的聲音裡充滿了歉疚。
“哪裡。只是最近……在減肥。”茱蒂小姐扭過頭,強忍著沒掉下眼淚。
“真純,因爲我的任性,之前讓你在那幫傢伙手裡受盡了折磨,對不起了。”秀一看著真純。
“哎呀,沒關係啦。”真純擺擺手,“瞧,我這不是好好的嗎。而且,那時候工藤救了我,我得到的幸福可遠遠多過受到的委屈哦。”
“是嗎?就是那時打倒我的那個孩子嗎?”秀一笑了笑,“他真是了不起啊。居然能一個人從我們五個人手上直接救走你。因爲他,讓我省了很多麻煩呢。”
“是啊是啊。他那時扮成超人的樣子可帥了!”真純的臉微微泛紅,興奮不已,“秀一,我跟你說啊,其實我跟他啊……”
真純開始興奮地說起自己和新一小時候的相遇。
“原來是這樣啊。”秀一欣慰地看著一臉幸福的真純,“既然如此,看來……我可以放心了……”
“對了,秀一。你也說說你的事吧。你在組織裡呆了那麼久,一定得到很多情報吧?能先告訴我們嗎?”真純睜大眼睛看著秀一,滿臉的期待。
“對啊,秀一。這裡只有我們,不如先跟我們說說吧。”茱蒂小姐也很想聽。
秀一的臉色黯淡了下來。
“怎麼了?”真純發覺了秀一的情緒變化。
秀一閉上眼睛,長長呼出一口氣。
“抱歉,現在我還不能說。”
“什麼啊?連我們都不能說嗎?”真純不滿了,“小氣鬼。”
茱蒂小姐默默注視著秀一的臉。儘管他沒有表現在臉上,但茱蒂小姐依然可以感覺到,秀一那發自內心深處的痛苦與悲傷。
爲什麼呢……茱蒂小姐心裡非常疑惑。
不過,仔細一想,她似乎明白了。秀一化裝成波本混進組織後,他究竟過的是什麼日子啊!每天都得小心謹慎,絕對不能說錯一句話,否則隨時有殺身之禍。要讓自己的言行儘可能貼近波本,不能引起組織的懷疑,同時還要四處蒐集情報。身邊沒有同伴,不能和任何人交流。他到底忍受了多麼巨大的孤獨和痛苦啊!最終他還是功虧一簣,被組織發現了身份……現在的他,肯定非常懊惱,非常痛苦吧……
想到這裡,茱蒂小姐的眼裡不由地噙滿了淚水。
秀一……
“茱蒂。”秀一呼喚茱蒂小姐的名字。
“我在這兒。”
“抱歉了,茱蒂。”秀一看著茱蒂小姐。
“誒?”茱蒂一愣。
“對不起,我已經無法回到從前了。”秀一的聲音嗚咽著,充滿了悲苦,“回不去了,永遠回不去了……”
茱蒂、真純感到非常奇怪。她們完全沒聽懂秀一是什麼意思。
“秀一,你太累了。還是先休息吧。”茱蒂小姐覺得秀一可能是精神上受到太大打擊,還沒有回過神來。
“是啊是啊,別說話了。”真純說。
秀一閉上了眼睛。
“你們也早點回去休息吧。”秀一說。
“沒關係,讓我們陪著你吧。”茱蒂說。
“沒錯,我們哪兒也不去。不看著你,你會好好休息嗎?”真純說。
“我一個人也可以好好休息,你們快些回去吧。”
“你就讓我們呆在這兒嘛。”真純嚷嚷,“你好不容易回來了,不能和我們多呆一會兒嗎?”
秀一沉默了。
“隨便你們吧……”秀一輕聲說著。
然後,房間裡安靜了下來。
夜晚的東京城,靜謐而安詳。
東京郊外。
這是一片荒無人煙的野外。即使是已經處於高度戒備狀態的東京城,也沒有注意過這片荒蠻之地。這裡有一處低矮的山坡,山上沒有太多樹木,卻有不少天然形成的、易於藏身的山洞。
一大羣黑衣人正悄悄地蟄伏於此。
“啊,今晚真是太痛快了。”基安蒂滿臉的興奮,“那個囂張的赤井秀一,被白蘭地姐姐徹底打敗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是啊,不愧是組織的頂尖高手。真是太可靠了。”伏特加也興奮不已。
“雖然看上去只是個年輕女子,果然人不可貌相啊。”科恩望著天上的明月,不由地感慨萬千。
“話說回來,今晚,組織人員集結的規模還真是前所未有啊。”基安蒂望著不遠處一大羣穿著黑衣的同伴。
此時,一大羣黑衣人正集中在這座山上。
“嗨,基安蒂姐姐!”一個活潑的聲音出現在基安蒂身邊。
“啊。”基安蒂一愣,看著眼前的女孩,“你是……”
“我是真純的扮演者,代號瑪格麗特。初次見面。”瑪格麗特笑嘻嘻地和基安蒂握手。
“啊哦……你好。”基安蒂有些尷尬地和瑪格麗特握手。
“你就是赤井妹妹的扮演者啊。”伏特加仔細打量著瑪格麗特,“真的挺像呢。”
“總感覺……不太和諧。”科恩皺了皺眉頭。
“你們好,伏特加大叔,科恩大叔。”瑪格麗特笑嘻嘻地向伏特加和科恩打招呼。
“我不是大叔!我還很年輕啊!”伏特加驚叫。
“哦,我是……是大叔嗎?應該不是吧。”科恩迷茫中。
“是嗎?”瑪格麗特捂著嘴直笑,“那還真是失禮了。”
看著瑪格麗塔開心的樣子,三個人面面相覷。
“抱歉抱歉。”基安蒂不好意思地笑笑,“因爲你跟赤井妹妹有些像,不自覺就起了戒心。你是最近加入組織的嗎?”
“纔不是呢。”瑪格麗特一撅嘴,“我加入組織已經有3年了,一直在幫白蘭地姐姐做事。不過美年達姐姐倒是最近半年才加入的。”
“你一直在白蘭地姐姐身邊啊。”基安蒂露出了羨慕的神色。
“真是意外呢,這麼年輕就能在那位大姐身邊服侍。”伏特加說。
“你的本領一定很強吧。”科恩說。
“嘿嘿。”瑪格麗特笑了笑,“對了,大家都相互認識一下吧。”
說著,她朝身後的幾位朋友叫喊了起來。
“美年達姐姐,這邊這邊!”
不遠處,幾個穿著黑衣的身影慢慢靠近。
“真是的,瑪格麗特。稍不注意就到處亂跑。”一個尖細的女人聲音傳來。
“不要總是像個孩子一樣讓我們操心好嗎,瑪格麗特小姐?”這是一個蒼老男人的聲音。
“呃……對啊,女孩子不能太可愛了,否則會讓人笑話的。呃……大概是這樣……”另一個渾厚但有些愣的男聲。
伏特加、基安蒂、科恩大眼瞪小眼。
“你們就是GIN的手下嗎?看上去好像非常不可靠嘛。”其中的女人雙手交疊在胸前,冷冷地看著三人。“我是水無憐奈的扮演者,代號美年達。”
“詹姆斯布萊克的扮演者,代號教父。”
“呃……代號血腥瑪麗。”
伏特加、基安蒂、科恩愣了一會兒,也趕緊相繼自我介紹。
“好啦好啦。這樣,大家就算是認識了。”瑪格麗特高興地說。
“說起來,你們都是直接受白蘭地姐姐領導的嗎?”基安蒂問。
“是啊。”代號教父的老人接過話茬,“那位小姐對我們有大恩,我們都發誓要永遠效忠於她,願意爲她做任何事。組織即將展開最終計劃,我們自然也要出一把力。不過,這麼多同伴集結,我們也是第一次看見呢。”
“組織的規模比我想象的還要大啊,雖然也有一些看上去不太可靠的人。”美年達始終一臉冷漠的表情。她從口袋裡抽出一支菸,點上,慢悠悠地抽了起來。
“那……你們知道組織最終計劃的內容嗎?”伏特加問。
“這個……白蘭地小姐沒有說過誒。”代號血腥瑪麗的大塊頭男人想了想,說道。
“這種事沒關係啦。”瑪格麗特輕鬆地笑著,“既然是白蘭地姐姐叫我們做的事,總不會錯的!”
“對,對呢!”基安蒂同意,“不過,今晚她把我們召集到這裡,是爲了什麼呢?”
“作戰會議唄。”瑪格麗特說,“因爲還有幾天就要開展最終作戰了,姐姐才把大家都召集在這裡佈置任務啊。”
“原來如此。”
“話說,好像沒看到大姐啊?她在哪裡啊?”伏特加忽然發覺這個重要的問題。
“真的呢。不只大姐,連GIN和波本都不知跑到哪裡去了。”科恩說。
“那些人,大概是去附近偵查情況了吧?畢竟有幾十名可疑人員聚集在這裡,萬一被別人發現就麻煩了。”美年達吐出一縷輕煙,又接著吸上一口,“那位白蘭地小姐,一向很小心謹慎的。”
“那麼,趁這個機會,大家相互熟悉一下吧。”瑪格麗特說,“那邊還有不少沒見過的同伴,我們也去認識一下吧。”
“好啊。我們也去。”基安蒂興奮起來。
於是,幾名黑衣人朝著不遠處更多的黑衣人奔去,去認識他們的新夥伴。
一會兒,幾名穿著黑大衣的身影出現了。
那四個人站在高處,俯視著眼前的大羣黑衣人。
站在最中間的,是一名身材嬌小的女子。她披著黑大衣,戴著黑色大檐帽,儘管如此,美妙的身體曲線依舊透露出十足的女人味。
“抱歉,讓大家久等了。”那個美妙的女聲傳來。白蘭地微笑著看著黑衣人們。
“作戰會議,可以開始了哦。”
早上,一縷陽光從窗戶照進。
茱蒂和真純趴在秀一的牀邊睡著了。
陽光照在了茱蒂小姐的臉上,茱蒂感受到清晨的氣息,慢慢從沉睡中甦醒了。
茱蒂小姐睜開眼睛。
“秀一……”茱蒂摘下眼鏡,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她再次戴上眼鏡,目光搜尋著牀上秀一的身影。
然而,她只看到了身旁依然睡得香甜的真純。
“秀一不見了!”茱蒂小姐一驚,但立即想到這肯定是因爲他先行起牀了。
“真是的,明明傷還沒有好,怎麼能亂動呢?”茱蒂小姐心生不滿。
“真純,起牀了。”茱蒂小姐叫醒了真純。
真純也醒了,發現秀一不在。於是,兩人準備一起出去找秀一,這時,有人敲響了房間的門。
“有人來了。”
“是秀一嗎?”
茱蒂和真純走到房門前,開門。
出現在門口的是大阪府的服部平藏先生。
“您是……平藏先生。”茱蒂認出了平藏。
“赤井秀一呢?”平藏問。
“秀一……他應該已經先起了。”茱蒂說。
平藏臉色一變。
“你說……他已經起牀了?”平藏趕緊衝進房間,眼前是一張空牀。“果然不在房間裡啊。”
“怎麼了啊?”真純莫名其妙。
“這個房間的門口我一直派人盯著,昨晚我們離開後再也沒有人出去過。”平藏盯著茱蒂和真純,聲音如同幽靈般飄忽。
茱蒂、真純震驚。
“喂!怎麼可能啊?”
“啊,確實難以置信。”平藏慢悠悠地走到房間的窗戶處,從那裡扯出了一條牀單,“因爲這裡位於16層,他又有傷在身,所以我才大意了。真是麻煩的傢伙啊。”
“不會吧?”茱蒂、真純衝到窗前。一條牀單連接著窗戶和不遠處一條緊貼在樓房上的水管。看樣子,秀一是順著那條水管從16層樓爬下去的。
“雖然很遺憾,不過……”平藏用冷冷的目光看著窗外,“赤井秀一,逃跑了。”
東京,阿笠博士家。
哀睜開眼睛,窗外已經亮了。她看了看牀邊的鬧鐘,已經八點了。於是,她起身準備洗漱,開始新的一天。
東京已經進入一級戒備,柯南被優作送到了安全的地點。現在,她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擔心的事情了。
阿笠博士家受到了警方的嚴密保護,每天都有5名精英警員輪班24小時監視。
對此,哀雖然心裡有些不舒服,但依然接受了。
畢竟,她早就習慣了這種被監視的生活。不管是從前呆在組織裡,還是最近在那個叫衝矢昴的男人眼皮底下,或是現在在警方人員的保護下。雖然他們的目的不同,但哀的感受卻完全沒有絲毫差別。
哀穿好了衣服,走到桌邊,對著鏡子整理頭髮。
忽然,她發覺桌子上多了一個亮閃閃的東西。
哀一愣,拿起那東西。
那是一個金屬外殼的灰色U盤,下邊還有一張留言條。
留言條上內容如下:
有關那種藥物的資料都在這裡。你應該很需要這個吧。諸星大。
“諸星大!!!”哀震驚了。
諸星大是秀一初次潛入組織時使用的假名。秀一就是使用這個名字和明美交往的,哀並不知道諸星大的真名叫赤井秀一。
姐姐的戀人……那傢伙來過我的房間嗎?!
怎麼會……他應該已經背叛了組織,怎麼會搞到藥物的資料呢?
而且,博士家應該……
想到這裡,哀猛然一驚,趕緊衝出了房間。
此時,阿笠博士正在刷牙。他聽到小哀衝出房間,發出了很大的聲音。
“怎麼了,小哀?”博士滿嘴的牙膏沫子,大聲喊著。
哀衝出了家門。
博士家院子附近,有四輛小轎車停靠。負責保護博士家的便衣刑警們就住在車上。
哀找到了盯著博士家正門的刑警。汽車裡的刑警也發現了哀。
“怎麼了,小哀?”刑警問。
“昨晚有人潛入過博士家嗎?”哀急切地問。
“怎麼會啊?”刑警笑了,“阿笠先生家的四周被我們盯得死死的,絕對沒有人能偷偷溜進去的,放心吧。”
哀心裡瞬間涌上一陣寒意。
怎……怎麼會……那傢伙就在警方的眼皮底下潛進我的房間裡了嗎?
“出什麼事了嗎?”刑警有些擔心地問。
哀咬著牙,額頭上滲出了細細的汗珠。
諸星大……那傢伙到底想幹什麼啊……
東京警視廳,日本警方與FBI聯合搜查小組召開了緊急會議。
“各位,在會議開始之前,首先宣佈一件事情。”小五郎清了清嗓子,望著臺下的衆人。
“關於成立日本警方與FBI聯合搜查小組的請求,上級已經批準了,並指派了警視廳搜查一課的目暮警官、佐藤警官、高木警官等六十多人,以及大阪府的服部平藏警視監等五十多人專門負責調查黑衣組織。警方與FBI方面也進行了溝通,就聯合搜查小組的指揮權問題達成了一致。經過討論,決定由服部平藏警視監和詹姆斯布萊克先生擔任副總指揮,工藤優作先生擔任特別顧問。因爲黑衣組織的案件關係到G20峰會的安全工作,時間緊迫,必須儘快解決。而我對組織的情況最熟悉,上級決定立即爲我恢復刑警身份,由我擔任行動總指揮。所以,我現在的身份不是偵探,是刑警。”
說著,小五郎出示了剛剛到手的警官證。
臺下的刑警和FBI們驚訝了一陣,然而很快便表示信服。
此時,坐在前方主持臺上的,是小五郎、優作、平藏、詹姆斯四人。底下是警方和FBI的人。女偵探世良真純小姐也被特別允許參加會議。茱蒂、真純、卡邁爾、瑛海、衝矢以及目暮警官、佐藤刑警、高木刑警等人坐在最前排。還有一個上了年紀、始終瞇起眼睛微笑的男人。他叫市毛剛,是上級派來協助調查黑衣組織的特別成員,官階警視正。
因爲赤井秀一的疑似叛逃事件,會議在一種不安的氣氛中開始了。
“各位,大家都已經知道了。”負責主持會議的小五郎開始了講話,“昨天晚上,我們在東京郊外的來葉山救回了兩位FBI搜查官,本來期待他們能給我們的調查工作帶來進展,但現在出現了意料之外的情況。我承認,我事先沒有料到會有這種情況發生,在此向大家道歉。”
刑警和FBI們紛紛表示遺憾。
“不用太自責了,毛利先生。”一邊的平藏插話道,“即使料到可能會發生這種事,也未必一定能阻止。那個叫赤井的男人,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
“是啊。”小五郎說,“不過,平藏先生既然料到赤井可能會逃走,爲什麼不跟我打一聲招呼呢?”
“哼。”平藏咧嘴一笑,“的確,或許我是該那麼做。”
“現在,赤井逃走了。他到底爲什麼逃走,還是一個謎。因爲我對他的情況瞭解得很少,所以,希望聽一聽大家的意見。”小五郎說。
“秀一不可能背叛我們的!”茱蒂小姐大聲說。
“是啊,秀一絕對不可能做出那種事!”真純也大聲嚷嚷。
所有人都循聲望向茱蒂和真純,兩人毫無懼色地迎接衆人的目光。
“好。我明白了。”小五郎點點頭,“還有誰想說什麼嗎?”
“我來說吧。”衝矢舉起了手,“我和赤井是大學時期的同學。當初我和他意氣相投。我們都愛看偵探小說,希望能有一天能成爲一名優秀的FBI探員,打擊犯罪,弘揚正義。我非常瞭解他。他特別痛恨傷害別人的行爲!對正義有著超乎尋常的執著!他愛朋友,愛家人。他經常跟我提起他的妹妹,說過妹妹的很多趣事。他不可能背叛大家,不管是出於對正義的執著,還是對家人朋友的愛!”
“那個……”卡邁爾開口了,“我也說兩句吧。我和赤井先生接觸不算太多,但我很清楚,他是一個值得信賴的男人。當初我一時大意,害得他的身份暴露給了組織,他非但沒有責怪我,依舊給了我充分的信任,把掩護瑛海小姐回到組織的重要任務交給了我。他非常愛惜同伴和家人。不僅僅是我,還有茱蒂小姐、真純小姐、瑛海小姐。當他得知瑛海小姐身份已經暴露給組織時,爲了掩護她撤退不惜再次冒險潛入組織。這樣一個男人,絕不可能爲犯罪組織做事。”
“是……是啊!”瑛海也忍不住插嘴了,“雖然我和赤井先生接觸得最少,但有一點我比別人都清楚!他是組織最害怕的FBI搜查官!組織時時刻刻都想殺掉他!他不可能跟組織有什麼勾結!”
“明白了。”小五郎轉頭看了看身邊的詹姆斯,“詹姆斯先生,你作爲赤井的上司也說兩句吧。”
“瞭解。”詹姆斯點點頭,望著臺下的衆人。
“各位,赤井君可以說是我一手帶大的。我想在座的所有人,對他最瞭解的人莫過於我了。”詹姆斯緩緩地說,聲音充滿了滄桑與深情。
“他很小的時候,父母就被犯罪組織殺害了。”詹姆斯沉下了臉,“我第一次遇見他,是在芝加哥的一處貧民區裡。那時他衣衫襤褸,正和幾個小流氓打架。對方是四五個比他都彪悍的小夥子,但他毫無懼色,出手非常兇狠。當我上前制止時,他已經把其中一個打得爬不起來。後來那個人在牀上躺了整整半個月。那年他才十三歲,而跟他打架的幾位都已經十七八歲了。真是個可怕的孩子呢。
“待他平靜下來後,我問他爲什麼要打架。他說,因爲那幾個人搶了他妹妹的麪包。他告訴我,他的父母都被人殺害了,他帶著妹妹逃了出來,一路流浪,靠偷食物維持生存。那時,他妹妹已經餓了三天。他好不容易從超市裡偷來一袋麪包,卻被那幾個小流氓搶走了。我把他和他妹妹送到了一所孤兒院,還給了他一些錢。當他知道我是FBI後,便立刻請求我讓他加入FBI。
“一開始我以爲,他只是想爲父母報仇,但我後來發現並不僅僅是這樣。他帶著年幼的妹妹走遍了美國的大街小巷,爲了生存只有去偷食物。爲此,他常常被人抓住毒打一頓,有時對方連他幼小的妹妹都不放過。他幾次被抓進看守所,警察只懲罰他偷東西的行爲,卻對他和妹妹捱打的事情不管不問。因爲這些經歷,他特別痛恨那些恃強凌弱、欺軟怕硬的人。也因此,他比別人有著更加強烈的正義感。
“他能成爲一名FBI精英,並不僅僅是因爲他能力強,更重要的是他強大的精神力量。他想保護家人和朋友,對欺凌弱小者有著強烈憎恨。這些情感伴隨他成長的始終,從來沒有變過。當然現在也不會變,我非常瞭解這一點。”
詹姆斯滿懷深情地敘說著秀一的故事,在場所有人都聽得入了神。
“謝謝你,詹姆斯先生。”小五郎朝詹姆斯點頭致意,然後轉向衆人。
“各位,現在大家應該對赤井有一個比較清楚的認識了吧。”小五郎說,“所有認識和了解赤井的人,都堅定無疑地告訴我們,那個男人不可能叛變。我認爲這種說法是可以信賴的。各位覺得呢?”
衆人小聲議論著,然後紛紛給出了肯定的答覆。
“既然連看著他長大的詹姆斯先生都這麼說,我想問題應該不大。”平藏斜視了詹姆斯一眼,開口說道,“那麼,我們應該如何認定赤井秀一逃走這件事呢?畢竟,光憑‘信任’不能解釋眼前的事實啊。”
衆人又安靜了下來,思考著這個問題。
衝矢看到現場氣氛的變化,心裡不由地放鬆了下來。
太好了。詹姆斯先生的話讓會議的氣氛完全變了。現在大部分人都傾向於相信赤井了。
既然可以肯定赤井不是背叛,那麼,如何解釋他的行爲就成了一個大問題。
對了,那個女人的事我還沒有說過!
“毛利老師!”衝矢舉手。
“說吧。”
“抱歉,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昨天晚上我沒能說出口。”衝矢站起來,看著在場所有人。
然後,他將白蘭地對秀一說悄悄話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所有的人都傻眼了。
“你……你說……赤井在聽到白蘭地的話後立刻就變了一個人?”小五郎臉抽筋了,滿腔的怒火噴了出來,“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不早說!!!”
“抱……抱歉,昨天晚上各位看上去都在懷疑赤井,我怕說出來……”衝矢苦笑。
“毛利君,看來,事情可能確實如我們所想的那樣。”優作低聲說。
“是啊。赤井逃走肯定跟那個女人的話有直接的關係。”小五郎表示同意。
“可是,她到底說了什麼,能讓赤井君離開我們獨自行動呢?”詹姆斯疑惑。
“而且,這還是無法解釋組織爲什麼會主動把赤井秀一還給我們。”平藏冷冷地說。
底下又開始嘰嘰喳喳地議論了。
小五郎、優作、平藏、詹姆斯也相互討論著,然後,又和底下的刑警和FBI們討論了一會兒。
“各位。”小五郎發話了,“剛纔經過討論,我們認爲,赤井的逃走,很可能是知道了組織的某個重大秘密。而這個秘密,因爲某種理由還不能告訴我們。組織會把赤井放回來,大概也和這個秘密有關。組織肯定是想利用赤井達成某種目的。至於他們到底想幹什麼,我們還無從得知。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赤井不會那麼容易被組織利用,更不會背叛我們。他在用自己的方式探索真相。我們應該相信他。” PS:一萬五大章已到,求點擊!!!求收藏!!!求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