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如此呢。”貝爾摩德默默地點頭。
“但是,那時我還只是感到困惑而已。我打算見到波本後好好問問他,你當時到底是怎麼想的?我還是沒有想到波本居然被掉包了!沒辦法,畢竟這種事情太驚人了!居然有人能假扮成組織高層成員混進組織!”說到這裡,白蘭地用冷冷的眼神看了看GIN、貝爾摩德和波本。
“實在非常抱歉,白蘭地。”GIN悶著聲說。
“我們居然什麼都沒有察覺。”貝爾摩德有些沮喪地說。
“聽憑公主處置。”波本低著頭。
“別說了,反正赤井秀一的陰謀已經破產了。”白蘭地說,“至於怎麼處理你們幾個,還要請示那位先生。”
“是。”三個人低聲說。
“別不高興了,還是繼續剛纔的話題吧。”白蘭地恢復了笑臉,“我準備見到波本後好好問他,爲什麼你當時不顧一切地衝到赤井妹妹的身邊?你又是出於什麼理由想到了繼續利用基爾這件事?然而,當我真的見到波本後,我驚呆了。我的眼前出現的,居然是赤井秀一!”
“哼。”秀一輕蔑地笑。
“你還記得吧?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假扮成赤井秀一的模樣,不,是以真面目拿槍指著我。”白蘭地說,“那個時候,你還威脅說要殺了我。可把我嚇壞了。”
“你也能被嚇壞?”
“當然。我真的被嚇壞了。你回憶一下,我當時的反應。”
“白蘭地確實被嚇到了。”GIN說,“那時候她臉色慘白。我還有些奇怪,她的反應是不是過激了。”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呢。白蘭地可不是膽小鬼,居然會被假赤井嚇成那個樣子。”貝爾摩德說,“那時,她大概已經察覺到,你身上有敵人的味道。”
“沒錯。我當時的確從你身上嗅到了敵人的味道,所以才結結實實嚇了一跳。”白蘭地說,“然後,回想起之前波本的種種奇怪舉動,我才意識到,眼前這個人可能根本就不是波本!而是冒充波本混進組織的赤井秀一!爲了確認這一點,我便讓大家一起喝酒。”
秀一瞇著眼回想。確實,那天的會議結束後,白蘭地請所有人喝酒了。
“赤井先生,你和波本都很喜歡波本酒,對吧?我在你喝酒時特意觀察了你喝酒的姿態。果然如我所想,你喝酒時是一飲而盡,而真正的波本從來都是一口一口慢慢品哦。”
“這樣嗎。”秀一哼了一聲。
“品酒是一種高雅的興趣哦。我可不像某些人那麼粗俗。”波本笑笑。
“此時,我才毫無疑問地確信,波本是假的,是赤井秀一冒充的!”白蘭地得意洋洋地說,“這樣一來,之前波本的奇怪舉動也能得到完美解釋!他不顧一切地衝到赤井妹妹身邊是爲了保護她,至於他會提出假扮赤井去見基爾,更是非常自然的舉動!”
“爲什麼呢?”基安蒂問。
“大家可以想一想。赤井秀一干掉波本後,面臨著什麼問題?”
“什麼問題?”伏特加困惑,“他都幹掉了波本大哥,還能有什麼問題?”
“波本和GIN一直通過對講機保持聯繫,一旦他幹掉波本,GIN馬上就會知道。那樣的話,組織會立刻殺掉基爾作爲報復。”
“對……對哦。”
“所以,他必須先穩住GIN,要做到這一點,就只能想辦法讓GIN以爲波本的狙擊成功了。也就是說,他只能冒充波本的聲音和GIN通話,先把GIN騙過去!可是,這隻能解一時之危,如果波本一直不回去,組織肯定會察覺波本出事了。爲了救出基爾,必須得有一個波本平安回去,而這個波本只能由他自己來當!”
“原來如此……”
“可是,這時赤井秀一又面臨著兩個問題。第一,就算他冒充了波本回去,要怎樣做才能在不被組織懷疑的情況下讓基爾安全撤退呢?第二,他遭到波本狙擊是突發事件,他根本沒有帶任何化裝道具,他根本無法化裝成波本的樣子!於是,就在波本以爲擊中了他的頭,一步步接近確認他的屍體時,他悄悄躲在暗處,絞盡腦汁拼命思考著對策。然後,他真的想到了。就在那短短幾十秒內,他想到了一個近乎完美的計劃。不但能平安救出基爾,還能讓自己再度潛入組織,成爲插入組織心臟的一把利刃!”
衆人望向了秀一。
“如果無法掩飾自己的真面目,那麼假裝自己是在演戲不就好了嗎!”白蘭地微笑著。
“沒錯,真正的赤井秀一假裝自己是假扮的赤井秀一,根本不需要化裝,就變成了波本!他成功地讓基爾以爲他們的計劃成功了,讓組織不再急著除掉基爾,還大搖大擺地混進了組織的最高領導層!”
衆人不由得冷顫。
“兩次用同一張臉混進組織,能做到這種事的,全世界沒有第二個人了吧。”白蘭地冷冷地盯著秀一。
秀一嘴角浮起一絲輕蔑的冷笑。
“這樣一來,所謂波本假扮赤井秀一去見基爾,就變成一件很自然的事情了。”
“原……原來如此。還真是!”伏特加興奮,“這麼一想,真的是順理成章呢!哎呀,我們怎麼都沒想到!”
“真相果然都是完美而和諧的!”科恩驚歎。
“順便說一下,真正的波本當時也假扮成了赤井秀一的模樣,但他並不是爲了冒充赤井去見基爾,而是爲了冒充赤井混進FBI。事實上,波本出動在那時還是一個秘密。FBI並不知道波本出動,波本完全有機會藉此混進FBI。這一點,我已經跟波本本人確認過了。”說到這,白蘭地瞅了瞅波本,波本回以優雅的笑容。
“太厲害了,白蘭地姐姐!你簡直太厲害了!”基安蒂一臉崇拜的表情,“居然就靠著那麼一點不自然的狀況,就勢如破竹地看穿了所有的真相!你比GIN和貝爾摩德姐姐還厲害!比假面超人還厲害!”
“謝謝。”白蘭地微笑了一下。
“我確信波本是假的後,也同時懷疑起了衝矢昴的真正身份。在看穿假波本之前,我的確懷疑過沖矢昴是真正的赤井秀一,因爲他似乎有意在自己人面前掩飾FBI的身份。可真正的赤井秀一已經打入了組織內部,那麼,衝矢昴掩飾自己的身份又怎麼解釋呢。一開始,我百思不得其解。但我很快意識到,如果衝矢昴是波本假扮的,他也有掩飾FBI身份的理由!因爲波本不是FBI,如果太多人知道他是FBI,他露出破綻的可能性就會增加。而且波本本人極度討厭FBI,他也不想讓太多人把自己當成FBI。由此,我開始懷疑衝矢昴是波本假扮的。
“於是,我決定去調查一下這個衝矢昴是不是波本。我先穩住了假波本,然後以懷疑衝矢昴的身份爲藉口,大搖大擺地去調查衝矢昴,這麼做也是爲了刺激假波本作出反應。
“可是如果衝矢昴是波本,又有了新問題。根據工藤新一的說法,‘衝矢昴’這個人是確實存在的,而且深得赤井秀一的信賴。如果波本用某種方法成功假扮了衝矢昴,真正的衝矢昴又在哪裡呢?這時,我注意到了那個名叫安室透的男人。
“安室透可是波本的名字啊,如果說是重名也太過巧合了!這時我才意識到,這個安室透,恐怕就是真正的衝矢。世良真純曾經從安室透身上察覺到異樣的氣息,這也不難解釋。因爲這個安室其實是衝矢,而衝矢又是赤井秀一的好友,身上多半有赤井秀一的影子。世良小姐大概是從衝矢身上察覺到哥哥的氣息,才感到震驚吧。而波本用某種方法騙了衝矢,讓衝矢和自己交換了身份。而且,他之所以讓衝矢化名爲安室,大概就是想引起組織的注意吧。
“至此,所有的問題都能得到合理解釋。自稱波本的男人其實是赤井,自稱衝矢的男人其實是波本,自稱安室的男人其實是衝矢。這三個人體格、面貌、聲音相差都不大,相互間假扮非常容易。另外,赤井秀一完全沒有發覺他的好戰友也被掉了包!他以爲是衝矢昴的人物,其實是我們的同伴——也就是波本!
“後來,我幾次去來葉山調查狙擊現場,還找到了當時救下波本的司機瞭解情況。調查結果和我的推理完全吻合!我這才和假衝矢見了面,指出他的真實身份,證實了我的推理!然後,我們一起商量對付赤井秀一的辦法。因爲波本當時也化裝成了赤井秀一的模樣,我忽然想到,我可以假裝沒有發現這一點,讓赤井秀一以爲我的推理誤入歧途。爲此,我還編造了那個赤井秀一假扮屍體從波本眼皮底下逃走的錯誤推理,讓他以爲我徹底走錯了方向!
“果然,他上當了。他聯繫了衝矢昴,要在來葉山設下陷阱抓我。他哪裡知道,他和假衝矢的所有計劃,立即就被轉發到我的手機上。然後,我暗中把大家聚在一起商量,配合赤井秀一的計劃,經過周全詳細的討論,安排了今晚這場完美的演出!”
衆人默默聽著白蘭地敘述著全部真相,紛紛爲她敏銳的洞察力、強大的推理能力和高超的佈局能力所歎服。
“至此,赤井秀一死亡事件的真相已經全部揭曉!這次的事件真可謂離奇詭異,**迭起!在這次事件裡,關於赤井秀一的生死之謎,竟先後出現了七重解答!”
“有……有那麼多嗎?”伏特加驚訝。
“我們回顧一下吧。第一種答案,組織要求基爾將赤井秀一約出來殺掉,赤井秀一輕易赴約,被基爾殺死;第二種答案,赤井秀一和基爾配合,在組織面前演了一出假死的戲碼,實際上他並未死亡,一直在暗中活動;第三種答案,赤井秀一在赴約的路上就被波本殺死,和基爾見面的人是假扮成赤井秀一的波本;第四種答案,波本殺死的人實際上不是赤井秀一,而是假扮成赤井秀一的衝矢昴,而真正的赤井秀一活了下來,並假扮成衝矢昴一直在暗中活動;第五種答案,波本沒能殺死赤井秀一,赤井秀一假扮成屍體從波本眼皮底下逃走,並被衝矢昴所救;第六種答案,波本非但沒能殺死赤井秀一,反而被赤井秀一殺死,赤井秀一假扮成波本混進了組織,並和衝矢昴暗中保持聯繫;第七種答案,波本也沒有死,而是假扮成衝矢,和赤井秀一暗中保持聯繫,最後在組織的幫助下消滅了赤井秀一!這七重解答,一環扣著一環,每一重解答都爲下一重解答作出了完美鋪墊,每一重解答都能獨立地解釋所有事實!真可謂是一曲驚心動魄的‘生死七重奏’啊!”
衆人全神貫注地聽著白蘭地用優美的女聲回顧了事件的全貌,紛紛驚歎事情的曲折複雜,更驚歎這個女人的才華和智慧。
“怎麼樣,赤井先生?”白蘭地微笑著撫了撫披肩長髮,望著垂頭喪氣的秀一,“你……還有什麼疑問嗎?”
秀一不吭氣。
“別這副表情嘛,赤井先生。爲了今晚的演出,我們可是費心費力呢。”白蘭地一副訴苦的表情,“波本擔任編劇。貝爾摩德擔任化裝師。她可辛苦了,要給那麼多人變裝呢。連一向對這種事不屑一顧的GIN都參與了表演。至於我嘛,當然就是導演嘍,不僅要給大家分配任務,選擇合適的演員,還有劇本、臺詞、化裝我都要加以指導。當然我自己也是演員之一。對了,我事先沒有通知伏特加他們三個,因爲我覺得他們本色出演效果會更好哦。”
“切。”秀一惱火。
“不要生氣啊,赤井先生。你平時工作那麼辛苦,爲了消滅我們這羣壞蛋,不惜孤身一人潛入組織,所以,我想慰勞慰勞你啊。你看,我們精心設計劇本,讓你成爲FBI的英雄,接受朋友和妹妹的熱情擁抱,接受後輩們對你的崇拜和景仰。而我和GIN,則作爲邪惡而愚蠢的敵人被你欺負得狼狽不堪。爲了你,我不惜自毀形象演了一個瘋瘋癲癲的笨女人。難道你一點感恩之心都沒有?”
秀一隻覺得渾身氣血上涌。他可從沒受過這等侮辱!
“按理說,我們根本沒必要這麼費勁。在你露出真面目時,我們的演出就可以結束了。波本隨時可以在暗中給你一槍,然後我們很容易就能抓住受傷的你。或者,我們乾脆二話不說,直接殺了你都可以哦。”白蘭地微笑著,“但是,那樣實在太無趣了。因爲那樣的話,我們永遠都無法看到你被打敗時惱羞成怒、絕望痛苦的表情啊!
“別怪我哦!像你這種狂妄自大、自以爲是的傢伙,我怎麼能輕易放過呢?你多厲害啊,組織裡最厲害的高級幹部們,幾乎個個都栽在了你的手裡。貝爾摩德幾次試圖殺你,反而幾次被你逼入絕境;GIN曾經中了你的埋伏,被你在700米外擊傷顴骨;波本更誇張,早早埋伏在暗處等著狙擊你,居然反而被你幹掉,幾乎丟了性命,還被你冒充身份混進組織。至於組織的一般成員,被你逼入絕境而自殺的不知有多少。”
“你是不是太囂張了,赤井秀一先生?”白蘭地慢悠悠地走近了秀一,“你真的以爲自己天下無敵了嗎?你真的以爲組織沒人治得了你嗎?
“怎麼樣?這次,你終於栽在了我們手裡。”白蘭地得意地笑著,湊近了秀一的臉,“所以,我們當然得好好招待你啊。你不是想抓我們嗎?你不是想當大英雄嗎?來啊,來啊。”
白蘭地笑嘻嘻地用手指戳了戳秀一的鼻子。
“要殺我就快動手!”秀一再也無法忍受白蘭地這般挑釁,終於吼了出來。
“冷靜!赤井!別受這個女人挑釁!”衝矢叫道。
衆人一愣。全場死一般的寂靜。
“怎……怎麼了?”衝矢發現全場因爲他安靜下來了。
“完全忘了還有你的存在呢,安室透。”基安蒂愣愣地說。
“我叫衝矢昴!”衝矢怒吼,“你剛剛不是也喊我‘衝矢昴’嗎?怎麼又改口了?”
“我們是輪流使用每個名字的,赤井秀一。”伏特加說。
“這樣每個人都有叫對你名字的機會,衝矢昴。”科恩說。
“怎麼樣,我們很聰明吧?安室透?”伏特加說。
“哦嗚——”衝矢君發出痛苦的悲鳴,“趕緊殺了我吧……”
“冷靜,衝矢。別受他們挑釁。”秀一提醒衝矢。
“你有資格說我嗎!”衝矢火了。
“呵呵呵呵呵……”白蘭地捂著嘴笑,“你們兩個真是一對活寶呢。”
“比不上你們的吉祥三寶。”衝矢沒好氣地說。
“我說,你們不快點動手殺我們嗎?”秀一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快點動手吧,省得夜長夢多。萬一讓我們跑了可就麻煩了。小心我們抓住你們後,把你們一個一個串著綁在一起,然後栓在兩棵大樹上做成鞦韆給孩子們玩。”
“混蛋!居然對公主出言不遜!”波本怒吼,“看來你們真的很想死!”
“成全他們嗎?”貝爾摩德笑著問。
“赤井說得有道理,趕緊殺了他們吧。”GIN冷冷地說,“萬一一會兒突然冒出一大羣警察就麻煩了。”
秀一、衝矢知道時間不多了。
兩人默默對視了一下,轉過臉面向敵人。他們的神情堅毅果敢,沒有絲毫懼色。
黑衣人們看著兩個失去了反抗能力的敵人,紛紛露出興奮的表情。
一片沉寂。所有人都在等待白蘭地發話。
白蘭地面無表情地看著秀一和衝矢。
然後,她終於開口了。
“哎呀,你們真是的。就會殺啊殺的。”白蘭地一臉無奈地看著秀一和衝矢,“誰說要殺你們了?”
“啊?”
全場呆住了。
“白蘭地,你在說什麼啊?”GIN一臉震驚地看著白蘭地。
“我沒聽錯吧,公主?”波本瞠目結舌,“難道你不準備殺他們?”
“哦?事情變得有趣起來了呢。”貝爾摩德笑著。
黑衣人們也紛紛議論起來,現場一片嘰嘰喳喳。
最震驚的莫過於秀一和衝矢。
“喂!女魔頭!你到底想幹什麼?”衝矢君一聽不殺他,反而驚慌失措。
秀一沒有開口說話,他冷冷地盯著白蘭地。
白蘭地一臉迷人的微笑,看著被綁得結結實實的兩人。
“大姐,你不是開玩笑吧?”伏特加大呼小叫,“這兩人可是不知害死了我們多少弟兄的大混蛋啊!尤其是那個赤井秀一,不僅打傷過大哥,還差點把波本大哥害死了!放過誰也不能放過這個王八蛋啊!”
“是啊,這次多虧姐姐明察秋毫,才粉碎了赤井秀一顛覆組織的陰謀!好不容易抓住他,怎麼能放過他呢?萬一他以後再幹壞事,可就是姐姐你的責任了啊。”基安蒂勸阻道。
“縱虎歸山,養虎爲患,三人成虎……”科恩背起了成語大全。
“嘿嘿。”白蘭地轉過身來,微笑著看著疑惑的黑衣人們,“不用擔心。我可以向大家保證,就算不殺他們,他們也威脅不了我們。”
“爲什麼?”GIN冷冷地問。
“赤井先生。”白蘭地沒有搭理GIN,而是轉向了秀一。她慢慢走向秀一:“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問。”秀一冷冷地迴應。
“如果……我這次放你們一條生路,你們能保證以後不再跟我們作對嗎?”白蘭地微笑著問。
秀一瞪大了眼睛。
“哈……”秀一忍不住笑出來,“哈哈哈哈哈哈……”
“笑什麼?”白蘭地有些不悅。
“你腦袋是不是壞掉了?居然要我不再跟你們作對?”秀一誇張地笑了笑,用冰冷的眼神瞪著白蘭地,“告訴你,我赤井若是留得一條命在,下次一定會把你們全體送進監獄!尤其是你,白蘭地!我不會放過你的!”
“你看看,姐姐!”基安蒂哭叫著,“他說要把你送進監獄!”
“這種人怎麼可能不跟我們作對嘛?”伏特加無奈了。
“無藥可救的男人。”科恩說。
“哎呀,想不到你這麼討厭我呢。”白蘭地撓了撓頭,“既然如此,看來不能隨便放了你們啊。”
“哼。”
“那麼,不如這樣。”白蘭地說,“你們兩個,加入我們的隊伍吧。”
衆人傻了。
一片死寂。
“什麼!!!!!”所有人狂叫出來。連秀一都驚得張口結舌。
“你……”秀一感到自己受到了侮辱,“混蛋!不許胡扯八道!”
“公主!你有沒有搞錯!!!”波本一個眼大一個眼小。
“白蘭地!!!”GIN終於吼了出來,“給我適可而止!”
“哈哈哈……”貝爾摩德捂著嘴笑。
黑衣人們炸了鍋似的議論開來。
“大家安靜一下。”白蘭地示意所有人安靜。衆人安靜下來。
“我是認真的。”白蘭地說,“赤井先生,你和衝矢先生加入我們,和我們一起完成組織的最終計劃。怎麼樣?”
黑衣人們大眼瞪小眼。
“你把我們當成什麼人了?”秀一厲聲喝道。
“放心,我很清楚你們在想什麼。”白蘭地瞇起眼睛,“你們是優秀的FBI,怎麼可能屈尊穿上這身黑大衣呢?我沒有想過讓你們和組織一起行動。我打算把你們送回FBI,爲組織提供情報,協助組織完成最終計劃。怎麼樣?這沒有什麼難度吧?”
“你最好死了這條心。”秀一冷冷地盯著白蘭地,“要是有膽放我回去,你就試試看。”
“你到底在想什麼?”GIN聲音裡透著慍怒。
“這兩個人怎麼可能給我們提供情報嘛!”波本叫。
“就是。我們可是正義的FBI,怎麼可能跟你們這幫惡人同流合污!”衝矢義正詞嚴。
“是嗎?”白蘭地笑盈盈地望向衝矢。
衝矢君不寒而慄。他的額頭上滲出了汗。
這女人……難道是認真的?她真的以爲有可能策反我們加入組織嗎?
怎麼可能?該不會……她想用美人計……
衝矢君臉“刷”地紅了。他不由得胡思亂想起來。
拜託……別……別啊……她雖然是個壞女人,可真的好漂亮啊……
“衝矢,你在想什麼?”秀一斜視衝矢。
“沒……沒什麼!”衝矢君急忙否認。
“不要害怕什麼,衝矢。”秀一說,“你我都是有信念的人,不會被無聊的事情所動搖。不要中了敵人的詭計!”
衝矢一想,心中的不安蕩然無存。
“是。”他的表情恢復了堅毅。
“各位,不要懷疑什麼。我並沒有瞎說。”白蘭地自信地看著黑衣人們,“既然我這麼說了,我就有充分的自信,確定赤井先生會幫我們哦。”
黑衣人們半信半疑。
“真……真的嗎?”伏特加看到白蘭地自信的樣子,開始有些相信了。
“各位,赤井先生和衝矢先生的確是我們的頭號敵人,他們讓我們吃了太多虧,這次更是差點顛覆我們的組織。可是,換個角度看,這也證明了他們無與倫比的實力啊。如果就這樣殺了他們,不是太可惜了嗎?如果他們能成爲我們的同伴,將功贖罪替我們效勞,組織的最終計劃一定會迎來徹底的勝利!”白蘭地望向了衆人。
“說是這麼說,可是這兩個人,怎麼看都不可能爲我們效勞吧?”貝爾摩德看著秀一和衝矢。
“他們的實力的確不得了,如果真能爲我們所用,組織確實如虎添翼。”GIN說,“但是,組織現在還沒有研發出能控制思想的藥物,所以利用他們應該是不可能的。”
“是啊,公主。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這兩人實在太危險了,留不得啊!”波本的聲音幾乎成了哀求。
“可以的。”白蘭地自信地笑著,“放心吧。我之前已經跟那位先生打過招呼了。他也同意了我的計劃。”
黑衣人們驚訝。
“真的嗎?”GIN的聲音變了,“那位先生也同意了這種事?”
“當然。”白蘭地說,“我,可以讓他們乖乖爲組織賣命哦。”
黑衣人們開始有些相信事情是真的了。但他們無論如何也無法想象,到底怎樣纔可能讓那個赤井秀一爲組織效力。
白蘭地保持著誘人的微笑,慢慢地走近了秀一。
秀一的表情冷冰冰的。
白蘭地的臉湊了上去。
“怎麼樣,赤井先生?”白蘭地輕聲說,“願意加入我們,做我的戰友嗎?”
秀一扭過頭,避免白蘭地的呼吸噴到自己臉上。
黑衣人們看傻了。衝矢也傻了。
“公……公主!”波本惶惶然,“你不會是打算爲這傢伙犧牲色相吧?”
“不要啊,姐姐!”基安蒂哭了。
“別胡扯!”白蘭地回過頭衝兩人怒吼。
黑衣人們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狀況。
“赤井先生,你真的不打算考慮一下嗎?”白蘭地問。
秀一不理她。
“爲什麼你如此執著地要消滅我們呢?難道,我們之間就沒有商量的餘地?”
秀一依舊不吭聲。
“消滅你們是理所當然的!”衝矢君大聲插話,“我們以前發過誓,要爲了正義事業奮鬥終生!”
“哦?正義?”白蘭地一副感興趣的樣子,“FBI……就是正義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秀一開口了。
“比起所謂的‘正義’,我對‘人’更感興趣。”白蘭地笑笑,“赤井先生,其實我知道哦。關於你的事情。”
“唔?”秀一疑惑。他不知道白蘭地在說什麼。
“你知道嗎?”白蘭地幽幽地說,“其實,我們……是同類哦。”
秀一一驚。
黑衣人們,還有衝矢君也愣了。
“哎呀,看你的樣子,似乎什麼都不知道呢。”白蘭地微笑著,“那麼,讓我來告訴你吧。”
白蘭地慢慢地湊近了秀一的耳朵。
她輕輕地說了什麼。
秀一驚呆了!
一瞬間,他感到自己的世界天崩地裂!!!
“怎麼樣,赤井先生?”白蘭地看著秀一,“你在組織呆了這麼久,或多或少也該察覺到了吧。”
秀一愣愣地僵在那裡。
“我們來自地獄,爲了洗淨這個世界的罪惡而展開行動。世界將會在我們手中得到淨化。”白蘭地微笑著,“接下來,該怎麼做,應該不需要我告訴你了吧,赤井先生?”
這時,忽然傳來一陣手機鈴聲。
“哦?”白蘭地注意到自己的手機響了。她拿出手機,有新消息傳來。
“這麼快就來了啊。”白蘭地有些驚訝。
說完,她轉過身去,離開了秀一。
黑衣人們愣愣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事。
“撤退!”白蘭地下了命令。
“可是……這兩人……”伏特加看著秀一和衝矢。
“一會兒警方和FBI就會找到這裡,此地不宜久留。至於他們兩個……”說到這,白蘭地臉上浮起詭異的笑容,“沒事。他們會乖乖幫助我們的。”
黑衣人們目瞪口呆,根本無法相信。
可是赤井秀一剛纔的反應又怎麼解釋呢?
再看看白蘭地自信而詭異的笑容,黑衣人們開始慢慢相信,也許,赤井秀一真的能成爲自己人!雖然他們想破腦袋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白蘭地,你對他說了什麼?”GIN問。
“是啊。看他的反應,似乎相當震驚。”波本也好奇。
“看樣子,會發生很有趣的事情呢,”貝爾摩德微笑著。
白蘭地一言不發地走在前邊。
於是,黑衣人們留下了被綁在樹上的秀一和衝矢,迅速消失在黑夜裡。
秀一依然處於失神狀態。
“喂,赤井!”衝矢看到白蘭地詭異而自信的笑容,再看看秀一的反應,不由地心底大亂,“那女人對你說了什麼?”
秀一愣愣地看著地面,像是一具靈魂出了竅的軀殼。
十分鐘後,警方和FBI趕到了來葉山。大批警察和FBI對來葉山下展開了地毯式搜索,然而一無所獲。黑衣人們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來晚了一步啊……”說話的是FBI高級搜查官詹姆斯布萊克。
跟在他身後的還有茱蒂、真純等人。
“詹姆斯長官!我們發現了兩個被綁在樹上受了重傷的男人!”一位FBI驚慌失措地報告,“其中一個……居然……居然是……”
“是誰?”詹姆斯問。
“是赤井秀一先生啊!”那名FBI大聲叫了出來。
衆人震驚。
“秀一!!!”茱蒂、真純驚叫。
“趕緊帶我們過去!”茱蒂大吼。
衆人匆匆地趕往秀一和衝矢君所在之處。
當他們趕到時,兩人已經被鬆了綁,躺在擔架上休息。旁邊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
“毛利先生!”詹姆斯吃驚地叫出了那個男人的名字。
“啊?”小五郎發現了詹姆斯等人,“你們終於來了啊。”
“秀一!”茱蒂和真純撲到了秀一身邊。
秀一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他身上沒有太多外傷,只有腹部的槍傷比較嚴重。
“別太大聲了。他現在需要休息。”小五郎提醒兩人。
兩人欣慰地看著失而復得的秀一,心裡別提多激動了!
茱蒂小姐溫柔地撫摸著秀一的臉,感受著他的體溫和心跳。
秀一還活著!真的還活著!他回來了!回來了!
茱蒂小姐的眼淚滾滾流下。
“到底是……怎麼回事?”詹姆斯滿臉的高興與疑惑,“爲什麼赤井君……”
“唉!”小五郎惱恨地捶了捶頭,“赤井應該是冒充波本潛入了組織,被組織發現了。”
“什麼?”衆人震驚。
“他大概是打算和我們裡應外合,將組織上層一鍋端,可惜因爲衝矢君中了波本的詭計,結果兩人一起落入了組織之手。”小五郎看著躺在另一邊同樣處於睡眠狀態的衝矢,“我也判斷失誤了。之前我只知道赤井冒充了波本潛入組織,沒想到衝矢君也被人冒充了。我察覺得太晚了!等我和警方趕到這裡時,組織的人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到……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真純感到天旋地轉,“秀一冒充波本?波本冒充衝矢?我怎麼一個字也聽不懂啊。”
“回去再慢慢說吧。這件事情非常複雜。”小五郎苦笑,“我也是直到剛纔,才把所有的情況大致搞清楚的。”
“哎呀,這不是毛利先生嗎?”另一個渾厚的中年男人的聲音傳來。
“服部平藏警視監。”小五郎驚訝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平藏大步走向小五郎等人。
“真是巧啊。沒想到你也趕來了這裡。”平藏盯著小五郎,“而且恰好是在組織的人都跑得乾乾淨淨之後啊。”
“抱歉,我的確出現了判斷失誤。我察覺到那個自稱安室透的男人突然消失,拜託警方對他展開搜索,然後找到了這裡。可是我察覺得太晚,等我趕到時,組織的人剛好撤退完畢。”小五郎冷冷地看著平藏,“不過,爲什麼遠在大阪的平藏先生也來到這裡了?”
“接上級命令,我和遠山率領一批精銳部隊前往東京增援,爲了迎接即將到來的最終決戰。”平藏慢悠悠地說,“今天我們剛剛趕到東京,就聽說毛利先生突然急匆匆地跑了。我有點擔心,就找到了這裡。看來,似乎是杞人憂天了呢。”
“哼。”小五郎笑了一聲,“感謝您的關心,平藏先生。不過您的消息還真是靈通呢。我到來葉山的事,明明只有少數警方人員知道。”
“因爲我注意到詹姆斯先生率領大批FBI也在往來葉山趕,估計您可能也在這裡。”平藏的聲音沉穩而有力,“不過,爲什麼詹姆斯先生知道今晚組織的人會聚集在這裡呢?”
“有人冒充我的名義阻止了FBI的出動。”詹姆斯冷冷地說,“可惜我當時正在和日本警方商討合作事宜,沒有及時察覺。等我發現這是組織所爲後,已經太晚了。”
“是嗎。那還真是遺憾呢。”平藏的聲音嚴峻而冰冷,“偏偏我們都是在組織的人已經逃走後才找到了這裡。到底是組織太狡猾,還是……有人暗中給組織通風報信,可得好好考慮一下呢。”
“是哦。”小五郎附和道,“我還以爲我的行動已經夠隱秘了,沒想到還是讓組織的人跑了。”
“是啊……組織真夠狡猾,連毛利先生都沒能抓住他們呢。”平藏瞇著眼睛,意味深長地看著小五郎。
詹姆斯看著兩人之間的氣氛,額頭上滲出了汗。
“你們該不會……”詹姆斯苦笑著。
“這麼說來,毛利先生。爲什麼沒看到工藤先生?”平藏問,“你們兩個,平常不都是一起行動的嗎?”
“是啊。按理說是這樣。可是大約一個小時前,他突然說有急事,不知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小五郎說。
“這樣啊。那可真是太巧了。”平藏露出一絲冷笑。
“不說這些了,還是先把赤井和安室……哦,應該叫衝矢,送回去養傷吧。”小五郎說,“然後,還有很多事情要問他們。”
“對,應該這樣。”詹姆斯表示同意。
“各位!”詹姆斯大聲對FBI們下命令,“撤退!”
於是,FBI們擡著秀一和衝矢君,浩浩蕩蕩地離開了。警方隨後也和小五郎、平藏一起離開。
茱蒂和真純一路上緊緊陪在秀一身旁,似乎稍不留神,秀一就會沒了。
然而,誰都沒有注意到,就在森林暗處,一雙執著的眼睛一直盯著所有人。
那雙眼睛堅定而有力,如鷹眼一般銳利!
那是一個優雅高貴的中年男人的眼睛。
男人的名字叫做工藤優作。
優作冷冷地盯著撤退的人們,原本緊繃著臉慢慢放鬆了下來。
他輕鬆地舒了口氣,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
隨著警方、FBI大批人馬的撤退,這場激情澎湃的生死七重奏,終於完全落下帷幕!
夜晚的來葉山,終於恢復了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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