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的意思是通靈棧現(xiàn)在好比一個有很多打手的黑社會?”
要真是這樣,他們?nèi)齻€跟他們一個強大的組織團伙要怎麼鬥?。抗植坏藐懬鄷先嗽?,難不成早就算到了這一步?拉多一點幫手總歸是好的?可是現(xiàn)在的人猿跟普通猩猩沒任何區(qū)別,本來該有的怪力也被陸青完全封印了,真要是爲了對付通靈棧不應(yīng)該這樣啊。
道岸迷糊的點了點頭:
“算是吧,總之現(xiàn)在他們的實力是最強大的,據(jù)說皇城裡的哪一位都找過通靈棧的人去幫看過地?!?
“看地?你說的是慈……”
夏琛沒說完,道岸便點了點頭:
“據(jù)說她之前逃出京城的時候還通靈棧的人暗中協(xié)助才能全身而退,要不然就被堵在京城了?!?
出逃?
“現(xiàn)在是哪一年?八國聯(lián)軍入侵了?”
清末的時候社會無比的動盪黑暗,與當時的最高統(tǒng)治者有著相當大的關(guān)係。
“八國聯(lián)軍?”
道岸看了看夏?。?
“夏兄你是指西方列強侵略的事情嗎?”
“難道八國聯(lián)軍已經(jīng)入侵了?”
關(guān)於這段黑暗的歷史,他內(nèi)心也有些抗拒。
走在前面的陸青停下腳步,回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道岸嘆了口氣:
“夏兄你是生活在什麼地方的,對這麼大的事情都不知道?”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中國近代史他雖然不稱得上滾瓜爛熟,但重要**他都是記得的。
“那麼,現(xiàn)在是那一年?”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民國元年。我們這些小老百姓還是不要關(guān)國家政治了。”
關(guān)心了也白關(guān)心,在洋槍大炮之下他們那些法術(shù)簡直不堪一擊。
“民國元年?”
夏琛微微吸了口氣,中華民國成立了?統(tǒng)治了中國人民幾千年的封建政府是徹底的結(jié)束了嗎?
如果他沒記錯,那麼在這一年清帝會退位,然後就開始了各種革命。
這段日子註定是中國最黑暗的歲月啊。受苦的還是大衆(zhòng)老百姓。忽然開始佩服起陸青的職業(yè)來,在這連飯都吃不飽的歲月裡還會去給那些橫屍荒野的人挖墳立碑,而且是不求回報的。跟陸青比起來,那個通靈棧的人未免太勢力了些啊。
“道長,難道就沒人治得了通靈棧的人嗎?”
道岸搖頭:
“難吶,以前聽師父說起,在除妖師這一行中最厲害的是陰陽齋。然後就是通靈棧,只不過不知道怎麼搞的,陰陽齋沒落下去了。最近幾十年甚至都沒聽到過有關(guān)於他們的名字。所以通靈棧一家獨大了現(xiàn)在,他們手眼通天。陰陽兩界來去自如。”
“這麼厲害?!?
陸青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身後的兩人微微愣了愣:
“陸青,你笑什麼???”
夏琛倒是好奇。只是他沒想到,這次陸青竟然回過頭來道:
“一羣烏合之衆(zhòng)也值得你們?nèi)绱肆w慕,小道士,茅山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聽到她這麼說,道岸臉色微微泛紅。沒錯,茅山確實是道家最正宗的傳人??墒堑竭@裡已經(jīng)只剩下他一個了,就算通靈棧用的手段有些邪魔外道。但也打著道家的旗號,他只能自愧不如。
就連秀荷如今還要一個外教的人保護,想想真是愧對祖師爺:
“陸姑娘,通靈棧勢力如此之大,我們要怎麼辦?”
陸青輕輕哼了一聲:
“烏合之衆(zhòng)何足畏懼?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道岸嘴角扯了扯,恐怕全天下也只有眼前這個小姑娘敢說通靈棧是烏合之衆(zhòng)了。一時有些不知道怎麼接下去,只能面露尷尬的笑“陸姑娘……”
夏琛咳了咳:
“陸青,佛家不是講究衆(zhòng)生皆平等慈悲爲懷嗎?怎麼你一點都沒有學(xué)到?”
從她的言談舉止還真的看不出來是一個從五臺山出來的人。
“慈悲?是什麼?”
陸青有些懵懂。她師父從來沒教過她什麼叫慈悲,一切憑心而爲。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這是她一向的做人準則。
夏琛忍不住直冒冷汗,這個陸青說是出自五臺山,看來真相有待考究。
幾人沿著山坡一直往上走,人猿抱著秀荷跟在最後。陽光灼著大地,走在前面的幾個人微微出了些汗,人猿單手抱著秀荷也累得有些氣喘吁吁。
正好山頂處有棵大樹,夏琛扶著樹幹氣喘吁吁叫道:
“陸青,休息一下?!?
陸青瞥了他一眼,走到一邊坐下。跟著他們一起行動自己的腳程不得不放慢了下來,揚起頭看了看遠方的天空,微微皺眉,那邊又死人了,很多很多的孤魂漂浮在天空中積累成了黑色的雲(yún)彩。
趁著休息的空閒,夏琛問了些關(guān)於通靈棧的事情。道岸說得不是很清楚,大部分都只是傳說而已。
但從民間的傳說可以看出來通靈棧真的很了不起,有錢人家只要有點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請他們。通靈棧的老闆一定賺翻了那樣。
擡頭看了眼一邊的陸青,她的未婚夫邢飛是通靈棧的少主,意思就是相當於他們哪個年代的富二代,跟她又正好是門當戶對的,在這個亂世能找個這樣的人不錯了。
夏琛想著,走到陸青身邊:
“哪個,陸青?!?
陸青擡頭看了他一眼,漆黑的雙眸平靜得如一潭死水。
“哪個,你現(xiàn)在還小,其實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人都會犯……”
陸青一直盯著他,雖然他知道陸青有一隻眼睛看不見。但被這漆黑的雙眸盯著心裡還是有些忍不住發(fā)秫:
“你的眼睛真的看不見嗎?”
不知怎的,被她這樣看著想要說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細細碎碎的陽光透過樹葉間隙灑了下來落在她的臉上,她伸出瘦弱的手掌擋住落下的陽光。小手上的老繭清晰可見,夏琛的心微微動了動,陸青……
忽然,他的頭被拍了一掌,眼冒金星差點暈過去。而罪魁禍首則依舊是一雙漆黑的雙眸盯著他:
“現(xiàn)在知道我的眼睛能看見了嗎?”
“陸青……”
夏琛捏著拳頭,咬牙切齒的瞪道:
“別以爲你小我就不敢揍你?!?
陸青輕輕哼了一聲,一手握住他的拳頭將他手腕往後一掰。只聽咔嚓一聲響,夏琛疼得嘴都裂開了。這個臭小鬼,竟然把他的手臂給掰脫臼了。
看著他抱著手臂在哪裡痛苦的模樣,陸青嘴角笑意更甚:
“這是冒犯主人的懲罰。”
一邊的人猿與道岸眼睛眨了眨,估計以後誰也不敢惹陸青生氣了,沒那個膽子。
就這樣,以夏琛手臂脫臼的代價奠定了這個小團隊中陸青絕對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