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張翼的理解,結婚就是要拜堂的那天直接去秦家將那秦如意接回來,然後拜堂完便算是成了,張翼當然不知道這裡面有多講究,總之一句話,張翼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舊時的結婚可是一件麻煩的事情,結婚之前不僅要送財禮,而且財禮還要根據彼此地位和家境的不同,更是有著深刻的講究。張翼現在是將軍,更被皇帝封爲爵,這結婚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是一件麻煩的事。
不過不管是送財禮還是宴請賓客等一切事宜,都有著李達幫忙張羅,似乎李達和張翼的一幫手下也很樂意幹這些事情,因此張翼纔沒有覺得這結婚有多複雜。
因爲李達去了香港島,所以現在鎮南鏢局的負責人是李達的一個兄弟,叫做李玉。此時因爲張翼將鎮南鏢局作爲自家在廣州的落腳點,因此鎮南鏢局也是張燈結綵,好不熱鬧,包括鎮南鏢局還有迎親的隊伍,足足有著幾百號人。
因爲香港島確實太遠,加上位置現在算起來也偏僻,因此張翼這邊便在鎮南鏢局舉辦宴席,宴請各前來祝賀的客人。這些客人有的是外地趕來的商人,有的是廣州府本地官員,來來玩玩也有數百號人,一派熱鬧非凡的氣象。讓膚質收祝賀禮的李玉等人收得手都軟。
不說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員,就是那些商人送來的禮,每個商人都是價值千金,能不讓李玉這些人收的手軟麼。
而且說來也怪,因爲張翼屬於那種異軍突起的人,根基根本不算牢靠,而且也沒有說明人際關係網,只是靠著軍功迅速躥升起來的官場軍隊新秀,因此張翼認識的人並不多,特別是官場上的人。除了認識張鏡心這個兩廣總督,其他的人倒是誰也不認識。
不過,消息靈通的官員,誰不知道張翼和兩廣總督府之間有著密切的聯繫,再加上張翼還是被皇帝親自嘉獎,加官進爵的紅人。因此張翼大婚,在李達發出帖子之後,官場上的人居然來了不少,而且還頗具分量。
比如廣州府知府大人,廣州市舶司提舉等都是親自前來,而一些重量級的官員自恃身份,加上和張翼確實沒有說明來往,因此沒有到場,但儘管有的沒有親自到場,可那份厚禮倒是沒有少的,如那陳謙等人。
可以說廣州城裡面大大小小的官員,幾乎都給張翼的大婚增添了一點意外。特別是張鏡心親自來了一趟給張翼道喜之後,聞到風聲的廣州城大小官員,幾乎都一窩蜂涌來送禮了。
晚上宴席上,張翼親自陪同張鏡心和廣州府知府大人等一起落座一桌坐在一座吃酒,張鏡心倒不說,因爲是這兩廣督撫,職位最高,陪坐的人大部分人都戰戰兢兢的,只有那廣州知府顯得落落大方,倒是一個很風趣的人,在張鏡心面前雖然不敢擺架子,但和張翼倒是談的來,不懼那張鏡心的威勢。
知道張翼要大肆舉辦工場開拓貿易,建設香港島,雖然很意外,但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心裡面很吃驚張翼居然有這樣的身份了,還幹些商人之事。
“來,知府大人,我再敬你一杯。以後來廣州城還得你多多照應。”張翼舉起杯子,滿面紅光的笑著看著坐在對面的廣州府知府。
“哈哈,將軍客氣了。你這個新郎官可不要貪杯哦,要不然明天起不來迎娶新娘,可不要怪老夫。”那知府大人笑了笑,然後和張翼碰了一杯,一口氣幹下去。
“退之,少喝點,明天你可還要迎娶新娘的。”張鏡心撫了撫鬍鬚,笑著看著張翼道。張鏡心既然發話了,張翼哪敢不從,連忙點點頭。周圍的官員看著張鏡心如此關心張翼,而且還打聽到了張翼這字都是張鏡心取的,張翼和張鏡心又是一姓,心思頓時多了許多。
“哈哈,本來我還想在罐幾杯的,不過總督大人都這樣說了,只能下次了。”廣州知府笑著看著張鏡心,又看了看張翼道。
雖然不知道張翼和張鏡心什麼關係,可看起來張翼和張鏡心如此親密,這些官場上的人那個不是老油條,心思賊多,早暗下決心要好好和張翼搞好關係了,就算不能讓張翼在張鏡心面前幫忙美言兩句,但能和張翼交好絕對不會錯的。
張翼這邊喝的高興,可整個鏢局裡面的客人,就算和周圍的人談著,喝著酒,其實大多數人都是不時間瞟向張翼這邊的。看著張翼和這兩廣這些大大小小的頭目樣子親密,那些商人心思更活躍了。
一些和張翼有了往來的商人現在是慶幸當初能和張翼有著往來,至於那些沒有和張翼有過交往,這一次是受到李達發出請帖登門的商人,此時也下定決心回去好好的前去香港島查看,爭取和張翼搞好關係了。
可以說,李達這一次幫張翼籌備這婚禮,幾乎就是一次幫助張翼擴大自己在兩廣的人脈關係,擴大張翼在兩廣,特別是這廣州城影響力的一次大會。藉著大婚,請來張鏡心這尊兩廣的大員,足足讓整個廣州城都知道了張翼這一號新晉人物。
以前不知道張翼這號人物的兩廣地區那些有錢有實力有勢力的人物,或許經過這一次張翼大婚之後,都會知道了,而且也將知道張翼控制下的香港島情況,到時候到底對香港島的發展有著多大的作用,這個只有老天知道了。
晚上的熱鬧直到半夜時候才慢慢的落下帷幕,因爲做足了準備,大多數外來的客人都得到了妥善的安排,至於本地的那些官員和商人,則是自己直接回家歇息去了,也不用張翼這邊操心。
第二天,喝多了一點的張翼有點頭暈的被李達叫起來,然後穿上了大紅綢子,騎上了披著紅綢的大馬,在一幫迎親隊伍的護送下,等到時辰之後,張翼便是率領迎親隊伍前去秦家迎親。
不過,在到達秦家之前,張翼還得帶著自己的人馬在廣州城裡面轉悠一圈,因爲這個時候迎親時刻講究的是在黃昏時候,這樣纔是預示吉祥幸福。所以張翼等人儘管很早出門了,但也得在廣州城轉悠幾個時辰等到差不多黃昏時刻才能到達秦家。
張翼的迎親隊伍確實比較龐大,吹吹打打的走在街上好不熱鬧,或許是受到氣氛的感染,大多數街上行人都是朝著張翼笑著喊著新郎官要去哪娶媳婦,不斷的引發街上行人笑容。張翼騎在馬上走在前面,也不斷的朝著周圍那些祝賀的人羣拱手致禮,再加上迎親隊伍裡面的人不斷派發這個時候已經有的喜糖,更是引得大家徑向圍觀了。
在張翼經過的一棟酒樓上面,一個蒙著圍巾的女人看著下面經過的迎親隊伍,冷冷的哼了一聲,心中卻是大罵了一聲狗官都該死,娶個老婆都這樣排場,也不知道吃了多少民脂民膏。
“聖女,那就是李達,就是他殺了王豹子。”一個臉色陰鬱的漢子忽然指著張翼迎親隊伍裡面跟在張翼身後笑容滿面,不斷朝著周圍人羣致禮的李達道。
“劉護法,就是他殺了你那徒弟?破壞了我們在粵北發展的大事?”蒙著圍巾的女人並沒有看這個漢子指著的李達,只是盯著騎在馬上的張翼,輕輕的問道,聲音很柔,讓人聽得猶如如沐清風一樣。
“是的。想不到這李達居然投靠了官府,哼,據說李達現在就成爲了馬上那個年輕狗官的手下。”被稱爲劉護法的漢子聽到那女人聲音,卻是不敢絲毫不敬,反而一臉尊敬道。
“這個年輕狗官叫做什麼名字?”被稱爲聖女的蒙面女郎再次道。
“張翼,據說早段時間剛剛被京師那位狗皇帝封的官,被封爲定南將軍和定南伯,哼,他就是殺害劉雲一夥的人,劉雲去年的時候,可是打算投靠我們神教了,但是現在又被他破壞了。”劉護法再次恭敬道,只是看著下面經過的張翼,都帶著一點仇恨。
“似乎這狗官三番兩次破壞我們的事情啊。”蒙面聖女淡淡的再次道,盯著張翼,也多了那麼一抹陰霾。
騎著馬走在街上的張翼,似乎感受到有人正在目視自己,這種目視讓他很不舒服,便是順著這種感覺朝著路邊的一棟樓看去,正好和那蒙面聖女相對。
不過,張翼剛剛看到那蒙面聖女時候,那蒙面聖女似乎感覺到張翼察覺到了自己,盯著好一會,便是轉移了,消失在了酒樓的窗戶。
張翼很奇怪,有人蒙著面幹什麼,不過剛纔那雙眼睛倒是很有神啊。張翼笑了笑,可是也沒有多想,再次和街道周圍的行人致禮。
張翼帶著自己的迎親隊伍足足將廣州城轉悠了大半,終於等到了黃昏時刻,這才吹吹打打朝著秦家而去,而一直坐在馬上的張翼,這個時候纔算是鬆了一口氣,但心中卻是大罵,想著到底是誰搞出這種結婚的風俗禮儀,害的自己在街上轉悠,就像是擺展覽一樣被人圍觀。
到達秦家的時候,秦家的熱早等著了,而秦家此時也是很熱鬧。畢竟秦家也算是這廣州城裡面有名有實力的家族,來往的客人絲毫不比張翼那邊的少,甚至更多一些。看到張翼迎親隊伍到來,秦家人也鬆了一口氣。
不過,迎娶進門的時候,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的。該收禮錢還是得收的,守在大門的人收下點驗張翼迎親擡來的幾十擡禮物之後,這才放張翼進秦家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