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都爺還打嗎?”
“打……”
“啊?還打啊!”
“打個屁!”
趙德舒倒吸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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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爲(wèi)本地土司首領(lǐng),得益於趙氏在當(dāng)?shù)匕兖N年不曾間斷的統(tǒng)治。
趙德舒習(xí)慣了在自己地盤上作威作福,他有自己的宮殿,實行自己制定的法律,儼然是個土皇帝。
所屬轄地早已被視爲(wèi)私有領(lǐng)土,當(dāng)聽見有敵來犯,他氣憤不已,當(dāng)即率衆(zhòng)迎敵。
本想著要好好教訓(xùn)一下這個大膽的賊子,誰知還沒開打就見到了如神靈降世一般的場景。
“都爺,瞧,對面來人了。”
一名土人打扮的男子喊著自己是使者,在趙德舒的示意下進了城寨。
“我家二爺讓我?guī)Ь湓捊o都爺。”使者一見面,便十分囂張地說道:“不知閣下的狼兵與我的狼兵孰勝孰劣?”
話裡話外充滿威脅,趙德舒又如何聽不懂。
只是,就此投降任人擺佈,實在令他不甘。
“還不知二爺是何方神聖?”
使者聞言,挑眉戲謔道:“都爺還沒回在下的話?”
如此囂張地姿態(tài)讓趙德舒心中不滿,想他何時受過此等窩囊氣,偏偏城外大軍兵臨城下,對方還能操控羣狼,神威懾人。
他手下向來兇猛的兒郎,此時也失去了作戰(zhàn)的勇氣。
無奈之下,他只能強忍著怒意勉強露出個笑臉:“自然是二爺?shù)睦潜鼊僖换I。”
“好!那便開城吧,二爺有賞!”
“啊?”趙德舒懷疑這個使者是不是半路拉來湊數(shù)的,說話總是莫名其妙的,還沒說兩句就要自己開城投降。
使者可不管那許多,來之前他就收到了一句話,“怎麼囂張怎麼來!”
說來,他可是向來溫文爾雅,在城寨中有小秀才之稱,懂什麼囂張呢?
“哼!神靈降臨,不開城就等著神靈降下懲罰,將爾等盡屠之!神靈仁慈,給你半炷香的時間!”說罷,使者冷哼一聲轉(zhuǎn)身不再言語。
太囂張了!
趙德舒直恨得牙癢癢,恨不得當(dāng)場把使者剝皮抽筋,然後高掛城門之上示衆(zhòng)。
可他不敢,身後兒郎恐懼的眼神他都看在了眼裡。
真要是打起來,怕是毫無勝算。
如此情形,讓他陷入進退兩難之境,心中憂慮萬分。
該如何是好……
城外,圍住城寨的沐天澤趁著這個時間,將大象拉來的簡易山地跑架好了。
一個個漆黑的炮口對準(zhǔn)了城寨。
“轟!”炮聲如雷。
“還沒到半炷香啊?”令城寨中的衆(zhòng)人心驚膽戰(zhàn),久居深山中的土民何時見過如此兇猛的火力。
“神威莫測,要麼開城要麼死!”見使者神情冷峻,完全沒有因爲(wèi)約定被破壞而擔(dān)心趙德舒一怒之下砍了他的擔(dān)憂,反倒囂張的姿態(tài)更勝剛纔。
“轟隆隆~”山中迴響著雷鳴般的炮聲,隨後巨象齊頭並進,大地在巨獸的踐踏下顫抖,羣狼嚎叫著,空氣中瀰漫著緊張的氣息。
一滴冷汗自額頭滑落,趙德舒還從未像今天這般慌亂緊張過。
土人向來信奉神靈,眼下的場景令人驚恐,恐懼的氣氛早已蔓延到整個城寨之中,他看見了有兒郎睜大眼睛渾身顫抖,連手中的刀滑落在地都沒反應(yīng)。
“開城或死!”使者一聲驚喝,令他心頭一驚的同時也將他拉回了現(xiàn)實。
“咕嚕~我……”
“我什麼我!最後問你一遍,開城或是死!”使者雙眼死死瞪著趙德舒,一步一步向前逼迫他後退,氣勢駭人至極,他身旁的護衛(wèi)俱不敢護他。
“開城或死!”
“我我我、我開城。”短短幾個字像是掏空了趙德舒所有的心氣神,剛說完便腳步不穩(wěn),一屁股栽到了地上。
“開城!快開城!”早已恐慌不已的城寨兒郎,一刻也不願多等,生怕下一刻神罰降臨在自己身上,連忙高呼著衝下城牆去打開城門。
一雙大手伸到了他面前,慌亂之中他定睛一看,大手的主人正是剛纔步步緊逼的使者,只是此時使者臉上全無之前的冷意,反倒顯得很和善。
“趙都爺,咱們以後就是同僚了,方纔的不對,還請多擔(dān)待擔(dān)待。”使者變臉?biāo)俣忍焯z滑,趙德舒這個山裡的土民何時見過如此不要臉的人,他接觸過最不要臉大明官吏,也沒有如此快的變臉?biāo)俣取?
“趙都爺?唉~”使者嘆了口氣,山裡人見識少也怪不得他,自己這算什麼,那是他沒見到二爺,二爺?shù)淖兡樐遣沤凶兡槨?
當(dāng)趙德舒被帶到沐天澤面前的時候,看著眼前這個面色和善的漢人,他怎麼也無法將他和想象中兇狠惡煞的神靈聯(lián)繫到一起。
“您就是二爺?”他試探性的問了一聲。UU看書 www.uukanshu.net
“啪!”白紙扇展開,露出四個金漆大字——“正是在下”。
趙德舒愣在原地,不知道對方怎麼不回話,還風(fēng)騷的打開紙扇,紙扇上面還有,一、二、三、四個字,至於具體是什麼字他就不認(rèn)得,因爲(wèi)他根本就不識字。
眼見出場效果不佳,沐天澤眉頭一皺,大聲喊來一人:“你來給他翻譯翻譯,什麼叫二爺!”
“是!”那人轉(zhuǎn)頭說道:“且聽好了,二爺就是西南第一才子、雲(yún)南第一槍炮廠廠長、大明錢莊的主人、雲(yún)南全境守護者、廣西第一造船廠廠長、南寧守護者、柳州守護者、桂林守護者、無上的宙斯神、黔國公的二弟。”
一連串的頭銜聽得趙德舒一愣一愣的,愣是沒明白是什麼個意思,老天在上,他只是想問問這個人是不是二爺,僅此而已!
見他神情呆滯,沐天澤搖搖頭嘆息一聲:“朽木不可雕也。”看來,此人沒有給自己當(dāng)牛馬的天賦了。
“我問你,附近的土司城寨你可熟悉?”
這句話趙德舒聽明白了,連忙點頭:“小人對周邊的兩城寨頗爲(wèi)熟悉。”
“總算有點用,帶上你的人,帶路!”沐天澤大手一揮,除了留下少部分人守城外,大軍開拔。
有了帶路黨在前面帶路,當(dāng)沐天澤再次出現(xiàn)在另一個土司城寨前的時候,一切都簡單多了。
愚昧的信仰加上槍炮的威脅,二者相加,展示出了一加一大於二的作用,這也是沐天澤之前在南亞得到的經(jīng)驗。
不要和土司們講什麼仁義禮德,先唬住他們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