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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指尖還在顫抖,但白日中的那種恐懼與癲狂已經不見了蹤影。
雲初夏這種“適應能力”,是帝君凰在她與自己“決裂”後才發現的,讓他既感到驚奇又感到有趣。如果換做別的名門千金,只怕早已因爲無法承受而選擇輕生了。
帝君凰並未因她厲聲地呵斥而惱怒,他依舊伸過手去給她整理頭髮:“我想怎樣,夏夏還不知道嗎?我雖然是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過,但哪一個女人也給不了我和你在一起的感覺,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嗎?”
帝君凰不知不覺中湊近了她,凝視著她的雙眼:“家的感覺。”
“家的感覺?”她慼慼然笑了起來,一字一字地對他說道,“帝君凰,只要我活著一天,我就不會原諒你!我會日日夜夜詛咒你!”
帝君凰撫摸著她的頭髮,神情根本沒有什麼變化:“你現在越恨我,越不能原諒我,也代表了,你有多愛我。總有一天,我會讓你重新說出‘你愛我’。現在吃飯要緊,跟我一起去吃飯吧,嗯?”
“你——滾——!”雲初夏再次揚開他的手,退後,眸中盡染恨意。
帝君凰宛若變成了“忠犬老公”,任打、任罵、任撒潑,雲初夏的任何怒罵都像打在一團棉花上,沒有得到半點兒的迴應。
帝君凰靜靜地看著她:“我現在就走,我會讓阿姨給你留飯。”他轉身離開,又停下了腳步,轉頭說道,“在這個房子裡,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不會橫加干涉。”
雲初夏靠在了牆上,她對帝君凰現在只有恨,沒有愛!是仇人一般的恨!
夜沉如水,清亮的月輝鋪滿大地,透露著孤傲與寂寞。
還有十多分鐘凌晨一點。
雲初夏從牀上爬起,在朦朧的月光中找到了自己的鞋子,她穿上了鞋,輕手輕腳地走到了門前,微微屏住了呼吸,“咔嚓”一聲,她打開了門,順著細小門縫看過去,門外並沒有人。
帝君凰並沒有回來睡覺,依照她的記憶,他應該又是在書房睡著了。書房有一張躺椅,他工作累了,會在上面小憩。她那時時常要去看一看,給他蓋個毯子或者叫醒他。
心,又是鑽心的痛。
雲初夏拉開了門,走廊裡沒有什麼人。
熟悉至極的地方,那種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她仿若看到自己挺著一個肚子在走廊裡走來走去,和肚子裡的寶寶說著悄悄話。
每走一步都是難以呼吸,這些痛楚在她又走到樓梯的時候成倍的被放大。她看著樓梯,又頭暈目眩,她靠在了扶手上,緊緊抓著木質的扶手。
心在劇烈地顫抖著!她甚至無法往下看,樓下似乎是一灘血紅。
她試著往下邁,卻最終癱軟在地上!
雲初夏大口地呼吸著,臉色煞白。
一道陰影出現在身前,帝君凰蹲在了她面前,精神奕奕。他的黑眸在燈光下閃耀著光澤,他看著她的樣子,又看了一眼樓梯,眼中又透出狐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