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看著深傾臉上那燦爛的笑意,秦思柔有點懵了。
她這是在罵人呢,他有什麼好笑的?
她罵人的樣子很好笑嗎?
“沒有,就是覺得好久沒有看到這樣子的你了?!鄙顑A喃喃開口,眼神閃了下,似乎是想到了很久之前的事情。
見他這樣,秦思柔倒是有點說不下去了。
她知道深傾是在說他剛剛來秦家的那段時間。
那個時候,他真的像是一個脫離人羣很久的孩子,對人類的一切活動都排斥。
睡覺不上牀,要在地上。
討厭穿鞋子,吃飯也不上桌,更不喜歡用筷子。
反正就是一個像是從山林間出來的熊孩子。
那頓時間,秦思柔幾乎是每天都板著臉說教他。
那個時候她也小,可有了深傾以後,她就自覺的把自己當(dāng)成了一個大姐姐,事事照顧他。
“好了,你給好好躺著休息,這些事情以後再說?!毕肫鹉切┚眠h(yuǎn)的記憶,秦思柔的聲音也柔軟了不少。
“我能夠留下嗎?”深傾的語氣有點小心翼翼。
“當(dāng)然,你永遠(yuǎn)都是我的弟弟?!痹揪陀悬c懷疑自己的秦思柔,在看到深傾這樣子,就越發(fā)後悔當(dāng)初自己的決定了。
她不應(yīng)該把他逼的那麼緊的。
“弟弟啊,就只能是弟弟嗎?”聽到這兩個字,深傾的眼底又多了絲淡淡的異色。
秦思柔眸光微閃,沒有迴應(yīng)他這個問題,反而端起桌上的碗:“再吃一點吧,你現(xiàn)在生病,應(yīng)該多吃點?!?
“你餵我。”深傾有點撒嬌的味道。
“……”秦思柔手一頓,因爲(wèi)她感受到了身後那突然變的有點炙熱的視線。
“怎麼?不行嗎?”見秦思柔沒有迴應(yīng),深傾的神情剎那有點黯淡。
說完便準(zhǔn)備動手接過秦思柔手上的碗。
看著他那還扎著針的手,想著剛纔他扯到傷口的樣子,遲疑了下,硬著頭皮答應(yīng)了。
“你手不方便,還是我餵你吧。”
“嗯。”聽到她這話,深傾的眼底頓時綻放出一抹燦爛的亮光。
只是他開心後,某人卻心情很不爽。
秦思柔坐在椅子上,只覺得後面要被宮辰玨的視線給戳出兩個大洞來了。
等到秦思柔喂完深傾這一碗粥,她的後背都已經(jīng)有點出汗了。
而這個時候,周嬸推門走了進(jìn)來,她的手上還端著水,應(yīng)該是給深傾準(zhǔn)備的。
“夫人,先生你們醒了,趕緊下去吃飯吧,早點都沒起來吃,現(xiàn)在肯定餓了?!敝軏鸲ǘㄩ_口。
她這話其實是沒有什麼毛病的,可是聽在深傾的耳裡,只讓他神情微微一僵。
早上都沒有起來,稍稍一想,就知道他們是怎麼回事。
深傾的眸光暗了些,不過很快就恢復(fù)了正常。
“是啊,你先去吃飯吧。”深傾定定開口。
自從他清醒以後,就沒有再叫秦思柔姐姐了。
“嗯,那你先休息下,我等會再過來看你?!鼻厮既崞鹕?,她覺得她要是再待下去,估計就要被宮辰玨的視線給弄死了。
“嗯?!鄙顑A點了點頭。
看著他們這樣,宮辰玨倒是有點忍不住了,上前一把拉著秦思柔就出門了。
“喂,你慢點,我有點跟不上了?!鼻厮既釒缀跏且∨懿拍芨蠈m辰玨。
然而走到一辦,宮辰玨卻突然停了下來,秦思柔一時沒剎住車,立馬撞了上去。
唔唔……
秦思柔擡起頭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有點抱怨地看向面前的人:“你怎麼停下來都不知道說一聲?”
“我覺得我應(yīng)該現(xiàn)在就把他從我家趕出去?!睂m辰玨垂眸說道。
“?。渴颤N?”秦思柔想了一下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你怎麼又說這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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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wèi)我發(fā)現(xiàn)我的忍耐力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好。”宮辰玨定定不過開口。
“……”秦思柔。
看著宮辰玨那嚴(yán)肅的神情,秦思柔知道他不知道在開玩笑,他是認(rèn)真的。
唉唉……
半響,秦思柔嘆了口氣:“他現(xiàn)在還病著呢,等他好一點再說好不好?”
“不好。”
額……
“那要說你去說,我不說?!币娬f不服宮辰玨,秦思柔一把鬆開了他的手,有點賭氣地開口。
“好。”然而沒想到的時候,宮辰玨居然認(rèn)真了,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回房。
“喂,我開玩笑的?!币姞?,秦思柔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宮辰玨垂眸,幽幽地看著她,那雙有幽深似古井的眸子就好像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
真的是要命了,要是現(xiàn)在她讓他去跟深傾說了,以後她還要怎麼去面對深傾?
這男人的情商是爲(wèi)負(fù)數(shù)吧。
“好了,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喂他東西了,我就靜靜地站在旁邊?!鼻厮既岚l(fā)誓。
宮辰玨薄脣緊抿,沒有出聲。
“我一定站在他五步開外的地方?!鼻厮既嵩俅伍_口。
“十步?!睂m辰玨揚(yáng)聲。
秦思柔眉頭頓時蹙了起來:“十步是不是有點太遠(yuǎn)了?”
這個樣子的話,連正常的交流都會有問題吧。
“看來昨天晚上你是沒有記住呢?!睂m辰玨的眼神剎那間溢出一絲危險的光芒。
“好,十步就十步!”聽到他這話,秦思柔一口答應(yīng)。
果然,在某些時候,節(jié)操這玩意就是拿來碎的!
“下去吃飯吧?!币娗厮既岽饝?yīng)了,宮辰玨的神情才稍稍緩和了些,牽著秦思柔的手就下樓了。
整整一天,宮辰玨就當(dāng)真沒有去公司,一直待在家裡。
有他坐陣,秦思柔也不敢去深傾的房間,只能吩咐周嬸多照顧一下。
下午的時候,陸三來了別墅。
“夫人好?!币姷角厮既?,陸三隻恭敬的打招呼。
“嗯?!?
“總裁,這邊有一些文件是需要你簽署的。”打完招呼,陸三直接把手上的文件遞到了宮辰玨的面前。
自從他家總裁結(jié)婚以後,這翹班都翹成習(xí)慣了。
要知道以前他家老闆可是全年三百六十五天午休,果然有了家室的男人就是不一樣。
“嗯?!睂m辰玨接過,起身走向了一側(cè)的書桌。
秦思柔盤腿坐在沙發(fā)上,看了一眼那邊在商量事情的兩人,眼珠子稍稍轉(zhuǎn)動了下,隨即起身了。
她這會去看看深傾,應(yīng)該不會被發(fā)現(xiàn)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