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上方，慕子深清冽的聲音傳來。

米芊芊雙手放下，搭在自己膝蓋上，悶聲道，“與你何干。”

“芊芊？”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插了進來。

米芊芊聞聲倏然看過去，一位灰白頭髮卻精神奕奕的老者走了過來。

“秦老師……”她站起來喚了一聲，目光有些溼潤。

秦年，享譽國內的鋼琴大師，她曾經的老師。

秦年走到她跟前，又看了眼慕子深，“我回國後，有問過你的情況，阿深也沒說，你現在都當起法語老師來了，我還以爲……”

說到最後，他的語氣很是惋惜。

米芊芊曾經是最讓他驕傲的學生，可惜……剛纔聽她的演奏，怕是好些年沒有碰鋼琴了。

也不知道這孩子到底經歷了什麼，竟放棄了鋼琴……

米芊芊恍若沒察覺他眼裡失望，只是道，“老師，我很好，一直在法國呆著，剛回國沒多久。”

秦年點了點頭，隨後笑道，“媛媛這丫頭天賦不錯，要是能專心點，怕是也能趕上你了。”

米芊芊一楞，隨後明白過來，方媛媛也是他的學生……

是了，當年若不是慕子深從中周旋，秦老師怕也不會收她當學生。

秦年沒有多說，重新返回了禮堂。

米芊芊看了慕子深一眼，也轉身離開。

慕子深忽然拽住她的手臂，將她扯回了跟前，語氣森冷，“爲什麼？”

“什麼爲什麼？”即便心裡一下下被撞擊著，米芊芊也睜著眼睛裝傻。

慕子深想要繼續質問，但是她臉上的漫不經心讓他忍不住發火，握著她的手格外用力。

米芊芊吃痛也不吭聲，只是皺著細眉。

僵持半晌，她纔開口，“彈鋼琴不能賺錢。”

語氣很涼薄，好像只是在提起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

有那麼一段時間，慕子深瘋了一樣，讓人查了維也納音樂學院的每一個人，結果都沒有她。

那時候他就該有這個覺悟了。

她放棄了鋼琴。

明明是她的夢想，可是爲什麼感到憤怒的人卻是他？

慕子深輕扯著嘴角，忽然鬆開了她，“是我多管閒事了。”

穩健的腳步，一步步遠離米芊芊。

看著他的背影，米芊芊心頭彷彿被刺了一下，溼潤的眼睛溢出了更多的液體，腳步卻朝著另一個方向邁去。

此後的兩天，因爲晚會上的那一曲，米芊芊生活又掀起了些微的波瀾。

但是慕子深和方媛媛總算是退出了她的生活。

第二天一下課，米芊芊匆匆忙打車去了機場。

之前剛回國，韓笙讓人給她安排了一輛車，太拉風了一些，再加上公寓離學校並不遠，她便沒有再開了。

十分鐘前，她接到了韓笙的電話，說是已經到了源城的機場，她便從學校慌忙趕了出來。

對於韓笙回國的事，她以爲還要一段時間，沒想到他提前回來了！

在機場大廳，乘客已經散得差不多了，所以她一眼就看到了韓笙的身影。

他身邊兩個小不點不遠不近拖著小拉箱跟隨著，相似的小臉上帶著一樣款式的墨鏡。

粉雕玉琢的人兒讓路過的人紛紛側目舉著手機偷拍得不亦樂乎。

米芊芊看到兩個孩子的身影，眼睛微熱，快步走了上前。

“小傢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