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悼唁仙尊竟然只是一眼就看出來了麒麟身上的問題,並且一言道出了血脈還在仙界之中。
和諸葛流雲(yún)的手緊緊的抓在一起,他又將我抱在懷中,許久沒有鬆開。
悼唁仙尊擡頭看天,說了句:“老朋友,下來吧。”
白影在跳動之中驟然停頓了下來,接著悼唁仙尊的面前一道白光落下,白頭髮老頭的手上把玩著一根銀色的棍子,卻突然一棍朝著諸葛流雲(yún)的頭上砸了過來!
諸葛流雲(yún)面色微變,將我猛的擋在了身後!
我瞳孔緊縮,卻知道一定不會有事……
果然,在白頭髮老頭的眼中露出來了一絲狡黠,那根棍子卻突然朝著我打?qū)⒘诉^來!我依舊沒動,連陰陽之氣都沒有釋放出來!
本來我也想叫諸葛流雲(yún)不要動手的,可諸葛流雲(yún)身上的佛光驟然亮起,和白頭髮老頭的棍子直接碰撞在了一出,佛光寸寸碎裂。棍子也停了下來,白頭髮老頭嘿嘿的笑了笑,又撓了撓腮幫子說:“暴脾氣,你還是沒變,小姑娘有危險,你就慌了神了……”
聽到白頭髮老頭熟悉的聲音,我心裡面也有些激動了起來。
諸葛流雲(yún)半天沒說話,他身上佛光收斂了之後,我才發(fā)現(xiàn),他看的是青雉。
孩子從天上落了下來,從先天陰陽之氣的霧氣,緩慢的恢復(fù)成了人形,坐在了白頭髮老頭的肩膀上面。
我心裡面一滯,然後又開始心疼了起來。孩子沒有正眼看我們,去玩兒白頭髮老頭的頭髮。
我強笑了一下,去看悼唁仙尊,想問他現(xiàn)在是怎麼安排。我心裡面卻想的是紫沫和白骨,現(xiàn)在仙尊恢復(fù)了巔峰修爲,應(yīng)該要對他們動手了……
而我也等不及了,孩子身上的詛咒解除了之後,她才能夠?qū)ξ覜]有那麼多的恨意……
悼唁仙尊對我和諸葛流雲(yún)點了點頭,然後扭頭看向了孩子,說了句:“青雉。”
諸葛青雉一下子就從白頭髮老頭的肩膀上跳了下去,恭敬的行了一禮說師尊。
聲音很甜,很清脆。
悼唁現(xiàn)在卻沉聲說了句:“叫母親和父親?!?
孩子的臉色變了變,沒說話。
悼唁仙尊臉上多了一絲嚴肅,接著就要繼續(xù)說的時候,我心慌的說:“仙尊,不能怪青雉,別逼她……”
孩子的臉上全部都是委屈,然後扭頭看向我,喊了一聲母親,又對著諸葛流雲(yún)喊了一聲父親,接著她直接化作了一道初始陰陽之氣,朝著白頭髮老頭的背上鑽了上去……
白頭髮老頭撓了撓腮,只是嘆了口氣,接著化作了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之中,最後留下一道聲音是:“我?guī)⊙绢^去找點兒玩兒的,會跟上你們的?!?
我現(xiàn)在的心情是茫然的,同時心裡面一股喜悅升起,眼睛裡面的淚水嘩啦嘩啦的就滾了出來。甚至我覺得心頭竟然消失了一絲陰翳之氣。
雖然孩子不樂意,可她真的從口中說出來了父親和母親啊,有悼唁仙尊的管教,等到詛咒消失,我們一家人一定能夠正正常常的生活在一起。
諸葛流雲(yún)的表情比我好不到哪裡去,只是沒有流出來眼淚而已。
不過下一刻,我就驚醒了過來,猛的擡頭看天,聲音嘶啞的說:“現(xiàn)在所有城區(qū),幾乎都有僵!”
白頭髮老頭化作的白光,已經(jīng)帶著孩子消失不見了……
悼唁仙尊輕聲說:“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僵最高也不過中級仙帝的綠眼而已……”
悼唁仙尊的話,才讓我心裡面的壓抑放鬆了下來。
這個時候,楊心塵突然說了句:“很重的血腥味,這頭麒麟沒了血脈,還有那個傢伙呢?筱雅,柯明海怎麼樣了?”
我扭頭看向了楊心塵,諸葛流雲(yún)的表情明顯變化了一下,這才扭頭四看,然後問我在外面都發(fā)生了什麼?
悼唁仙尊的眼中,也帶上了一絲絲的讚賞,我強忍著心頭的悸動,把之前發(fā)生的事情大體都說了一次。
可悼唁仙尊的面色,卻變的僵硬了起來,我心裡面咯噔了一下,立刻問悼唁仙尊怎麼了,是不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悼唁仙尊嘆了口氣說:“將天臣已經(jīng)被我斬離了身體,分散於虛無之中,在虛無裡面,他的身體遇到的可能性幾乎爲零,而其上我下了封印,就算是遇到了,也無法組合在一起,那就代表著將天臣未死已廢。本以爲僵中已經(jīng)沒有了祖血之血脈,可沒想到卻在這個時候蛻變了一個出來,你送走了他,是放虎歸山……”
我面色變了變,心頭有些堵塞,半天卻沒有說出來話。
諸葛流雲(yún)沉聲說了句:“顏千面不是去放置屍體了麼,等他回來之後,我們立刻讓他帶我們過去?!?
諸葛流雲(yún)說完之後,緊緊的抓住了我的手,輕聲說:“我來動手。你到時候,不要看?!?
我有些發(fā)抖了起來,楊心塵卻突然說了句:“諸葛流雲(yún),你在逼她,作爲一個男人,這樣逼一個女人,合適麼?”
諸葛流雲(yún)的面色上多出來了一絲怒氣,我慌神之中,立刻就開始打圓場,最後我沙啞著聲音說:“的確是我考慮的不對,仙尊說的是對的,流雲(yún)也沒有錯,這裡無論私心。柯明海自己捏碎心的時候,以前的柯明海就死了,等顏千面回來之後,按照仙尊和流雲(yún)的意思做?!?
楊心塵沒有在說話了……
悼唁仙尊則是說:“希望能夠除掉這一個後患吧,然後,有些恩怨,應(yīng)該了結(jié)了。青雉身上的詛咒不除,也很難讓她繼續(xù)再修煉下去,陰陽之氣重的就是感悟,性格極端,無法感悟到更深的東西?!?
我感激的對悼唁仙尊點頭。
楊心塵則是揮了揮袖子,朝著那頭僵化了的麒麟走去……
悼唁仙尊並沒有動,似乎對麒麟不感興趣。
楊心塵走到了麒麟身邊的時候,聲音依舊難聽的說了句:“還是那麼厚的殼,打都打不碎?!?
悼唁仙尊在這邊卻說了句:“它被抽了麒麟血脈,已無大礙,仙界也不是它應(yīng)該呆著的地方,打入虛無吧。”
楊心塵的臉上,開始有了細密的紋路爬了出來,接著雙眼變幻了顏色,在他的手臂之上,鑽出來一根尖銳的藤蔓,直接將空間撕開了一道口子,接著楊心塵竟然一腳朝著麒麟的額頭踹了過去!
麒麟的巨大身體,被踢入了空間裂縫的虛無之中,空間裂縫緩慢的癒合了……
就在這個時候,空間之中再次有了波動,最開始顏千面消失的位置,一道紫光閃過,顏千面出現(xiàn)在了原地。接著他的臉色露出來了一絲驚疑,看向了我們之後,帶上了幾分警惕,又過了一息,他才稍微平靜了下來一些。
我鬆開諸葛流雲(yún)的手,快步的走到了顏千面的面前,聲音凝重的說:“柯明海放在了什麼地方,帶我們過去……”
說完之後,我又順道告訴顏千面一聲,白頭髮老頭已經(jīng)醒了,等會兒他回來,我就幫忙討要畫卷。
顏千面先是說了一句多謝,接著他面色很不自然的說:“已經(jīng)放置到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了,也保證他不會回來找到我們,沒必要再去了吧?”
聽到這裡的時候,我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這裡面一定有問題!顏千面恐怕對柯明海下手了……
我關(guān)心的卻不是是否動手,而是顏千面根本就殺不了柯明?!?
我再追問的時候,顏千面果然就說了,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找不到人了,他早年的時候曾近遇到過一個險地,他把柯明海扔了進去,柯明海絕對出不來……
我扭頭去看悼唁仙尊,悼唁仙尊卻轉(zhuǎn)瞬之間來到了顏千面的身前,說:“這不是私人恩怨,顏千面,地方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