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子建聽罷, 擡起胳膊猛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隨後眸色一沉。
“你說只值一百元錢,那好, 現(xiàn)在你去幫我買一件一模一樣的衣服過來, 我給你一百元錢。”
“我又不知道哪裡有賣的?!鄙蛐∠x裝著糊塗, 她心裡明白, 這衣服很貴的啊。
要她賠, 她真的賠不起,她的囊中可羞澀的很。
“要不我?guī)闳ベI,你付錢, 走……”說完喬子建就要去拉沈小蟲的手。
“不要!”沈小蟲急忙錯開一步,振振有詞道, “這不是我一個人的責(zé)任, 誰叫你不看路的, 能怪我嗎?”
喬子建眸光一閃,盯住她的臉良久, 英俊的臉上才慢慢浮起意蘊悠長的笑意。
“要是不想陪我衣服的話,我就吃點虧你請我吃頓飯算了。”
“我是窮人?。∥覜]錢!”沈小蟲立刻反駁,要是請她吃飯她倒是非常樂意,但是要她請,算了吧!
可是不請他吃頓飯看來很難躲過去了, 怎麼辦呢?還是三十六計走位上好了。
沈小蟲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 想了一招最爛的分神術(shù), “看, 後面有人在叫你。”
說完瞅準他掉頭的時候撒腿往大門方向跑, 可哪裡逃得了,手一下子被某男抓住, 並一拖二拽地被帶到了街邊的車旁。
原來喬子建早防備了她這一手。
看著那男人動作麻利地開門,又動作麻利地把她塞進了車裡,沈小蟲知道自己逃不過了,悲催地捏了捏皮包。
喬子建從車裡拿出一件襯衫往車上一扔,然後熟練地脫下髒了的衣服,露出了健美的古銅色肌膚。
沈小蟲正低頭沮喪著,猛然擡頭看見滿目的春光,不禁張著嘴睜大了眼睛盯著他,一時間都忘了害羞。
“美女,矜持點,口水都掉下來了?!鳖^頂傳來戲謔的聲音。
沈小蟲的臉唰的一下紅了,只是眼睛卻還是死死的看著人家那健碩的胸膛,還有小腹上那完美的肌肉,讓她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看看你前面的衣服都溼了,嘖嘖,口水真多?。 ?
喬子建每次看到她那發(fā)癡的神情就想逗逗她。
“誰看你了,少臭美,”沈小蟲言不由衷的說道,伸手摸摸自己的衣服,哪有??!生氣的鼓起腮幫子扭過頭去。
想起要請他吃飯,錢不知道夠不夠,偷偷的從包裡拿出錢包用身子擋住瞟了一眼裡面還有多少錢。?
她的這個小動作自然沒有逃過喬子建的眼睛。
“你真的是小氣泡嗎?”喬子建坐在駕駛位上,斜睨著她,神情很鄙視。
一時靜默,沈小蟲垂下頭,絞著幾根手指,斟酌了半晌,只好認命,弱弱地問:“你想去哪吃?”
“我的車停在哪裡,就在哪裡吃。”喬子建狡黯一笑,轉(zhuǎn)動方向盤,車子拐進了長嶺路。
沈小蟲左右環(huán)視著街道兩邊豪華的店屋與高聳入雲(yún)的大廈,心裡暗暗叫苦。
要知道這條街是本市最繁華,最高級,也是富人最集中的地方,出入在這兒的人都是非富即貴,步入任何一家店,沒個萬把消費你別想出來。
她開始坐立不安,屁股在座椅上不停地轉(zhuǎn)動,眼神開始糾結(jié),喬子建睇了她一眼,脣角微微向上彎起俊美的弧度,把車慢慢??吭谝患议T面精緻的餐廳前。
“就在這家吃吧。”他解了安全帶,不顧身邊的沈小蟲嘴巴張成怎麼個大O小O,下車轉(zhuǎn)到副駕駛位車門前。
沈小蟲慢吞吞地打開車門,看到他伸手,她有氣無力地瞪了他一眼,自己蹦下車,兩腿發(fā)軟地跟在他後面,進了門口。
喬子建也不客氣,進去找了個倚窗的包間,裡面的燈光很柔和,映射在她臉上,苦怏怏的。
他勾脣一笑,接過侍應(yīng)的菜譜,細細地看起來,隨後利落的點好了菜。
菜上的倒也快,只見服務(wù)員來回穿梭,一會兒菜就擺滿了。
沈小蟲目光在桌上掃視了一遍,不由得在心裡暗罵他一句:丫丫的,這桌上的香脂醋烤雞,鵝肝,羊排,牛肉丸子……還有蝸牛?她都沒吃過。
她剛纔斜睨了一下菜單,這裡隨便的一個素菜都要兩三百,這一桌子菜她都不敢去計算要花多少錢。
一想到自己可憐的荷包,沈小蟲就鬱悶的食不知味。
喬子建無視她苦悶的表情,給她倒了點法國百年紅酒,舉杯輕輕與她碰了一下,滿面笑意:“反正是你花的錢,你還是多吃點吧!”
沈小蟲睇著他,嘴巴蠕了蠕,想著他的話沒錯,所以也放開了肚子吃,吃得嘴角沾油,那男人還拿起餐巾,很紳士地要給她嘴角擦一下。
她臉一紅,忽然覺得兩人的關(guān)係有點變化了。
“我自己來?!彼龑W(xué)著他的樣子,捏起餐巾一角,輕沾了一下嘴角。
吃了會兒沈小蟲想去趟洗手間,看了看吃的正歡快的某人,她鬱卒的站起身。
也不知道這一餐會發(fā)掉多少錢,看來這餐過後的一個月她都得吃方便麪度日了,沈小蟲無限鬱悶。
“哎呀!”正在她通過過道的時候,忽然撞到了一個人,一聲驚叫把她當場嚇了一跳。
定睛一看,原來她撞到了一位女侍者,對方正端著食物和飲料走過來。被她這麼一撞,盤子裡的一杯果汁就好死不死地,全灑在了旁邊卡座上的一位男客人身上。
“該死的!哪個不長眼的東西,走路都不看路的嗎?還是得了羊癲瘋,端不穩(wěn)盤子?”
一聲怒吼傳來,將沈小蟲和女侍者都給驚住了。
沈小蟲縮了縮脖子,看那女侍者不停地向?qū)Ψ劫r禮道歉,有些過意不去,便開口解釋道:“先生,對不起!是我不小心撞了她,她纔沒端穩(wěn)盤子,灑了你一身果汁。實在是不好意思?。 ?
沈小蟲自認自己的態(tài)度非常的好,沒想到那位正在兇女侍者的男客人,聽到這話便轉(zhuǎn)過頭來,纔看了她一眼,就怒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沈小蟲聞言一驚,仔細地打量了對方一番。這才發(fā)現(xiàn)對方有些眼熟,再細細地回想了一下,媽呀!這不是那位害她吃霸王餐,差點被抓去派出所的極品男朱扁嗎?
嗚嗚……早知道是他,她就撞大力一點,順便將托盤上面的鐵板牛扒也送給他,免得他只有果汁,沒有主食。
後悔啊,後悔,極度後悔!嗚嗚……
“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你要怎麼賠我?我這件衣服可值錢了……”見沈小蟲一副懊悔到想哭的樣子,朱扁還以爲她怕了,想到上次她說的那些話,便想報復(fù)一番,a點錢來買單。
他對這次的相親對象很滿意,無論如何都要把對方拿下??墒沁@頓吃下來恐怕得不少錢,正愁著買單的問題呢,沒想到馬上就有一個笨蛋撞上門來了。
“什麼?你這件衣服很值錢?”沈小蟲一聽這話,就忍不住打斷了對方的話,臉上盡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正想狠狠地吹噓一番,說他的衣服怎樣名貴,如何值錢的朱扁,突然被沈小蟲打斷了話語,心裡很是惱火。
不過看到沈小蟲一副吃驚不小的樣子,他又不禁得意道:“那當然??!像我這種人,怎麼可能穿那些廉價貨?不是世界級的大牌子,我根本就看不上眼,一千塊以下的衣服絕對進不了我的衣櫃,實在是太次了。”
敢情在他的眼裡,一千塊一件的衣服就已經(jīng)非常名貴了,已經(jīng)是富豪級別的配置了??蓱z的娃??!要是讓他知道,喬子健隨便一件衣服都在幾萬以上,一般外出服至少都要十幾萬一件,他還不得暈過去啊
沈小蟲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突然轉(zhuǎn)頭對坐在極品男對面的女子說道:“你知道爲什麼剛纔的天那麼黑,現(xiàn)在又亮起來了嗎?”
“爲什麼?”那女的顯然沒料到沈小蟲會忽然跟她說話,便反射性地順著話頭問道。
沈小蟲指了指朱扁,說道:“因爲牛在天上飛,他在地上吹,所以天才會那麼黑??上偫u他一不小心,把牛皮給吹破了,於是天又亮起來了?!?
事實上,剛纔的天一點都不黑,沈小蟲不過只是想將上次的諷刺升級一下罷了。那女的也沒留意天色如何,被她這麼一說,順著她的話就問了這麼一句,讓沈小蟲順利地接下了話。結(jié)果,把極品男給氣爆了!
上次就已經(jīng)讓他很生氣了,沒想到這次沈小蟲更過分,居然當著他新對象的面這樣諷刺他。
於是,朱扁霍地站了起來,氣到幾近扭曲的臉孔猛地逼近了沈小蟲。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你穿的明明就是冒牌貨,還吹什麼吹?要我賠錢?可以啊!”面對這男人的兇神惡煞,沈小蟲毫不畏懼地從包裡掏出一塊錢,丟到他的身上,笑道:“這一塊錢賠給你!就當打發(fā)乞丐好了?!?
說完,沈小蟲一仰頭,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就走。
其實沈小蟲這人一向不識貨,根本不知道對方穿的衣服是不是冒牌貨。她只知道這傢伙超級沒品,又愛吹牛,就算穿的不是冒牌貨,也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料,她居然蒙對了!
結(jié)果,對方惱羞成怒了!肥胖的身體氣的直打顫。
“你想得美!”朱扁猛地一把抓住沈小蟲的手臂,一下將她的身子給轉(zhuǎn)了回來。
沈小蟲隨手一甩,不但甩開了鉗制,還將他給甩得歪了歪身子,真沒想到這個朱扁這麼虛。
正在這時,打翻果汁的女侍者已經(jīng)將他們的經(jīng)理找了過來。
那位精明幹練的女經(jīng)理,非常禮貌地笑道:“兩位,不管事情的經(jīng)過如何,這次的事情都是我們咖啡廳的責(zé)任。請來我們辦公室裡談好嗎?我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覆。”
“誰稀罕跟他談!”朱扁還沒出聲,沈小蟲馬上就不幹了。
“不談沒關(guān)係,賠錢就行。別說我欺負女人,全賠就不用了,給個一千塊意思意思一下就好?!?
原本還氣得滿臉通紅,又被沈小蟲的力氣給驚了一下的朱扁,一見有人出面調(diào)停,馬上就很得瑟地雙臂環(huán)胸,斜睨著沈小蟲,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哈!我發(fā)現(xiàn)你真是個無敵的存在?!鄙蛐∠x不怒反笑,斜靠著旁邊沙發(fā)的靠背側(cè)面,冷冷地睨著他。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坨大便一樣,簡直嫌棄到了極點。
朱扁吃過虧,絕不會相信沈小蟲這話是在稱讚自己,很機警地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人至賤則無敵,你沒聽過這句話嗎?不會吧?你都身體力行地將這句話詮釋得這麼透徹了,不可能沒聽說過吧?”
“你……你這死三八!潑婦!毒婦!賤人……”朱扁被沈小蟲氣得破口大罵,吧啦吧啦地不停吐出一堆罵人的話來。
讓那原本還很淡定的女經(jīng)理頓時有點hold不住了。
他的新對象也不禁有些懵了,不明白爲什麼原本還很斯文有禮進退有度的男人,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至於一直坐在位置上看熱鬧的喬子健,則皺緊了眉頭。
其實,一開始沈小蟲不小心撞到女侍者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當時他就一邊在心裡嘆笑著沈小蟲的迷糊,一邊準備起身爲她解圍。只是沒想到事態(tài)的發(fā)展會這麼快,又這麼有趣,以至於他忍不住頓住了身形,站在一旁看戲。
聽著沈小蟲那些罵人的話語,喬子健便想到之前她相親時那搞怪的對白。當時的她就像個頑皮的孩子一樣,現(xiàn)在又罵人不帶髒字,活像一隻狡黠的小狐貍。無論哪個樣子,都是那麼的可愛迷人。
想到這些,喬子健不禁笑了。連他都沒發(fā)現(xiàn),自從認識沈小蟲之後,他的笑容多了很多。
可是,聽到那男人罵得這麼難聽,喬子健再也坐不住了。
可惜,還沒等喬子健走過來,朱扁就罵累了,喘著粗氣還不忘惡狠狠的瞪著沈小蟲。
見狀,沈小蟲不禁勾脣冷笑道:“罵完了?你就只有這點水平,這點功力?就這樣還好意思在這麼高雅的場合罵髒話?回家練幾年再出來吧,省得在這丟人現(xiàn)眼,把你祖宗十八代的臉都丟光了?!?
“你……”面前的男人這次真是氣急攻心了,猛地擡手就要給沈小蟲一巴掌,卻被走過來的喬子健給一把抓住了。
“你想幹嘛?”喬子健冷冷地睨著朱扁,那眼神就跟看一隻螞蟻似的,充滿了不屑。
“關(guān)你什麼事?”朱扁也怒了!原本就很生氣的他,見到一個比他高大不少,明顯比他長得好看太多,又氣度非凡,氣場強大到不行的男人居然出手幫沈小蟲,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誰說女人才會羨慕嫉妒恨的?男人也會。
“他是我男朋友,你要打我,怎麼不關(guān)他的事?不過,就你這點本事,想在他面前打我,估計練個幾年是絕對不夠的,再去練個幾十年吧。還有,最好把你這身膘也給減一下,免得到時被人當成豬肉給賣了?!鄙蛐∠x不疾不徐的一段話出來,直接讓朱扁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幾位,可否移步到我們辦公室再談?你們這樣會影響到其他客人的。”
已經(jīng)有些風(fēng)中凌亂的女經(jīng)理,終於找到了一個機會插嘴說了這麼一句。說完還做了個請的姿勢,雖然姿態(tài)和語言都很禮貌得體,卻依然讓人感受到她的強硬態(tài)度。
“我一開始就說過,我跟他沒什麼可談。是他非要糾纏著我,不讓我走,這關(guān)我什麼事?只要你能拉住這頭瘋狗,我馬上就走,也不去什麼辦公室了?!?
女經(jīng)理的強勢讓沈小蟲感到很不爽,她原本就沒想打擾其他人,是這沒品的傢伙非要抓著她不放而已。
好吧,此時的沈小蟲已經(jīng)徹底忘記了,這件事完全是因爲她的迷糊而引起的。她要一走了之,對方當然不會同意。
喬子健對此是見怪不怪了,沈小蟲要是頭腦清醒的話,那就不迷糊了,也不會鬧出這件破事來。
奇怪的是,她明明有錯在先,卻像一隻生氣的小刺蝟,不斷地亂扎對方,跟平時那小白兔的形象有些格格不入。莫非她跟那男的原本就有什麼過節(jié)或恩怨?
回想那男人之前的反應(yīng),似乎這個可能性非常的大。否則,以沈小蟲的個性,是絕對不會在理虧的情況下如此兇悍囂張的。
至於她在別人面前說他是她男朋友的事情,喬子健卻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的。
“你說誰是瘋狗?”朱扁徹底發(fā)飆了,一邊怒吼一邊拼命地想掙開喬子健的桎梏。
沈小蟲嗤笑道:“瞧!瘋狗想咬人了?!?
隨即又對喬子健甜甜地笑道:“親愛的!你可千萬別鬆手,要是我被他咬到,肯定會得狂犬病的?!?
瞥了一眼故意走過來挽著他的手臂,裝出一副小鳥依人狀的沈小蟲,喬子健忽然覺得她實在是太邪惡了,真正是氣死人不償命?。∏七@話說的,簡直是太絕了。
跟人吵架,什麼情況最讓人抓狂?當然是無論你罵什麼對方都絲毫不爲所動,一直都非常淡定和平靜,卻又不停地說出一些氣死人的話,把你給氣得胸口直堵,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朱扁現(xiàn)在就處在這種讓人極度抓狂的情況之中,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解決這件事情,更不知道該如何下臺。罵又罵不過沈小蟲,打又打不到她,咖啡廳經(jīng)理的建議沈小蟲又不接受,報警的話又太小題大做。
於是,朱扁瘋了,憤怒之下,對著一直抓著他的喬子健就是一拳。
可惜,他的身高比不上喬子健,身手也差得太遠。喬子健不躲不避,只是同時出拳迎了上去,看上去也沒怎麼使勁,就將對方的拳頭給打了回去。
“啊——啊——殺人啊!救命?。 边@個胖男人朱扁估計活到這麼大都沒跟人動過手,更沒受過傷,被喬子健這麼一打,居然疼得直喊救命。
好吧,現(xiàn)在終於可以報警處理了,至少咖啡廳的經(jīng)理已經(jīng)報警了。不過,卻再也沒有人敢插手這邊的事情,大家都在一旁看熱鬧,只有朱扁的那位新對象偷偷地溜了。
“走吧?!眴套咏】炊疾豢吹乖诘厣习Ш康臉O品男,拉著沈小蟲就走回之前的座位上坐下。
沒想到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沈小蟲的胃口倒是更好了,三下兩下就把桌上的菜解決掉了。
警察來了之後看到喬子健沒有過來打擾,只是循例問了經(jīng)理幾句話後就離開了。
這讓沈小蟲更加佩服喬子健了,小眼睛不時的掃向他。?
喬子建閒適地靠在沙發(fā)背上,樣子慵懶:“我吃飽了。”
沈小蟲深吸一口氣,朝一邊的侍應(yīng)說:“買單?!?
侍應(yīng)去了帳臺,過了一會兒,他把單子遞給了喬子建,喬子建懶散地瞅了一眼遞給了沈小蟲:“付錢吧?!?
沈小蟲盯著那上面的阿拉伯數(shù)字,頓時傻眼……四千五?
天哪,她袋子裡只有五百元啊,就算加上卡里的兩千元也不夠?。?
心裡一慌亂,面頰迅速紅起,耳根子也熱了,她到包裡掏錢,最後拿著皮夾子,窘迫地望向?qū)γ嫘Φ靡荒槦o害的喬子建。
喬子健的表情有些玩味,慢慢地從褲兜裡拿出皮夾,兩指捏出一張金卡放到了侍應(yīng)手上的盤子裡:“刷卡。”
坐回到車子裡,喬子建側(cè)過頭,好整以暇地看著臉上還有紅暈的沈小蟲。小蟲不用與他對視,也能感受出他灼熱的目光中的戲虐,她咬了咬脣,假裝看向窗外。
“你這是去哪裡?我要回去。”沈小蟲見他開錯了方向,急嚷。
“我請你吃了晚餐,你就陪我去看看夜景不行嗎?”他繼續(xù)加大了油門,沒有絲毫要停下的意思。
沈小蟲透過玻璃,看著兩邊炫麗的夜景快速朝後退去,幽怨地瞪了他一眼,只好隨他。
半個多小時後,他的車停在了飛霞山半山腰。
這是一處供遊客停車和觀賞海舟風(fēng)景的大平臺,設(shè)有欄桿與亭閣,晚上站在這兒遠眺,山下燈火輝煌的城市流光溢彩,盡收眼底。
而天穹點點的繁星與城市閃閃的霓虹互相輝映,勾畫出了一副無以倫比的美麗夜色。
沈小蟲跟在喬子建後面涉階而上,山下雖然很美很亮,不過山上卻是隻有點點暗淡的燈光,在夜色的籠罩下越發(fā)顯得朦朧。
這樣的環(huán)境應(yīng)該是很適合情侶之間的互動的,沈小蟲不免對一會兒將會發(fā)生的事情充滿期待了。
這樣想著沒留神腳下一腳踩空了,身子就要往下倒去時被一雙手輕輕一拉才勉強站穩(wěn)。
“謝謝!”
“你小腦袋瓜裡在想什麼?這麼出神?!?
“我……沒什麼……”
拜託,她怎麼能告訴他在想那麼花癡的事情。
不過還好喬子建也沒有追問下去。
走了十幾分鍾之後,沈小蟲早已累的上氣不接下氣了,她平時很少運動,偶然爬這麼多階梯自然覺得精疲力盡,不過看前面喬子建倒是神采飛揚,好像對他沒一點影響似的,反而越來越有精神了。
哎!人比人氣死人!
喬子建手扶欄桿,望了一會夜景,才轉(zhuǎn)過頭看向還在大喘氣的沈小蟲,瞇起邃眸,低沉道:“看來你的體力有待加強??!”
“人家是弱女子嘛,要那麼強壯幹嘛!”沈小蟲撅著個小嘴不滿的嘀咕,加上臉上的紅暈,一副小女人的嬌態(tài)暴露無疑,真的很可愛。
喬子建的身子情不自禁的靠近了她一點。
他的身子太貼近,倆人的溫度隔著衣服也能感受得到,男性的苛爾蒙與女生的雌激素開始活躍,沈小蟲不只是臉紅,就連耳根子也熱了。
難道說我的桃花運,終於來到了!她輕輕瞄了一眼喬子建,正對上他深情凝望自己的目光。
怦怦,狂跳的心臟,加上這俊美的容顏。
?。≌娴氖且l(fā)瘋了。
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一抹靜謐的曖昧悄然間衍生起來。
不知道是太害羞,還是太激動了,沈小蟲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一般,只差頭上沒有冒煙了。
按照正常的情節(jié)現(xiàn)在是不是該接吻了,她閉上眼睛,正想把頭仰上去,誰知頭頂忽然來一句,“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你個死人頭,大木頭,這麼好的機會你不會把握,沈小蟲忿恨的在心底大大的鄙視了一通喬子建。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沈小蟲現(xiàn)在算是真正的切身體會了李白的這首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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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眼回來了,一大早上的梅超風(fēng)就急匆匆的打電話給沈小蟲叫她約上喬子云一起出去吃飯。
說是早上其實也已經(jīng)10點鐘了。
只不過今天是週六,是休息日。?
休息日是什麼意思?在大多數(shù)上班族的觀念裡,休息日最大的意義就是,早上可以美美的睡上一個懶覺!
可以不用考慮遲到會被處罰扣薪水,不用擔(dān)心會趕不上地鐵和公共汽車,不用擔(dān)心會看主管的陰沉臉色……
而且也不用聽早上的那個刺耳的該死的鬧鐘鈴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