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她至於何地她不知道嗎？”
這一瞬間，宋姍姍有種前所未有的恨意。
恨極了這個永遠對她冰冷冷的男人，即使她費盡心思做了這麼多感動認得事，似乎在他這裡根本沒有這回事！
難過和不甘心都在吞噬她的心。
今天她明明不是主場，卻硬生生地把自己變成主角，這種感覺好受嗎？
自然十分難熬。
眼底漸生寒意，她只能強忍心中的不快，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醜。
面對記者的逼問和舅舅舅媽探究的眼神，宋姍姍臉上的笑再也掛不住了，她握緊皮包走下臺階，誰也沒看一眼。
男人面無表情，連個眼神都吝嗇送給她。
原以爲只要他開口，哪怕只是一句無關緊要的話也能順著這個臺階爬下去，可結果呢？
藍程海狠起來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讓她在這麼多記者面前喪失顏面。
“還要繼續嗎？”藍程海偏頭睨了眼戰戰兢兢的張達，修長的手指撫著下顎，“不想繼續？那好，把剛剛你說的話一字一句給我收回來！”
張達錯愕，再不濟他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啊，說出來的話潑出去的水，怎麼收？
見他爲難，男人也沒多做爲難，喚來陳前交代幾句就準備離開。
記者那肯放過這次這麼好的機會，眼看藍程海要走，一個個把他圍的密不透風，話筒從四面八方遞到脣邊，只要他張口，聲音絕對是最響的。
“藍少，說兩句吧？”
“一直都聽說你和宋姍姍小姐之間關係曖昧，今日一見似乎並非如此，你們倆是吵架了嗎？”
藍程海雙手插兜，姿態倨傲，“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和她關係曖昧了？”
被懟的記者一愣，這位爺的記性真不是一般差，前不久自己還帶著人家姑娘各種逛商場，連普通的晚宴都會帶著她一起出席，這不是曖昧是什麼？
當然，藍程海早都把種種事蹟忘記的一乾二淨了。
記者還想繼續追問，無奈人家仗著腿長的優勢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出人羣，陳前忍著笑跟了出去，沒走兩步回頭瞄了一眼，果然看到記者又一窩蜂把張家人圍堵住。
得，這下看張達要怎麼收拾殘局。
“查查負責張義榮案子的警官。”
陳前剛準備發動引擎，冷不丁聽到這句話動作都頓了，不自覺回頭，“好端端的怎麼要突然查他？”
“陳前，你最近廢話不少。”
聞言，陳特助悻悻摸了摸眼鏡框下的鼻樑，專注開車，“我一會就去查。”
這不查不要緊，一查愣是把人嚇了一跳。
誰都知道a城最大權貴世家是藍家，而明家僅次藍家一步，比起藍家的高調明家確實奢華低調多了。
明家三代同堂，孫子輩只有三個，明震寒排行老幺。
最得寵也是最有實力的一個人。
六年前明太太說什麼都不同意他去警校，偏偏人家這位小少爺骨氣硬的很，明家那麼多人反對都無效，他就是打定主意要進警校。
多翻爭執之後，明家人心疼這個老幺，只得退步。
陳前站在辦公桌前，把他所查到的消息一條不落地告知於他，講真，他剛查到的時候也被嚇了一跳，難怪那小子看起來氣質比別人高一籌，感情是個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太子爺啊。
藍程海看了看照片上的男人，陽剛正氣，古銅色的皮膚，陽光的笑容，怕是那個女人見了都會動心思的。
想到這，他又煩躁不安起來。
“明震寒這兩天在幹什麼。”他食指在桌上畫圈圈，“和唐寶兒接觸的次數頻繁嗎？”
陳前：“……”
鬧了半天您老並不是想知道明震寒是誰，而是想了解明震寒和唐寶兒之間有沒有什麼？
陳前真 覺得他一個堂堂藍氏首席特助去查這種事有點屈才了，“還行。”
藍程海眸子一緊，“還行是什麼意思？”
“前幾天唐小姐和明警官喬裝打扮成普通情侶的樣子去逮賽琳，後來唐小姐又去警局協助明震寒調查這件事，昨天中午他倆還一起吃了頓飯……”
說到最後陳前已然沒有底氣繼續說了。
藍程海面色鐵青，掌心攥著明震寒的那一沓照片，眼裡的怒意都快噴發出來了，陳前十分有眼力勁的奪門而出，他可不想當個替死鬼。
砰——
他兩條腿剛踏出辦公室的門，瞬間響起一陣雜音。
他腿一軟，幸好自己跑的快。
小秘書抱著文件探頭探腦，看到陳前的樣子微微吃了一驚，“陳特助，你這是怎麼了？”
陳前掃了眼她懷裡的文件夾，立馬恢復原來的俊俏樣，伸手從秘書懷裡抽出一份文件隨意翻了翻，欲要遮掩自己的尷尬情緒。
“陳特助，您文件夾拿反了……”秘書略壓嗓音提醒他。
“你懂什麼，這叫用意志領會文件夾的東西，”合上文件夾，往秘書臉上白了一眼，“沒有一點眼力勁。”
小姑娘人家被訓的都快哭了，臉紅的都快能滴血了。
“那，那我先進去了。”
“總裁在氣頭上，自己小心點。”留下這句話，陳前不管秘書驚愕的表情，自顧走進電梯下樓。
整整一天總經辦的氣氛都處在壓抑的環境下，新來的小秘書被藍程海訓的狗血淋透，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眼睛紅的像兔子。
門口站著幾名同樣的秘書，見她出來大家都圍上去，“怎麼樣，他是不是把話罵的很難聽啊？完了完了，該我了，好緊張啊……”
小姑娘越想越委屈，鼻子一酸，眼淚控制不住又掉下來。
“誒，你別哭啊，你一哭我看著難受也想跟著哭了。”
“總裁是不是更年期到了？”小秘書年紀尚小，什麼話都敢一股腦說出來，她帶著哭腔吐槽，“他說我長成這樣連件事都不做好，還說我小小年紀不學好，就知道倒騰這張臉，嗚嗚嗚——”
噗——
唐寶兒沒忍住笑了出來。
藍程海毒舌她知道，自己當年也是領教過的，不過她那會完全沒把這些話放在心上，自然沒多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