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同事愣了下，吶吶坐在那張矮凳上。
“喜歡我？”
她俏臉一熱，雖然明裡暗裡已經表示了好幾次，可這人每次都像沒瞧見一樣，這麼直白的說還是頭一遭，她有好半晌都沒能從羞赧中回過神，就聽見明震寒清冽的嗓音再次響起。
“我已經有未婚妻了。”
嗡！
腦袋呈現空白，她無法從震驚中緩過來。
男人也沒在意她的吃驚，拿出手裡調出一張和蕭雅的合照放在人面前，“不出意外的話明年開春就結婚了。”
再次傻眼了。
當他說起有未婚妻的時候她以爲是方纔那女人，然而他拿給自己看的照片是另一張陌生的面孔，女人模樣嬌俏，一雙水靈靈的眼眸透著狡黠，她將雙手攏在明震寒的脖子，整個人逗掛在他身上似的。
而明震寒自個呢？
眉宇間依舊透著剛毅，深邃的輪廓不用做任何修飾都好看，他單手扶著女人的細腰，薄脣拉出抹淺淺的弧度。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笑。
沒想到卻是在照片裡抱著另一個女人笑。
心裡頭十分的不是滋味。
“所以，我不僅不喜歡你，也不愛方纔那人。”他將手裡揣回兜裡，淡淡稱述了事實。
女同事心裡酸澀難忍，低頭甕聲甕氣道了歉，然後跑了出去。
明震寒面無表情收拾好東西，也離開了。
——
回去的路上唐寶兒想了想，還是給藍程海打了電話，播出號碼，將藍牙耳機戴好。
那邊接通的也快，男人低沉的嗓音悠悠傳到耳膜，“喂。”
“事情處理好了。”
男人身後有雜音，他擡手示意那些人先閉嘴，語氣不禁添了把溫柔，“怎麼說？”
“我給你發錄音。”
他頓了頓，“見面後給我。”
錄音早有人發給他了，找這麼個理由無非是想見見她，一天不見都想的緊，何況已經多天不見了。
到嘴的拒絕生生嚥下去，改口說了句‘嗯’。
說了約定地點，掛電話就直奔那地，沒等多久藍程海也到，見到人時他怔了怔，有些鬱悶坐下。
“等很久了？”他也是從唐寶兒掛了電話迅速結束會議就來，還想著能先她一步給個驚喜，哪知道這人比自己來的更早，費了那麼多的心思全白廢了。
唐寶兒習慣性替人點好咖啡，把咖啡推過去，“沒有，剛到不久。”
“……哦。”
沉默了半晌，二人都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從警局出來的時候已經快到飯點了，被藍程海一打攪她倒忘了該吃飯，現在緩過來就覺得餓。
點了愛吃的藍莓點心，忍不住擡頭看他眼，“你吃飯了嗎？”
吃飯？
藍程海眼睛一亮，多好的機會啊！
他果斷搖頭，聲音也有些沒勁，“還沒呢。”
聞言，唐寶兒也替他順便點了點心。
“東西我發你微信上了。”良久，唐寶兒率先打破僵局，她輕輕嘆息，“這事多多少少有扯上宋姍姍，你自己心裡要有準備。”
雖然宋慶民留了心眼沒提宋姍姍，他們也是熟悉宋姍姍的人，哪會不知道這事要沒有她的授意宋慶民哪有這份膽。
但這話唐寶兒沒說，她只把事實陳述清楚，其他的決定權在藍程海身上。
藍程海笑了，“我需要有什麼心裡準備？”
“她是你的未婚妻……”唐寶兒抿緊紅脣，“曝光出去連同你的名聲都不會好聽。”
“那就再等等。”
“什麼？”
藍程海勾起脣角，經過這麼多事情後他對自家母親已經失望了，爲了不讓他和唐寶兒有機會複合，她幾乎是費盡所有的心思和解數，得知他對宋姍姍評價頗高後立馬把人安排到身邊，這還不夠，又把人家父母召喚回來逼他鬆口。
種種跡象都足以讓他心涼了半截。
宋姍姍只不過是個緩衝期，他收集了她所有的死證，爲的就是有一天能徹底把人甩掉。
這點他誰也沒說。
臉上神情多變，唐寶兒也琢磨不輕，自顧自抿了口咖啡後招來服務生，輕聲道：“買單。”
服務生瞧了眼藍程海，語氣拿捏得當，“藍總在這邊包年，不必結算。”
“……”
得，這出門談個事情還趁機佔了人家的便宜。
擡手揉揉酸脹的眉心，也不跟他繼續客氣，“那好吧，我先走了。”
“等等！”
見她起身就走，藍程海本能喊住人。
“有什麼事？”
“祁文老婆剛來這兒對哪都不熟，他和我提了幾次帶你去和她說說話，正好一會又局，一起去？”
其實哪有什麼江祁文提起這事，都是他自個瞎編亂造出來的話，爲的還不是能夠多和她相處一小會，這樣下來也能促進倆人的感情。
唐寶兒想起初次見到陳靜的樣子，就在不久前，那女人身上有著極少數人有的溫婉氣質，一顰一笑都能牽動人的心絃，她還記得那天臨走之前那人讓藍程海給帶的話。
又傲氣又清醒。
想了想，她對陳靜還是挺有好感的，“好。”
“那我們現在過去？”
“哪有大白天組的局啊。”唐寶兒笑著調侃了句，披上外套跟藍程海走出咖啡館。
迎面撲來的冷氣就差讓人倒吸一口氣了，她覺得冷，雙手揣進兜裡低頭跟著他亦步亦趨走到車旁，冷不丁回過神，嘟囔了句，“誒，我自己開車了。”
她說話時人家車門都打開了，藍程海無奈看了眼她，“一會我把你送到這裡來開車。”
“……好吧。”
——
江祁文接到電話的時候還在公司，只聽見一句簡潔又短暫的話：半個小時後在你的酒莊見面，帶上陳靜。
好在兩人認識的時間長，光是幾個字也能猜出所以然，他也夠義氣，把手頭的工作交代下去就回去接上陳靜直奔酒莊。
酒莊的面積不算多大，只有五六百平米。一幢複式兩層樓周圍種滿了各種瓜果蔬菜，還養了幾隻雞鴨和狗，負責打理莊園的是一名上了年紀的老大爺，眼神十分好使，遠遠瞧見走來的幾人，放下掃把就去準備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