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電波打到山體,“砰砰”聲好似巨量火藥一齊引爆,聲震九霄,毀天滅地般的能量,嚇得我都不敢扭頭去看。
僵持之勢不知道到底持續(xù)了多久,等到我們從那一陣接著一陣的爆炸聲中回過神來想到去觀望之時,卻看見,火蛇與七彩虹門竟合爲了一體,暗勁洶涌澎湃,其身可謂是電閃雷鳴,數(shù)不清的各色光芒時不時的兇狠溢出。
張偉瞧見這一幕,未曾有過的驚恐之色佈滿臉龐,我甚至瞧見他的雙手都因爲駭怕而變得煞白。
兩道靈體漸漸融合成了一顆巨形光之圓球,爆炸之勢陡現(xiàn),且有著愈演愈烈之趨勢,我這才明白張偉爲何會是那般的反應。
光是之前溢出的那道道電波就具有那樣恐怖的力量,若是此刻這顆圓球爆炸了,豈不是不僅僅我們這些人,就連整個尋龍澗都得頃刻間灰飛煙滅。
我靠,這兩條蛇到底是敵還是友?說是敵人,之前的相讓就解釋不通。說是友,難道它們不知道只要爆炸發(fā)生,各自縱有天大本事,也絕難存活嗎?
但是就當衆(zhòng)人絕望的閉上了眼睛,無可奈何的等待死亡降臨之時,一秒兩秒三秒四秒,大約半分鐘,爆炸遲遲沒有發(fā)生,我睜開眼睛微微擡頭朝光球點看去,卻發(fā)現(xiàn),哪裡還有什麼光球的痕跡,它早已消逝不見,彷彿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
“怎麼回事?”我碰了碰趴在旁邊的秀兒,接著喊向衆(zhòng)人“光球沒了。”
衆(zhòng)人聞聲紛紛擡起頭來看了過去,空氣中瀰漫著濃厚的硝煙味切實的證明剛纔那一幕並不是幻覺,黑子率先站起身來,感嘆道“它們果然是友非敵。”
我們見已沒有危險,齊齊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猴子驚慌未定的問道“結束了?”
誰知張偉卻回答道“應該還沒有,你們看那條雙焰小龍,還有那九具殭屍。”
經(jīng)他這麼一提醒,我們才注意到。火焰小蛇的身軀正忽明忽暗的急促變化著,而那九具殭屍因爲本身就是死亡形態(tài),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但是實實在在存在的肉體終歸不是鐵打的。此刻渾身已然溝壑遍佈,眼看著就要報廢。可以說雙方的情況都不太好。
寂靜持續(xù)了大約一分鐘,我們也如木頭般呆立了這麼長時間。突見雙焰小龍周身精光四溢,原本覆蓋在全身的各式雜物齊齊嘣飛開來,露出了它最原始的模樣。
“啊!”秀兒見狀驚叫道“它的全身都是透明的?”
眼前這一幕給我的驚訝絲毫不遜於其他人。透明蛇,我靠!真是聞所未聞。
張堯感嘆“果然,果然,這處尋龍澗真的與黃金之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繫,至少他們曾經(jīng)在這裡生活過,否則不會有真正的雙焰小龍。”
“而且我已經(jīng)知道大致在哪裡了,九頭靈蛇鑽進去的那片地面下方肯定有建築的痕跡。”
“這麼說,烏國就在地下?”龐清禾聽到這裡,忽的提起了興致。
張偉看了龐清禾一眼,答道“可能是我們的資料有誤。也可能是外界對於這個蠻夷小國的記錄有誤。依我來看,這個國家真名應該是巫國,巫術的巫,並非烏鴉的烏。若是巫國國民的確精通巫術之道,延年益壽甚至長生就有了很大可能。而且他們這般恐怖的身高也就有了非常理性的解釋。”
“可是爲什麼有如果能耐的國家,會甘心蝸居在這個地方,不去與外界交流呢?”我不解的問道。
“應當是與這片土地地下神秘的特殊物質有關,並不是巫國不願意搬到現(xiàn)實之中去,而是他們有著必須留在此地的理由。”大頭沉聲回答著。
如此一來,很多事情就都能夠解釋的通。長生丹藥,龐天暉爲何十多年時間半點沒有老去,此處奇異的花草生物,以及重重難以言明的壯美景觀。一切都要拜地下那種神秘物質所賜。
煙鬼終究還是忍不住煙癮,或許也是看到絕美的畫面已被兩條蛇毀得差不多了,心裡便也沒了愧疚,快速的點著一根菸,長長吸了一口,纔開口道“那麼問題就來了。不管地下到底存在了什麼奇特物質,它勢必能對人類或者生物起到延長生長的巨大作用,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傳說中的巫國國民可以研製長生丹藥之說,是否真的屬實,恐怕就要打一個大大的問號了吧。試想,巫術是通過從小研習成就的一門本領,並不可能發(fā)生因爲地方改變就失去的狀況,那麼若是他們既有著精湛的巫術,又真的能夠研製長生丹藥,在那種兵荒馬亂的年代,怕是國民們隨便拉一個出去都能成爲一方梟雄,何以會甘心蝸居在此。”
此番分析,條理清晰明朗,讓人實在找不到問題去反駁。半晌,龐清禾不願相信的開口道“你的意思是,長生丹藥的說法根本就是彌天大謊?用來誆騙世人的?”
煙鬼抽著煙,點了點頭“可能開鼎煉丹確有此事,但是煉的九成九不會是長生丹藥。”
最後一點希望破滅,龐清禾表情痛苦猛地搖頭“那爲什麼,爲什麼父親會在此一待就是數(shù)十年,不願意回家與我們團聚,爲什麼,爲什麼?”
秀兒見狀趕忙上去安慰,大頭無奈的看了我一眼,隨即安慰龐清禾道“現(xiàn)在一切只是猜測,或許事實並不是如此。”然而,事實上,他說話都沒了半點底氣,顯然,他是贊同煙鬼的說法。
黑子從專注的神態(tài)中分神看了一眼無聲哭泣的龐清禾,不知爲何卻又加了一劑猛藥“那些殭屍至少有上百年了,如果巫國真的存在過,怕也是早已滅亡。”
我聞言,趕忙朝他使眼色,示意不要再繼續(xù)說下去。可是黑子似乎做人做事的原則就是這樣,當斷不亂,必受其亂。與其將殘酷的現(xiàn)實一點一點慢慢的剝離出來,讓龐清禾一次又一次感受慘痛的打擊,還不如來個長痛不如短痛,一次性打擊個夠,這樣一來,即使後面發(fā)生峰迴路轉的情況,她也因爲有了之前惡劣的印象作爲鋪墊,產生感激之情。
畢竟,最壞的情況都想到了,再壞還能壞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