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街道上卻仍然亮如晝,只是路燈卻將人的影子拉得老長!
“媽咪,我們是要回家嗎?”
小豆子囁囁的問道。眼前的媽咪好陌生,我從來末曾見到過!
“回家?”吳詩意抖了一下?;丶覇??那個冒似發瘋的傢伙會不會到家裡找兒子報仇?不,不能回!我不能冒一點點險!
或許是女人的第六感覺,或許是她愛兒子的心勝過了一切,吳詩意自是不知道有一個瘋狂的男人正在往她的家裡趕!
醫院裡,停好車回來的李警看著圍觀的羣衆來回掃視:沒有?是跑了還是自行進去了?還是先進去報告吧!
“你們放開,我要去將那個小兔崽子拎來給我兒作伴!”
“嚴厲,別忘了你是個警官!”
李警還未進去便聽到有些瘋狂的喊叫和一聲低沉卻充滿了威嚴的訓斥。
“我是警官?我連至親至愛都保護不了,我有什麼資格當警官?放開我!爲她們報仇是我唯一能替她們做的事了!”聲嘶力吼的聲音透著絕望。
“報仇?對!我們是該報仇,但仇家應該是害死你妻子的兇手,而不是一個牙口小兒!你先休息一下清醒清醒吧!”訓斥聲有些沉重,不再厲聲!
嚴厲只感覺脖子一痛,快要爆炸的腦袋沉沉的垂了下去。他被一直按住自己的同事打暈了。
今天是他妻子被害的第七天,這七天他幾乎不眠不休的想要調查殘害他愛妻的兇手!
然而,卻毫無頭緒!
這時候卻傳來兒子摔傷的消息,他的心快要碎裂了!等他匆匆忙忙趕到醫院,卻只看到兒子最後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頭,那對母子跑了!”李警有些歉意的看著一臉疲憊不堪的頭,深深的低下了頭!
“走了就走了吧!根據瞭解,那孩子也是無意識的玩鬧而已,看嚴厲的情況倒是不來更好一些,免得…”
“頭,嚴哥不見了…”
才幾句話的功夫,看護嚴厲的小胖卻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怎麼回事,你們下手就這麼輕嗎?你們是想害了你們嚴哥不成?還杵在這裡幹什麼?快去找啊!”頭也急了!
西街梧路那高高的路燈下,一高一矮兩個身影正在急步前行著,長長的影子拖在後面,彷彿拖住了他們前去的腳步!
三月的天,乍暖還寒!特別是到了夜晚,冷空氣迴歸,讓人生生憶起冬天!
吳詩意拉著兒子的手,腳步匆匆。
“媽咪,我們去哪???”小豆子雖小,但他記得回家的路。
我們去哪???自己隻身一人來到這個城市,認識了小豆子的父親,糊糊塗塗中生下了小豆子!但是去年小豆子的爸爸調離了這座城市去了一個偏遠的山區!丈夫的事情她不懂,但她卻認爲山區的教育無論如何也不能與大城市相比的!更何況這裡還有她們用盡積蓄買下的小窩!
到了今天,她才恍惚明白,或許自己錯了,一家人在一起那纔是家!
丈夫去年走後聯繫越來越少,寄回來的錢也越來越少了!不得已,吳詩意只好又開始了打工。
只是現在…
自己忽略了丈夫嗎?是了,自己連他的父母都未曾見過呢,更別說他的那些同事!調走前幾個月,每次他滿腹心事回來,自己也不曾好好問過吧…
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心裡眼裡只有兒子了?是從他的襯衣處看到口紅印開始?還是從他那穿反的內褲?不記得了…
然而現在,除了那一處自己爲之留下的小窩,現在卻不敢回的小窩!自己竟然無處可去!
吳詩意感覺到自己手中的小手有著一些顫抖,這才從飄搖的心事中回過神來!
“冷嗎?豆兒來媽咪抱著你走!”
“媽咪,我怕!”小豆子將頭埋進懷裡,悶悶的說道!
“不怕,有媽咪在呢!餓了不,媽咪先帶你去吃飯!”吳詩意擡頭四下打量,才發現諾長的街道竟然沒有一個行人。
我們走了很久了嗎?是啊,好像腿都有些酸了!
終於,吳詩意看到一處小吃攤,忙抱著兒子快步走了過去,要了兩碗小面,加了辣椒,就著淚水下肚!
一輛出租車從不遠處呼嘯而過,裡面坐著眼睛腥紅的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