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仔細看，會發現顧言的神情舒緩了不少，不再緊繃，似乎心情非常不錯。

“顧總？”穆然遲疑地看著顧言，捉摸不透他此時此刻的想法。

“考覈，才真正開始。”顧言的視線再次落在大屏幕上，這個時候大屏幕上只剩下一組畫面，初九努力的身影剛下電梯，在一樓奔跑，“通過前兩關考覈的人，只有初九！”

“顧總，初九明明犯了兩個錯誤，嚴重到可以直接開除！”突然的逆轉，讓穆然有點抓狂。

“耐心等待，不出半小時就該有結果了。真正的考官，是蔣欣。”

“我不懂。”

“每個人都面對兩個考覈，第二關最契機。如果過關就會直面蔣欣，開啓第三關，也是真正的考覈。如你所見，只有初九一個人通過。”顧言眸色一黯，一貫冷冽的視線比刀片兒還鋒利，“考覈結束之後，你也該反省一下，爲什麼總裁秘書處全體參加報名，卻只有一個人進入第三關。”

空氣瞬間凝滯了，他的氣勢太過冷冽逼人。

“我……顧總，我不明白。”穆然手指微攥，臉色有些發白。

她不明白，爲什麼和初九扯上關係的事情，到最後都朝著她無力掌控的方向發展。

而且這一次，她真的沒看懂爲什麼初九通過了，其他人在她眼中表現非常出色，卻全部不及格。

“那是因爲你的心，失去了公允。”顧言冷冷掃了她一眼。

“我，沒有！”穆然緊咬著脣，眼中充滿了委屈。

“這麼淺顯的道理，你真的不懂？今天考覈的不是職業素養，而是最複雜的人心。職業素養可以培養，但是人心黑了，我染不白。”顧言的聲音比剛剛更冷漠駭人。

穆然猛地擡起頭，眼中充滿了震驚。

不是考覈職業素養，而是考覈人心，這算是什麼考覈？

這種考覈，真正能通過的，就只有那個傻了吧唧完全不懂職場潛規則的初九吧。

突然，穆然渾身一冷，漂亮的臉蛋上浮現出強烈的嫉妒。

她明白了，根本沒有什麼考覈，這完全是一場騙局。

顧言巧妙地玩弄特權，用一個只有初九可以通關的考覈達到他想帶初九出差的私心。

“一會兒考覈結果出來……”顧言的話被電話鈴聲打斷，他看了看手機，發現是項晨打來的，勾了勾脣角接聽電話。

“嗯，我知道了。”掛斷電話，顧言深深看了一眼穆然，“結果已經出來，蔣欣和初九正在回公司的路上。”

“那初九她？”

“順利過關。三天後，你和初九跟我一起出差。另外，周燕的職位先空著，出差後回來再做決定。”顧言站起身，面無表情地離開。

留下穆然站在原地，身體一陣陰冷。

“初九……”她突然握緊拳頭，眼底涌現出強烈的恨，直到一抹身影突兀地出現在眼前。

是周燕。

還有她離開時說的話，以及一聲聲讓人頭皮發麻的笑聲，就像夢魘一樣刻在穆然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