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全軍覆沒（中）

與此同時，梁山泊水寨最高處，在一大羣護衛簇擁之下，姚成功與吳用二人也在一邊輕鬆地喝著茶，一邊指點著眼前戰局。吳用欽佩萬分地道：“太順利了！太順利了！沒想到寨主只是略施小計，就引得官軍慌慌忙忙自動踏入陷阱！殲滅此六萬大軍，指日可期也！”

姚成功貪婪地笑道：“老子不僅要全殲這六萬官軍，活捉童貫、李邦彥、呼延灼等人，還要將所有火炮、戰船、炮手全部捉來爲我水寨效力！”他大喜之下，情不自禁露出了流氓的本來面目。

“老子？”吳用驚異萬分地道，“聽寨主語氣，似乎是將自己與聖人‘老子’並稱。那老子李耳創立道教，騎牛昇仙。寨主雖然也是非常之人，可是將自己與老子並列似乎微有不妥罷！”當時道教最受尊崇。吳用是讀書之人，最重先賢。因此雖然十分尊重欽佩姚成功，不過對於他將自個兒與老子相比的行爲，還是立即委婉地表示不滿。

姚成功一怔，訕訕地笑道：“口誤，純屬口誤！”

官軍中軍之中。

呼延灼正指揮士兵登上運兵船征伐梁山之時，突然感覺自己跨下戰馬似乎變得不安起來。他是久經戰陣之人，立即心中生警，立即吩咐斥候到各戰場觀察軍情。但還沒等他吩咐完畢，一陣雄渾急促的聲音隱隱從天邊傳來。

那聲音驀忽之間就變得大了，剎那間猶如黃河決堤，山洪爆發一般。他回頭望去，只見遠遠的天邊，一抹黑色飛快地向官軍大營方向傳來。

“騎兵！是騎兵！”一名老兵失色地大叫道。呼延灼的臉色立即變得非常難看。非常明顯地，這支騎兵應該是梁山泊的軍馬，不知何時避過自己斥候的耳目繞道搶到了後方。在平原之上，騎兵的衝擊力是非常可怕的。除非有十倍的兵力，全力佈陣才能夠勉強抵擋。而現在，自己的士兵正在渡河，而且未擺開任何可以有效抵擋的陣勢！

武松、石秀、魯智深三將兵分三路，各領兩千騎兵，如摧毀一切的洪水一般衝向毫無防備的官軍大營。速度！騎兵衝鋒最可怕的就是速度！騎兵對步兵，在高速的衝刺之下，再多的步兵也沒有反抗之力！他們就是三柄鋒利無比的刀，眨眼間就扎入官軍的胸膛。雖然最前方已經有些士兵在沒有接到軍令的情況之下立即舉起弓箭就射，但是他們沒有形成箭陣，對騎兵的殺傷力也十分有限。剽悍的梁山騎兵在僅僅損失了十餘騎的情況之下就衝到了！

兩軍初次相交，高速下的戰馬就將無數官軍踐踏至死。而他們鋒利的刀就像收割莊稼一樣，惡狠狠地收割著官軍的生命。只是瞬息之間，剛剛衝鋒到位，散亂而密集的官軍就損失了數千人。恐懼的官軍這時纔回過神來。但他們的第一反應不是拿起刀槍抵抗，而是想著如何在如此恐怖的騎兵衝鋒之下逃命。

於是，驚慌的官軍炸營了！這個後果是具有災難性的。無數的官軍，不是死亡在梁山騎兵的大刀長槍之下，而是被自己的同伴戰友推倒踐踏而死。甚至有些官軍心慌意亂之下，爲活命而將刀槍砍在自己同伴身上，只爲殺出一條血路逃跑！

水泊上運兵船本來無數士兵正有條不紊地登船準備到水寨作戰，此時卻爭先恐後地控制住船向四面八方胡亂劃開，想從水上找到一條生路。運兵船一亂，數十條戰船也無法保持陣形對抗梁山泊的那些小舢板戰船了。無數的梁山小舢板戰船蜂擁而上，有的從水上攻擊滿載官兵的運兵船，有的用飛抓飛索之類開始向主力戰船樓船上攀爬發動攻擊。

樓船上的官兵也亂作一團。有些官兵心慌意亂之下想要開船逃跑，但是四周到處都是敵人的小舢板戰船，或者己方的運兵船，根本就行駛不動。梁山泊軍上船之後，官兵的抵抗也微乎其微。不少人只待梁山軍將刀一揮便立即跪地投降。

側翼的攻勢也在瞬間發生巨大變化。本來正催促騎兵進攻的索超、路秦二將，突然之間帶領一部分騎兵對其他官軍倒戈相向。本來側翼軍心已經因爲中路軍的潰敗而大亂，再遭遇這突然打擊，饒是趙啓這般能力出衆的將領也收拾不住。

只見索超、路秦二將，帶著千餘騎兵，頭上都纏著鮮豔的紅色頭巾，與梁山泊軍馬裡應外合，須臾之間就將騎兵殺得乾乾淨淨，然後轉過頭去開始與瘋狂地涌出來的梁山泊騎兵步兵一道對側翼趙啓的大軍發動瘋狂的攻擊。

正與青、齊二州軍馬廝殺得如火如荼的陳智的後軍，本來殺得勢均力敵，但士兵們發現中軍有變，側翼危險，軍心頓時不穩，無數士兵開始放棄與梁山軍廝殺，而轉身尋找逃跑路線。雖然陳智努力想收拾住兵馬，但卻被逃跑的士兵洪流一卷，連他自己都被卷離了戰場。

正殺得暢快的青、齊二州軍馬卻是軍心大振，士兵們早就殺得紅了眼，如何容得敵人逃跑？紛紛像發瘋的公牛一樣衝向敵軍。

原本佔據著攻勢的官軍，竟然只因數千騎兵的出現，瞬間就一潰千里！倒是那數十門火炮的發射陣地，兩千多步兵所保護的火炮和炮手，一直堅守著陣地，只待潰散的官軍向自己這個方向一衝擊，立即殺無赦。這些士兵們的頭頂上也纏著鮮豔的紅色頭巾。而梁山泊騎兵一殺到這個位置，卻突然避開殺向別處。

再說已經登陸水寨展開攻勢的官軍，突然聽到消息，大營已經被敵人所破，頓時也慌亂起來，慌忙迴轉身便想要逃跑。登時仍在運送士兵的兵船成爲了搶手貨，無數士兵都想登上後逃跑。居然立即就有二十餘艘船在超載太多的情況之下翻掉。梁山軍聲勢大振，潮水也似地向官軍殺來。

此時中路官軍之中，武松、石秀、魯智深的三路騎兵縱橫如出入無人之境，殺如又殺出，再反覆衝鋒，直將數倍於他們的官軍殺得心膽俱寒。側翼戰場上，索超、路秦二將率領的騎兵，與史進、李逵、解寶、穆弘四將所率的騎兵步兵合軍一處，將趙啓的萬餘軍隊分割包圍予以殲滅。且不說騎兵之悍勇，這羣人中更有李逵這殺人魔王的存在。這傢伙赤著上身，手執兩柄板斧不斷髮出雷鳴也似的喝罵聲，一路殺得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