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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的猛鬼相親搞的時間雖然不是太長,不過對於簡皓來說,確實是最累的一次,那些看起來並不太光彩的決策讓他心裡有些不好受,但在大局之前,也沒有其他更好的法子了,在未來的日子裡,或許,一輩子都要揹負(fù)著這些東西。【.】
其實……也無所謂吧。
對於簡皓來說,現(xiàn)在他關(guān)心的……說實話其實也並不多。
推開房門,房間內(nèi)昏暗無光,皓哥本打算癱在沙發(fā)上休息一會兒,卻是在客廳看到了曼陀羅。讓皓哥有些奇怪的是……曼陀羅似乎一臉歉意,感覺……是做錯了什麼事。
“怎麼了?”皓哥沒好氣的打了個招呼,一女鬼,還能做錯什麼事?難不成趁著自己過劇情的空擋,還出去禍害活人了不成?
“我……我有個壞消息要告訴你……”皓哥一猜還真猜對了,噢,倒不是曼陀羅真出去採陽補(bǔ)陰了,而是……發(fā)生了更嚴(yán)重的問題。
“壞消息?”皓哥微微一愣,還有比目前這種情況更壞的事情嗎?“怎麼了?發(fā)生什麼了?”難道是墨爾本或者康斯坦丁出事了?
“都不是……”曼陀羅搖搖頭,眼神中似乎噙著深深的愧疚,她咬著嘴脣,一副不知道應(yīng)該怎麼說的神情。【.】
簡皓眉頭一蹙,突然意識到……
“不怪她……是我自己……”
就在這檔口,從房間黑暗處緩緩走出一抹身影,這身影簡皓已經(jīng)有很多年很多年沒再見過,但……卻依舊是那麼的熟悉。
……我不是曾告訴過你,要堅強(qiáng),即便是用各種不好看的面目,也要活下去……要跑要跳要有在冰天雪地不穿鞋一路狂奔的熱情,要喊要罵要有做個徹頭徹尾磨人精的覺悟,隨時做好反手給生活一個大嘴巴的準(zhǔn)備,隨時做好將鐵釘磨尖了往外戳的準(zhǔn)備,要活著,多難看都得活著,多困難多難看都不要低頭,不要放棄,永遠(yuǎn)不……我不是曾經(jīng)告訴過你嗎?
簡皓愣愣望著面前的身影,不知道說點什麼,回憶如洪水一般在他心頭中翻滾,他一時間……有些錯愕。
他本想問一句,“爲(wèi)什麼你會在這裡……”又想問一句,“爲(wèi)什麼你能看得見曼陀羅……”還想再說一句,“啊……好久不見,你現(xiàn)在過得怎麼樣……”
但這一切在顧詩蕓的面前,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因爲(wèi)他看見了,他看見了,顧詩蕓整個人……
非常淡。
應(yīng)該說她的身體呢,還是應(yīng)該說她的身影……或者說,她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幅畫卷被雨水浸泡過一般,整體顏色淡了一圈,現(xiàn)象雖然怪異,但皓哥明白——
顧詩蕓……現(xiàn)在是靈體狀態(tài)。
簡皓其實並不笨,他能猜到事情是怎麼回事兒,也許,是魅力商城的藥品終於讓顧詩蕓出現(xiàn)了耐藥性;也許,是顧詩蕓大限已至,回天乏術(shù),又或者……
“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顧詩蕓眼裡噙著淚水,如同曼陀羅,但難能可貴的是,除了和曼陀羅一樣,這眼淚飽含著歉意之外,顧詩蕓的眼中,還有深深的感動,她其實早就不行了,魅力商城裡那些東西、簡皓拼命賺取的那些惡魔點數(shù),其實無非也就是幫助她茍延殘喘於世而已。
能看到靈體狀態(tài)的曼陀羅……其實也早就能說明問題了,只是這事兒……曼陀羅一直沒有和簡皓提起罷了。
在之後的幾次送藥的過程中,顧詩蕓一直嘗試著和曼陀羅搭上話,這對曼陀羅來說其實還是比較糾結(jié)的,一方面她不想違背簡皓的指示;而另一方面,她也確實想和顧詩蕓說上點什麼,喂,有個男人正在爲(wèi)你上刀山下火海,而且還不讓你知道……諸如此類的。
曼陀羅想呢是這麼想,不過她當(dāng)然不會違背簡皓的意思,在後面幾次接觸中,她始終保持著和顧詩蕓那小妮子眼神話頭不相觸及的狀態(tài),安心做自己的事,但讓曼陀羅沒料到的……是顧詩蕓敏銳的洞察力。
“你是……有人派來的吧?”終於,在一次曼陀羅將藥品準(zhǔn)備完畢之後,顧詩蕓再次開了口,而這一次,她沒再問些什麼你究竟是誰之類的問題,而是開門見山說了這麼一句。
曼陀羅一滯,心中有些小忐忑,莫非……被她給發(fā)現(xiàn)了?
“你就承認(rèn)了吧……你不是自己一個人來的……”顧詩蕓艱難的坐起身,面色蒼白地接著說道,“我有幾次看到……你和他一起來的,只是不知道爲(wèi)什麼……他不願意進(jìn)來見我……”
“啊?你已經(jīng)全知道了?”曼陀羅一驚,心說自家主人真是百密一疏啊……
顧詩蕓艱難的點點頭,微微一笑,“沒關(guān)係的……我知道你們給我送藥送了有一陣子了……我也知道……咳咳、你們並不會害我……”
“我家主人怎麼可能會害你呢,他正在努力救你呢。”曼陀羅聽顧詩蕓這麼說,心裡一直憋著的情緒總算是有所好轉(zhuǎn),她現(xiàn)在正愁不吐不快呢。
“咳咳、”顧詩蕓笑笑,虛弱地問道,“他……現(xiàn)在……在做什麼呢……?”
噢,當(dāng)然不能告訴這小妮子說,皓哥現(xiàn)在正在陰司地府九死一生努力賺藥水錢……曼陀羅想了想,“呃,他現(xiàn)在在機(jī)械地產(chǎn)文案公司就職呢……”
這話還沒說完,病牀上的顧詩蕓突然倆眼圓睜,“咳咳咳!”
“你沒事吧?!”曼陀羅想上前給予點照顧,突然想起自己是靈體,靠近完全沒有段位的生人不太好,更何況是……病入膏肓的顧詩蕓,所以也只能乾巴巴的連忙詢問道。
顧詩蕓用右手捂著嘴,艱難地用左手?jǐn)[了擺,表示自己沒事,好半晌,她纔再次擡起頭,眼中已是淚水滿溢。
“原來是他……原來是……簡皓……”
就這麼著,曼陀羅一路被顧詩蕓套著話走,沒幾個回合,就被顧詩蕓把皓哥的老底給抖了個底兒掉,在得知了所有事情之後,顧詩蕓沉默了,她雙手緊緊抓著雪白的牀單,不言不語。
曼陀羅知道顧詩蕓在想什麼,大家都是女人,多少……還是明白這種心情的,不過當(dāng)下曼陀羅也說不了什麼,她只能是……安慰顧詩蕓別想太多,安安心心養(yǎng)病就好,一方面藥物的支援是不會間斷的,另一方面,也不用太爲(wèi)簡皓擔(dān)心,皓哥現(xiàn)在在陰司地府可吃香了,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