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本宮那時候只是被氣憤衝昏了頭,而且你當初也原諒本宮了,琉璃你忘了?”凌宇鋒赤紅著雙眸瞪著她,語氣中帶著質問。
嶽琉璃冷冷一笑,要原諒那也是原主答應的事,跟她可沒有關係。凌宇鋒這樣的男人,倒貼她十個都不要。
她就不信,當初凌宇鋒的腦子裡僅僅只是因爲憤怒,而沒有其他的私心?原主單純,她可不!
想著,她又說道:“沒忘!說過又怎樣?太子不也說過,要保護琉璃一輩子的嗎?可如今站在琉璃身邊的,終究不是太子!”
說罷,她從容往後退了一步,面色冷冷道:“太子姑且可以恨我,恨一輩子都行!但琉璃還是要告訴你,如今的嶽琉璃、她愛的是凌雲霄,不是太子你!嶽琉璃跟太子的關係,早在她失足落水的那一刻、就一筆勾銷了!”
知道跟凌宇鋒解釋不通穿越的事情,乾脆就這樣跟他說,反正也沒有說錯不是,索性就讓他認爲是自己變了心!一了百了!
凌宇鋒或許一時接受不了,但總好過他一直猜忌自己,從而一直糾纏自己。
只是,她還是低估了凌宇鋒的瘋狂。
凌宇鋒顯然不能接受她所說的這一切,額頭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眼睛死死地瞪著她,再次厲聲爆喝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說實話,他這威脅,在某些方面殺傷力遠不足凌雲霄,但不同的是,卻能讓嶽琉璃從靈魂裡感受到深深的戰慄!
因爲從凌宇鋒的那雙赤紅眸子裡,她看出了隱隱的殺意,這在凌雲霄眼神裡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
有種“得不到就要毀掉”的衝動,在凌宇鋒的股子裡蠢蠢欲動!
一直站在嶽琉璃旁邊,做保護姿勢的冬蕓和南門佳溪,在同時感覺到這一點的時候,第一時間打算將嶽琉璃拉回身邊。
然而就在這時,凌宇鋒忽然笑了,笑容猙獰帶著幾分質疑,道:“你不是琉璃,琉璃她從來不會這麼根本宮說話!說,你究竟是誰?”
他說著話,突然一把就扣住了嶽琉璃的手腕。
後者吃痛,掙了一下,沒有掙脫。
下一秒,南門佳溪和冬蕓同時出手,想要將嶽琉璃從他手下解救出來。
可是凌宇鋒早就意識到二人動作,抓著嶽琉璃的那隻手猛地往自己懷裡一帶,另一隻手快速地朝著二人拍出兩掌,幾乎每一掌都打出了十分的力氣,直接將二女拍飛了出去。
嶽琉璃氣惱轉身瞪他,怒斥道:“凌宇鋒,你是真的瘋了!”
凌宇鋒低頭看她,俊臉扭曲著,道:“琉璃的後肩有一塊胎記,本宮記得很清楚……”
沒等他話說完,嶽琉璃就知道下一秒要做什麼,登時氣得便伸手去抓他的手臂。
只是,奈何對方力氣太大,兩人身形又相差懸殊,這一手還沒等抓住對方,衣服就被他扯掉了,霎時間一片香肩露了出來。
白 皙的皮膚上,赫赫然印著一塊黑色的如花瓣一般的胎記。
“不可能!你居然有?”凌宇鋒目光有那麼一瞬間的呆滯,木訥著說道。
嶽琉璃被他這舉動氣得怒火中燒,趁著對方發愣,心下想也沒想,手臂掄圓了,“啪”地一下,蹦起來就朝他臉上狠狠甩了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落下,緊跟著就是一口倒抽冷氣的聲音,伴著竇如珺的一聲尖銳厲喝:“凌王妃,你竟敢打太子?”
這一巴掌用勁兒過大,導致嶽琉璃垂下的手都在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凌宇鋒儼然也被她這一巴掌打得懵了,目光緊緊瞪著她,似乎連生氣都忘了。
而此時,還算鎮定的嶽琉璃卻看見,另一邊剛剛下了早朝的羣臣們,正泘泘涌朝這邊走來。
她忍不住嘴角一抽,心道:這朝,早不下晚不下,偏在她甩太子耳刮子的時候下了,這皇上也是奇了怪啦!
看著羣臣當中,率先邁著大步沉著氣壓走過來的人兒,嶽琉璃擰著眉想要再次掙開凌宇鋒的禁錮。
凌宇鋒這時適才反應過來,身上的怒火騰地一下就爆發了出來,抓著她的手腕一緊,厲聲道:“琉璃,你竟然打本宮?”
嶽琉璃:這個問題剛纔竇如珺已經問了,過吧!
沒等凌宇鋒再次有所動作,身後那道冷到冰底的聲音已經響起:“放開她!”
說話間,長腿已經隨後邁了過來,跟著猿臂一伸就扣住了凌宇鋒的命脈。後者猝不及防就被凌雲霄甩了出去。
嶽琉璃同時感覺肩上一暖,衣服便被某人拉了起來。
冷厲的氣壓隨之而來,微瞇的鳳眸閃著讓人膽顫的怒火,看向了凌宇鋒。
未等凌宇鋒說話,羣臣已經要走到了身邊。
而就在此時,叔侄倆的目光一致向衆人掃去。那些個見風使舵的官場老手兒,一見這種情況,當即調轉了腳步。
原本要過來詢問的迫不得已硬生生轉了個彎兒,一個個假裝看風景地從旁邊就繞了過去。
嶽太師膽顫心驚地跨著疾步要走過來,結果還被一個“好心”的官員給拽了回去,三步兩回頭地就被拉著往宮門口去了。
嶽琉璃禁不住嘴角狠狠抽了抽,默默心疼了她老爹幾秒鐘。
隨後就聽頭頂凌雲霄的聲音傳了過來:“這一巴掌、可解氣了?”
“呃?”嶽琉璃擡頭看他,凌雲霄殺人的眼神看著凌宇鋒,氣息沉得可怕。
空氣中,隱隱地傳出一股“噼裡啪啦”的火花聲。
嶽琉璃反手摟住他腰身,聲音軟軟,答非所問道:“手疼!”
凌雲霄大掌握住她小手,冷冽的眼神再次看向凌宇鋒,即使什麼也不說,那濃濃的警告已經不言而喻。
兩人手牽手摺身準備出宮時,凌宇鋒猶有不甘地低聲喝道:“琉璃,你可要想清楚了!”
嶽琉璃心念動了下,微微側臉看他,語氣平靜道:“太子,我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之前的嶽琉璃已死,還請你放過現在的琉璃,也放過自己吧!”
看著二人瀟灑轉身,凌宇鋒雙目如同被刺滿了麥芒,疼卻又不想閉眼,似乎只要他不閉上眼,就能把曾經的嶽琉璃看回來一般。
豔陽之下,凌宇鋒那顆心愈發地陰暗,直到兩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宮門,他才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來:“琉璃,你明明說過、會原諒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