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百破皺了皺眉,伸手摸了摸自己臉蛋,是自己易容技術(shù)生疏了?還是這丫頭又長進了?
正想著,院門外就看到一人挑著一個燈籠往這邊走了過來。
他側(cè)身想躲,卻被那人搶先逮了住,叫道:“三公子!”
喬裝成嶽文言的於百破只得駐足停了下來,朝著羅阿妹規(guī)矩行了一禮,道:“羅姑娘!”
“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兒?可是不放心琉璃?”羅阿妹似乎是明知故問。
於百破點點頭,“是啊,我打算明天帶你們進宮,但是又怕她不配合,還希望羅姑娘能幫我勸勸!”
他才說完,羅阿妹秀眉就蹙了起來,聲音略急道:“那怎麼行?如今嶽太師他們都不在堯都,你一個人在這裡已經(jīng)是如履薄冰,如果這件事一旦敗露,你豈不是要身陷危險了?”
於百破目含深意看了她一眼,像是猜到了什麼,心思一轉(zhuǎn),道:“勞姑娘上心,沒事的,我自有分寸!”
看著他轉(zhuǎn)身離開,羅姑娘心生狐疑:怎麼感覺今日的三公子比往日多了些風(fēng)度,明明說話時,眼神裡還閃著那抹似曾相識的笑意,卻叫人感覺像是換了個人!
從燒烤鋪出來,於百破閃身進了一所宅院。
推門進了房間後,他兀自嘆息道:“這兩個姑娘心思還真是縝密,看來明天的事未必會順利啊!”
他才說完,方勉就從裡屋走了出來,憨憨的樣子看著他,道:“爺,可你這麼做,萬一那位知道了……”
於百破瞪了他一眼,道:“知道了又如何!我又不會壞他的事。事給他辦了,人給他帶回去,至於過程,我說了算!”
方勉聳了聳肩,默了片刻後,忽又說道:“爺,你是不是也還惦念著那位佳溪姑娘呢?”
提起南門佳溪,於百破眼神暗了暗,道:“我如今這般身子,還能惦念誰?我只不過覺得那姑娘有點可憐罷了!”
方勉不甚贊同道:“爺覺得她可憐,屬下反倒覺得凌王妃更可憐!明明和那位王爺彼此深愛,卻被你們這般算計,還害她又次失了憶,爺現(xiàn)在看著凌王妃這樣,良心不會痛麼?”
於百破眉頭一擰,看著他斥道:“你個憨貨!當(dāng)了幾天孫子,厲害了是吧?敢教訓(xùn)我了?爺良心痛不痛,取決於這丫頭長不長心。你怎知那凌王就一定是她命定之人!”
方勉聞言,登時不解道:“爺這話什麼意思?”
於百破嘆了口氣,說了句他理解不了的話,道:“她早晚是要回去的,與其記得痛苦,不如趁早忘得乾淨(jìng)!”
方勉尋思半天也沒想通,又聽他道:“之所以幫她,是不想讓她走之前覺得心裡愧疚……”
也許過了今晚,這裡所有的一切就都會離他們遠去,所有的恩怨紛爭跟他們將再無半點關(guān)係,而他的病……
一想到這個,他竟然有些隱隱的激動!
羅阿妹推開嶽琉璃的房門時,這女人裝備都套一半了,看著門都不敲就進來的羅阿妹,她嗔怪道:“阿妹,你這習(xí)慣可不好,就說大家都是女人,那你進來也得先敲門不是!”
羅阿妹看了眼她這身打扮,非但沒有爲(wèi)自己剛纔的舉動道歉,反而興師問罪道:“你這個樣子打算幹什麼去?你可是答應(yīng)我,不能輕舉妄動的哦!”
嶽琉璃不好意思道:“我就是試試這衣服合不合身!”
羅阿妹太瞭解她了,氣道:“別騙我了,三公子剛纔都跟我說了!”
提起嶽文言,嶽琉璃纔想起什麼,忙問道:“你剛纔遇到他了?可有發(fā)現(xiàn)他有什麼不妥?”
她一提醒,羅阿妹也道:“是有些不大一樣,不過也沒什麼不妥吧,畢竟現(xiàn)在情況特殊,他慎重些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模硕际菚砷L的嘛!”
“不是這個!”嶽琉璃乾脆直言道:“依我看,他根本不是嶽文言!”
“什麼?”
嶽琉璃瞇眼一忖,道:“倒像是我認識的另一個混蛋!”
“……”
聽她說完,羅阿妹蹙緊了眉頭,問道:“那依你所看,我們明天該怎麼辦?”
“看著辦!只要能進宮,我倒想看看他還能賣什麼藥!”說到藥,嶽琉璃忽而又想起了那株靈芝,登時如醍醐灌頂,驚道:“難道是因爲(wèi)這個才讓他這麼找到了我們?”
羅阿妹不知道她嘀嘀咕咕究竟說的什麼意思,但隱隱地讓她覺得有些不安。
當(dāng)天夜裡,於百破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寶貝空間裡又少了幾十味珍貴藥材……
這丫頭還挺會挑!
第二日清早,嶽琉璃早早地起牀穿衣,梳洗好了之後,就跟這羅阿妹一同到了院兒裡。
兩個人就坐在那個亭子裡,劉掌櫃雖然不知道這二位真正身份,但是見嶽文言和莊衝都對兩人以禮相待,當(dāng)下也就不敢多說什麼。
恭敬地讓人給準(zhǔn)備了早膳。
正吃著時,那邊房間裡,嶽文言打著哈欠出來了。
嶽琉璃白了他一眼,隨後又看向羅阿妹,兩人不動聲色地交換了下眼神。
看似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嶽文言”,實則早就看穿了一切。
這就是三個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傢伙。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且誰都不願意先拆穿對方,索性就順著藤演下去了。
劉掌櫃會心地看著這三人,立即又讓人加了個的早膳。
吃飯間,於百破喬裝後的嶽文言看了眼劉掌櫃,道:“你去跟徐師傅說一聲,今天由我親自給宮裡那位主子送酒,讓他且歇一天吧!”
掌櫃的順嘴應(yīng)了一聲後,隨即又反應(yīng)過來,看著他臉色擔(dān)憂道:“三公子,這怕是不太好吧,您的身份進宮會不會……”
“我現(xiàn)在只是留一留的掌櫃,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這……”劉掌櫃躊躇了一下,最後還是沒說什麼,又道了下去準(zhǔn)備,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此時亭子裡只有他們?nèi)耍瑤[琉璃翻著那雙意味深長的眼神,看向嶽文言,道:“宮裡哪位主子?”
嶽文言笑了笑,一臉賤兮兮,道:“你去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