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嵐不肯說，還是她身邊的丫環小桃說的，“回老爺的話，太子殿下表面對太子妃很好，但從未同過房。”

“是不是因爲陸夭漫？”程尚書眼中已然含了殺意，“她，留不得了！”

“父親，不是因爲她。”

程嵐倒不是擔心陸夭漫的生死。

陸夭漫跟她非親非故，她沒必要擔心。

她擔心的是蕭清絕。

陸夭漫若是死了，蕭清絕定然會傷心。

她不希望蕭清絕傷心。

“不是她？你還敢維護她？你不知道那個狐貍精害死了你的二哥三哥，還間接害瘋了你的大姐嗎？”程尚書越說越來氣。

對陸夭漫的恨，不下於別人，比之鳳顏更甚。

“真的不是因爲她。”程嵐低低的嘆了一口氣，“太子殿下不喜歡女兒，不肯跟女兒同房，怎算怪在別人的頭上。只能怪女兒不夠優秀，未能吸引住太子殿下。”

“好，他不跟你同房，暫且可以不算在陸夭漫的頭上。可是你死去的二哥三哥，還有你瘋了的大姐，你也想都忘了嗎？他們可都是你的親人，你的手足！”

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還一連送兩個。

程尚書頻臨暴怒的邊緣，理智將他拉回，纔沒在蕭清絕與程嵐的婚宴上，殺了陸夭漫。

“父親，二哥三哥的死，並沒有足夠的證據指向陸夭漫，至於大姐的瘋，更怪不上陸夭漫了，那是鬼王所爲。”

“你這丫頭，心長哪去了，竟然一直爲一個外人說話。”程尚書失望的點點程嵐的腦袋。

“女兒只是就事論事，不希望父親被仇恨矇蔽了眼睛。”

“好了，女兒都已經嫁人了，而且還貴爲太子妃。以後回家的日子，恐怕會很少。老爺啊，能不能不要在女兒回門的這天數落這些不開心的事啊。以後啊，等小嵐當上皇后，一個小小的陸夭漫還能飛到天上去？”程夫人作爲程浩和程帆的母親，心裡的痛不比程尚書少。

不過，她的目光比程尚書要放得長遠。

下午飯過後，蕭清絕來到了尚書府，接程嵐回宮。

“恭送太子殿下，恭送太子妃。”

尚書府的人都出來送蕭清絕和程嵐。

馬車上。

“今天謝謝殿下，多謝殿下肯陪我回門。”程嵐看著坐在她身邊保持著距離的蕭清絕，清秀的臉上寫著感激。

她還以爲，今天蕭清絕不會陪她回門。

沒想到今早起來的時候，蕭清絕主動跟她提回門的事。

的確，蕭清絕處理事情很細心。

他娶了程嵐，給不了程嵐他的心，給不了程嵐他的身，所以只能用別的方式回贈她的好。

程嵐試探的開口道，“殿下，今晚你能不能……”

蕭清絕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麼，打斷了她的話，“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我能給你的也只有這麼多。”

“臣妾知錯。”

蕭清絕將程嵐送到了東宮的景陽殿，便離開了。

程嵐自嫁給蕭清絕後，一直住在景陽殿，宮女太監伺候她的人一個都不少。

卻唯獨缺了她的夫。

小桃躬著身從外面走進景陽殿，恭聲道，“太子妃，鳳顏公主求見。”